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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終於覺得有點壓力了。
坐在椅子上，又打了個呵欠。化妝師過來給林初霽補了補妝，用棉簽吸了吸她眼角被呵欠逼出來的淚水。
林初霽閉著眼補妝的功夫，季辛白就已經走到符小年旁邊了。
“符導。”季辛白的嗓音有些柔媚，口音也帶著綿軟。
符小年抬頭看她一眼，馬上又看著自己的屏幕，說道：“來了?”
季辛白來幹嘛，符小年大概能猜到一些。她想要什麼，在眼睛裡寫得明明白白。但是符小年假裝看不出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季辛白可不是盞省油的燈。符小年不知道南喬和林初霽有沒有一腿，要是有，他就更不想蹚渾水了。
林初霽睜開眼，看到季辛白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林初霽以為自己做夢了，反應過來才站起來叫了一聲：“季老師。”
她臉上的笑容有些官方，像她對著符小年、許開丞的時候一樣。季辛白有點恍惚。林初霽這樣的笑容有點刺她的心。
但是當年，不也是她季辛白刺了林初霽的心嗎。風水輪流轉，林初霽追著季辛白的屁股後面跑了三年，如今也輪到季辛白了。
“拍戲還順利嗎?”季辛白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回去。
林初霽呵欠也沒了，人也精神了，任由小關給她整著衣領。小關支著耳朵聽這倆人說話。她跟林初霽也挺長時間了，從不知道季辛白和自家藝人認識。
聽起來還是很熟的人。
儘管嘴上都是客套，舉止和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可能是先入為主吧，小關有點不開心。她看人很準的。她其實挺希望林初霽和南喬能走在一起的。
林初霽的性取向她很清楚，林初霽和南喬保持你來我往的關係也快一年了。南喬是個好人。
好人不一定臉上總掛著笑。南喬不愛笑，但林初霽出事兒的時候她沒丟下林初霽。林初霽沒錢買狗糧了，她還給林初霽找戲。
季辛白長得很大氣，是可塑性很強的那種。可清純，可艷麗。她在林初霽耳邊說話，林初霽的耳朵都紅了。她身材很好，比南喬豐滿得多。小關冷眼看著她豐滿的上圍擠著林初霽的肩膀，心裡更不開心了。
小關扯了扯林初霽的袖子，狀似不經意地說：“姐，南老師出來了。”
林初霽一轉頭，看到已經化好妝穿好衣服的南喬，里在門口和符小年說話。她沒看這裡，林初霽卻莫名感到心虛。
“季老師，”林初霽站起來，低垂著眼睛，“我要開拍了。”
季辛白的手剛剛搭在她肩膀上，此時因為她的動作垂落下來。季辛白握了握拳頭。
這事兒也急不得。不過季辛白心裡還是有著百分之九十九的自信的。她知道林初霽有多愛她。這是她最大的資本。
林初霽扭頭走了，袍子帶起一陣風。
南喬看了低著頭往前走的林初霽一眼。
季辛白讓幾個助理把盒飯搬進來。她走過來笑眯眯地看著南喬和符小年：“南老師，符導，我準備了午餐，不嫌棄的話，大家一起吃吧。”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寶貝兒們!
第十二章
季辛白的助理，加上片場的幾個工作人員，吭哧吭哧地把一大箱飯菜搬了進來。
季辛白自己搬了張椅子，坐在符小年旁邊，興致勃勃地看林初霽和南喬對戲。
進來不到半年，柳妡就成了教坊司幾位紅人之一。
官員附庸風雅，即便是席間找小姐作陪，也是要找才貌俱佳的。傳聞這柳娘子才貌冠絕京城，性情孤傲清冷，不似平常花巷小姐一般輕浮獻媚。
因此人們都尊稱她為“柳娘子”。
沈令傾也是沾了李文裴的光，才有機會進到這教坊司來，一睹柳娘子風采。
沈令傾算是李文裴的狐朋狗友之一。行走江湖，沈令傾謹慎得很，和李文裴做生意、混酒莊，卻不會透露自己的身份。包括她的女兒身。
柳妡玉手執起酒壺，清亮綿長的瓊漿穩穩地落入李文裴杯中。
李文裴桃花眼眯了眯，目光膠著在柳妡月白的皓腕之上……
“卡!”符小年搓了一把臉，“小許，不要太緊張，放開些，”符小年兩隻手在胸前做著往外翻的動作，面上的表情還是很和藹的，“OK?”
許開丞點著頭，挺尷尬。這是他第一次拍電影，有點緊張，大腦一片空白，前一天做的準備就全都被丟到了蘇門答臘島。
旁邊蹲守的工作人員不少都是女友粉，看到許開丞可憐的小模樣心疼死了，又不敢說話，只能用眼神凌遲符小年。
NG了幾次，符小年都不太滿意，示意大家先吃午飯，演員都調整一下狀態。許開丞腦門出了一層薄汗，南喬放下道具，低聲跟許開丞說了幾句話，許開丞恭謹地點點頭。
其實林初霽今天的狀態也不好。符小年都看得出。三個演員，兩個都不在狀態，這還怎麼拍?
林初霽盡力地想認真演戲，可眼角餘光總能看到季辛白。她雖然坐在符小年旁邊，視線卻灼熱地纏在林初霽身上。
搞得林初霽沒法好好入戲了。
符小年咂咂嘴，把分鏡本子往膝蓋上一扔：“你就是來給我搗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