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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局辦事就非常速度,當天有人過來詢問宋明珠,看看他們家跟尤鋼有沒有世仇。

  宋明珠說沒有。

  對著市局裡的刑警,她說了實話:「我懷疑是買兇殺人。費恆東一直用我爸爸的作品賺取名利,打壓我爸爸,讓我爸爸所有的薄胎瓷都要經過他的手。當他發現,我爸爸要越過他,與外地的顧客做了買賣,而且還有件作品得獎了,他預計我爸爸將來會有更多的作品問世,而他一件也做不出來,大家會懷疑。他對我爸爸的掌握失控了。為了他的名聲和利益,他可以稱自己封山不出,卻絕對不能容許我爸爸的東西在社會上造成影響。為了避免出現更嚴重的情況,他買兇殺人。」

  兩名市局的警察面面相覷。

  「你有證據嗎?」其中一位四十多歲的老刑警問她,態度還算溫和。

  宋明珠搖搖頭。

  年輕一點的說:「小姑娘,你沒有證據,這就是誣陷。費恆東先生是本市優秀企業家,你不能空口無憑。」

  「我信任政府。」宋明珠沒有因他的話而生氣,她始終心平氣和,「我也相信你們人民警察。這是我的疑心,我把我爸爸很可能的死因告訴了你們。我希望你們能查,給人民群眾一個公道。假如你們查了,告訴我著一些都是我的妄想,我會接受。」

  她思路清晰,有理有據,刑警們反而不知該說什麼了。

  第49章 終於想了起來

  若是宋明珠大哭大鬧,他們就當是家屬的情緒失控,未必會當回事。但是宋明珠太冷靜了,她一字一句,完全就是在闡述案情。

  兩位刑警從古鎮離開,越想越覺得事情未必那麼簡單。

  上次尤鋼殺那一家三口,也挺蹊蹺的,因為那家男主人是一家挺大公司的江西分公司會計,在出事之前好像暗示過分公司領導貪墨了大量財物,他要舉報。

  不過,人家公司沒出事,沒報警,經濟偵查科的同事都不能隨便查人家的帳目。只是他們分公司的CEO聽說了此事,主動提供了一些線索。

  他們公司是沒事,但那位會計好像借了不少的網絡貸款。可能是還不上,又不敢跟老婆講,威脅公司的領導,想要借點錢什麼的。

  再發展下去,他很有可能挪用公司的公款。

  查了半天,後來以「入室搶劫」定了性。只因為沒抓到兇手尤鋼,這個案子始終沒結案。

  從那之後,尤鋼銷聲匿跡,刑警們也不能天天跟著一個案子,就放在了旁邊。兩年過去了,負責這個案子的副隊長還時常提起。

  畢竟,在治安良好的大環境之下,這麼喪心病狂的案子,不可能被遮掩過去。哪怕十年八年之後,主要負責人還是會記得的。

  這也是為什麼,副隊長親自過來詢問宋明珠。

  「師父,您說這事,有這個可能性嗎?」年輕刑警問副隊。

  副隊四十多歲了,正是仕途一帆風順的好時候。他要是不查這個案子,隨便找個理由結案,也絲毫不影響他的升遷。

  留著這麼個懸案,對他的前途肯定有影響。

  但是老刑警放不下。

  那一家三口的慘狀,一直都在他的眼前;現在,那女孩消瘦單薄、語句清晰的形象,也疊加在了他的腦海里。

  那孩子說:「我相信政府,相信你們人民警察。」

  若是不查出個眉目,他怎麼對得起那年輕姑娘的信任?

  「不管有沒有可能性,都要去查。」副隊說,「費恆東怕是不會給你們面子,我親自去見見他吧。」

  年輕刑警說好。

  兩人驅車回到了市區,直接去找費恆東了。

  費恆東有一家挺大的瓷器廠。他既是手藝人,也是本市的特種工藝傳人,更是大的企業家。

  在他窗明几淨的辦公室里,他客客氣氣接待了市局的人。

  當問起宋良的死,費恆東一臉遺憾,深深嘆了口氣:「世事無常,我也是真的沒想到。阿良是我師弟,跟親弟弟一樣。當年我開這個廠,本應該帶他入股的,但是他不看好,不肯投錢。後來廠子有了起色,他是挺後悔的,覺得我不夠仗義,賺錢不帶他,兩家慢慢有了隔閡。我那侄女見到我,總是沒好臉色,想幫幫她們孤兒寡母的,又擔心她們以為是我去落井下石的。我這心裡,特別不舒服。」

  他三言兩句,就把他和宋家的恩怨說清楚了。

  兩位警察聽了,表面上都點點頭。

  詢問了幾句之後,兩位刑警告辭。

  出了費恆東的辦公室,年輕刑警對副隊說:「師父,我看著這事挺簡單的,就是尤鋼偷了車,不太會開,把人給撞死了。宋家和費恆東有仇,兄弟倆一個發大財,賺得名利兼收;一個落魄。心裡不平衡,總是抱怨。我看那女孩子,死了親爹也沒一滴眼淚,估計她對她親爹感情也不深……」

