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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矢,要認真回答哦。”

  桃矢聞言不語,只神色複雜地看著雪兔;良久,他似無奈似釋然地嘆了一口氣。

  “一開始聽到Yuki因為月的重傷暫時不能出現的時候,我明明知道不是月的錯,但還是忍不住想遷怒他。只是後來才發現這份遷怒不只是為了Yuki,我同樣很氣月沒有好好保護自己。”

  桃矢頓了一下,又無奈地笑了笑。

  “但是他可是豁出性命在保護小櫻啊,如果沒有他在,我真的不敢想如果小櫻重傷會怎麼樣。”

  雪兔眨了眨眼,示意桃矢繼續說下去。

  “Yuki跟月是一個人吧,之前這樣覺得,反而這幾天的朝夕相處才深刻地體會到;Yuki就像是月內心隱藏最深的自己,就像是在信任的人面前才會不經意地流露出來的溫柔。能看到這樣的月,我真的很高興。我想,我……”

  說到這裡,桃矢終于堅定地抬起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喜歡月。”

  也是確認自己的心意,幾個字輕輕落在心頭,扎了根。

  面前的雪兔終於開心地笑了。

  “太好了,”他的身影逐漸變得模糊,“桃矢,一定要把這份情感,歸還給月哦。”

  終於,幻象匯聚成光芒,在桃矢身旁環繞,桃矢合上眼,四散的光芒最終凝聚成一個小光點,落在桃矢的心口,滲進皮膚。

  “再見了,桃矢……”一陣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飄入耳中。

  桃矢再次睜開眼時,已經回到了鬼屋。

  胸口還有著殘留的溫度,他將手撫上。“Yuki,謝謝。”

  “哥哥!”櫻從一個拐角處跑了出來,“哥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小櫻也平安無事,太好了。

  隨行而來的是可魯貝洛斯,月,還有知世。大家都平安無事,桃矢終於放下心來。

  他把目光轉向了月。

  “月已經恢復魔力了吧?太好了。”

  月只覺得桃矢的視線比往日都要灼熱,他很快就認定了原因。

  “雪兔他……”月似乎在艱難地挑選著詞句。

  “你說什麼?”桃矢直接上前把月鬢前的亂發攏到了耳後,然後靠近笑道:“我是在想,以後都不用擔心月從窗台或者屋頂摔下去,鼻青臉腫了呢。”

  “你……”月瞪了桃矢半天,最終還是偏過頭去,什麼都沒說。

  “回家吧,月。”桃矢拉起月的手,“走了,小櫻。”

  “好,好的。”櫻急忙跟上,一邊想道:月先生和哥哥的感情真好呢。

  可魯貝洛斯在一陣光芒後變回了假身份。小可扇著翅膀一臉驚嚇,天哪,月竟然讓人碰了他頭髮,還拉他的手!天哪這個世界怎麼了?自己是不是重病出現幻覺?還是中了奇怪的魔法視覺混亂?還是根本就在做夢?!

  黃色的布娃娃因腦力不足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倒地不起。

  可魯貝洛斯,

  卒。

  第六章

  月覺得最近桃矢不太對勁。

  “月,要不要吃這個?我親手做的,超美味。”一小杯精緻的布丁擺在眼前。

  “不用了。”

  “月,睡在樹上會著涼的啊,一起睡床上吧。誒,單人床也不會很擠吧,很暖和的。”

  “不用了。”

  “月,這道題怎麼做?想了好久。”

  “不會。”

  “月那麼聰明,怎麼會不懂?沒關係不要灰心,我教你怎麼做。”

  “……”

  月光下的房頂,銀髮的守護者輕嘆了一口氣。

  他這樣做,其實是想見雪兔吧。

  莫名的煩躁感升上心頭,月輕輕皺著眉。雪兔在之前的重創中就已經消失,他要從哪裡找來一個雪兔還給他?

  之前每次想直接坦白,卻都被打斷;如今知道桃矢對雪兔在意之深,遠超自己所想,他又該怎麼說出口?

