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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三湫打斷他們的爭論,故作天真道:「凌先生在我身邊怎麼了,我們清清白白,你是覺得我水性楊花,還是覺得他輕浮隨便?」

  「當然是他!」

  柳柏瞪著凌曜,僅剩的理智和教養讓他沒有把碗筷扔到對方身上。

  容三湫攤攤手:「凌先生,你怎麼看呢?」

  凌曜冷眼旁觀,突然有些佩服容三湫,每天和這麼一群傻子在一起:「我沒想法,都聽你的。」

  他可不想陪傻子打口水仗,他怕一個忍不住,把他們徹底格式化。

  容三湫在心裡嘖了聲:你在作弊。

  凌曜置若罔聞,全當沒聽到這話。

  「容哥,你想讓他留下嗎?」爾奪蹲下身,搭著容三湫的腿,類似於單膝下跪的姿勢,仰視著他,「如果你想的話,我就讓他留下,我都聽你的。」

  容三湫矜持地道了謝:「要麻煩阿奪,給他安排一個房間。」

  凌曜眨眨眼,緊盯著容三湫,思索他剛才對爾奪的稱呼。

  阿奪,似乎比對自己親密。

  別墅里房間很多,容三湫不放心,親自帶著凌曜過去。

  凌曜被安排在單獨的客房區域,遠離其他人,像是無形之中劃開了界限,讓他和其他人能夠區別起來。

  容三湫抱著胳膊倚在桌邊:「不收拾一下房間嗎?」

  凌曜坐在床上,隨手點了幾下。

  房間裡的東西迅速自己動作起來,按照他偏好的位置擺放好,憑空多了幾道數據流,繞在房間之中。

  容三湫沒有驚訝,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沒有從玩具身上看到想像中的意外表情,凌曜隱約有些不滿,像一個吃不到糖的孩子,只差撅起嘴來鬧脾氣了。

