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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你媽媽?」

  「為我自己。」

  第40章

  飛機降落,李牧著急去醫院,選擇了打車,目的地是江大附屬醫院。

  醫院門口,計程車停靠點,文笠早早站路邊等待。見倆人下車,他上前一步,接過文箬手裡的琴盒,上下打量一番三周沒見的妹妹,貌似長高了。文笠拍拍李牧的肩膀,抬手給他指路,「住院部在後面,你從門診樓左邊穿過去就能看到。快去吧。這幾天你有空的話,我和文箬請你吃飯。」

  此時,李牧和文箬才有了假期要結束,分別要來臨的實感。李牧將提在手裡的背包,背到雙肩上,看了一眼文笠剛才指的路。

  就在文箬以為李牧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她被李牧一把擁入懷中,耳邊傳來他的聲音。

  「文箬,你的目標大學是燕大,對吧?」

  「對。」

  「第一選擇嗎?還是唯一選擇?」

  「有區別嗎?」

  「有。」

  「第一選擇。」

  李牧在文笠上前拽他胳膊之前,先一步鬆開雙臂,朝兄妹二人舒展一笑。「拜拜。文箬,我在燕城等你。」

  文笠看著跑走的身影,心裡暗罵一句,混小子。再回頭,旁邊的妹妹假裝若無其事地詢問,「哥,我媽怎麼樣?」

  「沒聽說有不好的。沒消息就是好消息。」

  「你送我。一起去梁叔叔家唄。」

  李牧奔跑著到住院樓,進了單人病房。媽媽一邊打著點滴,一邊對著電腦處理工作。

  爸爸帶著耳機在打電話,見站在門口的兒子,對著電話另一端說,先這樣,掛了。

  「呵,視頻里不明顯,這人忽地出現,曬黑了不少。不是明天才回來嗎?改簽了?」

  李牧嘴角勾起,翹著輕鬆的弧度,顯示了他的開心。背包被他丟在地上,他撲到病床邊,擁抱了一下媽媽。「媽,你好些了嗎?」

  阮教授撫摸著兒子的發頂,問道,「一個人先回來把小姑娘撇在外地?你的好朋友呢?」

  李牧搖搖頭,說,我們一起回來的。她家人把她接走了。

  沈教授提著兒子的衣領,讓他坐好,別壓著媽媽。

  李牧坐在病床邊,詢問病因、症狀、恢復的情況以及出院時間。媽媽渴了,他端茶倒水。媽媽無聊的時候,他開始講自己一個月的見聞、走過的地方吃過的美食,講縣城中學和超級中學的區別,講自己好朋友讀了門伯伯論文後發表了一堆他聽不懂的見解和感想。

  他講累了,便停下來詢問那個誹謗官司的進展,詢問那人是不是與他們有私人恩怨。

  阮教授說:「在走司法程序。沒私人恩怨,那人盯著我跟你爸黑了有一陣子。之前他跳得不明顯,我們都沒留意過。那人或許是攢流量賺錢,或許是單純心理不平衡,一切要等開庭才知道。」

  李牧問:「是嫉妒你們嗎?」

  「或許吧。律師搜集到的證據,表明他是無差別攻擊。他先前在論壇上攻擊過過世的許老,也在文章中含沙射影貶損過他的幾位大學同班同學。那人是社會上很典型的一類人,總愛拿自己和別人比較,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強,容易焦慮和偏激。人無完人,怎麼會有人精通和擅長所有的事情。更何況有些成功除了努力和天賦之外,還需要一點點運氣。他是成年人,不管動機是什麼,犯了法觸了紅線便要承擔後果。」點滴快滴完了,李牧起身準備按鈴,沈教授坐一旁輕輕拔了枕頭。

  阮教授接著問,「不說那人了。我和你爸是不是給你了很大壓力?」

  李牧搖頭。

  沈教授冷著臉,「不說實話。沒壓力,你怎麼堅持改名改姓?」

  李牧先是別彆扭扭支支吾吾避開眼,接著轉身抱住媽媽。「那是之前,現在沒有。謝謝媽媽願意生下我。」

  氣得沈教授又拎起兒子的衣領,罵他媽寶男。

  文箬這邊坐在車裡,聽文笠講新班主任開學前的家訪計劃。時間上她都行,反正下周一銷假回去上課。家訪對象是舅舅和舅媽。舅舅的意思是文箬和文笠聯合起來撒謊翹課這事兒,新班主任是知道的。以防他家訪的時候,一不小心說漏嘴惹文靜生氣。不如一開始,便把這種可能性隔斷。舅舅考慮得很周全,她沒有意見。

