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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凡一進屋,就覺察到不對勁。

  即便屋內無人,可她太熟悉自己的窩了。

  她看向地上吃剩的薯片包裝袋,眉心一跳,位置變了。

  隱身的兩人盯著這個打扮中性,雌雄莫辨的少年。

  她手臂上爬著一隻瓷白的骨蛇,骨刺蠕動,順著皮膚緩緩爬動。

  包裝袋是付秋棠不小心蹭到的,誰也沒料到她記性會那麼好又那麼閒,去記垃圾的位置。

  盤繞在她手臂上的骨蛇拱起上半身,朝著空氣發出「噝噝」的聲響。

  「擅闖別人家,可不禮貌吧?」向凡冷笑一聲。

  她不過是下樓買一瓶礦泉水的功夫,房裡就進了討厭的老鼠。

  可她仇人太多,已經懶得思考是誰。

  下一秒,兩個女人出現在她面前,都是平平無奇的長相,一個用了假人臉科技,另外一個……看不出。

  「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向凡收回打量的視線,痛苦皺眉,又要搬家了。

  宋拾言簡意賅:「我們需要你幫忙,出個價吧。」

  向凡冷哼一聲,一屁股坐上轉椅,面朝她們,抬手撫摸蛇頭安撫,「說說吧。」

  「黑入奧羅拉系統,獲得所有產品的最高權限,不能讓他們發現。」

  少年仿佛聽到巨大的笑話,「你在開玩笑嗎?」怎麼有瘋子敢搞奧羅拉,真是嫌命長。

  宋拾一臉失望,「辦不到?」

  「……激將法對我沒用。」向凡食指輕輕搖晃,「就算我有能力黑進去,也沒命拿你的錢,風險太大,不划算。」

  宋拾視線落到她手臂上瓷白的骨蛇,換了個話題:「你是精神師嗎?」

  「廢話。」向凡不耐煩挑眉,伸手逗弄骨蛇,見兩人未動,她抬眸,「還不走?」

  既然如此——

  宋拾嘴角揚起一抹友善的微笑,然後友善地釋放精神蛛絲,將少年牢牢束縛在座椅上,動彈不得。

  既然金錢誘惑行不通,她也略懂一些拳擊。

  向凡發現自己無法動彈,平靜的臉上慌了神。

  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那個女人身上什至沒有出現符文或是藍光。

  她做的都是和死神賽跑的事,只要給錢,萬事都可滿足,想殺她的人足以擠滿整條購物街,能活到今日,她是有自保的本事的。

  怎麼可能被人輕輕鬆鬆束縛住。

  她臉色發白。

  冷不防,纏繞在手臂上的骨蛇倏地彈跳起,白光閃爍了下,一個通體白透的女人,擋在向凡面前。

  人形輪廓,但身體卻呈現微微乳白色的透明。

  她手中凝結出一隻骨劍。

  「媽呀!」

  付秋棠嚇得哆嗦了下,連忙躲在宋拾身後,短短一瞬間,她又打起了退堂鼓。

  骨劍刺去時,向凡流著汗叫住她,「小白,住手,你打不過她。」

  猶如按下暫停鍵,小白止住了動作,卻仍是攻擊的姿態。

  「倒是我看輕你了。」向凡惡狠狠瞪宋拾。

  宋拾臉皮素來厚,一副渾然不覺的模樣,笑盈盈問道:「現在可以做了嗎?不可以的話,我只好向奧羅拉透露某個黑客的家庭住址咯——」

  「無恥!」

  「小朋友,好沒禮貌哎。」

  「我答應你,但你要放開我吧。」

  向凡突然發現自己能動了,剛想像以前無數次逃跑那般溜之大吉,猛然對上宋拾皮笑肉不笑的臉,「不要試圖跟姐姐耍心眼哦,姐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她只好捏著鼻子應聲。

  終端上的時間不斷流逝,噼里啪啦的鍵盤敲擊聲始終沒有停下,歷經四個小時的苦戰後,向凡整個人疲憊癱倒在座椅上。

  「好了。」

  奧羅拉的防火牆絕對是她見過最難搞的,好幾次險些被對面的系統發現。

  但好在,還是成功。

  「哇,小朋友,你好棒哦。」宋拾驚喜湊上來。

  聽到這聲浮誇的誇讚,向凡心中升起無名之火來。

  她伸出手:

