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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緋感覺有點奇怪。蠱蟲失效,景蒼不再受控對她動情,應按原文感情線與楊芷擦出火花,可他這副樣子,好像楊芷得鑽木幾年才能點燃他。

  她又搖搖頭。自個泥菩薩過河,還操心別人什麼時候談戀愛。

  冬夜的寒意一點點滲透身體,呼出的白氣在空中仿若凝成霜覆在睫上。察覺體內一動不動的雌蠱,虞緋倚在門邊,不禁想哭。

  景蒼和別的女人親近,它都沒反應。

  真的失效了。

  「小嫂子。」

  背後傳來一道輕佻的聲音。

  虞緋回頭,見景逸一身紫衣搖著摺扇款款而立。

  騷包來了!

  虞緋對他上次的揭露引誘心存忌憚,恭敬叫聲「寧王」轉頭想走。

  景逸持扇擋住她的去路。

  「小嫂子,別這麼無情,若我和霜兒結成連理,你還得叫我一聲妹夫。」

  虞緋止步,定睛瞅他,「虞霜沒回蜀郡,在你府上?」

  虞霜打著上京探親的名義,指使阿慎同楊芷進宮揭發她的罪行,事敗之後,虞霜宛若一朵白蓮花般要來東宮替婢女請罪,只道揭發一事都是阿慎擅作主張,她並不知情。

  虞緋懶得和她這個心機婊掰扯,加上懷疑蠱蟲失效,她巴不得虞霜離京越遠越好,省得再搞出什麼么蛾子害得她再身陷囫圇,於是很果決地打發虞霜回老家了,還托景蒼派人專程護送。

  這會兒聽,她似乎沒回,反和景逸勾搭一起。

  景逸攤攤手,「回去了。」又嬉笑,「不過前幾日在我府里住了幾天,昨日才啟程。」

  女配和反派搞上,虞緋心裡嘆氣。但愛咋咋的,她不想管。

  她老底早被他拆穿。

  繼續抬腳。

  景逸仿佛對姐妹塑料情不以為奇,傾身擋她的路,「我有一事想問你。」

  虞緋用一種「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的表情瞪他。

  景逸察覺她的不耐,沖她濕潤的睫毛吹了口氣,虞緋羞惱,他正色:「聽聞皇兄派人去雲南尋一副治療腿傷的良藥,卻一直沒有找到?」

  虞緋心裡咯噔,恐怕景蒼不是找治腿藥方,而是在找解蠱法子。

  她面上如常,隨口道:「你消息都比我靈通,你問我,我問誰?」端的一副安分守己後宅女子模樣。

  景逸輕嗤,顯然不信,沉吟道:「據我所知,天下名醫,多在京城,沒聽說雲南那邊有什麼奇人。」

  他仔細窺著她神色,別有深意地笑:「雲南的蠱倒挺出名的。你說他會不會中了蠱,在找解決法子?」

  反派過於聰明!虞緋一怔,低頭嗅他身上,故作不屑:「我看你酒喝多,得了癔症,竟想那些忌諱東西。」

  縱觀史書,歷朝歷代,巫蠱都是皇家禁忌。

  景逸若有所思地笑道:「等等,就知道了。」

  虞緋瞧他眉間透出的勢在必得之色,有些忐忑,他該不會調查景蒼已有頭緒。

  她不想與他多做糾纏,轉身欲走,景逸卻用摺扇抵住她後腰,俯身問:「我還想知道,他的蠱是不是你下……」

  「虞緋,你身子不適,杵在門外幹什麼?」

  景逸話未說完,被一聲冷冽的質問打斷。

  第35章 身體力行地處置

  虞緋慌忙推開景逸,小步跑到景蒼身邊。

  霍刀極有眼色地將兩人引到殿內一處偏間。

  虞緋打量四周,這裡陳設華美,瞧著像供給貴人小憩的場所。

  景蒼冷冷睨她,語氣比外面的冬夜更寒:「我叫你來送東西,你偷奸耍滑,請人代勞,反和寧王勾勾搭搭?」

  虞緋不禁想還口:他哪隻眼睛看到她和景逸不清不楚,明明那個騷包屢次攔她不讓她走!

  想想剛剛在門外,大臣和宮人陸續進出,他不好怪罪景逸,只能沖她發泄怒火。

  虞緋忽略景蒼最後一句,強擠出一個笑容:「我在東宮無名無分、無權無勢,討好一下未來太子妃怎麼了?」

  景蒼一噎。看她勉強的笑,驚覺短短几日,人竟消瘦一圈,先前雪粉的臉頰變得蒼白,下頜也更尖俏,像一朵嬌花受不住初冬嚴寒悄悄枯萎。

  他攥緊手心,神情軟和下來,「只要你安分聽話,該有的全部會有。」上次楊芷冒然揭發虞緋的事歷歷在目,又皺眉,「誰和你說,她一定是我未來太子妃?」

  如果蠱沒失效,他說她「安分聽話,什麼會有」,虞緋相信。可她現在沒有任何倚仗,像個徒手在半空走鋼絲的人,稍有不慎,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她吸吸鼻子,小聲道:「別人都是這麼說的。」

