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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在腹誹,林初霽卻還是保持著禮貌,讓沈必清坐下,然後轉身看了一眼還冒著熱氣的糖油餅,問道:“吃早飯了嗎?”

  沈必清一坐在沙發上,就眼尖地看到了一雙精緻的拖鞋。

  再一看林初霽腳上那雙“簡樸風”的拖鞋。這雙鞋絕對不是林初霽的。

  沈必清說:“還沒吃。”

  林初霽給倒了一杯豆漿,往碟子裡裝了一個油餅。趁著這功夫,沈必清踱進了衛生間。

  情侶刷牙杯。

  情侶毛巾。

  沈必清臉色沉沉地走出來。看到桌子上的早餐,臉色稍微緩和。

  喝了一口豆漿,沈必清有點動容。這是第一次,吃到女兒做的飯。

  沈必清白手起家,到現在成為集團老總,是非常不容易的,為了這些,她放棄了家庭,放棄了自己的女兒。

  還有一個更為隱秘的原因。

  沈必清嘆口氣。她還是希望女兒能過正常人的生活。

  “你交朋友了?”沈必清問道。

  “我不是一直都不缺朋友嗎?”林初霽假裝聽不懂。

  “我說的是,女朋友。”沈必清看著她。

  林初霽正色道:“這對於你來說,很重要嗎?”

  沈必清又嘆口氣:“我知道你怨我。就是因為你怨我,我才希望,你能……”

  “希望我能像其他人一樣,找個人嫁了嗎?”林初霽打斷她。

  “我走到今天,也是有很多悔恨的。”沈必清低下頭。

  林初霽把剩下的油餅保溫了,怕南喬起來涼了不好吃。她覺得沈必清很可笑。沈必清為什麼不想想,如果林初霽找個男人嫁了,會不會有一天像沈必清一樣,拋下家庭,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那才叫重蹈覆轍。

  “我永遠不會讓自己悔恨,”林初霽笑了一下,“所以我現在只可能做自己想做的。”

  “你還太年輕了。”沈必清吃了一口油餅。

  “我今天還要工作,你……”林初霽正一臉嚴肅地撒謊,南喬出來了。

  南喬明顯是剛睡醒,臉上還帶著毫無防備的睡意。看到沙發上坐著的沈必清,她的動作稍稍頓了一下。

  空氣凝滯了那麼幾秒鐘。

  “你好,沈總。”南喬走過來,平靜地打了個招呼。

  “你好,南小姐。”沈必清看起來也還冷靜。

  南喬說著走進了衛生間:“我先失陪一下。”

  南喬一進去,沈必清終於有些失控,看著林初霽,臉色鐵青:“你們……”

  林初霽此時反倒坦然了:“嗯。”

  沈必清吃不下了。這個也遺傳嗎?林初霽幹嘛不遺傳點好的,比如她善於經商的腦子?

  糖油餅,沈必清只咬了一口。門口,被沈必清踩了一攤雪水。

  林初霽慢吞吞地擦了玄關的地板,收拾了沈必清用過的餐具,看了看那個糖油餅,嘟囔一句:“浪費。”然後扔進了垃圾桶。

  “她走了。”林初霽洗著碗,感覺到南喬站在她身後,就抬手揉了揉眼睛。

  南喬把她身子扳了過來,低頭揩拭著她眼角。

  “沒哭……”林初霽紅著眼眶說,“就是有點生氣。對了,”她有點緊張起來,“我剛才沒忍心叫醒你,現在被她看到了……”

  “對不起,”南喬聲音很柔和,柔軟的掌心貼著林初霽的臉頰,“我出來之前應該看一下的。”

  “又不怪你。”林初霽往南喬掌心蹭了蹭。她覺得沈必清太欺負人了。現在來對她指手畫腳,還否定她的性向。

  早幹嘛去了?

  林初霽吸了吸鼻子,淚眼汪汪地說:“沒事,喬喬,我們吃飯吧。”

  “好。”南喬摸了摸她的頭髮。

  蕭景芝的高跟鞋踩在雪地上,發出“咔咔”的聲音。她驟然停住腳步,身後的腳步聲也驚慌地停住了。

  “出來。”蕭景芝回頭了。

  易安難堪地往前走了幾步。

  “你怎麼……”蕭景芝看了看周圍,荒涼的舊城區,年代久遠的舊樓馬上要拆了,周圍人都沒一個,怎麼可能是正巧、剛好。

  “這麼冷的天,自己出來幹什麼?”蕭景芝問道。

  “你不也是自己出來……”易安聲音很小。她聽丁燦說,蕭景芝最近很奇怪,經常一個人往郊區跑。

  她努力說服自己,不要去關注蕭景芝。但是……她還是犯了和之前一樣的毛病:跟著蕭景芝。

  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

  蕭景芝一個人都不帶,她擔心她出事。畢竟是手腕狠厲的商界巾幗,得罪過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蕭景芝轉身向她走過去。易安後退了幾步:“對不起,我……”

  她的手被牽住了。

  “開車了嗎?”蕭景芝問她。

  易安還沉浸在被蕭景芝牽手的震驚中,愣愣地看著她,沒緩過神兒來。

  “我問你,怎麼回去?”蕭景芝看著她,手掌緊了緊。

  “我,助理來接。”易安臉紅了。蕭景芝的手,很是纖長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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