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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的陌並不知道,在他體內的凜不似他一般無情,竟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伏栩。

  伏栩百般阻撓他回蕭國,可他太了解他了,一個偽裝的笑容,幾句關心的話語,最後,一個承諾,他便放了心,喝下了那杯酒水。

  「抱歉,伏栩。」

  出現在蕭國範圍內,陌便被抓了起來,眼前正是他那個四皇弟,主角。

  「太子殿下還真是能躲,還能被我抓到,這次你可跑不了了。」

  陌靜默不語,他沒打算跑了這次,他已經連累了太多的人。

  「哦,我忘了,你早就不是太子殿下了。怎麼,你一個罪人見到太子殿下竟然不跪嗎?」

  陌被踩著背跪在了地上,身上的力道還在加重。

  凜在心裡怒罵,「你為什麼不還手!」

  陌心道:「沒用的,這一切早該發生的。」

  凜罵了他很多,無怪乎是些怒其不爭,陌只聽著,也不再回復,他不知該說什麼。

  一天,被抽了鞭子蘸著鹽水,又一天,被打斷了膝蓋骨,是以日後只能爬行。

  一天又一天,手指,胳膊,肋骨,琵琶骨,甚至穿腹,那一世的遭遇,陌也有些恍惚,這就是天道的懲罰嗎?吊著他一口氣不讓他死。

  他已是一個廢人,凜有很多次試圖爭奪他的身體,為他承擔那些痛苦,可畢竟他只是一道靈魂,身體雖有能量,卻不足以強奪,只要陌不願。

  「大哥,不能,再害了你了。」

  「呦,還能說話?看來是還有力氣啊。」

  身體都被破壞後,只剩下了一味的鞭打,發泄了一番後,那人嫌棄的抬起了他的臉,「臉上倒還算完整,以後,每天割下一片肉來,餵我的狗。」

  第四天,他被割了舌頭,那塊肉被扔給了那人帶來的狗。

  直到一天,門被破開,他以為死期終於到了,卻見到了個熟悉的人,伏栩!

  他怎能來?他會死的!

  可陌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被那人抱著離開,臉上竟還有知覺,那一滴滴熱的,是什麼?

  他被救了,四皇子成為了階下囚,他終於從凜那知道了一些內幕。

  凜的能力,是逆天道而行,甚至可取而代之,自見到天道那日起,他的能力便已開始,直到現今。

  「他很愛你,陌,你若是不要,我可不客氣了。」凜狀似玩笑道,語氣里卻掩不住的失落。

  伏栩很愛小九,他看的出來。

  可他在陌體內,怎能不心動。

  陌未通情,以為那便是他的意思,動了心思。

  養傷的日子,很痛苦,陌受得了傷,卻從未等傷好過,這個過程,同樣痛苦不堪。

  伏栩一次次擁抱,一次次淚流,皆是為他,陌想著將身體給凜,他卻從不接受。

  「陌,我愛你,不要再扔下我了,求你。」明明是那樣冷靜的人,指點沙場,運籌帷幄,卻在他面前……

  愛,真的能讓人如此嗎?愛到底是什麼?

  陌點頭,大哥喜歡他,他可以讓出身體,這都沒關係的,等他養好身體就將身體給大哥。

  婚禮在準備,紅色仿佛一瞬間就占據了整個視野,陌看著那紅色,好像也開心了些許,這是他第一次戰勝天道,活了下來,只是站不起來了而已,都很好。

  他見到了他的父皇,那個記憶中高大的男人,如今卻看起來萎靡了許多,整個人疲憊不堪。

  「陌兒,是父皇的錯,父皇不該自以為是以為能保下你。」

  陌搖頭,天道的主角豈是那麼好抗拒的,即便他是皇帝,也不行,這個父皇已經給了他很多關愛了。

  「是父皇無用。」

  又一次的淚水,似乎他的存在總是讓他們哭。

  陌低下了頭,很快卻又抬起按住了男人的肩膀,男人疑惑看他,陌狠狠搖了搖頭。

  父皇在儘自己所能保護他了,伏栩都和他說過,否則,主角又怎麼會五年遲遲未能拿下皇位,因為老皇帝尚在啊。

  逼宮,他不敢,畢竟他名正言順,下毒,刺殺,誘惑,他都用了,可都被父皇扛了過去,還在尋找他,保護他。

  這個男人,真的所有的父愛都給了陌。

  傍晚,伏栩過來了,伏在他的腿上,小心觸碰,「我聽嚇人說,皇上來了,我沒傷他,我知道那是你敬愛的父皇。我沒監視你,我只是怕你難過才問的。」

  陌抬眼看他,摸了摸他的發,伏栩紅眼抬頭,眼角還帶著淚水,「你要去看看他嗎?我把你遭受的都還給他了,他還沒死,卻也快了,陌,你要,見見嗎?」

  陌擦拭著他的淚水,緩緩搖頭,不想見了,沒有意義。

  眼下的人卻更加崩潰,「他就是個變態,他該死!陌,我恨啊!我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他這麼傷你,我……」

