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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說你在幹活,我就找梁傑問點事情。」向馳安摟住他的腰。

  辦公桌前的梁傑翻了個白眼。

  「咱一起吃飯去唄?」寧橋抱著向馳安,看向梁傑。

  梁傑冷笑一聲:「我不去,你倆自己去吧,我現在就已經飽了。」

  向馳安來這邊,就是為了跟寧橋一起查寧橋的高考成績的。

  從那天早上,他們就一直在打教育局的電話,只是一直占線,從沒打通開始,寧橋從一開始的淡然,到後面越來越忐忑,在辦公室里來來回迴轉了很多圈了。

  他的辦公室里不止他們兩個人,還有梁傑,林叔和林飛大哥。

  寧橋急得在辦公室轉圈,向馳安一直耐心地打電話,在電話終於接通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向馳安。

  向馳安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報了寧橋的身份證號和准考證號。

  屋裡安靜得只能聽見他們的呼吸聲。

  向馳安再次確認了一下之後,掛掉了電話。

  幾個人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他的表情先是很凝重,隨後釋然地一笑,他看向寧橋:「恭喜你,考了530分。」

  「530!」寧橋睜大了眼睛,「我考了530分!」

  一邊的梁傑說:「530已經是個很好的分數了,我當時也才考480多,我那年題還簡單。」

  寧橋被巨大的驚喜沖昏頭腦,沒意識到辦公室里那麼多人,他跳上向馳安的身上,在他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下。

  梁傑捂住了眼睛。

  在林志叔驚懼的目光下,梁傑伸手抱住了他,隨後又拉過一邊的林飛,他們三個也抱在一起跳,林叔很快就忘記了剛剛發生的事情,享受起了此刻的喜悅。

  第80章

  高考成績只是寧橋過去的第一道坎, 他們還要等學校的錄取分數,把錄取通知書拿到手,他才算是真正地過了這一關。

  但至少這是個好開頭。

  中午他們一群人沒在食堂吃飯, 向馳安做主他們在外面吃的, 因為這件喜事,中午大家都多喝了些。

  向馳安先把林家父子送回家,又把梁傑送回園區宿舍,最後帶著寧橋回了他們在邱市的房子。

  邱市的房子也是向馳安一早就準備好的,但寧橋還是比較喜歡住在宿舍里,宿舍里就是床小了一點, 別的一應俱全, 夏天還有空調呢。

  就是向馳安來的時候會嫌棄床太小施展不開, 所以向馳安來這邊的時候他們就去向馳安準備的房子裡休息 , 寧橋因為太開心, 所以喝得有點多,暈暈乎乎地掛在向馳安的身上。

  雖然喝了酒頭暈, 但寧橋一點也不想睡覺, 他抱著向馳安在沙發上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說自己其實想過放棄,說生意其實並不好做, 說哪家人的水果最甜。

