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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不著八百年前。」

  男人露出個索然無味的表情。

  「這是我侄子。」

  南扶光「哦」了聲,心想,合理。

  「這年頭小叔文學挺流行的。」宴歧一邊說一邊重新拎過他的平板電腦,「你要不要考慮踹了他跟我在一起?」

  南扶光的大腦「啪嘎」一聲宣告短路,她「啊啊啊」了半天,像是一隻被拎著脖子的鵝。

  認真地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正主兒轉過頭跟她說那一句「我開玩笑的」,她只好自己開口:「別開這種玩笑。」

  正常人這會兒順杆子往下爬打個哈哈就結束了,奈何對方似乎很震驚她居然還敢提這茬(?真的很莫名其妙),認認真真的看了她一眼,道:「我沒在開玩笑。」

  南扶光被看得心驚肉跳,有一種自己做錯事的感覺。

  就好像上輩子他們明明說好了彼此等一等對方這輩子她卻先出軌為敬。

  於是南教授悻悻然,一臉內傷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縮成了一團,完全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她就成了出軌的負心漢之類的角色。

  就像月下老人某天睡醒了,突然想起世界上還有她這麼一個邊角料。

  身邊那人飄過來的低氣壓太嚇人,南扶光心中忐忑開始看周圍想換個位置,奈何周圍的人在平飛後就基本睡著了還睡得很香,她只能硬著頭皮坐著。

  在身邊的人調整坐姿時,南扶光這才發現這位大哥方才正一本正經地在欣賞一部……

  仙俠題材狗血電視連續劇。

  也不知道這年頭霸總除了愛投資燒錢有不切實際的項目外,還喜歡業餘閒暇時看看狗血短劇……

  南扶光跟著偷偷看了一段,女主的未婚夫就為了搞PUA硬是不給女主想要的東西,害女主深入鎖妖塔龍潭虎穴死去活來——

  在鎖妖塔里,女主靠著個起死回生的法器才沒死得發硬,期間她被掏心窩切腦袋死了不知道多少回,每死一次南扶光就在心中高呼一聲「傻逼吧」「啊啊傻逼吧」「臥槽真的傻逼吧」。

  到最後她想邀請宴歧換一個電視劇看,這種電視劇看多了他腦子受損大概率會富不過三代,結果還沒來得及開麥,就聽見宴歧嘆息一聲。

  「也許他們就活在未來。」

  南扶光還沉浸在腦殘劇情中無法自拔,想了想「嗯」了聲:「哪裡像未來?」

  「他們可以御劍飛行,不羨慕嗎?」

  南扶光低頭看了看自己蜷縮在沙發上的腳:「羨慕什麼?我也在飛,是站在劍上飛會比較高貴嗎?那我覺得還是坐在飛機里飛比較舒服,風吹不到雨淋不著,累了還能睡一會。」

  宴歧輕笑了一聲。

  是這樣的啊。

  可惜大概是距離得太遠,習慣了高高在上的他化自在天界從來不會俯首勘探哪怕一眼,永遠沉浸在自己還是人上人、地界是囚犯才去的不毛之地的美夢裡。

  他們以為凡人甚至是地界之人愚昧無知,連沙陀裂空樹都無法窺視的生靈能有什麼了不起的前程呢——

  他們大概也不知道,地界早就有了龜兔賽跑的寓言故事,三歲的奶娃娃都在聽。

  「真有神仙就好了。」

  「………………怎麼?什麼?這部劇的哪個劇情還讓您嚮往上了?」

  宴歧幽幽轉過頭:「可惜『仙俠『的『仙『是『修仙『的『仙『,若真有神明,比如什麼神女仙君司命星君——」

  南扶光:「?」

  宴歧:「我可能會站在司命星君的身後,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盯著他,直到把你命簿上的桃花一筆一筆全部劃掉。」

  南扶光:「……」

  宴歧微笑起來:「直到我出現。」

  好的。

  確認了。

  是變態。

  南扶光站起來,踩著拖鞋換到了後面那個又大又寬還很柔軟的主坐上,在聽見動靜探頭出來、欲言又止的空姐注視下,整個人舒服的陷入進去。

  ……

  下飛機的時候,南扶光有些灰頭土臉,卻沒想到停機坪上再次從天而降她那個從天而降的男朋友(未婚夫)。

  宴歧沒撒謊,他們還真是認識。

  陰雨連綿的陰天有烏壓壓的雲層,年輕男人的一身黑色呢子大衣被寒風吹得向後揚起,他轉身抬眼看來時,目光越過了南扶光,落在了她身後斜靠在樓梯邊緣打呵欠的男人身上。

  絕對稱不上是友善。

  「別用這種不受歡迎的眼神看我。」男人微笑著說,「好像在趁亂想偷吃的人是你。」

  宴幾安轉向南扶光,牽起她的手。

  北風將他的手吹的有些冰涼,宴幾安俯身與她臉對臉,認真道:「離他遠些,不是好人。」

  他嗓音清冷帶著難以言喻的認真。

  南扶光幾乎就要條件反射點頭,直到立在兩人身後的男人淡道:「你可以信他的話。但如果你跟他在一起,恐怕永遠都不會有看見那棵樹哪怕一枝一葉的那一天,他是你事業上的倀鬼,有他一日,你永遠不會走向成功。」

