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頁
回想過去，一切都挺好笑的。
我就像個懦夫一般，躲躲藏藏，只敢在便邊緣做著一些讓我自我滿足的事情。
可是卻從未想過要主動朝著她走去。
為什麼呢？
我抿緊了唇，看向了林墨橙。
她那討人厭的目光，就好像已經看穿了所有的一切似的。
這讓我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就好像努力編織的殼，卻被人輕而易舉地看破了似的。
可是在一瞬間的失神後，我便笑了。
我被她看穿了，她又何嘗不是被我看穿了呢？
一個不敢在陳笑面前說真話的懦夫而已。
可是就算我再怎麼不屑與林墨橙計較，但是當我看到她和陳笑那種自然而然的相處模式時，我卻忽然發現自己的可笑之處。
那天夜裡，我躺在床上，沒來由地說了一句，「你能和我說說你和陳笑小時候的事情嗎？」
林墨橙看了我一眼，然後便絮絮叨叨說起了她和陳笑小時候的事情。
那時候，是我看林墨橙最順眼的時候。
聽著她說的話，我在腦海中想像著陳笑小時候的樣子，可愛明媚，眉眼彎彎，笑容里裝著星河。
雖然不說，但我真的很羨慕林墨橙。
羨慕她能夠陪伴陳笑長大，能夠一直在她的身旁。
「你有沒有想過，當時和我們一起回孤兒院？」林墨橙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這讓我有些意外，不知道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的。
但仔細一想，如果當時我真的和她們一起去了孤兒院，我會變成怎樣呢？
「那樣，在陳笑面前，你就真的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我給了一個眼神，讓林墨橙自己去體會。
林墨橙輕笑了一聲，看樣子是明白了。
那天夜裡，我做了一場夢。
夢裡我站在夜晚的街頭，街上懸掛著彩燈，街尾還豎著一棵聖誕樹，樹上有個五角星，一閃一閃，在夜色下看起來格外閃亮。
有人往我懷裡塞了一個袋子，我低頭看著。
只見到充了氣的透明水袋裡，躺著一條橙黃色的金魚。
「這個送給你了。」
我聽到有人這麼說。
然後抬頭看去，看到了一個極為好看的小姑娘。
我眨了眨眼，然後在那個小姑娘轉身將要離開的時候，我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問她，「我能跟你回家嗎？」
然後，我便去了一個有很多人的孤兒院。
孤兒院裡有院長媽媽，還有很多孩子，大家打打鬧鬧，格外的開心。
深夜，我從夢中驚醒。
只覺得胸口悶悶的，眼角也濕濕的。
回國後，我借住親戚家，但後來因為受不了親戚們的閒言碎語，便早早一個人搬了出來。
長久以來，我都只是一個人。
我習慣躲在黑夜裡，甚至到了晚上，家裡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珂姐曾經幾次來我家找我的時候，以為我睡了。
其實我沒有，我只是躺在家裡的沙發上，不知所謂地發著呆。
後來節目結束後，回到家，我再一次犯起了失眠症。
我問珂姐，「我是不是個不值得讓別人愛的人。」
珂姐沉默了很久，久到讓我以為，她應該會和以前那樣，不再會給我任何的答案了。
可就在我想要放棄知道答案的時候，她忽然說，「項小姐只是太孤單了。」
孤單嗎？
是挺孤單的。
我還記得我媽在我小的時候，找了一個算命先生給我算命。
那個算命先生說，我這個人性格孤僻，本性帶惡，終將孤苦。
以前我是不信這種怪力亂神的，但是現在又好像不得不相信這件事。
只是終將孤苦嗎？
我忍不住就嘆了一口氣，然後倒進了沙發裡面。
珂姐走到我的身邊，她說，「項小姐，你閉上眼睛，我哄你睡吧。」
我說我睡不著。
珂姐想了想，便去倒了一杯水，然後拿了一片白色藥丸給我。
我問她，那是什麼。
她說，是安眠藥。
我吃了藥，然後躺在沙發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接下去的幾日，我吃了藥之後，睡得格外踏實。