  副隊聽著,沒言語。

  「行了,回去吧。」小刑警還在喋喋不休,被副隊打斷了。

  兩人回到了市局。

  而後,宋明珠就隔三差五往市局跑,詢問副隊關於案情的進展。

  一直沒什麼進展。

  「丫頭,你聽叔一句話,你別常來了。你這樣催,我們壓力更大,反而沒辦法幫你。你給叔三個月的期限,三個月之後,我再把線索歸總告訴你,你看行不?」副隊對宋明珠道。

  宋明珠仍是那副牛皮糖的態度:「好,那我過三個月再來。」

  她回了家。

  這個新年,宋家過得特別潦草。宋明珠、孫佳慧和湯澤都被大舅舅請回了家,在舅舅家吃了年夜飯。

  飯後,他們三個人又回到了宋家。

  瑤里不禁止放鞭炮,四周都是聲音,宋明珠心裡格外的空,仿佛什麼也聽不見。她把媽媽送回了房間,替她打開了房間裡的電熱毯,又替她放好了熱水,讓她洗洗睡。

  阿媽洗澡的時候,她坐在父母房間的那張椅子上,翻看她爸爸的筆記。

  她念小學的時候,她爸爸才跟著認字,後來幾乎認全了所有字,寫得還比宋明珠寫得好。

  關於薄胎瓷,爸爸寫了整整一個本子的筆記,四十多道工藝,全部都有記載,還有她爸爸的心得。

  宋明珠時常翻閱。

  突然,浴室里一陣巨響。

  她急忙放下筆記衝過去,發現她阿媽滑了一跤,匆忙中扶住了洗手台,卻把一瓶洗髮水給弄倒了,洗髮水摔在地上弄出了巨大響動。

  「我來。」宋明珠扶住了她,「你牙齒刷好了嗎?」

  孫佳慧看著她,突然道:「明珠,你爸爸是不是死了?」

  宋明珠感覺有一把小刀,鑽進了她的耳朵里,隔開了她的血脈,把她的耳朵刺激得鮮血淋漓。

  「怎麼突然詛咒爸爸?」宋明珠狀若無意。

  孫佳慧有點糊塗:「我隱約記得,有人跟我說他死了。」

  「沒有,爸爸人在北京呢,這不是大過年的,買不到飛機票嗎?」宋明珠道,「他過幾天就會回來。」

  「可是他去好久了。」孫佳慧道,「怎麼還沒有回來?」

  「哪有好久?」宋明珠故作抱怨,「他不是才去的嗎?哎呀,你再這樣我不管你了。」

  孫佳慧很不滿:「我生病了。」

  「你生病了也別胡說八道。」宋明珠說,「好了,快洗洗腳就睡覺吧。」

  孫佳慧洗了腳,回到被窩的時候,電熱毯已經把被窩烘得很暖和。宋明珠怕她夜裡熱,把電熱毯給關了。

  「你好好睡覺。」宋明珠道。

  一場大病,讓孫佳慧的身體很不好。到了這個點鐘,她迷迷糊糊就要睡了,其他事只是偶然在她腦子裡過一下,沒有什麼特殊的印象。

  宋明珠坐在旁邊,翻看父親的筆記,等著她阿媽入睡了,才悄悄離開了她的房間。

  她下了樓。

  湯澤坐在客廳里。

  宋家的客廳特別大,冬天又沒暖氣,他裹著羽絨服還是覺得很冷。

  宋明珠對他道:「你回去睡覺吧。」

  「你不睡?」

  宋明珠:「我想去輪車房,晚點睡。」

  回家之後,宋明珠沒有住在自己的房間,而是和湯澤一起,住在一樓的客房裡。

  湯澤很擔心她:「明珠,今天是過年。」

  「我知道,我就是想把這個練一練。」宋明珠說,「我很久都沒有做成一個薄胎瓷了。」

  湯澤輕輕嘆了口氣。

  宋明珠去了輪車房間,依照她父親的筆記,重新利胚。

  她做得專心致志,並沒有察覺到湯澤一直就在客廳里,沒有去睡覺;她一遍遍回憶著從父親筆記上看到的內容。

  直到凌晨四點,她再次被外面的鞭炮聲吵醒,又聽到樓上孫佳慧喊她的聲音,她才站了起來。

  洗了手,宋明珠聽到廚房有動靜,知道是湯澤,她沒有多管,直接上樓去了。

  孫佳慧被吵醒了,問外面是幾點了。

  宋明珠讓她再睡一會兒,孫佳慧卻睡不著。<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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