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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安慰虞父:「雛鳥終會長大,孩子終要離家,女兒在外,一切會低調小心。」

  不喜這種離別傷感的氛圍,又俏皮道:「如果我在宮裡過得不好,就偷偷跑回來,爹您反正是蜀郡巨富,養我一輩子沒問題。」

  虞父也笑:「若能這樣,那可太好。」

  他嘴上應著,笑容卻帶幾分苦澀。

  虞緋明白,太子日後是皇帝,哪有皇帝的女人過得一不順心,就跑回娘家再不回去的,再不受寵的妃子,死也得死在宮裡。

  可她真真切切想過這條後路。

  如果劇情按原文發展,景蒼和女主組成命定cp,她不可能做他們之間的第三者,無論談判或死遁,總要離開皇宮。

  在現代,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獨自出行都有可能受到迫害,何況這是連太子微服辦差都被「匪徒」打成重傷的古代。她一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嬌小姐,沒想過自立門戶豐衣足食,哪怕離開,肯定也會回到虞家。

  想到這裡,她問虞父:「爹,我昨晚跟你說的事,你記住了沒?」

  昨天虞父得知景蒼今天要走,特地去太守府,和她吃了一頓晚飯。虞霜在景蒼的示意下,已被虞父提為嫡女,亦有資格繼承家產。虞緋跟了太子,恐無歸期,算外嫁於京,虞霜留在家裡,倘若招婿,家產大半都是她的,而她只能分到陪嫁一小部分。

  她和景蒼有今天沒明天,虞緋想著,有朝一日若是回來,為避免看虞霜臉色生活,交代虞父,把家產一分為二,兩個女兒一人一半。

  昨晚虞父喝了不少酒,不知聽進去沒有。

  虞父拍拍虞緋的肩膀,溫聲道:「緋緋,你放心,我已經立好字據,交給心腹。」

  他像想起什麼,叮囑:「此去京城,千里迢迢,金銀珠寶不便攜帶,我叫丁香給你裝了十萬兩銀票,要是不夠花,你再托人告訴為父一聲,我再讓人給你送。」

  虞緋不是原主本人,也大為感動,拭了拭濕潤的眼角,請虞父放心。

  「姐姐真是命好,生來嫡出,又得了太子青眼,令妹妹好生羨慕。」虞霜穿著一身湖水藍的裙子,忽然橫到虞緋面前。

  虞父皺眉,嘆氣道:「小霜,你姐姐冒領你的救命之恩也是情非得已,事成定局,你就不要再與她斤斤計較了。」

  虞霜微微勾起唇角,身形未動一分。

  虞緋看著如攔路虎般的虞霜,在心中不耐地翻個白眼,「你不知道,我多想把這天大的『福氣』送給你。」

  她當時穿越怎麼不穿到虞霜身上,當個作點小妖仍平安到死的女配,比開局必死的原主可好上千八百倍。逆天改命,不是一般人能幹的活。

  她怕虞霜為了私心作妖,奉勸:「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希望你能好好珍惜現在的生活。太子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攀附,命里若有終須有,命里若無不強求。」

  景蒼恢復記憶後,虞霜屢次去太守府求見他。他可能恨屋及烏,因為她,對虞家的人都不太待見,哪怕虞霜是他真正的救命恩人。

  聽說就見過一次虞霜,只給了半盞茶的時間,後面虞霜再拜訪,他避而不見。

  虞霜掩口笑道:「姐姐說得在理,可你如今這般,不也是強求來的嗎?」

  虞緋心道,那可不一樣。要不是為了保命,她才不會舔景蒼這種目中無人的天潢貴胄。

  多說無用,追求男主也是原文虞霜作為女配的一個設定,除非殺了她,否則她很難改變思維。

  一旁丁香催促:「小姐,我們該上車了。」

  虞緋和虞父告別,愈行愈遠。

  虞霜看著宛若長龍的隊伍,尤其那寶蓋覆頂的馬車。

  她十分不解,這位太子在恢復記憶後怎麼還會與虞緋相好,甚至將她帶上京城?

  阿慎同樣驚詫:「小姐,您說大小姐是給貴人下了什麼迷魂藥啊?您撿到他時,他意識尚清醒,有沒有見過大小姐心裡沒數嗎?就算他相信是大小姐派您去救他,可大小姐強占他清白不成打斷了他雙腿,這等證據在身,他居然能不計前嫌收她服侍?」