我問珂姐這是從哪買的藥。
珂姐說，那只是維生素D而已。
我有點生氣，可抬頭卻和珂姐說了「謝謝」。
然後我又陷入了失眠，吃什麼都不管用。
而那一天，珂姐和我說，宋靈來找我。
宋靈？
很久沒見了。
自從上次給她介紹了幾次資源後，她在圈子裡的地位也越來越高，聽說出場費也已經翻了好幾番了。
這會兒來找我，是覺得還不夠嗎？
人心果然是貪的。
我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便讓珂姐給拒絕了。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那個宋靈膽子還真大，竟然敢守在酒店門口等著我。
我看到她著急忙慌跑到我面前的樣子，問她，「你又惹事了？」
「……」宋靈看著我，還是剛見我時，那種憋屈又隱忍的樣子。
實在好笑。
討了便宜還想立貞節牌坊的人很多，但什麼都已經做過了，才想著擺出貞潔烈女的樣子，是不是也太晚了一點。
我掃了一眼宋靈，帶著些許看戲的心情，「有什麼話，上樓說吧。」
坐電梯的時候，宋靈很緊張。
等到我開門進房間的時候，宋靈好像更緊張了。
這個女人有些奇怪。
我沒再理會，只把門卡丟在吧檯上，然後拿了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這時候我看到宋靈走到了我的面前，她表情有些奇怪。
我問她，怎麼了？
她卻問我，那人還沒來嗎？
我愣了一會，才明白宋靈的意思。
她是以為我約了別人。
我笑了，「我只是想過來一個人待會兒而已。」
然後下一瞬，我便看到宋靈鬆了一口氣。
「你不希望我約了別人？」我問。
宋靈默了默，然後點了點頭。
「我是做了什麼，讓你產生這樣的錯覺的？」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就算之前的確有不少人光臨過這裡，但事實上，我找她們的頻率，並不是很高。
多半都是在我情緒很差的時候，我才會想要消遣一下。
但仔細想一下，好像最近找宋靈的次數的確有些多。
看來是有必要物色一下新的人選了。
我在心裡盤算著會不會有新的人找上門來，可另一邊卻又莫名覺得疲憊。
特別是最近幾次，我好像已經感受不到那種輕鬆的感覺了。
只是覺得很累，真的很累。
我沒去理會宋靈，兀自嘆息了一聲。
而就在這個時候，宋靈忽然走到我的面前，然後衝著我道，「我……我以後還能來這裡嗎？」
仔細品了品宋靈的話，我搖了搖頭，「我想以你現在的條件，我已經給不了你特別多的東西了。」
「我不要什麼條件！」
這一次宋靈回答的果斷。
可人心中總是有桿秤的，沒有無緣無故的付出，所以終究要所求點什麼的。
我認真地打量宋靈，看著她緊張的樣子，然後再聯繫一下她之前的話。
「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這還真是一個大膽的想法。
特別是這話還出自我自己的嘴巴時，顯得我好想特別自戀。
但下一瞬，宋靈便抿著唇點了點頭。
雖然之前說中了，可看到宋靈點頭的時候，我還是覺得有些意外。
「你喜歡我什麼？」我覺得有些奇怪。
我和宋靈只見過幾次。
而且我們之間還充斥著不光彩的交易。
在我看來，我把我所有的不美好全部都釋放在了她的身上。
這樣都能讓她喜歡上我？
要麼是宋靈腦子不好，要麼她就是另有所圖。
總不能還是因為我的人格魅力吧！
我有人格魅力？
「別費勁了。」我懶得去思考，只是衝著宋靈擺了擺手，「你的喜歡，和我無關。」
最後我還是把宋靈給趕走了，獨自一個人帶了一個晚上。
後來，在拍攝節目的時候，我救了一次林墨橙。
我只是不想讓陳笑難過而已，可林墨橙卻好像對我的態度改變了許多。
最後她甚至還找到我，主動讓我好好照顧陳笑。
說實話，那時候我對陳笑喜歡上我這件事已經完全不報任何的希望了。
或許，我從頭到尾也沒有報過希望，只是單純地想要占有她罷了。
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心底里的占有欲，已蕩然無存。
