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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未反應過來,一雙溫熱的臂膀環抱住她的腰肢,伏在後背,宋拾身體僵硬,血液凍結,聽見依戀輕柔的聲音。

  「宋拾,我好想好想你。」

  他迷戀地嗅聞她的頸窩、髮絲,「真的是你……

  「我以為我會忘記你,可我每天夜裡都夢見你,我就想現在這麼抱著你。」

  果然心疼男人倒霉一輩子。

  宋拾出了一身冷汗,發動精神力掙脫開他,匕首利落地刺他的脖頸。

  伽藍匆匆躲開,但纖細白皙的脖頸上還是留了道淺淺的血痕。

  然而精神觸鬚瞬間纏住他,動彈不得。

  他茫然地眨動藍眸,生出一絲委屈來,下意識脫口而出,「主人想殺我?」

  「為什麼?」

  似乎在控訴她。

  宋拾盯著他,「你們是在獻祭?」

  伽藍仿佛沒聽見,視線落在了狙擊槍上,「剛才,你瞄準的是我嗎?」

  「是。」宋拾繃緊著臉,「為什麼要這麼做?」

  伽藍長睫顫抖,心臟痛得他無法呼吸,只是露出一抹笑,搖頭,「我只是在完成神的命令。」

  「神?」宋拾嗤笑,「是E2604區地下那個人臉水母還是智者?」

  「你知道E2604區地下的東西?不,它只不過是高階的異種……」

  「神是誰?」

  「神就是神,不生不死,不老不滅,無所不能。」

  宋拾皺眉,從他嘴裡根本挖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完全是雞同鴨講。

  但也可以猜測,他口中的神,極有可能是智者。

  「宋拾,諒雀昏迷了。」宙啟突然出聲,「那邊需要你。」

  時間不多了。

  精神觸鬚化為毒刺,刺入他心臟前,宋拾問,「做這些,你不後悔嗎?」

  這是她給他的一次機會。

  但也僅有一次。

  「後悔?為什麼後悔?」

  伽藍困惑地看著她。

  宋拾如墜冰窟,他不在乎,那些無辜的人,那些被毀掉的家庭,他毫不在意。

  也許是程序設定,也許是他天性涼薄,可那些慘死的人更是無辜的。

  「我知道了。」

  「宋拾……」

  伽藍手心憑空出現一個花環,新鮮嬌艷的花朵上還有露珠。

  「我每天都會編一個出來,等下次見面送給你,沒想到,我居然還有機會……」

  他的話戛然而止,毒刺已然刺進他的胸口,刺穿晶片,電流在心口瀰漫開來。

  束縛在身上的桎梏陡然一松,他藍眸氤氳,踉蹌向前一步,努力想將花環送過去,可眼前的女人冷酷得如同冰雕,冷漠地看著他。

  他在哭。

  可仿生人怎麼會哭?

  「宋拾……主人……我好痛。」

  電流越來越小。

  花環掉落在地。

  伽藍倒在地上,蓄滿淚水的眼珠望著毫不猶豫離開的女人。

  他多麼希望她回頭看看他,可她一次也沒有回頭。

  良久,腳步聲響起,他以為是宋拾,卻見一雙鋥亮的皮鞋,頎長的腿。

  那是……

  伽藍的瞳孔漸漸失焦渙散。

  男人推了下金絲眼鏡,狐狸眼微眯:「有意思。」

  他的手虛虛撫過他的胸口,晶片瞬間完好如初。

  「仿生人竟然會愛上人類。」

  第78章

  暴雨如注,陰沉沉的天空。

  如預料那般,回溯的身影出現在城市之中,幾輛大卡車疾馳,卻甩不掉緊隨其後的聯邦軍。

  「砰砰」子彈差點打中輪胎。

  西索斯瞥了眼窮追不捨的車,低聲暗罵幾句,隨後吩咐手下朝路邊普通人開槍。

  雨水噼里啪啦敲打防彈玻璃,模糊他陰沉的臉。

  他們一現身,無數聯邦軍便從黑暗裡源源不斷湧出,仿佛恭候多時。

  是內鬼,還是這本是一場專門為他們而設的陷阱?