  南扶光抱著自己的電腦,難以自信的回過頭,不敢相信大過年的怎麼能有人講話那麼歹毒又難聽——

  無論那個娃娃親到底怎麼回事,凡事講個先來後到,對吧?

  但在男人看來似乎後到也沒關係,他都不屑講什麼「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這種話,他直接就上玄學攻擊。

  當南教授扔下爭鋒相對的兩位男士,迅速回歸前來接機引路的研究團隊,天空的飄起了雪子,轉瞬雪越下越大。

  宴歧轉身,放眼看去是一片燈紅酒綠、霓虹燈光閃爍的鋼鐵森林,平整的道路是汽車川流不息,街道上人潮洶湧。

  一朵煙火升空,絢爛的火花盛開時光芒映照在男人的臉上,歪了歪頭,並沒有看不遠處身著一身黑色西裝的年輕人:「地界的科技水平超出預料了,是不是?」

  宴幾安微微抿唇。

  「要去告狀嗎?」宴歧嗤笑,「畢竟和你的新爸爸你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西裝不是很適合你,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宴歧轉過頭,看著他,唇邊的笑容變得清晰,「哦對了。這句也可以納入告狀的範疇。」

  第190章 文森特·梵谷的秘密

  宴歧一身衣物過分隨意, 若不是現在還是飄雪的冬季,他可能會穿上沙灘褲和人字拖。

  按照常理來說,身著西裝的人應該要比一身休閒服的人氣場強大,但或許是因為宴歧身形過於高大, 宴幾安立在他面前占不到一分便宜, 長長的睫毛斂下掩去眼中的情緒。

  因為知道嘴巴笨說不過面前這人, 所以乾脆不接他的話茬。

  宴幾安回過頭去看身後的學術組隊伍,在天價聘請來的保鏢團隊簇擁下,此時只能看到南扶光一個背影……

  一個白男保鏢彎腰湊近問了她些什麼,她搖搖頭似乎是拒絕了他的某個提議, 與此同時更緊的抱緊了懷中的電腦包。

  宴幾安收回目光, 再次將目光放在了面前的男人身上, 停頓了一下,他道:「你騙她。」

  他不是來阻止南扶光帶領地界的人尋找沙陀裂空樹的。

  宴幾安只是在感情上遲鈍, 但他並不是傻子。

  只是一瞬間困惑宴歧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後, 他立刻就猜到了一些真相, 比如……

  在這件事上,某人正以小人之心揣測他人用意。

  ——真正想要阻止南扶光以地界人類的身份接觸到沙陀裂空樹的人,是宴歧。

  被揭穿了,男人臉上的笑容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慢吞吞摘下了手上那副和休閒裝很搭配的毛絨絨手套,這樣的動作在他做起來就像摘皮手套時一般無二的優雅。

  「別這麼說嘛, 這樣顯得日日很可憐,周圍的男人好像沒有一個好東西, 各個心懷不軌。」

  他頓了頓, 臉上的陰陽怪氣收斂了些。

  唇角掛著的笑倒是還在。

  「所以,你又來做什麼了?別告訴我是為了和我媳婦兒在地界再續前緣,彌補遺憾……過了海關、出門在外默認單身這條規則我不同意。」

  宴幾安瞥了他一眼, 抬手拂去肩上落下的雪點:「與你無關。」

  「哦。新爸爸又交給你什麼缺德任務啦?」

  「……」

  宴幾安看上去再也懶得跟他多說一句話,轉身跟著南扶光離開的方向抬腳離開。

  留著男人獨自站在原地,他逕自站了一會兒,才過身去。

  停機坪所在的地方是一座開闊的山地,相比起城市的地平線偏高,放眼望去可以輕易的將紐約市燈紅酒綠與城市燈光璀璨閃爍盡收眼底……

  奶白色的霧氣從他鼻息間冒出,他又緩緩呵出一口氣,挑了挑眉。

  在沙坨裂空樹的根部,一眼萬年、時間緩慢流淌的地界顯示出了什麼叫真正的「逆流洶湧」。

  黑暗之中的低維生物在看不見的地方狂野生長,結果就是當再一次被上位者回憶起時,當初的莽荒之地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換——<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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