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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要和樂扶蘇搭上此事,唯有走桓九這條線。

  走桓九這條線,我便只能先侍奉他,討他喜歡。我侍奉了他,自也不會再有完整的靈根和仙途。

  所以世間萬事陰差陽錯,我註定沒有這樣的未來。我要麼像今日這樣,萬幸還得個金丹修為,要麼就做個永世凡人。

  不當不平,不該不滿。

  如是想著,再捏個昏睡訣,我後半夜才睡著了。我真是有很多說辭。

  一覺醒來,渾身緊繃。真是久違的感覺,被從身後手腳並用地纏住了。

  我回來後除卻那次仙宮陵中,少有與他肢體接觸,陡被如斯一纏,倒讓人想起剛來聖教時給他當孌寵的日子,懷舊感很是陰間。

  我掙了兩下,掙不開,只好嘴上道:「不是讓你別上來嗎?」

  桓九胳膊箍我越發緊:「我,我這次就不聽你的,我要惹你生氣。遠之,我求求你對我發脾氣,罵我打我,拿劍砍我,我求求你。」

  我道:「這件事早在兩年前就註定並改變不了了,我會慢慢接受的。」

  桓九的爪子在我身上亂扒:「別這樣,別這樣……遠之告訴我,要怎樣你才能對我生氣?你對我發火好不好?我不要你原諒我,我只要你對我發火……」

  我都空門了,見著他扯這事已只覺乏力,提不起發火的勁來。約摸是兩年前因這事對他發的火,早已耗光了我的心勁。

  桓九見扒不動我,忽然使起久違的力氣,跨上我身,將我肩膀按正,迫去直直對他。

  我已許久未曾這樣姿勢端詳過他這張少年樣的臉,還是一點未變,皎如美玉,只是玉的眼睛泣著血樣的顏色,仿佛快碎了。我都沒碎,也不知他有什麼好碎的。

  我就躺著,他向前覆唇上來,用久違的力氣渡給我久違的溫軟。實是很長時間未曾嘗過,一咬一合,我都閉了眼應著,由著他刺探掠掃,身體一點一點被他帶得柔軟難抗。

  他手掌扶住我後腰腰心時,我沒忍住主動提了提,向他送了兩寸,桓九卻被這動作驀地驚醒了般,抬起臉縮回手,分毫不敢再動。

  「為什麼……這都……」

  我緩慢眨眼道:「你比當年溫柔太多。你這不是惹我,是在勾我,想用這種方式惹燃我,你要發點狠勁,不能讓我快活才行。」我頓著想了想又道,「也不一定,或許我骨子裡,就喜歡你玩點狠的。」

  桓九兩手擰著我胸前衣襟,越擰越緊,淚水撲簌而下:「可只有你發了脾氣,對我說的話才是你的真心話。我只有……曉得了遠之的真心話,才會真正明白,遠之希望我怎樣補償。」

  我越過他的臉,看向帳頂:「那就等我想對你發脾氣時再說。現在的問題是,你沒把我惹燃,卻一大早的把我惹熱了,還停在一半。」

  桓九連滾帶爬下了床:「對不起……遠之厭我,我今日太唐突,再也不敢這樣了。」

  他聽不懂人話,是嗎。

  他雖沒聽懂人話,我卻懂了些想法。我既有心要把這事蓋過去、只為求個繼續與桓九相守,那便得讓我與他的發展繼續照我原本預想的路線走。

  我們不能只停在悄悄摸手、為逼我發火才親一親上。

  這一日晚間,我批完摺子,去魔宮角落裡找他。

  桓九今日很聽我話,早上鬧那麼一通後,一整日都在打坐假寐、穩固心境。就是他打坐的位置恨不得縮進牆裡,下頭也只墊了個硬蒲團,絲毫不軟。在這裡恐會硌得慌,只能看能否推進著推進著哄去床上不能。

  我在他面前斂裳,就著梆硬的地面,跪坐下來。

  不能太直接,直接的方法我兩年前便試過了,他心懸著,太直接會嚇到他。

  所以我跪坐著等。

  桓九很快意識到面前坐了人,睜開赤紅漂亮的眼:「遠之?」他目光下移,而後將自己的蒲團挪出來給我,「別坐地上,這兒又硬又涼。你要問我今日修煉情況嗎?我心境很平和穩固,只等萬象歸一丹煉好,就去晉升,你莫擔憂。」