  「錢。」

  「權限給她。」宋拾指了指付秋棠,懷揣著無比沉痛的心情,忍痛咬牙將錢匯過去。

  看著歸零的帳戶餘額,不禁悲從中來。

  明天她要問問諒雀,這筆錢能不能報銷啊。

  「奧羅拉的仇人還蠻多的哎。」向凡翹起二郎腿感慨,看過匯款後,煩躁的心終於得以平復。

  宋拾眉梢微挑,問道:「對了,你知不知道汪子堯現在在哪嗎?」

  向凡淡漠瞥了她一眼,「加錢。」

  「……」

  「算了。」向凡還是報出了汪子堯的位置。

  一家酒吧,精確到包廂號。

  「小朋友,你人真好。如果你需要幫忙,歡迎來找我哦。」

  女人又是一頓浮誇的稱讚,留下寫著聯繫方式的紙條。

  兩人走後,向凡瞥了眼那串數字,煩躁地將紙條撕成碎片撒地上。

  她必須立刻搬家。

  第73章

  汪大少爺正在酒吧慶祝他和女朋友交往一周紀念日。這是極為罕見的,要知道汪少爺的女友可是日拋。

  宋拾找到汪子堯時,他正佩戴著最新型「性-愛模擬」眼鏡,滿面潮紅吐著舌頭,還不忘左擁右抱,也不知道他女朋友是哪位。

  包廂瀰漫著揮散不去的某種致幻煙,有的人身軀陷進沙發,吞雲吐霧,嗆人的煙氣繚繞,而有的人則當場上演生命大和諧運動。

  不知是致幻煙的緣故,還是他們太過投入,哪怕進來的不是侍應生,也無人發現。

  包廂門合攏,宋拾的視線落在跪在地上的年輕侍應生上。

  上半身幾乎被扒了乾淨,胸衣內塞了幾張百元鈔票,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布滿新鮮的煙燙圈,脖頸處赫然是一條猙獰的淤痕,頭頂的髮絲因血液而粘黏成塊。

  侍應生目光牢牢鎖在茶几上的水果刀。

  她還記得汪子堯是怎麼羞辱她的,看豬肉似的視線肆意在她身上打量,「一個平民,五百,夠讓你脫光吧。」

  她裝傻,垂下頭將價值不菲的紅酒小心翼翼放在茶几上,「這是您點的酒。」

  「裝什麼純呢?」汪子堯陡然暴怒,一腳踹上她的小腹。

  窩心的疼痛令她臉色霎時慘白,痛苦呻-吟,捂住陣陣痙攣的小腹緩緩蹲下,瑟縮成一團。

  汪子堯的狗腿子們連忙附和,「我們汪爺跟你說話呢,耳朵聾了嗎?」

  緊接著,他們扒光她的上衣,用滾燙的菸頭碾過她的脖頸、鎖骨、肩膀、後背。

  她尖叫,恐懼地大喊救命,然而,包廂的門始終被推開,沒有人拯救她。現實總是如此殘酷不留情面,見義勇為往往發生在故事中、新聞里,卻不會在此刻降落。

  沒人會為她惹怒奧羅拉的小少爺,她只能靠自己。

  竭力反抗掙扎,手指終於觸碰到了門把手,卻被酒瓶砸得頭暈目眩,大腦空白,血液順著額頭模糊了視線。

  她看不清是誰站在她身前肆意嘲笑,看不清是誰往她胸衣里塞了鈔票,更看不清是誰將她拖進牆角強吻。

  實在湊不到學費,她才抱著僥倖心理來這裡兼職,結果上崗第一天就碰到了汪子堯。

  屈辱、憤怒、無力、絕望與恐懼化為胃裡的酸水,陣陣上涌,噁心得想吐。

  侍應生死死盯著桌上的水果刀,握住。

  她希望自己是個強者,能夠不顧一切地將刀刃插進他們的胸膛,可她害怕因此牽連到家人。

  到頭來,她和他們一樣,揮拳傷害弱者,只不過,她揮向的是自己。

  忽然,有人將外套罩在她身上,奪走了刀,耐心地扣上紐扣。

  是誰?

  她看不清那人的臉,疲憊不堪的身體猶如沐浴在暖陽之中,那些痛意與傷痕似乎在隨著溫暖淡去。

  這又何嘗不是曾經的她,被碾碎脊樑,卑賤到塵埃里,還要供人嗤笑與譏諷。

  宋拾凝視著侍應生神情恍惚推開門,直到離開包廂,她才緩緩一步步走向施暴者。

  一道黑影從她身體裡鑽出,溜到牆壁上,膨脹擴大,揮起刀。

  汪子堯仍沉浸在令他頭皮發麻的刺激上,即便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他都未曾發現。

  宋拾專門將他留在了最後。

  刀緩緩滴血。

  她取下他的眼鏡,對上那雙意猶未盡又夾雜著錯愕的狹長眼眸,冷著臉,剜去他的左眼。

  殺豬一般的慘叫直衝屋頂,宋拾提前設好了結界,任憑他鬼哭狼嚎。

  「痛嗎?」她揪住他的衣領,歪頭淡淡問道。

  肯定是痛的,因為她嗅到了一股騷味。

  「你、你是誰!你知道我爸是誰嗎?!你怎麼敢的!」予奪生殺的人不再是他,這個認知令汪子堯恐懼得渾身戰慄。

  聽到教科書式的經典台詞,宋拾笑了,潤黑的眼眸微微彎起,不過她還是耐著心思索片刻,認真地告訴他:

  「我是回溯派來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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