  向馳安聽著他的話, 摸了摸他的頭髮。

  寧橋現在已經不留寸頭了,他的頭髮長了一些, 看起來倒是比三年前顯小了一些, 參加高考的時候跟一群十七八的孩子們在一起看著也大不了他們多少。

  寧橋抱著他,仰起頭:「你怎麼不回答我?」

  向馳安摸了摸他的唇角,生出了些不甘心, 如果寧橋當時能按時參加高考,他也許能考得更好,他就會有更好的前途。

  也許他們會在同一所大學裡相遇,也許他會留在京市,找一份很好的工作,沒有人會看不起他。

  向馳安親了親他的嘴,寧橋偏開了頭:「都是酒味兒。」

  「我又不嫌棄你。」向馳安掰回他的頭繼續親。

  一下午他們基本什麼都沒做,就在沙發上抱著說說話,眼見著天就黑了下來。

  寧橋的酒勁兒已經散盡了,向馳安趴在他的身上睡得很熟,他輕輕起身,把抱枕塞進了向馳安的懷裡,下樓去市場買了菜。

  細細算起來這三年除了過年,向馳安很少能吃到他自己動手做的飯了,所以這會兒想給他補上一頓。

  新鮮的土雞他看著殺好的,椰子是他從園區里抱出來的,他們當時在南方,吃過用椰子水椰子肉和雞煮的湯,覺得特別好吃,向馳安沒機會去,寧橋就想做給他吃。

  土雞切塊,清水浸泡出血水,椰子開口,倒出椰汁過濾,處理好椰肉。

  把處理好的椰肉和雞塊放進砂鍋里,再倒入過濾好的椰汁和適量的水,加入紅棗枸杞和薑片,大火煮沸,小火慢燉。

  不一會兒屋子裡就傳出了清甜的香味,向馳安聞見了香味,在枕頭上蹭了蹭,隨後才坐起來,看到了在廚房裡切菜的寧橋。

  他走到廚房,從寧橋的身後抱住他。

  寧橋早就聽見了他的腳步聲,他手上切著土豆,今晚的另一道菜是紅燒排骨,慶安的做法。

  「醒了?」寧橋沒有回頭。

  「好香,是什麼湯?」向馳安想伸手去揭砂鍋的蓋子,被寧橋按住。

  「燙。」寧橋打開蓋子,「這是椰子雞湯,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去學了做法。」

  向馳安就抱著他不動了,頭擱在寧橋的頭頂上,兩個人像是連體嬰一樣,黏黏糊糊地做完了一頓飯。

  向馳安果然喜歡這道椰子雞湯,捧著小碗喝了不少,雞肉軟爛,湯色清亮。

  吃完之後兩個人又靠在一起洗碗,寧橋洗頭遍,向馳安洗第二遍。

  晚上是屬於他們的時間,寧橋說自己睡不著,向馳安也就跟著不睡。

  六月的天氣已經很熱了,屋裡的空調吹著涼氣,寧橋身上的軀體卻是炙熱滾燙,他們緊緊地貼在一起。

  鬧了大半夜,寧橋終於不激動了,抱著被子沉沉地睡了,向馳安靠在床頭,一下又一下地摸著寧橋的頭髮。

  他不能在邱市停留很久,這次來這邊已經是擠壓了無數行程,才空出這麼兩天,為的就是要當面跟寧橋一起分享喜悅。

  向馳安天亮之後就要離開,他們在園區門口分別,司機已經坐在車裡,他們在車外面說話。

  「我查過這幾年你報的那個學校的分數,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當時填志願的時候通知書會寄到我公司,收到了我會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

  寧橋點頭,抱了抱他之後目送他的車越走越遠。

  從知道成績,到錄取分數線的公布,再到收到錄取通知書,中間要花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

  這一個月里,寧橋還跑去外面談了兩單生意,他要去大學了,雖然每一單都是穩定供應,但他畢竟下面養著這麼多人,錢永遠都是賺不夠的。

  跟寧橋園區的鬆散不一樣,寧安公司的一天就是從忙碌開始的,向馳安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問羅姐有沒有他的郵件。

  到後來幾天,羅姐已經在看到他的第一時間就搖頭,向馳安點頭,也投入到一天的忙碌里。

  向馳安簽完了幾個字之後接到了一個電話,他不知道這個電話號碼是誰的,但在看到的一瞬間,心顫了一下。

  向馳安很快地接了起來,電話那頭聲音嘈雜:「你是這老頭的親人嗎?」

  「是,他出什麼事了嗎?」向馳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是這樣的,他早上在馬路邊撿垃圾,被路過的車撞了,腿骨折了,這會兒在縣醫院裡。」

  「他人怎麼樣?沒什麼大礙吧?」向馳安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推門出了辦公室。

  他著急出門,跟門口的人撞了個滿懷。

  向馳安停下腳步,看到他是郵局的人,手裡還拿著一個信封。

  「向馳安?」

  向馳安從他手裡接過那個信封,在面單上簽了字之後捏著信封立刻下了樓。

  羅英踩著高跟鞋跟在向馳安的身後:「怎麼了?要去哪裡我給你安排車?」

  向馳安邊跑邊說:「我有點事,安排司機來不及,有事的話找副總。」

  副總就是杜陵那邊幫向馳安找的管理人員。

  他匆匆交代完,開上車就離開了。

  從慶安市到大來縣的車程要四十分鐘,向馳安只花了三十分鐘就到了縣醫院,問清了急診在哪,他在急診室里聽遍了哀嚎和慘叫,但依舊沒有找到飯叔。

  不得已只好問了看起來稍微閒了一點的護士,護士對飯叔還有印象,說飯叔已經被送去了骨科病房裡。

  向馳安一步不停地往又往骨科住院部去,又問了好幾個護士之後終於找到了飯叔的病床。

  看到飯叔的腿上打著厚厚的石膏,臉上也都是擦傷,手肘上的紗布也沁著血跡。

  向馳安走到他的旁邊,握著他的手:「叔?」

  這場車禍像是奪走了飯叔的精氣神,他雙眼有些無神地看著向馳安:「你來啦?」

  「叔,疼嗎?」向馳安在他的病床邊蹲下,看著他那雙已經只剩一層皮的手,心裡酸苦到極致。

  「疼,疼啊。」飯叔似乎是連呼吸都吃力,「你沒告訴小橋吧?」

  「我還沒來得及。」向馳安有些艱難地開口。

  「別,別告訴他了。」飯叔又咳了一聲,「我打擾到你上班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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