  陌捂住了他的唇,搖搖頭。

  伏栩淚流滿面,輕輕拉開他的手,狠狠吻了過去,卻又立刻放輕,當感覺到空無一物時,嘴裡發出了痛苦的哽咽。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被這樣傷害,他怎能不恨,卻也同樣害怕。

  陌沒想到會這麼快再見到天道,在他的婚禮上。

  可這次,一切都是失了控了,時間沒有靜止,天有異像,所有的攻擊直奔他而來。

  帝王之氣,竟也能抗下一道攻擊,他的父皇死前還在對他笑,他說什麼,終於保護了他一次。

  可他明明一直在他的保護下啊。

  「陌,你若是殺死這個盜竊主角氣運之人殺死,再交出體內靈魂,我便再給你一個機會,否則,此間世界,不會存活一人。」

  陌看向他指之人,正是伏栩,體內靈魂,大哥。

  「怎麼?真以為他們對我有威脅?」隨手一指,那人立刻煙消雲散,靈魂的蹤跡也消失了。

  陌睜大了眼眸,他竟一直未曾逃脫嗎,頭再次低了下去。

  伏栩,大哥,我……

  當天道的笑聲傳來,體內靈魂的怒罵也響了起來。

  伏栩看著胸前的匕首,嘴中吐出一口血,「陌,別怕,不疼。」

  帶血的手撫上了陌的眉眼,「不要傷害自己了,好嗎?就當是為了我。」

  陌手顫抖不已,怎麼會,怎麼會?!

  凜的靈魂飄了出來,罵陌的聲音還是沒停,可那動作,卻是對戰的姿勢。

  陌抱著伏栩,伏栩在他懷中看向天際,他看不到人,卻聽得到聲音,「是他一直在害你,陌,你要相信自己,你一直都很好,很厲害,我相信你可以不受他擺布。」

  凜在空中冷哼,「你真是瞎了眼了,我明明長的和他一樣,你怎麼不知道看看我。實在不行,我吞噬了他的意識占據他的身體如何?他這麼窩囊,死便死了。哦,對了,他還對我說過,成婚之日便將身體給我,我和你在一起。」

  伏栩抱著他的手臂,陌看向懷中人,那人輕輕的笑了,眼角卻有淚划過。

  「陌,這還是你第一次真心抱我,很溫暖,我很開心,你若是真的這麼做了,我會恨你!」

  伏栩揚起笑臉看向天際的靈魂,「我不知你是誰,但你與他同一張臉,我自然很是喜歡,他如今傷了我,下一次,我選你啊。」

  伏栩眨了眨眼,凜心裡苦笑,到了這般地步,心裡還是他啊。

  「好,那就說定了,下一世,我和你成婚,這場婚禮本也就是我們的,不是嗎?」

  天道冷哼,攻擊再臨,陌無力能躲,身前一重,唇一碰即分。

  「笨蛋,下一世,不要再讓我等這麼久了,好嗎?」

  血蔓延了他整個身體,伏栩在他懷中閉上了眼睛。

  大哥和天道戰,卻也逐漸力不從心。

  那時,他想了很多,從前的種種死法,父皇的關心,大哥的謾罵,伏栩的淚水,每一世的遭遇只是為了將他變為一個機器。

  那現在,機器不聽話了。

  當規則之力爆發,一切靜止,**死亡,靈魂之上規則之力第一次發揮了他的作用,以靈魂撕裂為代價,天道就此無用。

  「大哥,我好像懂了。」什麼是情,從此,他便有了姓。

  「我不會再這樣窩囊下去了。」靈魂散落各界,蕭陌笑了。

  這是他的第一個笑容。

  「求哥,幫我救救伏栩,他不該因我落得如此結局。」

  離開此間世界時,凜帶走了伏栩的身軀,報廢的天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為了完成陌的託付,凜一手創建源空間,以天道為原型建立系統,當一切成體系之時,早已過了萬年。

  凜將伏栩身體流入源空間,被主系統帶回,從此,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可天道,從來不止一個,當在世界沉迷,他開始甦醒。

  第119章 回歸

  萬千軌道, 各有軌跡,互不干擾,井井有條。

  天外九域掌管者身處在一片漆黑空洞中,他在沉睡。

  可只要踏足那處, 他的聲音便會傳來, 無一例外,他是一個機器, 運轉的非常精美, 無一絲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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