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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蒼聽她斥責,一掀被子坐起,冷聲道:「虞緋,你擺出這副幽怨苦澀的樣子給誰看,我們倆怎麼開始的,你不知道?」

  若不是她下蠱,憑這種驕橫無理的性子,他早殺了她。

  其實也不是非殺不可,只是她不知悔改。先前算計他,後來仗蠱處處拿捏他,從不曾真正伏低做小。

  哪怕他有心饒她,也絕不會說。以她性情,現在敢和他甩臉色,若是知曉,那不得騎他頭上撒潑。

  虞緋哭泣抱怨,不見他絲毫動容,反而翻起舊帳。她思考一會兒,拭去眼淚,轉身一臉心如死灰:「我知道,我在你眼裡已經是個死人。」

  說著偷掐手心,淚珠滾落,她楚楚望他,怯聲道:「死便死,但我有一個要求。」

  景蒼瞧她落淚心煩意亂,側過臉,「你說。」

  「我要死在你手裡。」虞緋抓住他的手,攏上自己纖細的頸子,像痴心女子明知沒有結局仍飛蛾撲火般擁抱情郎,「我喜歡你,這樣才會死而暝目。」

  手中頸子柔軟細嫩,他兩根手指便能扼斷她的喉嚨,可似乎不能想像她失去呼吸的模樣。一想,許是雄蠱作祟,心口如針扎刺痛。

  景蒼摩挲她溫熱的肌膚,輕道:「好。」他的人,生死理應由他決斷。

  虞緋眨了眨眼,突然提議:「那你不能把我給你下蠱的事告訴別人。」

  景蒼驚詫她倏地岔開話題,聽她又補:「父母也不行。」

  「你又打什麼主意?」他註定她。

  虞緋抬起他手腕在上咬了一口,可憐巴巴道:「這同根蠱需要生下孩子才能解,如果你父皇母后知道,我怕連孩子的面見不到就沒了。只有你知道的話,說不定我還能陪孩子過滿月百天才死。」

  提起生子解蠱,景蒼感覺頭疼。她一個禍害他不夠,還要給他留一個小禍害。

  不過若誕女嬰,如她溫馴時可愛,男嬰則承他相貌,倒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景蒼撫她嫣紅唇瓣,「言之有理,我答應你。」

  虞緋噙他指尖,含混道:「謝謝哥哥,喜歡哥哥。」

  景蒼想起她方才說「喜歡他到死他手裡才會暝目」,饒有興致磨她貝齒,「真有這麼喜歡我?」

  虞緋咬住他的手指,嬌滴滴地壓上他,「這個問題,我想用身體回答哥哥。」

  心裡直呼:終於撒完這個天衣無縫的謊,應對皇后究責,她有底牌了。

  第29章 認不認罪

  楊芷的動作快,皇后的傳喚更快,次日下午,虞緋被請到坤儀宮。

  一進正殿,皇后坐在上首,楊芷坐在其下左側椅子上,殿中跪著一男兩女,皆做下人打扮。

  虞緋向皇后行過禮後,偷瞄那三人,其中一個竟是虞霜的貼身婢女——阿慎。

  不怪她對此婢記憶深刻。原文中虞霜只要想在男主和女主之間作妖,這個阿慎必定出來為主子衝鋒陷陣,儼然是一把鋒銳堅韌的快刀,也因此被不少讀者吐槽。

  她又瞟過楊芷,暗嘆她也真有本事,找來原主親妹的貼身婢子來狀告她的罪行。

  不過虞霜憎恨原主已久,和楊芷搭上也不足為奇。

  從離開蜀郡的那天起,虞緋知道,紙包不住火,她傷景蒼這件事,終有一日會鬧到明面上。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跟了景蒼,無形中便成為很多人的眼中刺肉中釘。

  好在她有同根蠱——無論何事,景蒼定會保她的一張生存王牌。

  皇后正色開口:「虞緋,你妹妹的婢女揭發你接近太子,居心不良。先是從妹妹這邊奪走太子,欲行不軌之事,未能得逞,便打斷太子雙腿,且致他失憶,而後雀占鳩巢,冒充太子救命恩人,更在他恢復記憶後,蠱惑他帶你來京。這樁樁件件,你可認罪?」

