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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玉成雖胡鬧慣了,但是禮王世子哪裡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立即滿臉堆笑的告饒,邊說邊走近齊淮案前,

  「世子哥哥,弟弟我還能說哪個,自然說的是我自己,玉成輕佻無狀慣了,污了哥哥的耳朵,來,弟弟給您斟酒,您消消氣。」

  孟玉成做小伏低倒也麻利,弓著腰拿起齊淮案上的玉白壺為他斟滿酒杯,說話間,雙手將杯子舉過頭頂,請求齊淮原諒。

  「哥哥?倒我竟不知你是姓齊還是姓姜?」

  齊淮自上而下掃過孟小公爺,語調明明平靜的很,可通身透出的上位者威壓令孟玉成的背又彎了三分。

  在孟玉成滿含期待的乞盼中,他修長手指隨意捏起白玉杯,還不等孟玉成鬆口氣,他三指一翻,漫不經心得將酒直接潑掉。

  孟玉成那新制的織光錦鞋子登時變污了,禮王世子對不喜歡的人與事從不含蓄,厭煩誰了不用人猜,表現的明明白白。

  見齊淮確實生了氣,連給個道歉挨罰的機會都不肯,心底惱恨著剛剛大家都笑,自己何必聲音那麼大呢,但又覺得委屈,誰知道能和他有關啊!

  就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猜到與那小蹄子有攀扯的能是這位爺,孟玉成萬般無奈只得訕訕踩著濕掉的鞋襪挪回了自己案內。

  回到案內雖然坐下了,可孟玉成感到股如坐針、心緒難安,只好改稱,又不敢直接承認自己剛剛調笑了葉憶葡,生怕再觸了齊淮霉頭,

  「世子殿下,玉成……」

  正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好的時候,孟小公爺目光落到身邊李氏的身上,他突然暴起,抬起手就是結結實實得下了重手扇了過去,怒喝道,

  「賤人!瞎了眼的下流胚子,哪裡有你亂嚼舌根的份?給你點臉面倒是不知自己姓甚名誰了,看我打死你這個胡言亂語的賤婢……」

  那李氏被突如其來的巴掌打的釵松鬢掉,狼狽不堪中捂著潰腫的臉,滿面是淚、難以置信得抬起頭看著眼前人,明明是方才還視自己為掌上明珠的夫郎,此刻卻面目猙獰,恨不得把自己打死當場。

  「爺,奴錯了……」

  不顧李氏的戚戚哀求,孟小公爺直接一腳把李氏踹到桌外,當眾拳打腳踢直到血崩淋漓,在場的人雖見怪不怪,但都覺得不體面,縱有哪個不忍心的,也畏懼齊淮怒意正盛怎敢多嘴,

  見狀葉憶葡終於有了反應,她焦急得看向齊淮,穿來這久了也明白這些世族做派,她知道,此刻自己若是開口求情只會更落了孟玉成的顏面,回去後李氏性命就難保了。

  她切切望著齊淮,只盼齊淮能主動有所鬆動,就這孟玉成的台階下來,可齊淮卻目不斜視,像是被前頭台子上樂師的聲樂吸引了般,世子的面無表情落進孟玉成眼裡更是催化了他打向李氏的拳頭。

  台上敲冰戛玉,牽雲弄雨,鳳吟鸞吹,何其美妙,台下拳頭橫飛,乘威迫脅,縱暴殺傷……

  看著齊淮衣紫腰銀、高不可攀的樣子,葉憶葡的目光一寸寸冰了下來,視人如物,她替他們,感到難堪。

  說到底他是天潢貴胄,生來便享受封地萬民之養,早習慣了自他以下人命如草芥。

  過了半晌還是察覺到葉憶葡的臉色不虞,齊淮明白了她定是對那個李氏心有不忍,便看在她的面子上吧,齊淮對著孟玉成輕吐二字,「好吵。」

  孟玉成見齊淮發話,忙不迭得向齊淮再次賠罪,齊淮看都不看他,只是擺了擺手,孟玉成瞬及明白這意思是看到自己心煩,便立即和主家告請,離席而去。

  那妾室李氏一瘸一拐蹣跚跟在後面、身影狼狽,身邊的丫鬟僕婦對她視若無睹,無一人相扶,她與進門時的神氣已判若兩人,倚靠君恩,霎時天上登時地下,莫不如是。

  葉憶葡不忍再看,這樣的因為一點小錯便打殺妾室的主子書上沒寫,可親自穿來才知道大有人在,主僕有別,妾終究只是下人,犯錯了家主便得懲罰,懲罰重了自然便會沒了命,沒命得多了頂多主家名聲差一些。

  而不願意隨意打殺妾室的那些人,倒不是因為有多麼珍惜人命,他們左右不在乎宅子裡多了少了那麼一張吃飯的口,主人家不願損失的,只是好名聲。

  葉憶葡思考間仍心有餘悸,齊淮的親衛浪遏悄悄來到葉憶葡身旁,適時帶來了齊淮的安慰,

  「葉姑娘,殿下讓您別怕,您和她們,可不一樣。」

  聽罷葉憶葡反而冷笑難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浪遏,

  「你覺得,哪裡不一樣?」

  這時,外頭的小廝進來替孟小公爺通報,那李氏因誠心悔過,出了門不遠便跳運河了,聞言葉憶葡用口型問浪遏,

  「他會派人救她嗎?」

  浪遏搖搖頭,不再看葉憶葡的眼睛,也無辯駁的意思,只是重重嘆了口氣。

  其實不用問,只看孟府奴僕對李氏如待棄子的表現,葉憶葡也大抵猜得出李氏的結局。

  這就是做一個有體面的妾!

