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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今天偏不想這樣,二話不說拿著槍就開始掃射。

  反正自己有的是錢,買得起武器。

  在顧千峰和大頭震驚的眼神中,他跨過堆積成山的機器人「屍體」,戴上高傷害手套打爆它們的機械腦袋,粗暴地將晶片扯了出來。

  顧千峰只感覺頭頂一涼,好像自己的腦袋也被他抓走了。

  他看出慈默這是遇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正在泄憤,覺得他發泄得差不多了,便邀請他一起看玩家決鬥賽。

  看比賽有時比打比賽還要熱血,也不會讓慈默接著損耗那麼些高端武器。

  慈默也覺得自己今天實在太反常了,吐出一口氣平靜下來,答應了顧千峰的邀請。

  比賽確實精彩紛呈,有好幾個激動人心的時刻慈默也跟著其他的觀眾一起加油。

  半場休息時,攝像頭從場地中央移開,落在了觀眾席上。

  一對穿著情侶裝的青年男女出現在屏幕中央,周圍人開始大聲起鬨,讓他們親一個。

  兩人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吻住了對方,場內的歡呼聲簡直比剛才比賽時還高。

  慈默知道這種傳統,覺得頗有意思,跟著笑了起來。

  下一秒,他發現自己的臉就出現在了大屏上。

  不只他,顧千峰也在上面,攝像頭精準地對準了他們。

  隨著周圍「親一個」的聲音愈演愈烈,顧千峰慌忙地連連搖頭。

  他確實想親,但絕對不是在這種情況下,以一種近乎道德綁架的方式逼迫人家啊!

  完了完了,小默不會以為是自己故意安排的吧,蒼天可鑑這件事真是湊巧了,和他沒有半分關係!

  慈默看他如此拒絕,以為他嫌棄自己,多少有點受傷。

  「你就這麼不願意?」

  這下顧千峰更慌亂了,一個頭兩個大。

  「沒有,我沒有不願意!我,我……」

  哦,那就是願意了。

  慈默直接扯著他的領子將他拉了過來,覆上了他的嘴唇。

  全息遊戲確實能傳遞一部分的觸感,不知是不是設定的緣故,他覺得對方的嘴唇有些熱,像在吃一塊熱騰騰的紅薯。

  慈默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便輕輕咬了一下顧千峰的下唇。

  開始時,顧千峰石化了幾秒。

  然後,他覺得自己像是行走在火焰中,唯有唇尖品嘗到的那一點清透的涼意,像是微冷的山泉,能夠疏解他的熱度。

  於是,他好像野狗得到了肉骨頭,肆無忌憚,毫無章法地啃食著那點柔軟。

  起鬨聲不絕於耳,但那仿佛是另一個世界傳來的,完全與他隔絕開。

  他的世界裡只有兩個人,糾纏著,咬著,瘋狂著。

  只是最後,這狂歡還是停止了。

  慈默被他咬的有些不舒服,推開了他。

  他想,自己不會也就算了,怎麼顧千峰也不會,淨咬來咬去的?

  他假咳了一聲,把臉轉過去:「好了,看比賽吧。」

  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像聊了會兒天一樣自然。

  只可憐顧千峰整個人懵在原地,如同去桃源中逛了一圈,回到家裡還遲遲沉溺於幻覺中的凡人。

  他只恨自己吃得太快,沒嘗出什麼味道來。

  就是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再嘗試一次。

  或許,他可以散盡家財把場地包下來?

  第62章 震悚

  說實在話, 慈默並沒有把那個吻當回事。

  不過是一個遊戲裡的玩笑而已,他甚至覺得蠻有意思的。

  不過,顯然牧修遠不這麼認為。

  在慈默隨口說出這件事後, 他像安了彈簧一樣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你說什麼?他親你了?」

  他像機關槍一樣接連問道:「是不是他逼你的?他欺負你的對不對?!他到底親了幾次!」

  慈默覺得他真是太小題大做了。

  明明他也親過別人, 怎麼自己在遊戲裡親一下就不行了?

  都是成年人,又不會少塊肉。

  「他沒逼我,準確的說,是我親的他。」

  牧修遠的表情變得更加悲憤了。

  「小乖你……你不會喜歡上他了吧?你根本不認識他, 萬一他是個不懷好意的不法分子怎麼辦!」

  這個話題如此耳熟, 慈默覺得是他對網絡上人有偏見。

  不過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他早已想好了應對措施。

  「首先,那個吻是個意外……而且我很快就能見到他的真人了,兩天後有個星聯聚會, 顧千峰正好在那邊工作,幫我弄到了門票, 我們馬上就能見面了。」

  牧修遠一聽更覺得不得了——

  讓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弟弟獨身一人跑去見網友,這怎麼可能!