  景蒼有心一錘定音決定權在他這裡,又想,這個位置,跟虞緋沒有關係,他儘量找個賢良寬厚的女子,以便善侍妾氏。

  瞧她鬢髮和睫毛濕漉漉的,似乎被寒霜浸透,不知夜裡在殿外站了多久。

  他冷聲道:「下次你再擅作主張,我絕不輕饒。」見她身體顫抖一下,放輕口吻,「以後不要插手我的事,也離寧王越遠越好。」

  虞緋想起剛剛景逸向她探問景蒼中蠱一事,本想提醒,轉念,蠱已失效,景逸即便抓住他這個軟肋也是白費功夫,多嘴反而引他起疑。

  回去路上,一彎細月清冷蕭瑟地籠罩大地,仿佛給人心頭覆上無盡愁緒。

  虞緋不時打個寒顫。之前一直在外面,身子凍得有些麻木,倒不覺得冷,這會兒在暖殿呆過又出來,夜風像刀子割在身上,不免發抖。

  最主要心中忐忑。往日她和景蒼如小雞互啄鬥嘴耍貧,如今他卻像刑場上的一柄粗杖,隨時會落下拍爛她的骨頭皮肉。

  景蒼見虞緋少有的沉默,搭話道:「身子可好些了?」

  虞緋輕輕「嗯」了聲。前幾日她正是用這理由回絕見他。

  景蒼聽她嗓音帶著輕微的顫,撫額懊悶。晚上夜寒,他忘了叫人給她備件披風,又想,她這麼大人,用得著他來操心。

  「霍刀,把我的大裘給她披上。」

  無意發現,不妨做個人情。

  「不用。」虞緋搖頭,他身量比她高一個頭多,他的衣服她穿著一定拖地,別弄髒了回頭叫她親手去洗,「我不冷。」

  景蒼一把抓住她左手,冷得像冰,皺眉道:「是不是我訓了你幾句,你就報復我,把自己凍病,好讓我也難受?」

  虞緋望著他疑似關切的表情,手指蜷縮。雄蠱沒動靜幾天了,他一點沒發覺嗎?

  不知道也好,她伸指尖刮刮他掌心,「我這個惡女,你第一天認識?」

  景蒼瞧她又與他針尖對麥芒,沉寂幾天的心田,像被注入一縷歡騰的靈泉,含笑道:「我日夜祈禱,能有個正義之士早日收了你。」

  柔軟的大裘披在背上,全身如裹張暖和的毯子,虞緋身體漸漸回溫,他卻始終攥著她的手不放。

  沒走多久,她肚子傳來「咕嚕」的聲音。

  「沒吃晚飯?」景蒼問。

  「你使喚我送東西,我哪敢耽擱。」虞緋故意嗔怪。晚上她和丁香像兩個探子,守著楊芷動靜,哪有心思吃飯。

  景蒼借著月色瞧見五十步外有座假山,提議:「我命膳房送兩碗鮮蝦餛飩和幾個小菜過來,我們到那邊山洞裡吃。」

  話落,補充:「我晚上喝了酒,有點頭暈,也要灌碗醒酒湯,再吃些東西。」

  虞緋跟景蒼赴過宮宴,知道宴會上觥籌交錯,他很少動筷,點了點頭。

  混沌的夜色容易滋生曖昧,醉酒之人也好卸下心防,她正有話試探他。

  宮人提前進去清理乾淨山洞,點上明燭,並在石桌石凳鋪了絨毯。

  景蒼又命霍刀去尋兩籠暖炭,似想與她促膝長談的樣子。

  虞緋要坐石凳,他牽她的手一把將她拽進懷裡。

  「幹嘛?」

  不知他喝了酒還是渴望上來,身體隔衣感覺滾燙。

  「雄蠱……想雌蠱了。」

  這話似曾相識。虞緋順勢說:「嗯,這樣貼著,我也覺得舒服很多。」刻意環住他的脖子。

  景蒼注視虞緋容顏。暈黃的燭火中,她原來蒼白的臉頰一點點浮上緋色,雙眸如水,唇瓣嫣紅,仿佛枯萎的花倏地在他懷中活過來。

  他低下頭,鼻尖觸上她的,含住她的唇,輕輕吮吸。

  嘴唇相貼,忘記誰先伸舌尖,或許都有。互相糾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虞緋……」

  他拉她的手探到衣下。

  虞緋謹記意圖,氣喘吁吁地跨坐他腿上,問道:「殿下,我想知道,倘若解蠱之後,你會如何處置我?」

  景蒼有些掃興,推開虞緋的手。

  或許因為她的稱呼令他想起自己身份,或許因為他意亂情迷時她仍舊理智。他淡淡道:「怎麼處置,我以前不是說過?」

  虞緋呆愣,掐著手心,「你堅持要讓我死?」

  景蒼無端煩躁。他對她的好,她一點不記,偏想那些有的沒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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