直到林墨橙失蹤，看著陳笑逐漸消瘦下去。
我就像個懦夫一般，躲躲藏藏，只敢在便邊緣做著一些讓我自我滿足的事情。
可是卻從未想過要主動朝著她走去。
為什麼呢？
我抿緊了唇，看向了林墨橙。
她那討人厭的目光，就好像已經看穿了所有的一切似的。
這讓我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就好像努力編織的殼，卻被人輕而易舉地看破了似的。
可是在一瞬間的失神後，我便笑了。
我被她看穿了，她又何嘗不是被我看穿了呢？
一個不敢在陳笑面前說真話的懦夫而已。
可是就算我再怎麼不屑與林墨橙計較，但是當我看到她和陳笑那種自然而然的相處模式時，我卻忽然發現自己的可笑之處。
那天夜裡，我躺在床上，沒來由地說了一句，「你能和我說說你和陳笑小時候的事情嗎？」
林墨橙看了我一眼，然後便絮絮叨叨說起了她和陳笑小時候的事情。
那時候，是我看林墨橙最順眼的時候。
聽著她說的話，我在腦海中想像著陳笑小時候的樣子，可愛明媚，眉眼彎彎，笑容里裝著星河。
雖然不說，但我真的很羨慕林墨橙。
羨慕她能夠陪伴陳笑長大，能夠一直在她的身旁。
「你有沒有想過，當時和我們一起回孤兒院？」林墨橙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這讓我有些意外，不知道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的。
但仔細一想，如果當時我真的和她們一起去了孤兒院，我會變成怎樣呢？
「那樣，在陳笑面前，你就真的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我給了一個眼神，讓林墨橙自己去體會。
林墨橙輕笑了一聲，看樣子是明白了。
那天夜裡，我做了一場夢。
夢裡我站在夜晚的街頭，街上懸掛著彩燈，街尾還豎著一棵聖誕樹，樹上有個五角星，一閃一閃，在夜色下看起來格外閃亮。
有人往我懷裡塞了一個袋子，我低頭看著。
只見到充了氣的透明水袋裡，躺著一條橙黃色的金魚。
「這個送給你了。」
我聽到有人這麼說。
然後抬頭看去，看到了一個極為好看的小姑娘。
我眨了眨眼，然後在那個小姑娘轉身將要離開的時候，我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問她，「我能跟你回家嗎？」
然後，我便去了一個有很多人的孤兒院。
孤兒院裡有院長媽媽，還有很多孩子，大家打打鬧鬧，格外的開心。
深夜，我從夢中驚醒。
只覺得胸口悶悶的，眼角也濕濕的。
回國後，我借住親戚家，但後來因為受不了親戚們的閒言碎語，便早早一個人搬了出來。
長久以來，我都只是一個人。
我習慣躲在黑夜裡，甚至到了晚上，家裡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珂姐曾經幾次來我家找我的時候，以為我睡了。
其實我沒有，我只是躺在家裡的沙發上，不知所謂地發著呆。
後來節目結束後，回到家，我再一次犯起了失眠症。
我問珂姐，「我是不是個不值得讓別人愛的人。」
珂姐沉默了很久，久到讓我以為，她應該會和以前那樣，不再會給我任何的答案了。
可就在我想要放棄知道答案的時候，她忽然說，「項小姐只是太孤單了。」
孤單嗎？
是挺孤單的。
我還記得我媽在我小的時候，找了一個算命先生給我算命。
那個算命先生說，我這個人性格孤僻，本性帶惡，終將孤苦。
以前我是不信這種怪力亂神的，但是現在又好像不得不相信這件事。
只是終將孤苦嗎？
我忍不住就嘆了一口氣，然後倒進了沙發裡面。
珂姐走到我的身邊，她說，「項小姐，你閉上眼睛，我哄你睡吧。」
我說我睡不著。
珂姐想了想，便去倒了一杯水，然後拿了一片白色藥丸給我。
我問她，那是什麼。
她說，是安眠藥。
我吃了藥，然後躺在沙發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接下去的幾日，我吃了藥之後，睡得格外踏實。
我問珂姐這是從哪買的藥。
珂姐說，那只是維生素D而已。
我有點生氣，可抬頭卻和珂姐說了「謝謝」。
