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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柏澤一把將人拽出車廂,扛在肩頭朝著前座說一句:「明天下午五點。」

  說罷便帶著雲梔進了雲間別墅。

  「郁柏澤,你放開我,把我放下來。」雲梔掙扎著企圖脫身,可男女之間的力量太過懸殊,她在郁柏澤面前宛如雛鳥。

  郁柏澤扛著她任由她捶打,進了別墅徑直走向二樓,腳步聲被雲梔叫喊聲遮住,開門聲也是。

  進到房內郁柏澤回手將房門帶上,沒走兩步雲梔便被他摔在床上。

  她身形彈跳幾下,雙手猛地發力起身便要跑,可還沒走出兩步便被郁柏澤一把撈住困在牆角。

  她掙扎著:「你放開我,郁柏澤,你太過分了。」

  他哼笑一聲,看著眼前不斷掙扎的雲梔:「我過分?那你昨晚和我在一起,今天又不辭而別又算什麼?」

  「算什麼?郁柏澤你覺得算什麼?」雲梔譏笑,咬著下唇反問道:「郁柏澤,我們之間本來就是個錯誤,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第一次,兩人第一次將這個問題徹底擺在眼前說透,不帶任何謊言和迂迴。

  幾年時光匆匆而過,雲梔以為自己再提及年少事不會再心痛,可她低估了歲月痕跡和郁柏澤的威力,一次次的坦誠剖白,換來的是一次比一次更嚴重的痛感。

  雲梔恨自己眼眶裝不下哪些眼淚,每每提及先話一步的是決堤的眼淚。

  夜色漫長,今夜月缺,連光都暗了幾分,黑暗裹挾著兩人在這逼仄角落裡對峙。

  「我不明白,」郁柏澤定睛望著她,描摹她每一寸眉眼,重複道:「我不明白。」

  似乎已經預料到這樣的場景,雲梔雙唇抖著看著郁柏澤,酸脹感將心臟膨大幾倍,眼底的清淚遮住她視線,她摸一把眼淚將話說的更絕:「我自始至終都在騙你,我玩弄你的感情,我對你的愛都帶著恨,這些你明白了嗎?都有這些了,你能放過我了嗎?!」

  尾音上揚,到最後雲梔是吼出來。

  「不能!」郁柏澤音調拔高几分,徹底撕下偽裝:「雲梔,我說過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騙沒騙我,不在乎你玩弄我的感情,我甚至不在意你恨我,哪怕你隨意踐踏這份對你來說不算真貴的感情,我都不在乎……」

  尾音漸消,郁柏澤低下頭似乎是哭了,抬起頭眼眶通紅,聲音都帶著顫抖極盡可憐:「雲梔,我只求你,求你愛我。」

  烏雲消散,缺月漸滿,玻璃窗透過幾分光線,雲梔看到郁柏澤狼狽模樣。

  「啪嗒」一聲,大顆淚珠滾在郁柏澤虎口,他察覺濕濘那一刻一把將人擁進懷裡。

  接著雲梔哭聲漸起,眼淚決堤般湧出眼眶,再也止不住。

  她伏在他肩頭再也沒起來,眼淚浸透他外衣,冰得他徹骨的寒。

  空蕩房間內,除卻女孩兒哭聲便只剩下窗外寒風呼嘯。

  郁柏澤緊緊抱著她不敢撤一分力。

  夜色漫長,不知過了多久,屋內的哭聲才漸漸消停。

  郁柏澤抱著懷裡的人看向這茫然夜色。

  他從未想過年少時的那份悸動,可以持續好多年。

  可他不得不承認的是,他早已將自己囚禁在這座孤島上,等待著雲梔的垂憐。

  雲梔趴在他懷裡抽泣著,郁柏澤依然保持沉默,他沒在這時候索要任何回答。

  他明白在人最脆弱的時候所給出的答案,一定是因為憐憫之心。

  他想換雲梔一個堅定的答案。

  **

  雲梔醒來時,身邊已沒了郁柏澤的蹤影,她瞧一眼牆上掛著的鐘,已過了中午十二點。

  夜裡哭得太兇不亞於一場醉酒。

  雲梔頭痛欲裂,可思緒缺無比清晰。

  昨晚發生的一切,郁柏澤同她講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從未想過郁柏澤在這段猶如泥濘般的感情里會陷的這樣深,會不顧一切的等著她來愛他。

  艷陽高照,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屋內,金燦燦一片。

  她抬手遮住一些,眯著眼睛望向那片湛藍天空想:原來在黑夜踽踽獨行的不止有她。

  帶著暖陽的回憶湧進雲梔腦海里,每一幀關於郁柏澤的片段,她都保存的無比完整,不敢忘卻一分。

  好的不好的,欺騙與幸福這些都沒能讓她忘記,想必郁柏澤也是一樣的。

  想到這兒,雲梔低下頭笑起來。

  這傻子,怎麼那麼傻。

  只要愛嗎?