  「皇宮裡也不缺美人……」

  虞霜聽完阿慎這番言之鑿鑿,點頭反問:「如果有男子這樣對你……」

  阿慎立時義憤填膺:「任那男子再俊美,我也要以牙還牙,甚至比他做得更過,方才解心頭之恨!」

  虞霜微笑:「我們一介庶人都有此心氣,更別提萬人之上的天之驕子。」

  「小姐的意思是……那貴人帶走大小姐,是為了長久的報復折磨她?」

  「倒也不見得。」

  虞霜回想太子清醒後見她的態度,他似乎知道虞緋是假冒的救命恩人,也猜到她被虞緋逼迫扯謊,可他像被人挾恩圖報了一樣,只能強作不在意。

  「或許太子也看上了虞緋的美貌,自欺欺人讓她功過相抵,左右是虞家對他有恩。」

  「啊。」阿慎瞪大眼睛,壓低聲道,「可那是斷腿之痛,當今儲君會這麼色令智昏嗎?」

  「誰知道呢。」虞霜攤手,笑盈盈道,「不過我希望是你說的那樣。」

  貴人帶走虞緋,是為了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至食肉寢皮、挫骨揚灰。

  第21章 摔碗

  虞緋坐在拉貨的馬車裡,被顛簸得渾身酸痛。

  景蒼這個無情的男人,他一個人坐著四馬齊拉有小半個寢房大的豪華馬車,卻把她扔在狹仄陰暗的貨車裡。

  她和丁香全身上下只有屁股能動,周圍全裝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他哪有那麼多東西要帶?擺明就是為難她。

  虞緋一開始看到這裝滿貨箱的馬車,當即拒絕上車,景蒼似乎早有所料,命霍刀傳達,她若不想坐車,那就被馬拖著走路。

  蜀郡父老都以為她去京城享福,還沒出地方邊界,要看到她像頭牲畜被拴在馬後,那虞家的臉面可被丟盡了。

  她在現代是個嬌小姐,原主亦是身嬌體貴,長途跋涉走上一天,她怕第二天骨頭散架爬不起來了。

  景蒼現在恨她要死,才不會對她有一點憐憫之心。虞緋怕硬撅,他言出必行,只好乖乖上車。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到了驛站,虞緋心想,晚飯說不定能吃點好的。

  中午的伙食只有一個乾巴巴的白饅頭,沒菜沒湯,她根本一點咽不下,還好靠丁香懷裡揣的兩塊點心充飢。

  其實臨走前,虞父給她備了一箱零嘴糕點,但景蒼說她如今身份是婢女,沒有資格享用主子都沒有的東西,反正找個理由把它沒收了。

  虞緋站在門外,探頭探腦往正堂里瞧。

  景蒼端坐在桌前,正面恰好對著她。她清晰地看到他面前擺著白灼大蝦、清蒸桂魚、紅燒羊腿、燜燉乳鴿等一系列有葷有素的。

  放在從前,虞緋並不稀罕,可她今天餓了一天,哪怕看到只雞都在腦補它是爆炒還是油炸,哪種更酥更香。

  她覺得,只要景蒼願意,她可以包圓他桌上吃剩的所有食物。

  反正比吃他剩下東西更親密的事情都做了。低頭是小,餓死是大。

  她等啊等啊,從月亮初升等到月上枝頭,他慢條斯理地吃飯,像要從飯菜里嘗出朵花似的,像吃快兩口會被噎死似的,一直磨磨嘰嘰,時不時望向門外。

  他說再不想看見她,她被霍刀勒令,有太子在,她不准踏入堂中,只能站在門外喝秋風。瞧他有抬頭的趨勢,她就趕忙閃躲,生怕他不爽又想法子折騰她。

  虞緋懷疑。他知道她在門口,故意慢慢吃飯引誘她,叫她看得見、吃不著干著急,因為她中午很有骨氣地把饅頭退回給送飯的侍衛了。

  他今天各種針對她,怎麼會放過吃豪華晚飯這種大快人心報復她的機會。

  虞緋但願他吃飽了出氣了,能給她留一口好吃的。

  可現實事與願違。

  虞緋看他吃完把剩菜分給了眾多兵衛,兵衛們又端上香噴噴的白米飯和冒煙氣的青菜炒肉,她失望之餘放低要求,有飯有菜能吃飽也不錯。

  她期盼他趕快回房,她好進去吃飯。

  當霍刀給她一碗能數得清米粒的稀粥,虞緋立馬繃不住了。

  一路舟車勞頓,渾身酸痛得像被人打了一頓,乖巧站崗門外,夜風寒涼得像小刀割破衣衫劃著名肌膚。她又餓又累又冷,只想吃一碗普通熱騰的飯菜,可他偏偏讓人送她一碗狗見了都不想喝的稀粥。

  他手下數千兵衛都有飯有肉,她這個他名義上的女人,卻要遭受這樣非人的虐待?

  虞緋向前一步,直直瞪視端坐堂中的景蒼。

  始作俑者八風不動,仿佛沒看見她的怒火,又或者在他眼裡,她如小貓小狗般的發飆,不值得他撇一個眼神看望。

  虞緋被他這種風輕雲淡的高傲激得更加火大,全身血液像熱油遇火,再不找個紓解的口子非要把自己憋炸。

  她伸手一下奪過霍刀手中的瓷碗,惡狠狠擲在地上,揚威般道:「我不吃!」<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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