  等紅燈的時候,文箬抿著嘴,打算從包里摸手機,結果先摸到李牧的衛星通訊表,忘記還他了。文箬放下手錶,拿出手機把黑名單里的徐世靖放了出來。

  「哥。別再因為我,和舅舅舅媽吵架了。也別再因為我,跟我媽媽生氣了。梁叔叔他只是把我媽放在第一位,也沒做錯什麼。」

  文笠朝妹妹看了看,欲言又止,「喲,出門一趟,有感悟了。」

  文箬說,「是呀,長大了,要有自己的新世界。」

  「哪兒長大了。我告訴你,小孩兒應該以學業為重,其他的都不要操心,尤其是不准早戀。」

  「哥,操心你自己的戀愛吧。」

  文箬上次見文靜還是春節的時候。原本文靜清明節要回來掃墓,那會兒她得重感冒,便取消行程。文笠比妹妹早兩周見過姑姑,也僅僅是見了而已。

  不過,文箬的情緒調節的比文笠要好。兄妹兩人進屋,文箬說自己要先洗手。洗完手,她笑著跑到媽媽身邊,抱著媽媽的胳膊,問弟弟是不是比自己乖呢?

  文靜看了她一眼,半生氣地說,你也知道自己不乖呀。參加的夏令營收穫如何?

  文箬抬頭仰著臉,濕漉漉的眼睛徵求媽媽的許可。「媽媽,我可以隔著肚皮跟弟弟打招呼嗎?」

  得到許可,她半蹲下,把臉輕輕貼著媽媽的衣服,悄悄地說,「弟弟,我是你姐姐。遠處站著的大高個是咱倆的文笠哥哥。現在,你在媽媽的肚子裡,不要害怕哦。媽媽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媽媽,也是拉小提琴最好聽的媽媽。你是媽媽的小天使,小寶貝,所以要乖乖的。等你出生了,哥哥和姐姐帶你上天入地,媽媽教你彈琴唱歌哦。」

  文靜看著女兒的側臉,似乎與記憶中那張模糊的臉影重合。那個人應該是愛過自己,他做了所有的妥協,唯獨不願意在婚姻上讓步。上一次孕期,自己只記得了爭吵和兵荒馬亂。剛剛聽到文箬的話,她才想起來那個人也說過類似的話,那會兒自己才懷孕,肚子還沒鼓起來。「你媽媽是世界上最美的媽媽,也是拉小提琴最好聽的媽媽。你是爸爸媽媽的小天使,小寶貝。所以要乖乖的哦,不要惹媽媽難受。等你出生了,爸爸帶你玩耍學習,媽媽教你彈琴唱歌哦。」

  文靜抬起右手,原本準備撫摸女兒臉龐的手,輕輕偏轉了方向,幫女兒把耳邊的碎發攏到耳後。右手最終停留在女兒柔軟的髮絲處。

  文靜說,「頭髮長了。」

  文箬點頭,「文笠哥哥的頭髮也長了,我們下午一起去剪髮。」

  文笠接過話說,「嗯,我和小箬約好的。我倆下午先去理髮店,再去書店買套競賽冊子。距離考試不到兩周,小箬要收心好好準備考試了。姑姑,我搬去你們清和岸的家住一陣子,每天早上送文箬去學校。」

  「好。你要聽你哥的話。」

  「嗯,知道的。」

  文笠和文箬沒能請李牧吃成飯。文箬的班主任周日家訪後,文箬搬去了舅舅家住。文舅舅不信任兄妹倆,沒收了文箬的手機,並決定早晚親自接送文箬。

  李牧的媽媽周三出院,一家三口當天晚上回了燕城。

  九月份,李牧一直盼著能傳來文箬的好消息。他在上課補課之餘,還計劃著在她心愿達成的時候,準備送她一個難忘的儀式。當然不是請吃冰沙喝糖水那種儀式感。他悄悄買了周末的車票,打算請她看煙花秀。

  不過,一切並沒有預想的那麼順利。物理競賽複試的當天清晨,文靜在浴室摔了一跤,胎位異常,被送去醫院急救。文箬缺席了複試,與梁叔叔、舅舅一家在醫院等待了十二個小時。母子平安。

  「沒去考試,只能明年了。」文箬說。

  李牧安慰她,「沒關係,明年會考得更好。」

  徐世靖原本計劃是九月初出院回國。回國的前一天,覃延開車出了小車禍。因為北歐處理糾紛的效率過低,他們一直被拖延到九月下旬才坐上歸國的航班。

  高二開學後,文箬又住回自己家。徐世靖回國後在附近租了房子。父女倆關於他先前悄悄摸摸結婚的心結也解開了。他每天接送女兒去學校,偶爾還能指點一下高中生的功課。

  文箬懟他,你居然沒忘記數理基礎知識?

  徐世靖也毫不謙虛,瞧不起你爹。當然沒忘。即便忘了,這些知識也是分分鐘鍾可以撿起來的。

  文箬白他一眼。她知道他在整理二十多年的極地氣象資料,準備出書發文章。

  用覃延的話來說就是,老徐只要願意重回校園呆兩三年,肯定能捧個氣象物理或者地質學博士學位回來。不過,老徐不願意而已。<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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