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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紅酒杯被留在了扶手椅旁邊的小酒几上。

  此時此刻,他的手不急不慢從剛剛關閉的儀器中挪開,在他身後,是剛剛被強制與儀器分離、此時攏手站在旁邊,正一臉譏誚的年輕人。

  「今日到此為止。」

  宴歧淡道,臉上不再掛著那種春風和煦的笑容時,他顯得十分冷漠,眉眼間也會不經意地露出不容任何人違抗的強硬氣場。

  「方才那三分鐘的違規操作,我不會為之買單,誰做的找誰,你們把帳單發給他。」

  說的仿若有深仇大恨。

  而非在《星月夜》顏料圖層下找到驚世秘密後應有的驚喜。

  隔著層層疊疊的人群,宴幾安向著南扶光,兩人視線不經意碰撞時,他對她動了動唇,無聲的用口型問——

  「現在,你看誰才像是那個倀鬼?」

  第191章 你本來就該屬於我

  文森特·梵谷在他最出名的曠世佳作背後留下了幾行字, 似乎是寫給他的兄弟的決別書,又或者是,他有什麼別的想說的東西。

  先不提這世界上究竟有沒有那麼一棵樹,原本大家的目的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它。

  若將整個組織的起始至今看作一場成年人的童話幻想, 或是徹頭徹尾的無理取鬧的遊戲, 那麼今日的發現, 幾乎已經算是對這場胡鬧的一個完美交代——

  歪打正著,他們真的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明日,「《星月夜》與梵谷的秘密」之類的標題救火席捲全世界的各大媒體平台,全球六十億人口將為之沸騰。

  這絕對是具有跨時代意義的偉大發現!

  學者們轟動了起來, 他們用期頤又不解的目光望著宴歧, 完全不明白作為研究的資金髮起者, 他怎麼會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喊了停……

  捨不得那點錢?

  這完全說不過去。

  畢竟今晚之後,無論這位神秘的宴先生身處什麼行業, 持有哪些股份, 他的身價都會發生一些翻天覆地的大變化。

  ——就像「有人花錢買下一棟即將拆除的落魄房子卻在牆布中發現整面牆的金子」這種趣聞總是會上新聞, 並且流傳百年一樣。

  華爾街都會為他獨到的目光與幸運傾倒。

  然而面對蠢蠢欲動的人們,即將到來的潑天富貴,宴歧的態度卻很堅決——

  他沒有一點兒要繼續的意思。

  甚至在其中一個發起者表示可以想辦法出資承擔接下來的費用、只求打開儀器繼續時,男人罕見的露出了一些不一樣的神情。

  他瞥了提出者一眼。

  這樣的冷漠至有些傲慢的神情,過去幾乎不曾出現過在這張成熟英俊的面容上, 大多數情況下這個男人總是在微笑著,顯得平易近。

  這一眼卻有了真正上位者居高臨下的氣氛。

  以至於那斗膽上前的人瞬間收了聲, 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當出頭鳥鎩羽而歸, 人們雖然不理解卻也意識到今日恐怕勸說無望……

  好在光「揭露《星月夜》背後的秘密」這樣的幌子就抬頭足夠強壯了,更何況還是確認了百分之百準確的消息,那些有錢閒的沒地方花的富豪們, 總是會為這種事瘋狂。

  他們會前仆後繼的送錢來的。

  有錢就好辦了。

  打著或許之後還會得到其他同款儀器的想法,眾人雖然心有不甘,卻還是勉強妥協,原地散去。

  南扶光順著人流往外走,在工作人員的秩序安排下,乖乖排在隊伍的最後等公共電梯。

  此時,卻又有宴幾安與宴歧同時向她發出了邀請,在他們的身後是貴賓使用的專屬電梯。

  他們似乎堅定的想要替她省下那筆昂貴的Uber費用,正好外面的雪下得越發的大了,想要打到車並不容易……

  南扶光還是選擇走向宴幾安。

  畢竟好歹這位是她名義上的男朋友(或者是未婚夫),而她和宴歧實在不熟——

  更何況方才宴歧猛然打斷投影的動作屬實莫名其妙,距離名垂青史只差臨門一腳,被硬生生的抽離,是誰都會覺得莫名其妙。

  所以就算是南扶光,也會感到稍微有些生氣。

  ……

  宴幾安揮退了司機,替南扶光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後退到一旁,沉默地等她自己爬上去,然後「啪」地一聲關上車門。