  不過慈默早考慮到他不會同意, 而且為了讓顧千峰在牧修遠心裡別在奇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他決定趁機安排兩人見上一面。

  「哥哥,我想讓你陪我一起去。」

  此話一出, 牧修遠立馬熄火了, 那些激烈的反對瞬間消弭於無形。

  他咳嗽了一聲:「這……這樣的話也不是不行,有我在確實更安全一些。」

  慈默笑了一下,還好他有先見之明,讓顧千峰預留了兩張門票。

  但即便如此,牧修遠仍然對這件事不甚放心。

  他做事習慣準備萬全,這個人的底細, 他必須調查清楚。

  如果只是在線一起玩的網友,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人馬上就能真的接觸到他的弟弟……

  那就不能不妨了。

  因為害怕慈默對自己調查他的朋友感到不開心,牧修遠決定偷偷摸底。

  顧千峰的真實身份並不難查,他甚至沒有費多少工夫。

  原來他是個孤兒,就讀的專業是機械系,夢想是製作出最先進的飛行器……

  這樣看上去還算正經,不像第一次見面時那麼不著調。

  但他中途發現顧千峰有一份被掩藏起來的檔案,一般公民無法接觸到,不過幸好自己曾經有些職位,這點兒權限還是有的。

  那是一份多年前的文件——

  顧千峰小的時候是有父母陪伴的,只是那對夫婦死於一場入室搶劫。

  沒有照片,但有文字描述說現場情形極為恐怖,兩人與劫犯同歸於盡,只留下一個躲在柜子里的孩童。

  其中一句描述引起了他的注意,說「三人不知用什麼武器互相襲擊,嫌犯的身體像水果一樣直接被切開」。

  顧千峰關上了檔案,心裡有些觸動。

  年紀那么小卻經歷了如此恐怖的事情,一般人會對當事人產生同情,但牧修遠卻只覺得哪裡不對勁。

  不知為什麼,他就是忘不了描述身體被切開的話。

  他搖了搖頭,把血腥的畫面趕出腦袋,繼續查看顧千峰的信息。

  他發現,顧千峰出生的醫院名似乎有些眼熟,但點開詳情卻又看不出什麼異樣。

  希望是他想多了吧。

  晚上,牧修遠躺在床上,他很少做夢,但此時此刻卻深陷夢境。

  他回到了戰場上,機甲破損,他從駕駛艙爬了出來。

  敵人將他團團包圍,槍彈用盡,他只剩下一把長刀。

  他想,我要死在這裡了嗎。

  不行,小乖還沒找到,他不能死。

  大腦好像開始充血,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骨頭在變粗變硬。

  子彈打在他的皮膚上,甚至打不穿他的皮膚。

  他抬手砍向敵人,敵人像豆腐塊一樣被他切開,落在他的腳邊。

  天空開始下雨,血紅色模糊了大地,像融化的油彩。

  他猛地從夢中驚醒。

  牧修遠坐在床上,擦去額角的冷汗。

  自己都多大人了怎麼還做噩夢,還是戰場上的那種……

  不管了,今天還有安排呢,不能耽誤了小乖的事。

  於是,他起身洗漱,換上了最昂貴的一套西裝,袖口與領帶也是特意搭配好的。

  為了讓自己更精神一些,他還特意往頭髮上打了一些髮蠟。

  將自己收拾停當,他走到客廳里,慈默見到他的裝扮,頓時露出驚訝的神色。

  「哥哥你……咱們是要出去玩,你怎麼像要去當伴郎一樣?」

  牧修遠這才意識到自己是不是用力過猛了:「那我去換一身。」

  「不用,」慈默拉住了他,「你這樣,很好看。」

  正式一點怎麼了?把這樣的哥哥帶出去,自己也倍兒有面子!

  兩人就這麼驅車來到目的地,慈默手裡拎著帶給顧千峰的見面禮——一個飛行器模型,雖然不是特別貴重,但他就是覺得對方肯定會喜歡。

  刷了電子門票進去,慈默才發現他們走的是側門。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慈默不太喜歡等人,索性提議在附近轉上一轉。

  這裡的新奇玩意兒很多,慈默跑來跑去覺得有些應接不暇。

  聽說宴會的盡頭有精緻的糕點,他便指使牧修遠去給他拿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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