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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村對跡部的熟悉,就如同跡部對他一樣,仿佛早已預料到這一擊,輕鬆地側身,將球穩穩地回擊。

  球向天空不斷攀升,給跡部創造了機會,跡部在場上幾個跨步,短暫蓄力後如同捕食的大型貓科動物,一個飛躍,黑影撒到對面球場。

  「砰!」

  跡部:「邁向破滅的圓舞曲!」

  這招被明日香多次調侃的招式出現,一出現就讓人意識到正版是有原因的,仿佛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著網球,讓他的網球帶著強烈的旋轉,不斷下沉,像是要撕裂對手的所有防線。

  直接將幸村的球拍打掉,手因為重力而發抖,真沒想到跡部在一個月實力能進步那麼大。

  「砰!」

  第二聲落地聲如約而至。

  球擦著他身體飛過,帶著強大的衝擊力砸在球拍旁的場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迴響接著如離弦的箭矢,朝身後彈起。

  哈,明明網球和球拍的距離近在咫尺,自己卻無法回擊。

  是挑釁呢。幸村還無影響的想到。只不過手上暫時麻痹的感覺還是讓人苦惱,從來都只有他這麼對別人的份啊。

  「看來,我也要認真起來了。」幸村輕聲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仿佛剛剛的一切只是他熱身的開始。

  幸村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他周圍瀰漫起只有自己能感受的一種無形的氣場。再次睜開眼睛時,眼神中閃爍著深邃而神秘的光芒。

  夢境是幸村滅五感的衍生技,或者更形象一點是升級版,直接作用於對手的精神層面,編織出一個無比真實的幻境,讓對手在其中迷失自我,甚至在不知不覺中走向失敗。

  跡部站在對面,看著幸村眼神,心中微微一凜。他意識到,幸村已經不再保留,並想起自己和他在關東大賽時的比賽,也是跡部第一次陷入他的夢境時,當時便是在誤以為自己獲勝的關鍵,被打回現實的。

  所以這次,從一開始,跡部就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甚至還給自己留下來以防萬一的小手段。

  比賽還在進行中,拋棄了用體力消耗對手,讓對手完全拜倒在自己身前的戰略,跡部的每一次擊球都帶著強烈的攻擊性,他的動作流暢而迅猛,全是為了更強大的攻擊在蓄力。

  幸村依然保持著從容不迫,他的動作像是經過精心計算,是和跡部相同而又氣質不同的優雅與精準。

  可以碎裂的冰晶越來越少,但跡部的動作卻沒有影響多少,甚至隱隱有要拉開比分的現象。

  觀眾們的歡呼聲在他耳邊迴蕩,一瞬間的模糊轉瞬即逝讓人捕捉不到,聲浪一聲比一聲高,仿佛他已經贏得了比賽。

  事出反常必有妖,明明是最自信的人,在如此順境中,很快升起的第一個反應卻是——跡部自己是否又陷入了夢境。

  想到自己賽前留的一手,跡部有些心虛自己的行為是否算作作弊,一邊又不著痕跡的看向明日香。

  第一次「作弊」的跡部顯然有些不好意思,過於偷偷摸摸的行為反而讓幸村注意到他的反常,不過因為幸村至今仍未可知第一次時,跡部是何契機發現的不對,所以並不敢輕舉妄動,只是變得謹慎,將夢境和現實的一部分發展結合起來。

  他維持著的幻境中明日香幾人依舊看著比賽,甚至幾個隊友因為激烈的比賽、緊張的氛圍已經站到了欄杆前的位置。

  現實中,幾人也是如此,不過明日香被身旁的傢伙感染著,沒忍住也給跡部加了幾次油,「加油啊景吾。」

  動作很小。

  不過幸村還是捕捉,立刻將這些動作投射近夢境。

  瞬間,跡部有了清醒的感知。

  他在夢境!

  畢竟明日香剛剛明確拒絕給自己加油——賽前要求的讚美詞。明日香說話算話,絕對不會出爾反爾的。

  那麼真相就只有一個了!