  坐在真皮座椅上,那輕微的一聲響讓南扶光整個人抖了抖,若不是這會兒她坐在一輛價值不菲的豪車裡,她都有一種自願被綁架的錯覺。

  架座那邊的門被拉開,裹著車庫的寒氣,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側身坐了進來,他低頭扣上安全帶時,感覺身邊有一雙意欲不明的目光。

  他轉過頭,問她怎麼了。

  南扶光遲鈍的「啊」了聲,看著他啟動車子,問了句:「你有國際駕照嗎?」

  很嚴謹。

  看著宴幾安摸索開啟鍵的手停頓了下,他露出個似笑非笑的神情,淡道:「沒有。誰查?……被攔下來就假裝聽不懂英語好了。」

  南扶光頂著一腦袋的問號,心想姓宴的是不是都這副德行,上一次我和你家長輩(?)聊天,他也是三句話就成功給我干成一個行走中的巨大問號。

  說著話時,宴幾安已經出了車庫,到正常行駛在路上了他也沒解釋一下方才自己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

  就在停車場耽誤那麼一會兒的功夫,外面的雪下得大了。

  大概是因為下雪的緣故,原本應該黑透了的天在瑩白雪光的反射下天色顯得沒那麼暗,好像還是傍晚的樣子,南扶光側頭看著窗外的城市街景,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上車——

  早知道打Uber就好了。

  雖然貴了點,但好歹她可以放鬆的玩手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尷尬的坐立難安。

  沉默中,她覺得甚至可以聽見自己呼吸的聲音,滿腦子都是吶喊「死嘴說點什麼啊」但發不出一點聲音,她現在才反應過來,身邊的人對於她來說真的算是陌生人。

  要真的就這麼結婚以後躺一張床上,她可能整宿整宿都被尷尬得睡不著。

  「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身邊響起的嗓音平和,還帶著一些莫名其妙的縱容語氣……

  南扶光很奇怪這種語氣從哪來的,就好像他們上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大吵一架、不歡而散,這個人是來求和的,此時此刻她問什麼她都不會生氣。

  可壓根沒有。

  上一次他們就是互相禮貌點頭然後道別@並沒有吵架才對。

  別人都這麼問了,南扶光只好隨便問些什麼:「你平時都做些什麼工作的?」

  話語一落就聽見旁邊傳來一聲氣音,她愣了愣懵逼的轉過頭才發現,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的人正在笑,唇角上揚,長長的睫毛微抖,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不拘言笑的人笑起來很有穿透力。

  她頓時覺得相當窘迫,整個人恨不得縮到安全帶後面,咬了咬唇角,她問:「你笑什麼?」

  「我還以為你會想問問剛才發生的事,梵谷的畫,他想要說什麼,或者是我怎麼會出現在那裡……」宴幾安道,「看來你對我本人更感興趣。」

  他聲音中帶著淡淡的戲謔。

  但無惡意。

  南扶光條件發射地嘟囔了句「不是的」,扭著腦袋楞楞的盯著開車的人:「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宴幾安笑容收斂了一些,換上比較淡的語氣:「哪種?」

  南扶光也說不上來,於是就這麼很沒禮貌的讓話題落在了地上,兩人之間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與南扶光的坐立不安不同,宴幾安像是很習慣了他們兩人之間的沉默,一路上甚至沒有想過開個廣播或者是放個音樂,就這麼一路按照南扶光最開始報的酒店地址將她送到了附近。

  眼看著要到地方了總要有點兒結束語,否則真的很像把人家當作司機,到了地方下車拜拜連車錢都不給。

  南扶光開始沒話找話,她問了宴幾安今日為什麼也會出現在那裡,過去在這個項目中從未見過他的尊姓大名出現在任何一張文件上……

  上次見面的時候,他也沒提起。

  「上次是第一次見面。」宴幾安道,「第一次見面就提起工作上的事會讓人感覺像甲方與乙方會面。我不想這樣。」

  嚯。

  這人突然長了嘴?

  以前覺得宴幾安是個年輕有為、錢多話少的有為青年,現在看來他好像挺會說話的,因為清冷的聲音,他聽上去很自然。

  「這一次是逼於無奈。」

  身邊的人又道。

  南扶光眨眨眼:「誰逼你?」

  「宴歧說我是你事業上的倀鬼。」

  外面的雪光中,年輕人的側顏顯得更加白皙,說到他那個他大概並不喜歡的長輩,臉上的笑意完全消失了,他唇角輕抿。

  「我很不服氣。」

  他看上去有些委屈。

  南扶光啞口無言,心想小宴總到底還是年輕,是會被長輩三言兩語就說得不高興的年紀,她正想說什麼安慰他,正好這時候車子拐到了一條寬闊的大道等紅綠燈。<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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