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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我陪你在這慢慢想。」

  看見徐晝陰嗖嗖的笑,鄒宇航手心冒汗,拍了下自己的頭:死腦子,還不快點想。

  「那天,你不讓帶妹子嘛,我記得......」

  所有人提起那天,首先想到的都是這一點。

  「然後,你好像是睡著了。」

  「就這,我睡著之後呢?」徐晝興致盎然,步步緊逼。

  「然後...然後...」

  鄒宇航想起來了,但他嘴唇緊繃著,不敢說。

  徐晝的眼神如冰刃再次砸下來,嚇得他馬上招了。

  「你睡著後,我打了你的狗一巴掌。」

  鄒宇航只能想到這,但是不至於吧,一巴掌的後坐力能持續四年?

  眼看著徐晝攥起了拳頭,鄒宇航馬上辯解:「我發誓,只是輕輕的一巴掌,因為他想吃我手裡的牛肉,我就用巴掌輕輕把他推開了,絕對沒有用力!」

  「用輕輕的一巴掌推開?」徐晝忽然低下頭來,伸手,用手掌拍了拍他的臉,很輕,但壓迫感撲面而來,「像這樣?」

  「對對對!」

  徐晝突然來了興致,還沒逼出電話的事兒,倒是把其他事情炸出來了。

  他還想聽聽還有沒有別的事瞞著他。

  「不是這個,還有呢?」

  鄒宇航眼睛滴溜一轉,想起來另一件事兒,他更加說不出口。

  他避開徐晝的眼神:「那個,我...」

  「快說。」

  「我趁你睡著,給你戴了個貓耳朵和項圈,還拍了照,發到了群里,讓大家都保存後撤回了。」

  如果眼神能殺人,此刻的鄒宇航已經死了八百次了。

  徐晝強忍著怒意,手背緊繃著,青筋突出。

  「什麼貓耳朵?」

  「就...那個...」鄒宇航含糊其辭。

  一邊的路鳴看得著急:「他能有什麼好東西,不就是他女人穿過的那玩意兒,有配套的貓耳朵和項圈,給你整腦袋和脖子上去了。」

  徐晝瞬間明白了。

  他單手揪住鄒宇航的衣領,輕輕一扯,居高臨下地怒視著他:「鄒宇航,你找死。」

  「哥,哥,我真的只是想開個玩笑......」

  鄒宇航知道再怎麼說都沒用了,但是忍不住為自己辯解,還向路鳴投去求救的目光。

  路鳴只是聳了聳肩,表示神仙難救。

  「鄒宇航,你過分了。」

  誰也不是傻子,連路鳴都看得出來,鄒宇航的小團體早對徐晝不服,徐晝自己當然也知道,只不過他們不敢動徐晝,徐晝也不屑於對付他們幾個小嘍囉,所以始終保持著表面的和平。

  沒想到,他們面上惹不起,竟然在背後戲耍徐晝,路鳴都替鄒宇航捏了把汗。

  他想問,他們那天喝的什麼酒?徐晝竟然醉成這副模樣,都讓人騎在腦袋上動手動腳了。

  原本以為鄒宇航要挨打了,可徐晝竟然停了下來,但已經沒有了先前和他慢慢磨的耐心:「你還掛我電話了?」

  電話又是什麼事兒......