  「轟隆」雷將西索斯的臉劈成一明一暗,他蒼白的臉上浮現冷笑。

  火光漫天,硝煙瀰漫。

  街道上,車輛緊急剎車又相撞,尖叫聲相疊。

  那群鋼鐵人打不過就自爆,甚至專門拉上普通人下地獄。

  回溯的人,都是瘋子。

  一時間,溫妮莎停下疏散人群的腳步,煩躁的念頭不住糾纏,她憂心忡忡看向與回溯交戰的單薄身影。

  那些人有金色有紅色,分別代表著仿生人與人類,人造精神師占比竟然高達百分之四十。

  溫妮莎喉嚨發緊,只能無數遍安慰自己。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那可是諒雀,無所不能的諒雀,她沒事的。

  溫妮莎轉頭想繼續疏散人們,卻眼睜睜窺見那抹身影變得如此蒼白,搖搖晃晃跌倒在地,再也不起。

  「諒雀!」

  她不顧淋在身上的甜雨,不顧射在肩上的子彈,拼命奔向那抹淡色。

  她知道。

  她一直知道。

  諒雀才不是無所不能的,她脆弱得如同藏進玻璃罩內的陶瓷,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

  她的身體是那麼糟糕,糟糕到活到現在都是奇蹟。

  特別是6月4日的體檢,各項指標簡直是紅燈頻閃。

  雨水模糊了溫妮莎的視線。

  她後悔沒再勸勸她,可又心知肚明,自己無法強制要求她躺在療養艙,更無法束縛她的腿腳。

  諒雀本該生而自由。

  終於,一對男女從天而降,擋在了昏迷的諒雀身前。

  那個紅皮膚的女人懷抱起她,一步步朝溫妮莎走來。

  沉睡中的諒雀雙目緊閉,臉蒼白如蠟,幸好,胸脯還在微微起伏。

  溫妮莎長舒一口氣,緩緩伸出手,以近乎虔誠的姿態,小心翼翼地接過她。

  而後,才看見一道姍姍來遲的人影——

  宋拾趕到時,諒雀昏迷不醒地躺在溫妮莎懷裡,周邊炮火不斷,聯邦軍和回溯打的不可開交。

  一道藍色的光罩籠罩住她們。

  「抱歉。」宋拾一邊說著,一邊釋放感知,尋找西索斯的位置。她鄭重地凝視金髮女郎,「我會儘快結束這場戰鬥。」

  「抱歉,你在給誰抱歉?該聽你道歉的人還在昏迷!我不信你不知道她身體狀況!你為達目的,根本不考慮別人,枉死那麼多無辜路人,你良心就不痛嗎?」溫妮莎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不無惡毒說,「宋拾……我真希望你能死在這裡。」

  說罷,她毫不猶豫地抱著諒雀轉身離開。

  閻溫柔忿忿不平,握拳頭:「哎,你怎麼這麼說!」

  「她說的也沒錯。」宋拾望著不斷落淚的天空,它漸漸被血色浸染。

  那麼多路人慘死,諒雀昏迷,的確和她脫不掉關係。

  閻溫柔不理解:「誰不願想出足夠完美的計劃,可時間不多了能怎麼辦。圍剿回溯基地聯邦以前不是沒做過,但哪一次成功了?西索斯滑得跟泥鰍一樣,如果不是給了他錯誤的信號,他怎麼可能會冒頭?

  「少數人利益換取多數人的利益,這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宋拾垂下睫毛,端詳陷進手心的雨珠,「沒有人甘願自己被別人划進少數人的範疇,然後被輕飄飄綴上個犧牲。」

  「可……」

  「這件事,我可能做錯了。」宋拾黑白分明的眼眸看向她,「可是我不後悔,因為我從來不是救世主,不是英雄,我只是個想要活下來的小人物。」

  轟隆一聲驚雷。

  「我不想死。」

  如果現在停下,那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所以,她不敢停下。

  洶湧的紅色雲海滾滾而來,將整個世界籠罩得嚴實。暴雨撕破天際,咆哮著、猙獰著,朝著人間奔來。

  宋拾最終鎖定目標。

  在一座高架橋上,橋下是條長河,風經過後,水紋層層疊疊,像剛孕育完生命的女性的肚皮。

  宋拾攔截在那輛車前,清晰地看見西索斯面上的驚懼。

  「湮滅。」

  碩大的白色光球以摧枯拉朽之勢襲去。

  電光火石間,一個鋼鐵人陡然冒出,擋在車面,幻化出一堵牆擋住了光球。

  那鋼鐵人動作迅速揮舞著電鋸朝她奔來,藉此間隙,那輛車倉惶逃離。

  宋拾蹙眉,堪堪躲過,又是一個人造精神師。

  電鋸再度揮來之時,宋拾下意識閃爍,那人卻頓下,丟出一顆炮彈來,動作迅速撤離。

  鋼鐵人盯著爆炸而開的橋。

  轟隆隆隆——

  大橋猙獰地哀叫,橋身的混凝土結構在爆炸衝擊下紛紛龜裂、剝落,露出裡面扭曲變形的鋼筋。

  隨著徹底坍塌,漂浮在空氣中的塵埃碎屑幾乎遮擋了視線。

  鋼鐵人冷冷收回視線,正欲轉身,一隻燃燒著烈焰手猛然搭在防彈頭盔上,未來得及閃躲,刺鼻的燒焦味瀰漫,頭盔燒掉大半。

  那張臉徹底暴露出來。

  幾綹髮絲發被燒得干焦。<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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