  她笑著,掀開被子下了床。

  收拾完下到一樓,郁柏澤已在廚房做飯。

  她走進恰好郁柏澤轉過身來,一瞬間兩人視線在半空相撞,郁柏澤開了口:「吃飯吧。」

  沒提昨晚,也沒講其他。

  雲梔沒答話,只愣愣地看著郁柏澤背影,忽而想起昨晚他寬闊胸膛和被她眼淚濡濕的肩膀。

  盯著那道背影,雲梔一顆心攸忽狂跳起來,她胸腔都在震動。

  半晌,她沉下一口氣,對著郁柏澤講:「郁柏澤,早安。」

  「嗯。」郁柏澤沒回頭只簡單應一聲,繼續煎雞蛋。

  鍋里的雞蛋滋啦響著,他猛然想起什麼,身形一怔,接著轉過身來看著雲梔,似乎有些不相信:「你說什麼?」

  雲梔靜靜站在他面前,又說一遍:「我說——祝你早安。」

  第55章 接你回家

  時間正好,日光漫上玻璃。

  一束束金色光芒映耀在雲梔身上,空蕩室內無一例外皆被日光所包裹。

  雲梔穿著一件白T,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裡。

  站在正盛的日光里。

  髮絲被日光映的滿是金色,背光而立使她面頰更為蒼白,眼角微紅依稀還帶著昨晚尚未擦去的淚水,眉眼間映出幾分春色。

  可如今是冬天。

  是寒風刺骨的冬天。

  郁柏澤靠在灶台邊沿,凝眸望向她。

  雲梔沒躲,她雙手背後,唇角囁喏最後扯出一點點笑,她不知道自己笑起來好不好看,昨晚大哭一場,一顆心懸起來如今都沒落地。

  日光轉移,風聲夾在縫隙中呼喊,一聲聲掠過兩人心尖,可室內除了熱油潽濺而出的「噼啪」聲,只剩下顫著的目光。

  郁柏澤就站在那一方天地間,嘴唇緊抿著眸光顫顫。

  良久之後,雲梔以為郁柏澤要說什麼時,郁柏澤卻轉過身去繼續煎鍋里的雞蛋。

  他聲音聽不出任何起伏,好似這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早晨:「雞蛋焦了,我重新煎一個。」

  一頓早餐吃的無比安靜,雲梔坐在對面看著盛在盤子裡的六個煎蛋一時之間五味雜陳。

  她抬眼看向郁柏澤,問:「早餐那麼豐盛嗎?」

  郁柏澤盛好一碗粥放在雲梔面前,只說一句:「吃飯吧。」

  一頓飯無比安靜地吃完,雲梔坐在椅子上看著收拾殘羹的郁柏澤,幾欲張口可最後所有的畫皆化為一口氣隨著呼吸吐出。

  要說些什麼?能說些什麼?

  那句「祝你早安」早已將她滿腔勇氣消耗殆盡,她如今也不知道做些什麼了。

  寂靜因子在空氣里迴蕩,一道突兀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這詭異氣氛。

  雲梔接起,那邊傳來齊晟的聲音:「雲梔啊,吃早飯了嗎?」

  「嗯,吃好了。」

  「有時間來一趟劇組吧,有些細節需要改一下。」

  手指緊緊扣著座椅邊緣,雲梔抬眸望向走出廚房的郁柏澤:「好的,齊導,我馬上過去。」

  一通簡短電話掛線後,郁柏澤拿了桌上的車鑰匙。

  「你要去哪兒?」雲梔視線緊跟著他。

  「送你上班。」他拿起沙發上的外套穿上,看向雲梔言簡意賅向她說明自己的意圖。

  此刻的郁柏澤絲毫看不出來是昨晚說要囚禁雲梔的郁柏澤。

  雲梔暗自松下一口氣,兩人雖免於一場口頭爭執,可郁柏澤不對的狀態愈發明顯。

  到了劇組,雲梔「哐當」一聲帶上車門,遙望消失在街道拐角的黑色車尾,攥著背包帶的那隻手骨節突出,力道愈發緊密。

  她來不及去窺探郁柏澤如今的想法。

  他連對視的機會都未曾給過雲梔一分。

  風吹起雲梔衣裙下擺,衣料緊貼在她身上。

  風呼嘯間,雲梔抬頭望向晴轉陰的暗灰色天空,心裡不覺有些希冀:

  希望這個冬天無雨皆是晴。

  **

  工作量不大,可雲梔和幾位副編依舊工作到傍晚。

  改完最後一句台詞時,周楠關上電腦問雲梔:「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飯啊,雲編?」

  滑動滑鼠翻看最後一遍劇本,檢查沒問題之後,雲梔點了關機鍵,她仰頭活動著頸椎,聲音是掩飾不住的疲憊:「不了吧,今晚有些事情,聚餐就改天吧。」

  被雲梔拒絕,周楠也不覺得有什麼,轉頭便跟其他幾位編輯約飯。

  雲梔合上電腦,拿起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機看一眼,屏幕上密密麻麻擠滿了軟體GG提醒,還有幾封未查看的郵件訊息,有蘇嘉言的,齊晟的,雲錦的,可卻偏偏沒有郁柏澤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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