  「好像是有一個電話,沒有備註,我怕吵到你就掛了。後面還打了一次,我接了,電話那頭沒出聲,我就掛了,沒叫醒你。」

  鄒宇航還以為這件事能討好一下徐晝,讓他消消氣,便繼續說:「我看你睡得香,這種騷擾電話怎麼能打擾你休息呢,晝哥。」

  「騷擾電話?」徐晝冷笑一聲,接著就是拳頭落下的聲音,「你憑什麼掛我電話?」

  溫芮還沒提起,她不止打了一次,而是重複打過,被人以「騷擾電話」輕飄飄掛斷了。

  沒有備註可能是因為她換了號碼。

  平安夜,全球都在歡慶,溫芮一個人縮在冷冰冰的被窩裡,發著高燒,還強撐著不適給他打了兩個電話,或許只需要一句安慰的話,她就能好受得多。

  徐晝怎麼想那個場景都心疼壞了。

  可他居然錯過了。

  鄒宇航該死。

  他自己也該死。

  鄒宇航挨了這幾下,突然所有怨氣都涌了上來,和徐晝扭打在一起:「徐晝,老子忍你很久了!你不就是會投胎嗎,就肆無忌憚地騎在所有人頭上?我呸!」

  路鳴見事態嚴重,趕緊上前拉住兩人,可兩人都已經殺紅了眼,特別是徐晝,臉上帶著極重的戾氣,一拳拳往下砸。

  不知道是誰圍觀的時候順便報了警,幾人被帶到派出所。

  兩人算是熟人因為矛盾互毆,好在最後理智地收了手,沒有釀成大禍。雙方受了些皮外傷,且都有和解的意思,警察批評教育了一番,讓兩人簽了字便放他們走了。

  鄒宇航鼻子裡還塞著紙巾,冷靜下來後他主動和徐晝道歉:「晝哥,對不起,我馬上讓所有人刪掉照片,絕對不會留下任何備份。」

  他還以為徐晝是因為貓耳朵慪氣,他也只能道歉,無論是徐晝還是徐家人他都得罪不起。

  徐晝沒搭理他,而是緊皺眉頭看著一個方向。

  「溫芮?」

  還是路鳴先出了聲。

  溫芮也怔住,側身,對著陪她來派出所的男生道歉:「對不起,庭宇哥,你先回去吧,今天真是麻煩你了,我改天一定請你吃飯賠罪。」

  許庭宇擔憂地問:「那你等下怎麼回去?」

  「我給我朋友打電話讓她來接我。」

  許庭宇看了眼徐晝,雖然不了解眼下的狀況,但也識趣地說:「那好吧,你到了記得用朋友的手機給我打個電話。」

  溫芮點頭。

  她走到徐晝面前,眼神落在他擦破的手背上。

  「徐晝,你受傷了,痛嗎?」

  徐晝本來想問,他是誰?

  雖然他見過那個人。

  五年前就見過。

  但她突如其來的一句關心,倒讓徐晝沒了脾氣,垂下眼眸,語氣鬆軟了幾分:

  「手機丟了?」

  溫芮點了點頭。

  徐晝折騰半天,難得發自內心地笑了笑。

  「人沒事就好。」

  「我進去了。」

  溫芮沒說讓他等著的話,但徐晝還是跟了進去。她現在身上沒有手機,不安全。

  一時間,路鳴倒變成了電燈泡。

  「那我先走了哈,有事打電話。「

  溫芮和警察描述手機被偷大概過程的時候,徐晝一直盯著她看。

  為了見那個男人,她不僅認真化了妝,甚至還卷了頭髮,做了簡單的編發,看起來更加溫婉可人。

  徐晝有點不爽。

  警察調監控的間隙,溫芮從包里拿出一個創可貼,遞給徐晝:「先貼上。」

  徐晝低頭一看,上面還印著hellokitty。

  他癟嘴:「我不要貼。」

  溫芮習慣了他耍小脾氣,拿過創可貼,撕掉包裝,輕輕貼在了他的傷口處,多餘的話一句也沒說。

  一靜下來,徐晝便會胡思亂想。

  他想起剛剛那男生說的話,讓她用朋友的手機打給他,說明溫芮記得他的號碼。

  他盯著出神的溫芮,忍不住問:「你還記得我的號碼嗎?」

  「什麼?」溫芮不明白他突然這樣問的意思。

  徐晝冷哼一聲,自言自語道:「你都記得他的號碼,卻忘了我的。」

  語氣酸到不行。

  溫芮一臉無語。

  「徐晝,剛剛那人打你腦袋了?」

  她報出一串號碼,正是徐晝的,一個數字都不差。

  徐晝低頭,勾唇笑笑。

  「我單純記性比較好,路鳴的我也能記住。「

  徐晝:......

  不生氣,不生氣,她就是故意的。

  有個警察走了過來,仔仔細細打量兩人,然後拍了拍大腿笑出聲:「我記得你們兩個!」

  「剛剛我就一直在瞧你們兩個,越看越眼熟,我想起了,幾年前,具體幾年不知道了,你的項鍊被偷了,也是這小伙子陪你來的,對對對,沒錯。」

  溫芮有點恍惚。

  是有這麼個事兒,不過整整五年過去了,他們多少都有點變化,溫芮都沒認出這位警察,沒想到被他先認出來。他也是信心滿滿,真不怕自己認錯,萬一她旁邊坐的不是徐晝,不就挺尷尬?

  像是看出了她的心聲,那位警察信誓旦旦:「我肯定沒認錯,那時候我們這兒警力緊張,每天雞飛狗跳的,可那麼多人就屬你倆長得最好看。我記得啊,是你們剛買的項鍊就被偷了,小姑娘哭了好久。現在看你們,都長大不少啊。」

  警察感嘆:「這麼多年還在一起,真好。」

  徐晝嘴邊依然掛著那抹懶散的笑,沒有解釋。

  溫芮也不解釋,她是懶得解釋,而且這位警察,估計也是糟心事看多了,看他倆的眼神里都充滿欣慰,溫芮不想掃興,只是笑著回應。

  「你們老是在我們片區丟東西,還是要少來。」警察笑笑,揮手,「我先走了,放心,我們會儘快幫你找到手機。」

  兩人道了謝後,又恢復安靜。<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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