  可能是最開始就全副戒備,加之現在的確認,跡部越來越能感覺自己似乎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他像是自己仿佛被困在了一個無形的漩渦中,無法自拔。

  跡部想要撞破這個漩渦,可又如困獸死前最後的掙扎,對於最後的結果沒有一點影響、改變。

  跡部微微皺眉,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他不喜歡這種被對手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尤其是在面對幸村這樣強大的對手時。他需要找到一個突破口,打破這種僵局。

  眾人看著跡部時不時錯過幸村發來的網球,以及混亂的攻擊,不約而同意識到,「跡部他,又進入幸村的那個什麼了。」

  明日香:「夢境。」

  慈郎接話,「對對對,夢境。」慈郎摸摸腦袋,沒等詢問,明日香就直接了當解釋。

  「是從柳那問到的。」

  不是他們不對對手的資料上心,主要就和卡牌遊戲一樣,他們彼此幾張SSR卡都確定了在什麼時候使用,其他就算SR卡能和SSR對攻,但也不能逼其使出全部實力——所以幸村只在和跡部對戰時使用夢境。

  資料少之又少。

  於是他們對能直接朝對手要資料的明日香比了個大拇指。

  在他們感受不到的地方,跡部心中忍不住生出暴躁的心情。

  自己才察覺到進入夢境,但那夢境是剛剛才開始的麼,現在比分已經走到哪了,是不是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不僅是害怕勝利離自己而去,他的急躁同樣源於不想自己的努力付諸東流。更遑論身上不只背負著一份努力。

  站在球場中央,陽光灑在他的灰紫色頭髮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然而,他的內心卻如同被烏雲籠罩,壓抑無比。

  夢境的走向不是由跡部控制,但他的急躁卻顯而易見,甚至已經被對面的幸村察覺。幸村眸色一暗,幻境裡屬於跡部支持者的人高喊著「勝者是跡部景吾」。

  他沒有試圖打個響指讓他們安靜,因為跡部知道,這是幸村對之前網球打在球拍旁挑釁的回擊。

  但可能是自尊心在作祟,也可能人的雙標是刻入骨髓中,跡部覺得無法忍受。

  他想要「勝者是跡部景吾」這句話,在什麼時候都不會成為一句挑釁,而是既定事實。

  第164章

  勝負欲是跡部景吾性格中最鮮明的部分,不管是團隊,還是個人,他都有著極強的執著。

  勝負欲讓他渴望與強者交手,因為只有在與最強者的對抗中,他才能找到自己的極限,並不斷突破。但勝負欲也會讓他直接抓住重點,過於看重最後的結果。

  它既是他的動力,也是他的束縛;既是他的驕傲,也是他的軟肋。跡部早就對自己有了清晰的認知。

  所以,既然已經被幸村壓制了,那不如就逼自己一把吧,像之前那次一樣。

  他主觀的,開始把自己逼入無路可退的懸崖。

  站在「懸崖」邊,汩汩寒風如同一隻只纏綿的大手,包裹住跡部,目的卻是想將他推入深淵。

  「啊,跡部又不動了。」冰帝眾人緊張地看著場上,注意全放在跡部身上,口中下意識念道。

  三年相處,讓他們對跡部的小習慣有了些了解,當跡部想要觸底反彈時,他會自己把自己你的更緊。

  忍足理性地說道:「就是不知道這次會不會也成功了。」

  鳳握拳,眼神中全是對跡部前輩的信任,「如果是部長的話,他一定可以的。」一如三年來,所以冰帝成員對跡部的態度。

  而就在跡部陷入「黑暗」的時候,比賽場周圍的幾個人不約而同捕捉到什麼。

  慈郎就像是提前察覺到危機的小動物,動了動耳朵,問向忍足,「忍足,你有感受到什麼嗎?」

  離賽場更遠的白石也有預感,他第一個望向隊伍的智商擔當——金色,「小春,你……」

  同樣的還有就在場上的幸村、離得相較最近的真田、同為精神系網球手的仁王,之後的木手、不二、手冢……

  手冢國光眸色一凝:跡部,即使深陷領域,你也要君臨天下嗎。

  跡部的腦海中還在浮現出一幅幅畫面。那是他過去的每一次比賽,每一次失敗,每一次成長。裡面出場的每一個人此時在黑暗中都格外顯眼,尤其是最後出現的少女。

  說起來,跡部認真回想,發現對方真是見證自己每一個狼狽的瞬間。

  「跡部,你已經被困住了。」幸村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比分的天平在不斷朝著自己傾斜,於是隔著一個「空間」,幸村自信的話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際,鑽入跡部的耳中,「只有你還在在這個夢境裡,你就永遠無法戰勝我。」

  但是,

  自己已經不想被看見狼狽了。

  他的心中燃起了一股強烈的鬥志,如關東大賽時的力量從跡部身上爆發。

  跡部:「幸村,別小看我了!」

  一道虛影從他身上剝離,脆弱的如同快要彌散的白霧,飄在他身後。

  「呵!」跡部大喝一聲,揮動球拍,一道強烈的光芒從球拍上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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