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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驚把俞晝纏得更緊:「不行不行,我死了你就沒有弟弟了!」

  他又感覺這個說法不夠有說服力,沒了他這個弟弟,俞晝還有其他弟弟,齊明旭不也是俞晝弟弟嗎?

  於是,沈驚腦子一抽,脫口而出:「哥哥!我淹死了你就沒有寶貝了!」

  俞晝胸膛震動,低沉的笑聲拂過沈驚此時敏感的神經:「不會淹死的,小寶貝。」

  尾音帶著意猶未盡的氣聲,撩得沈驚渾身都是酥的。

  「要不然......」俞晝沉吟片刻,「先學換氣?」

  沈驚睜開眼,對上了俞晝滑動的性感喉結。

  他咕噥:「換氣不也要入水嗎?」

  「先從不入水的開始學起。」

  俞晝托著沈驚的大腿,讓沈驚背靠著池壁,垂首吻住了沈驚殷紅的嘴唇。

  鼻息交錯間,沈驚暈乎乎地想,這算什麼換氣課程呀,又被俞晝騙了。

  ·

  沈驚被按著換了十幾分鐘的氣,嘴唇都腫了,火辣辣的。

  他讓俞晝停,俞晝還不停,氣得沈驚在水裡踹了俞晝好幾腳。

  踹完才發現,他居然已經站在泳池裡了,好像也沒有那麼可怕嘛。

  一米六的水深還是給了沈驚很強的壓迫感,他不敢動,靠在池邊一點點適應池水。

  俞晝和小狗游得不亦樂乎,沈驚看得有點眼紅,想加入他們,但實在沒勇氣。

  日頭太盛,沈驚被曬得有點蔫兒:「哥哥,我想喝水,我渴了。」

  俞晝把沈驚抱到池邊坐著:「我去拿水,你別亂動,我不在不要自己下水。」

  沈驚點點頭:「知道了,哥哥。」

  俞晝披上浴袍出去了,沈驚小腿泡在水裡,煩得很。

  高二有游泳必修課,他不想上高二了,能不能跳級直接去高三啊?

  高三還有晚自習,那算了,他也不想上高三,直接輟學算了。

  他一邊晃著腿一邊胡思亂想,就在這時忽然從後頸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腦袋猛地一沉——

  砰!

  一聲巨響,沈驚猝不及防地墜入了水中,激起了巨大的水花。

  ·

  窒息的恐怖感襲來,沈驚全身的每個細胞都泛起深刻的痛楚,他張嘴想喊「俞晝」,卻只能吐出一連串的氣泡。

  後頸像是正在被千百根針同時戳刺,沈驚睜大雙眼,看到深藍色的水面被破開,俞晝完美無缺的臉由於驚慌而顯得有些扭曲。

  其實沈驚只是痛,他並沒有那麼怕,因為他知道俞晝馬上就會來救他的。

  但是沈驚說不出話,他實在太疼了,疼得渾身顫抖,滿頭滿臉都是冷汗。

  「沈驚,沈驚......」俞晝抱著沈驚,不斷喊沈驚的名字,「乖,沒事的。」

  沈驚的眼眶裡不斷湧出生理淚水:「哥哥,你親親我,你親我......」

  他本能地把自己往俞晝懷裡鑽,像是要把自己揉到俞晝的身體裡,只有汲取到俞晝的氣息,才能稍稍緩解他的痛苦。

  俞晝本以為沈驚只是意外落水的驚懼,此時才覺得事情並不這麼簡單。

  他檢查沈驚的腺體,通紅腫脹,像一顆即將成熟的水蜜桃。

  弟弟即將分化了。

  「哥哥,」沈驚疼痛難忍,「你親我呀,你親親我,求你了......」

  俞晝一邊用柔軟的唇舌安撫弟弟,一邊迅速起身往樓下走。

  ·

  俞晝為了應對這一天,早就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俞家的別墅和他們現在常住的市中心平層里,都備好了針劑和藥物。

  俞晝將沈驚抱到二樓主臥的大床上,釋放出Alpha信息素,摩挲弟弟的腺體同時給齊知舟打電話。

  「阿晝,我現在不方便過去,我的信息素會對小驚造成干擾。你不必過於擔心,高熱是分化造成的正常現象,按照我之前告訴你的方法做就可以。如果五個小時後還沒有結束現在的狀態,立刻帶他來我這裡。」

  「好,我明白了,多謝。」俞晝掛斷電話,又自言自語地重複了幾遍,「正常現象,不用擔心,不用擔心......」

  這種情況他早在心中預演過無數次,但沈驚痛得蜷縮成小小一團、嘴唇發白的樣子,還是讓俞晝拿針的手腕忍不住顫抖。

  針尖刺破腺體脆弱的表皮,淺黃色藥水被緩緩注入沈驚的身體中,沈驚像一條瀕死的魚,忽然張大嘴,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沈驚,」俞晝緊緊抱住沈驚,用信息素安撫痛苦的弟弟,「沒事,沒事了,不怕。」