然後我又陷入了失眠，吃什麼都不管用。
而那一天，珂姐和我說，宋靈來找我。
宋靈？
很久沒見了。
自從上次給她介紹了幾次資源後，她在圈子裡的地位也越來越高，聽說出場費也已經翻了好幾番了。
這會兒來找我，是覺得還不夠嗎？
人心果然是貪的。
我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便讓珂姐給拒絕了。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那個宋靈膽子還真大，竟然敢守在酒店門口等著我。
我看到她著急忙慌跑到我面前的樣子，問她，「你又惹事了？」
「……」宋靈看著我，還是剛見我時，那種憋屈又隱忍的樣子。
實在好笑。
討了便宜還想立貞節牌坊的人很多，但什麼都已經做過了，才想著擺出貞潔烈女的樣子，是不是也太晚了一點。
我掃了一眼宋靈，帶著些許看戲的心情，「有什麼話，上樓說吧。」
坐電梯的時候，宋靈很緊張。
等到我開門進房間的時候，宋靈好像更緊張了。
這個女人有些奇怪。
我沒再理會，只把門卡丟在吧檯上，然後拿了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這時候我看到宋靈走到了我的面前，她表情有些奇怪。
我問她，怎麼了？
她卻問我，那人還沒來嗎？
我愣了一會，才明白宋靈的意思。
她是以為我約了別人。
我笑了，「我只是想過來一個人待會兒而已。」
然後下一瞬，我便看到宋靈鬆了一口氣。
「你不希望我約了別人？」我問。
宋靈默了默，然後點了點頭。
「我是做了什麼，讓你產生這樣的錯覺的？」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就算之前的確有不少人光臨過這裡，但事實上，我找她們的頻率，並不是很高。
多半都是在我情緒很差的時候，我才會想要消遣一下。
但仔細想一下，好像最近找宋靈的次數的確有些多。
看來是有必要物色一下新的人選了。
我在心裡盤算著會不會有新的人找上門來，可另一邊卻又莫名覺得疲憊。
特別是最近幾次，我好像已經感受不到那種輕鬆的感覺了。
只是覺得很累，真的很累。
我沒去理會宋靈，兀自嘆息了一聲。
而就在這個時候，宋靈忽然走到我的面前，然後衝著我道，「我……我以後還能來這裡嗎？」
仔細品了品宋靈的話，我搖了搖頭，「我想以你現在的條件，我已經給不了你特別多的東西了。」
「我不要什麼條件！」
這一次宋靈回答的果斷。
可人心中總是有桿秤的，沒有無緣無故的付出，所以終究要所求點什麼的。
我認真地打量宋靈，看著她緊張的樣子，然後再聯繫一下她之前的話。
「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這還真是一個大膽的想法。
特別是這話還出自我自己的嘴巴時，顯得我好想特別自戀。
但下一瞬，宋靈便抿著唇點了點頭。
雖然之前說中了，可看到宋靈點頭的時候，我還是覺得有些意外。
「你喜歡我什麼？」我覺得有些奇怪。
我和宋靈只見過幾次。
而且我們之間還充斥著不光彩的交易。
在我看來，我把我所有的不美好全部都釋放在了她的身上。
這樣都能讓她喜歡上我？
要麼是宋靈腦子不好，要麼她就是另有所圖。
總不能還是因為我的人格魅力吧！
我有人格魅力？
「別費勁了。」我懶得去思考，只是衝著宋靈擺了擺手，「你的喜歡，和我無關。」
最後我還是把宋靈給趕走了，獨自一個人帶了一個晚上。
後來，在拍攝節目的時候，我救了一次林墨橙。
我只是不想讓陳笑難過而已，可林墨橙卻好像對我的態度改變了許多。
最後她甚至還找到我，主動讓我好好照顧陳笑。
說實話，那時候我對陳笑喜歡上我這件事已經完全不報任何的希望了。
或許，我從頭到尾也沒有報過希望，只是單純地想要占有她罷了。
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心底里的占有欲，已蕩然無存。
直到林墨橙失蹤，看著陳笑逐漸消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