  數據流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將藏在牆角和床頭的針孔攝像頭卷出來。

  容三湫故作驚詫:「呀,看來這是阿奪送你的禮物。」

  凌曜指尖交錯,捻著小巧的攝像頭,輕蔑一笑:「這種東西也配拿出來丟人現眼?」

  確實丟人了,在主神面前耍這些小把戲,上不得台面。

  無人居住的客房裡都有攝像頭,其他房間可想而知。

  容三湫略有些不爽,從備用鑰匙到針孔攝像頭,爾奪順著他心意積累的好感,煙消雲散。

  凌曜碾碎攝像頭,定定地看著他:「213號,你在生氣。」

  「我不喜歡這個稱呼。」容三湫顧左右而言他,「在這裡生活,我希望你可以把我當成人來看待,免得被其他人發現端倪。」

  凌曜想說不會被別人發現,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好的,容先生。」

  不知為何,總覺得真說出來的話,眼前的人會鬧脾氣。

  比情人疏離,比朋友親昵。

  容三湫咀嚼著這個稱呼,露出個笑:「凌先生,早點休息,晚安。」

  凌曜眨了下眼,眼睫如振翼的蝶:「晚安,容先生。」

  從凌曜的房間裡出來,容三湫直接回了臥室。

  房間門開著,爾奪盤腿坐在他的床上,抱著一本厚厚的相冊。

  容三湫垂下眸子,遮住眼底閃過的冷色:「明天還要上課,阿奪不休息嗎?」

  「我可以和容哥一起睡嗎?」爾奪笑了笑,小虎牙顯得他很可愛,撒起嬌來也不違和,「好久沒有和容哥一起睡了,拜託拜託。」

  容三湫拖過椅子,糾正他的話:「昨晚我們還一起睡了。」

  爾奪看著他在椅子上坐下,有些不爽:「昨晚是打地鋪,我想和容哥睡一張床。」

  「我不喜歡和別人睡一張床,你如果一定要睡在這裡,我把床讓給你。」

  「容三湫,你什麼意思!」

  容三湫抬起眼,漆黑的瞳孔中映出冷漠的顏色:「是我該問你什麼意思吧。」

  爾奪心一悸:「容,容哥……」

  「我不是你的哥哥,對嗎?」

  容三湫打量著他,目光如炬:「這世上應該沒有正常的兄弟會想和對方睡在一張床上,也不會有弟弟在哥哥的房間裡安裝攝像頭吧。」

  他原本不想這麼直接的挑破,或許是剛才被凌曜乾脆果決的態度刺激到了,沒心思再壓住怒火。

  爾奪太得寸進尺了,不停地侵占著他的私人空間,在他的底在線試探。

  「爾奪,你在騙我,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哥哥。」

  說出這句話之後,容三湫突然覺得很痛快。

  這是為他量身打造的遊戲,之前他顧忌著各種事情,逼迫自己忍耐,完全是沒有必要的。

  就算真的撕破臉,也沒關係。

  劇情改寫也未嘗不可。

  這個融合的世界充滿矛盾和不公平,或許他該向凌曜學習,不把這些人當成人。

  數據流的產物,虛假的感情和被計算過的占有欲,都是可以輕易格式化的存在。

  爾奪捏緊了相冊,表情陰鶩:「你記起來了?」

  「沒有。」容三湫嘲諷一笑,「記不記起來又有什麼關係呢,你表現得那麼明顯,我又不是瞎子,看得出來。」

  「呵呵,我的容哥很聰明的。」爾奪從床上下來,走到他面前,「我喜歡你的聰明,又討厭你的聰明。」

  容三湫仰頭看著他,平靜道:「我建議你去看一下心理醫生,精神分裂要及時吃藥。」

  少年的軀體蘊含著蓬勃的力量,爾奪的眼神中卻沒有一絲朝氣,好似深不見底的幽潭:「容三湫,你的心好狠。」

  狗血台詞突然出現,容三湫心裡咯噔一下,暗罵有病,想把凌曜拖出來暴打一頓。

  太尬了,尬得他頭皮發麻,滿腦子只有四個字來形容爾奪:深閨怨婦。

  容三湫尚且在吐槽這台詞,沒有在意面前的人。

  爾奪雙臂張開,撐在椅子上,將他整個人困在臂膀之中:「把你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發現,你會不會乖一點?」

  「應該不會,並且你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憑空出現的聲音令兩人都愣住了,爾奪猛地轉過身,看向陽台方向:「是誰?」

  容三湫放鬆身體,悄悄在心裡問道:凌先生,你來英雄救美了嗎?

  凌曜穿著系帶的睡衣,端著酒杯從陽台上走過來。

  紅酒在冷白的指腹上映出一點紅潤顏色,他的頭髮全都散下來了,披著一身月光,款款走來,端的是清貴無雙。

  他打量著被「桎梏」住的容三湫,舉了舉手中的杯子,似笑非笑:「Cheers。」

  第15章 護食

  【「你希望我動情嗎?」

  「不,我不希望你動情,我希望你永遠做個笨蛋美人。」】

  凌曜一出現,爾奪身上的氣勢瞬間變了。

  這個世界有一些古怪的具象化成果,書中寫到的氣勢變化,會具體體現出來。

  比如瑪麗蘇小說中描寫,說女主開心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都會變成粉紅色。

  在快穿世界中存在類似描寫的話,會真實的發生。

  三伏盛夏,爾奪周遭莫名颳起了寒風,冰冷刺骨。

  容三湫打了個哆嗦,一巴掌揮開他的手,腳蹬著地往後退了退。

  凌曜抿了口紅酒,脖頸微微向後仰,喉結滾動,暈出和諧的弧度。

  出口的話語中帶了酒氣,有種醉人的芬芳:「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他在床邊坐下,挑了個適合觀看的角度,晃了晃酒杯。

  優雅又從容,微微抬起下巴,像一隻高傲的純種銀色波斯貓。

  容三湫搓了搓指節,有種想擼貓的衝動。

  爾奪氣勢洶洶,對著床踹了一腳:「你怎麼會在這裡?」

  晃動致使紅酒灑出來幾滴,落在純白的被子上,宛若凋零的花瓣。

  凌曜不悅地眯了眯眼:「你找死嗎?」

  爾奪不屑道:「放狠話算什麼本事,有種你就來試試,看看最後死的人是誰。」

  容三湫搖了搖頭,眼底浮現出同情。

  爾奪在找死方面,絕對是有點天賦的。

  凌曜下了床,他並沒有穿鞋,赤著腳走路,沒發出聲音。

  他慢條斯理地繞到床的另一邊,將手上的紅酒遞給容三湫:「幫我拿一下。」

  容三湫輕笑:「凌先生,這是邀請嗎?」

  凌曜:「?」

  「不放在桌子上,專門送到我手裡,是邀請我嘗一嘗這杯酒嗎?」

  話音剛落,容三湫就喝了口酒:「味道不錯,希望我沒有會錯意。」

  凌曜定定地看著他,眼底神色變幻:「你喜歡就好。」

  被忽略的爾奪快要氣瘋了,恨不得將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從陽台上丟下去,但他又能感覺得到,凌曜身上透露出來的威勢,震懾著他不敢動作。

  「啊,差點忘了。」

  凌曜轉過身,眸色冰冷:「你剛才找死來著,對嗎?」

  爾奪對上他的視線,那一瞬間,好像被定住了一樣,渾身僵硬,說不出一句話來。

  危險的壓迫感透過皮肉,進入他的身體中,仿佛有一把軟的刀,在血液中流竄,漂流過整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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