  我把蒲團撥開,往前跪行兩步,說:「我難受。」

  他嚇得更厲害,兩隻爪子亂舞:「哪裡難受?是前幾日那……還未治好?我給你叫醫修來。」

  我將他一爪捉住,拿到自己腰間按下:「早上,難受,到現在。」

  第92章 思念

  果然,他一驚,欲縮爪。我摁死了,不給縮。

  桓九話都顫了:「遠之,我不可這樣做。我……很對不起你,很不配,你身上還有印記。」

  他以前抓著我就來,床上桌前地上哪沒試過,如今卻這樣,弄得十分麻煩。我想起他對我有補償之心,那便乾脆讓他來做我對他做過的事,來推進這進度。

  於是我將他這手死死捏著,從腰往前拿,最後放在那個地方。他的手指碰到那處,觸了雷一般又想縮,我也照樣摁死。

  我說:「你也感覺到了,這是什麼情況,你得幫我。我都這樣伺候過你,算你賠的。你自己早上亂惹,要負責。」

  桓九略驚:「早上都……那麼久了。怎麼還……」

  我道:「就有這麼久,快些伺候我。」

  桓九被我強迫得很糾結,真是勉強壞他:「那到床上去,我好好幫你。」

  至於之後幫我幫到什麼程度,那不是他幫完就撒手這麼算了的,我當然要繼續更進一步,好一步到位,將進度拉滿,從此有了一回便能有第二回,生生世世都能放心大膽地這般。至於那印記,早已不在我考慮範圍,大不了痛一痛,隨它去。

  我躺著,他將我幫好時,我在一片滿足中刻意勾了勾衣襟,再努力把自己往前嵌到他身上。桓九看著這樣的我,眼底都浸得發紅,一呼一吸俱是灼燙無比。我以為終於可以到位,他卻扯過旁邊雲被,將我整個人一罩,眼前漆黑,縫都不漏。

  我聽見他在被外重重呼著粗氣道:「好了遠之……我幫完了。你好生休息,我……我再去那個角落裡調息。」

  他這愧疚感,有時候真的很討厭。

  三日後,萬象歸一丹煉好了四顆,桓九要帶著丹藥進次峰仙宮陵下的魔窟封閉修煉,之後在裡面定時按量服用,恢復修為。

  我將各種能幫助穩固魔氣的魔食裝滿儲物戒,備給了他;他那魔窟,我也讓人整理過,和上次他帶我來晉升時一樣,蒲團軟床他愛在哪入定都可;另我找他要了個代表魔尊的信物,一塊寫他名字注了靈的玉牌,因他這進去至少一月才可能晉升出關,聖教事務俱交於我,我需要代他出席各種盟宴或類似場合。

  魔窟門口,桓九好好一魔尊,卻嬌里嬌氣,眼底含淚凝我,不願這麼快進去。我逼著他往前走兩步,他兩步回三次頭,最終小跑倒回來,扯我袖角:「遠之,我會以最快速度恢復修為,晉升出來。期間若發生任何戰事或危險,你只管躲著。聖教還有我舅舅能打呢。」

  我道:「我假丹期就能殺元嬰了。」

  桓九越發上手,捏我肩膀:「我就是擔心這個!你打架每回都不要命,尤其是你……心情這樣的時候,最容易不要命。」

  他倒把我與人交戰的習慣看得通透。

  我許諾不了這話。戰事變幻無常,我暫替他做聖教乃至整個修魔界的領頭者,這期間若遇到了,必須去上。是以我只是緩慢眨了眼,沒有應他。

  桓九接著哆嗦道:「還有,你,你這次也不要在我看不見的時候,突然便消失。我知道我沒有臉提你必須留在聖教不許走這種話,可……可你若怨恨我,還是要走,至少最後當面跟我說一聲。」

  這我可應:「先以大事為重。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會說的。」

  我明明是順著他的話在講,桓九卻聽得呼吸一滯,手指頃刻鬆了,不敢再碰我肩膀。

  他擰眉想了一陣,道:「遠之,就算……我還不了你,到時候我也會自爆修為。你放心,自爆控好度並不會死,我會跟你壓成一樣的層級,我會和你一起只活三百年。」

  他又來。他簡直是個巨大的烏鴉嘴,說什麼都反著應驗。我阻攔:「你自爆,聖教這麼大個攤子不管了?修真界以後必須有更好的領頭者,你還不了我,你就得做。」

  「可是,可是……」

  我低頭道:「快進去吧。我還要回去批摺子。批完摺子,我還要睡覺。」

  桓九開始重新緩緩地走兩步回三次頭。糾結慢前很久之後,他才站進了洞裡陰影下。

  此刻陰影下的是他,我卻覺得自己身上比他暗沉太多了。

  我抬手施法,主動將魔窟洞口蒙一層法障,讓內外不可相視,懶得管他是否還站在法障那頭臨界處,轉身走了。

  有消息從東方傳來。

  仙盟也辦了拍賣場所,欲留住不斷西涌的散修繼續給他們做苦力。卻因管理不善,好幾個在拍賣場買了東西的散修一出門便被他們自家弟子堵截,出了幾場殺人奪寶的血案。於是散修們照往西方湧來不誤,仙盟的拍賣場所全部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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