  沈驚淚眼朦朧地抓著俞晝的手臂,崩潰地哭喊:「哥哥,我不待在這裡,這裡不安全!」

  俞晝親吻他的睫毛:「好,你想去哪裡,哥哥都帶你去。」

  沈驚哭得很厲害,他頭腦一片混亂,他也不知道。

  他只想去一個很安全、很安全的地方,只有他和俞晝的地方,誰都找不到他們兩個。

  沈驚幾乎要哭到虛脫,他沒有意識,完全是憑藉本能在說:「去籠子,去籠子裡......」

  俞晝怔了怔。

  那個籠子對於沈驚來說......是安全的嗎?

  沈驚不斷重複著:「籠子......哥哥,你帶我去,我們去......」

  他沒有覺察到,有溫熱的液體落在了他鎖骨的位置,淌入了心口。

  那是俞晝的眼淚。

  ·

  塵封已久的地下室再次被打開,華美精緻的金絲籠中,俞晝緊緊擁著沈驚。

  注射了藥劑後,沈驚的痛楚有些許緩解,他深深地吸氣,近乎貪婪地汲取俞晝的氣味。

  沈驚窩在俞晝懷裡,他迷迷糊糊地問:「哥哥,我發燒了,早知道就不學游泳了。」

  他還以為自己只是因為碰了水而著涼發熱。

  俞晝親親他的發頂:「嗯,不喜歡學就不學了。」

  「哥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就連CD也不知道的秘密。」

  ·

  沈驚的意識還很不清楚,他腦海中閃過很多畫面,都是他小時候,在那個破敗的、充滿垃圾和各種信息素味道的屋子裡。

  他怕水是有原因的,這件事他甚至沒有寫在日記中。

  那時他撿到了小狗不久,小狗髒兮兮的,沈驚在廢品站便宜買了一個很大的塑料桶,他想給小狗洗澡。

  他把塑料桶帶回家,倒進去溫水,把自己也弄得濕漉漉。

  他爸的客人在這時到了,打量了沈驚一陣後,說想看沈驚脫光了洗澡。

  他爸和那個人一起把沈驚按在了塑料桶里,沈驚不停掙扎,他們就把沈驚的頭也按在水裡,懲罰沈驚的不乖巧。

  溫水往口鼻中鑽,沈驚被瀕死的恐懼感攫住了心臟,一隻粗糙的、骯髒的手掌在他身上流連,掐他、擰他。

  小狗衝上來咬住了那個人的褲腳,那個人狠狠一腳把小狗踹飛。

  那是一隻那么小的狗,瘦骨嶙峋,連叫聲都是微弱的。

  他爸和那個客人放過了沈驚,轉而拿小狗撒火。

  那麼弱小的小狗,最能滿足他們的凌虐欲。

  小狗被打得奄奄一息,快死了。

  沈驚捧著小狗出去,外面在下雨,他都不知道能把小狗放在哪裡。

  放在哪裡都一樣,反正小狗都要死掉了,總歸不是死在那間骯髒的屋子裡。

  ·

  「哥哥,我疼死了,我要去找我的小狗了,」沈驚被燒得說胡話,「哥哥,我以前也有一隻小狗......」

  「沈驚,」俞晝說,「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

  十八歲那年,俞晝通過一段自編的病毒程序,破解了俞守澤的電腦,他在裡面看到了他母親的日記。

  那是一個相冊文件,應該是俞守澤對著日記本一頁頁拍照後再保存下來的,而真正的日記本,大約是早就被俞守澤毀掉了。

  俞晝第一次知道,原來他的母親出生、成長在下風區——鄰市那個臭名昭著的貧民區。

  在俞守澤編織出的故事裡,俞晝的母親出生在國外,家族沒落後成為了一名職業舞者,與俞守澤一見鍾情,定下終身,並捨棄了舞蹈事業,全心全意投入到家庭中。

  所有人都讚嘆這段美麗的愛情,童話故事成為了現實。

  而實際上,母親出身貧苦,她對舞蹈有著驚人的天賦和熱愛,一邊在舞室打工,一邊跟著練舞。

  功夫不負有心人,母親遇到了她的恩師,帶領她走上了職業道路,在一次國際比賽上,她遇到了坐在觀眾席貴賓區的俞守澤。

  俞守澤文質彬彬、俊秀斯文,他追求母親時深情而體貼,溫柔而周到,沒有哪個少女能夠拒絕這樣的男人。

  母親在日記里寫:「實際上,我只是他用來裝點門面的一個物品,和一個標本、一個花瓶沒有絲毫區別。」

  她寫:「他不允許我和別人說話,我只能把這些話寫下來。寫下來,心裡就好受多了。」

  當一個Omega同時擁有了美麗和孤苦,就成為了位高權重的Alpha最好的收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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