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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一時語塞,對於自己十四年前的過去,我都毫無記憶,也不記得和他發生過什麼,沒有什麼憑據能證明我就是他認識的那個人,可直覺卻令我情不自禁地想要相信。

  彷徨間,下巴被捏住,迫使我仰起臉來:「說。」

  我被他的眼神嚇到,舌頭都打結:「不,不記得了。聖,聖君,不瞞您說,我這腦子以前摔壞過,丟了一些記憶,即便我們真的認識,我也記不得了,求聖君,莫要為難……」

  掐著我下巴的手僵住了。

  他瞳孔緊縮,眼睫劇顫:「你如何,會摔壞腦子的?」

  「郎,郎中說,是撞著了河裡的石頭……」頭又隱隱作痛起來,我抬手想要錘頭,後頸卻被攏住,頭被按在了他胸前。

  」如何會墜河的?」

  我搖搖頭:「不,我也不知道,之前的事,全都不記得了。」

  後頸的手驀地收緊,手指嵌入我的發間,滾燙的液體一滴落在額心,順鼻尖滑下,落到唇上。我下意識地舔了舔,鹹的,我一驚,抬起眼皮,聖君閉著雙眼,濃密的睫羽竟是濕的。

  他在流淚。

  「聖君!」他怎麼哭了?我心下慌亂,本能地抬起手,想要替他拭淚,卻見他低下頭來,我嘴唇被滾燙的軟物覆住了。

  腦中一瞬空白,待唇齒襲來被咬的刺痛,我才反應過來——聖君竟在吻我!

  本能地伸手去推他,雙手卻被緊扣,按在了身側,唇上的力度亦加重了,齒關撬開,被他舌尖狠狠絞纏。口腔里溢滿了血腥味,我喘不上氣來,頭痛得仿佛有隻困獸在橫衝直撞,整個人都有些恍惚起來,待與他唇舌分開,已是滿臉涕淚。

  「你在騙我是不是?」他又問,「你沒忘記我,是不是?」

  「沒,嗚,沒騙,不敢欺瞞聖君……」疼得受不住,我艱難呻吟,含淚看他。逆著光,我瞧不清他的神情,只聞得他呼吸一重。

  「忘了…也罷……」他喃喃,「記得也好,忘了也罷,橫豎你又出現在我面前了,我再不會放你走。」

  他聲音低沉,透著一股隱約的瘋勁,令我想起他在我面前餵血給那些祭司們的笑,心裡一悸——不會放我走?意思是,不會放我出宮嗎?一想到再也見不到養爹,想起臨走他聲嘶力竭地喊著我,追著我的身影,我便一陣恐慌:「興許,聖君,興許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只是長得有些相像……對了,我好像有點印象了!我和我爹以前一直生活在海邊,沒有來過王城,自然不可能認識聖君你,聖君還是再找找……」

  我胡扯八道完,他卻沉默地盯著我,空氣都凝固了,一片死寂。

  許久,我才見他緩緩揚起唇角,竟是笑那雙藍眸暗得蝕骨。

  「先說自己忘了,現在又有點印象了,你到底哪句話是真的?」

  我給他看得脊背發涼,往後縮了縮,語無倫次地分辯:「之前是想不起來,經,經聖君方才那一問,就,就想起來了一點兒,我發誓,我沒想騙您,聖君肯定是認錯人了,等我畫為您和教皇畫完像,還請您高抬貴手,放我出宮……」

  他盯著我,眼白都爬上血絲來,牙齒都要咬碎一般:「所以,方才,你又是騙我的?」

  扣住腰身的大手摳破我的衣袍,似要將我的脊骨都揉碎,我搖搖頭,想要辯解,卻他猛地掐著脖子按倒在雪地上。

  「聖君!」我嚇得叫出聲來,只覺他的眼神要吃人一般,本能地掙紮起來。可營帳狹小,我避無可避,被他欺身壓住,

  瘋吻著嘴唇脖頸,衣衫被撕扯開來,胸口暴露在冷空氣里,我凍得一個哆嗦,感覺他動作一停,見他盯著我胸前,垂眸看去,我的右胸處靠近乳首處,赫然有個曖昧的牙印。

  ——那是王上留下的。

  「聖君?你還敢叫我聖君?」他沙啞道,抬眸看我,眼底血紅。

  心底升起一種極為不妙的預感,我慌張捂住那牙印,手又被他狠狠按在雪裡。他低下頭來,胸口猛地襲來一陣銳痛!