  皇后語速緩慢,卻擲地有聲,仿佛天上觀音不怒自威的詰問。虞緋不禁感到腿軟。

  還好這一套反駁措辭,她早在景蒼、景逸和楊芷身上實踐過幾回,不用臨場現想。

  虞緋作出驚訝的表情,蹙起眉頭,哀怨而委屈地看了阿慎一眼,辯道:「皇后娘娘,這樣離譜的事情,您相信嗎?」

  她偷掐手心,撲簌落淚,「這樁樁件件,若太子一直處於失憶,被我矇騙,倒說得通。可太子都恢復記憶,如果我真做出這些歹毒狠辣的事情,他會留我在身邊嗎?」

  皇后身邊的嬤嬤尖聲喝道:「娘娘面前豈容你『我來我去』……」

  虞緋嚇得退後兩步,皇后揮手打斷嬤嬤,回虞緋:「有理。」

  「誰知大小姐使了什麼妖術媚惑太子?」阿慎怯怯地覷了下虞緋,仿佛她是迷惑人心的精怪,又往旁以膝挪動兩步,朝皇后重重叩頭。

  「娘娘,奴婢所言句句屬實,虞家還有兩個下人同婢女一起過來作證。」她回頭望向身後二人。

  皇后頷首,嬤嬤道:「允。」

  那個跪在地上的大齡僕婦道:「民婦是虞家的掃灑婆子,願為二小姐證明……」以下省略陳述虞緋罪證五百字。

  抺了一把眼淚,「大小姐自小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民婦兒子正是被她害死。她瞧民婦兒子俊俏,就想輕薄,我兒不從,她讓人把他丟到湖裡去,那可是大冬天,後來撈上來兒子得了風寒,不治身亡。」

  同樣曲膝低首的男子也道:「小人為虞府膳房廚子,也可為二小姐作證。大小姐欺侮良男不是一天兩天了,皇后您慧眼如炬,一定要把這個迷惑殿下的妖女抓起來。」

  一撩褲腿,「小人受過大小姐迫害,因為一道菜做得不合她胃口,她叫人用火鉗烙傷了小人右腿。」

  虞緋聽兩人有理有據的指認和指責,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估計觸發了原文隱藏劇情——原主做下的惡事。

  她想了想,四兩撥千斤對二人道:「你這個婆子,我明明記得是你兒子垂涎我,我才對他略施懲戒,扔入水中。」

  「還有你這個廚子,是你辨菜不清做了毒蘑菇,差點藥死我,爹爹要打死你,我為保你一條小命才傷你一條腿。」

  她向皇后躬身,「我也有證人,娘娘若有疑惑,可問我的婢女丁香。」

  又瞥過阿慎,「聽聞世間有兄弟為女子閻牆,沒想到我虞家也有姐妹為男人翻臉的一幕,讓娘娘見笑了。」

  短短一句,將阿慎的如山鐵證說成滿盆髒水,故意誣衊於她。

  阿慎似乎沒想到她會這般「絕地反擊」,驚怒交加地瞪她,虞緋長聲嘆氣:「妹妹這是何苦,把我攆走了,太子就會收容她嗎?太子要想姐妹侍一夫,早在蜀郡妹妹連番找他時,便會接受她了。」

  皇后端起茶盞啜了一口,不動聲色睨了一眼楊芷,似在責備她引來的笑料。

  楊芷後背冒汗。

  她派人去蜀郡調查虞緋時,虞霜的婢女找到她,說虞緋對太子居心不良,她聽完婢女證據,深為認同。

  可婢女沒說虞霜屬意太子,虞霜本人也沒吐露此情,如果虞霜喜歡景蒼,那姐妹為同一個男人爭風吃醋,這證據極有可能是偽證。

  皇后興許也想到這一點,但此刻人已帶到她面前,楊芷感到騎虎難下,硬著頭皮道:「常言,『無風不起浪,萬事必有因』,事關太子安危,請娘娘費心斟酌。」

  虞緋在蜀郡名聲太差,婢女又那樣信誓旦旦,虞霜也態度含糊,她覺得,在這席罪證里,必有一些是真的。哪怕一項屬實,皇后絕不允許放誕偽善的女子留在太子身邊。

  虞緋只想快刀斬亂麻般揭過此事。她本身不清白,皇后越查,她麻煩越多。

  她亮出王牌,柔聲道:「娘娘,您與其聽些不相干的人漫天胡說,不如叫來太子一問便知。他是當事人,孰是孰非,最是清楚。」

  阿慎緊跟著駁道:「娘娘,太子在蜀郡時便對大小姐百般縱容,想來定會偏袒大小姐。」

  虞緋盈盈一笑:「妹妹怕是不知,我進宮數日,跟他身邊還只是個無名無分的婢女。這就是你們口中的百般縱容?」

  男人若對一個女人上心,肯定希望她名正言順地服侍他,而不是當作一個隨用隨丟的玩意。

  阿慎啞口,眼珠滴溜亂轉,似乎在想應對計策。

  皇后命人去請太子。

  說曹操曹操到,景蒼進殿給皇后請安,看到楊芷等人,眉頭一皺,又瞧見虞緋,低聲道:「過來。」

  虞緋如看到救星,小跑著站他身後。

  眾人見太子這樣袒護她,面色各異。

  景蒼對皇后道:「兒臣在來的路上,已聽聞坤儀宮之事,竟沒想母后也會相信女子的一些嫉言妒語。」

  雖沒指名道姓,卻按頭阿慎受虞霜指使為污衊虞緋而進宮,與虞緋之前說虞霜為爭風吃醋漫天胡說不謀而合。

  虞緋悄悄用大拇指在景蒼後頸摁了一下,表示讚賞。

  阿慎仿佛還不死心,語含希翼地問道:「殿下,大小姐從二小姐馬車上強搶您時,您給過二小姐一枚龍紋玉佩,提醒她前去報官。這些,您都忘了嗎?」<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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