  而且……

  月捂上心口,一向淡漠的表情竟顯露出幾分悲傷淒涼。

  “小櫻,有看見月嗎?”穿著睡衣的桃矢走下樓梯問道。

  “不知道,月先生的話……”櫻似乎因為驚訝而猶疑著,“剛才應該還在這。”

  她的手指向一堆洗好烘乾後摺疊整齊的衣服。

  月先生,好像有獨特的魔法,可以在我們看不見的時候把家務做得一級棒呢。櫻這樣想著。

  “哦——”桃矢眼睛一下亮了起來,臉上儘是笑意,“剛才我還在擔心衣服沒洗。”

  他抱起一疊衣服回了臥室。

  整理好衣櫃,桃矢剛好撇到窗外一根白色羽毛落了下來。

  月,原來到房頂上去了嗎?

  他靈巧地翻過窗,輕而易舉地上了房檐。托月的福,這套動作他做得無比熟練。

  然而他再次抬頭時,卻震驚地連話也說不出。

  月光悠悠灑下,萬籟俱寂,但站在那房頂,望著遠方,如清輝一樣的人竟是——

  “Yuki……”桃矢不由自主地喚出那個名字。

  雪兔聞聲轉頭,眼中儘是驚慌,顯然沒料到桃矢會突然出現。

  桃矢一怔。

  等到兩人終於回到房中,桃矢一把抱緊雪兔,懷中的身體卻頓時僵硬了起來。

  像是確認了什麼,桃矢想通了前因後果,最後笑得一臉開心。

  “Yuki,”他將懷中人摟得更緊,“你剛回來,這幾天就住在這好不好?”

  “桃、桃矢……”熟悉又溫柔的聲音,卻像帶了幾分不知所措。

  “就這麼定了。”

  桃矢跳上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今天這麼晚了,先睡了吧,Yuki。”這次桃矢大魔王自己都覺得自己正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我……”雪兔似乎有點猶豫。

  “怎麼了,Yuki?之前不也是睡一張床嗎?”

  “嗯,好。”雪兔努力露出一個笑容。

  等到雪兔終於換了睡衣躺上床的時候,桃矢卻湊過來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你!”雪兔下意識地推開桃矢。

  “怎麼了Yuki?”桃矢一副驚訝受傷的表情,“Yuki不喜歡嗎?以前Yuki從來不會推開我。”

  “桃矢,以前我們,沒這麼做過吧?”雪兔溫柔的聲音有些打顫。

  “是啊,”桃矢笑了起來,“可是現在,看到我面前的你,就想這麼做了啊。”

  “……”

  桃矢見雪兔使勁憋著欲言又止的樣子,只覺得可愛極了。於是他又抓住雪兔的手,在對方有些怔愣的時候鄭重地在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晚安。”他故意湊到雪兔耳旁輕聲說。

  “……晚安”

  夜色正濃,城市裡的人都耽於夢境。

  睡在桃矢身旁的雪兔卻緩緩睜開眼睛,雙眼已恢復了淡漠,神色卻複雜不已。他捂上心口,那裡有些奇怪的情感在流動。突然桃矢一個翻身,被子又被他一腳踹到了地上。

  雪兔無奈地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小心翼翼的幫桃矢蓋上了被子。

  今夜註定無眠。

  次日清晨

  櫻見到沙發上的雪兔時,也是一臉驚訝。

  “雪兔哥……”櫻喃喃道,但隨即像發現了什麼,疑惑地皺起了眉。“雪兔哥……你……”

  “小櫻——!”小可一下飛過來搶走了櫻手上剛做好的布丁。

  “小可!”櫻急忙追上去。

  剛拐過樓道,小可突然轉身停下,拿著布丁,一臉嚴肅地望著櫻。

  “小可你幹什麼!”櫻差點沒剎住腳。

  “小櫻發現了吧”小可壓低了聲音。

  “誒?”櫻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遲疑地點了點頭。

  “那就什麼都不要說,好嗎?他們也應該有自己的解決方式。”

  小可難得正經嚴肅地請求,櫻也慎重地點了點頭。

  “呼——”小可舒了一口氣,然後又掛上開心的笑容,“那我就開動啦!”

  “小可!”

  小可一把吞下布丁,肚子脹地鼓鼓的,還不忘給小櫻一個鬼臉。

  “小可……”櫻低下頭,背後不斷冒出黑氣。正打算溜之大吉的小可被一把抓住尾巴, “你!給!我!禁!食!三!天——!”

  “不要啊小櫻——”一陣慘叫哀號。

  “真是吵死了,”桃矢挨著雪兔在沙發坐了下來,“Yuki,昨晚睡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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