  「啊!」

  我疼得哭叫起來,胡亂扭動身軀,被他死死扣著腰,野獸一般重重吮咬著那牙印處,腰後的手順脊柱而下,徑直探入了褲子裡。我一個激靈,腰身彈起,雙腳拼命踢蹬:「聖君,我不是,我不是,求你饒了我……」

  本就歪斜的營帳被我踹得一晃,垮塌下來,砸在他身上。

  聖君悶哼一聲,顯然吃痛,撐起身來,撐在我頭側的十指蜷起,抓進雪裡,深吸了一口氣。此時,「嗷嗚」一聲,一個碩大的狼頭鑽進我們身軀的縫隙間,胡亂舔著我與他的臉頰,身上瑟瑟發抖,顯然在營帳外也冷得受不住了。

  我一把抱住這救命稻草,含淚看著他:「聖,聖君,容它進來待著吧,你看,它都在發抖了,在外邊過夜怕是會被凍死。」

  聖君冷著臉起身,將我拉到腿上,雪狼便只好擠在我倆身側。營帳狹窄,我動了動身子,給它讓出一點空隙,屁股卻硌到一個滾燙硬物。同為男子,我立刻便意識到是什麼,僵住了。

  「聖。聖君…」

  「別亂動。」他咬著牙,狠聲道。

  「嗚,嗯。」

  想起他方才那副瘋樣,我哪裡還敢造次,只得老老實實坐著,

  蜷在他懷裡,偷偷擦去眼淚,一個字也不敢亂說。

  第89章 受辱

  嗚,嗯。」

  想起他方才那副瘋樣,我哪裡還敢造次,只得老老實實坐著,

  蜷在他懷裡,偷偷擦去眼淚,一個字也不敢亂說。

  他似氣狠了,沒再與我說話,閉上眼,深長吐息,底下卻是軟了又硬,軟了又硬,如此反覆數輪,才緩緩消了下去。

  我坐在他腿上,如坐針氈,自是萬分煎熬,熬了不知多久,待他呼吸平復,身下也感覺不到什麼了,整個人便睏乏起來。

  不知不覺,竟依偎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朦朧間,被一陣低低的咆哮聲驚醒過來,一睜眼,還沒出聲,嘴就被捂住了。聖君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盯著營帳外。

  聽見周圍響起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聲聲犬吠,像是有許多人過來,我精神一振,難道是宮裡來的救兵?

  「未配宮鈴,不是宮裡來的。」聖君低聲道,將帘子掀開一條縫隙,外頭火光晃動,我朝外望去,依稀瞧見數十來個舉著火把的人,心裡一緊。

  ——不會是山賊或者流民吧?

  「說,那荼生教的秘寶就藏在這附近,可是真的?眼下雪崩了,到哪裡去找?」

  「哎,這好像是官兵的屍首,你看他們穿的!」

  「荼生教的秘寶肯定就在這附近!」

  議論聲此起彼伏,有個聲音粗聲粗氣的,格外扎耳:

  「快說!再不說,老子宰了你這魔教徒!」

  另一個聲音顫抖道:「饒命!就,就這山谷里,秘寶所在處,因是有片荼蘼樹林,其餘的樹都與尋常的樹無異,中間唯有一顆樹,四季開花,長盛不衰,秘寶就埋在樹下!」

  我朝縫隙窺望,借著火光,發現有一個紅衣祭司在那群人中,被一左一右兩個大漢擒著手臂,顯然是被挾持了。

  這是來尋寶的山賊?我不安起來,見聖君亦蹙起眉心,雪狼低低咆哮,盯著帳外,蓄勢待發,卻被他按住了後頸,搖頭制止。可轉眼間,犬吠已逼近過來,像是嗅到了我們的味道。聖君脫下外袍將我一把裹住,抱我趴上狼背:「你身子輕,它能帶你走。我出去引開他們。待到天亮,你再出來。」

  「那怎麼行?」我掙扎道,「這幫人明顯是沖荼生教來的,你可是教中聖君!」

  「聽話。」他低聲說罷,立刻鑽出了營帳,便聽外頭四下叫嚷起來:「這裡還有活口!藍色的眼睛,是外邦人?」

  「聖,聖君!」

  「聖君?」

  簾縫外,一個人高馬大的壯漢持著火光上下打量著聖君:「對,藍眼睛,白皮膚……這就是魔教聖君嘛!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他哈哈大笑兩聲,「快把他給我綁起來!」

  聖君竟一動不動,任幾人一擁而上,將他五花大綁。

  雪狼立起雙耳,喘著粗氣,似乎很想衝出去,但依然順從地忍耐著。我心弦繃緊,他方才那句「聽話」猶在耳畔,我知曉自己應該聽他的話,回宮中尋求救援,可雙腳卻紮根在地上,盯著他僅著貼身內衫、芝蘭玉樹的清雋背影,動彈不得。

  「果然如傳聞里一般,比娘們還漂亮……」那舉著火把的壯碩男人照著他的臉端詳,一面笑著,一面竟伸手去摸他的臉。

  我登時像吞了一隻蒼蠅,十指無法自控地攥緊。

  「大哥,聖君他,不是壞人,他幫過我!」

  「對,咱們孩子便是他……」

  「閉嘴!魔教聖君,怎麼可能是好人,你真以為他是什麼出污泥不染的白蓮花不成,啊,呸!」壯漢一口唾沫吐到地上,四下響起一片應和,潮水一般將方才那聲微弱的聲音淹沒,「就是就是!」 「這聖君平日裡被這幫邪教徒們當神一樣高高貢著,他是踏著咱們親人的屍骨修仙呢!」 「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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