  葉憶葡垂下眼眸,仿佛入定般,不知在想著什麼。

  齊淮向老祖宗告罪後便徑直走到葉憶葡案前,拉起她的手離開了宴席。

  看著齊淮拉著葉憶葡離去的身影,謝照虞失魂落魄的坐了下去,心頭如巨濤拍涌,死寂如割的痛卻一浪高過一浪,直到抵得謝照虞一口嗆咳了起來,耳邊傳來謝大奶奶的驚呼,

  「我的兒,你這是怎麼了!」她的手上是謝照虞咳出的血,一片模糊的紅色中,看著母親急切洶湧而出的淚,謝照虞頜目暈了過去。

  薑母老太君看著齊淮離去,又看著謝照虞氣的嘔血,整個宴席亂了起來,直到把謝府和眾人都送走,她才和兩個媳婦嘆起了氣,「這回,可是把謝府得罪了。」

  老太君看了看二兒媳婦,倒是忍了又忍,「你這外甥女,倒引得淮兒動了心意……」

  勤二夫人忙答,「媳婦如今也是糊塗了,竟不知何時世子也與她有了瓜葛。」

  事已定局,如今葉憶葡無論如何都是齊淮的人了,大家都不方便把話說的太重了。

  看著老太君欲言又止,勤二夫人自己倒也不知說些什麼寬慰的話,只在心底計量著過後如何是好,總之不管是伯爵府還是禮王府,搭上哪一個,倒都可以給勤二爺一個交代了。

  勉大奶奶倒是有些心焦,畢竟她才是姜府的當家主母,

  「母親,前幾日的消息卻是真真的,今早聖上又去了冷宮,這次寧庶人應是表現乖順了許多,聖上非但沒有拂袖而去,兩人倒還稍微說了會話,怎麼看,寧庶人復寵,都是有盼頭的。」

  勤二夫人正是昨天聽了大奶奶的指點,那謝家復寵在即,若真的寧庶人能夠復寵,那……之前的議親也未必不保證有變化,為避免夜長夢多生了變化,所以才安排了剛剛宴席上假孕這一齣戲碼。

  可現在,倒被齊淮這節外生枝,弄巧成拙了,看那謝二郎,恐怕對葉憶葡也是個志在必得的。

  而在齊淮帶著葉憶葡走出榮府朱紅門扉外,望著門前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馬車、轎子絡繹不絕,達官貴人、商賈巨賈、僕人護衛,一片繁忙景象。

  齊淮才反應過來今個並沒有乘車來,只騎了馬來,他有些為難的看向葉憶葡,而葉憶葡有了身孕總不好再和他騎馬了。

  作者有話說:

  作者:世子殿下,感謝您接受採訪,我想請問,未破身的男子是如何讓女子懷孕的???

  齊淮面無表情冷冷掃過,關上了車窗。

  作者撓撓頭,咋串台了,剛剛那分明是達康書記的眼神。

  第27章

  ◎關心他?◎

  「我派人和姜府借一輛馬車,」

  「不必了,就騎馬吧,」葉憶葡想的是,反正現在他們兩個不綁定也是綁定了,自己也沒什麼好名聲的,倒是讓齊淮抱著自己騎馬,開心一會是一會。

  「騎馬的話,會不會傷到你的……」他的目光落到了葉憶葡的肚子上。

  葉憶葡心底好笑,嘴上卻故意說,「那你騎慢點就好,應該不會傷到。」

  於是在京城的街上,人們看見禮王世子懷裡如珍似寶地環著一個天姿國色的女子,比行人步行還慢的騎著他那高頭駿馬。

  齊淮抱著葉憶葡,心底卻像安定了一般,先前縱有百般憤懣質疑,現在倒不想急著問她為何騙自己了,她畢竟無力自主,沒有勤二夫人的安排哪裡會有這樣的事呢,何況,一直以來,齊淮對葉憶葡愛慕自己這件事,是果於自信的,不管是她嘴硬說的只貪圖美色也好,畢竟以他如此超群拔萃、軒裳華胄之人,一個小孤女怎麼可能不為之傾倒呢。

  馬行輕緩,好不愜意,難得的平靜,

  葉憶葡終於問出了一個她想問很久的名字,「你那個女親衛,叫什麼名字?」

  「浪遏。」

  「浪遏?哪個浪遏。」葉憶葡只覺這名字也怪。

  待齊淮在她手心寫下了這兩字後,她卻覺得如此眼熟。<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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