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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蟲族隊長沒要求她進到他們的巢穴,他主動提出,他們會給足她提示,比如卿鳶此刻用精神鏈纏住的哨兵就在快要被他嗆到的蜜水裡,掙扎著收縮心臟從心底最深處擠出蟲蜜,給她提示。

  蟲族隊長的聲音響起:「蟲族的蟲蜜聞上去都差不多,但最核心的蟲蜜味道差別很大,每一隻蟲子的都不一樣,不過只有蟲族自己還有蟲母才能分辨出來。嚮導小姐,你能嘗出不同嗎?」

  卿鳶沒說話,但她分辨出來不一樣了。

  這個哨兵的蟲蜜對比蝴蝶隊長的蟲蜜明顯要甜得多,而且更粘稠,有點發膩,她本來還想著她對昆蟲了解不多,就算能嘗出蟲蜜不同,也和不同種類的蟲子對不上號,但她的腦海里自動浮現出了信息卡,讓她知道這種更甜更膩的蟲蜜來自她見過一面的蛛蜘哨兵。

  卿鳶品嘗出來了,可沒立刻說出來。

  無序蟲族不是喜歡玩遊戲嗎?那她就好好陪陪他們。

  想著,她故意裝作嘗不出來的樣子,收緊精神鏈,讓被她束縛的心臟再次收緊,普通的蟲蜜洶湧流出,卿鳶無視了它們,仍然不停絞緊精神鏈,直到把這顆心臟藏在最裡面的蟲蜜都擠出來。

  核心蟲蜜對蟲族有特殊的意義,一次流出一點都很要命,被她強行壓榨一空,哨兵終於忍不住,在黑暗裡睜開眼睛。

  兩隻正常的,但因為過分漂亮很顯得有些妖冶的紅色眼睛下各有三顆像紅寶石一樣的小眼睛,每隻眼睛都向上看,都發直,都渙散,哨兵的唇也是紅的,不過不會發光,在黑暗裡有些暗淡,喘息聲從其間流出來,在封閉晦暗的空間裡格外清晰。

  這八隻眼睛相當於把答案寫在了明面上,可卿鳶就是不說,問了一下蟲族隊長:「沒有時間限制,我想玩多久都可以,是這樣嗎?」

  蟲族隊長靜了片刻,在黑暗裡勾起唇:「當然。」

  卿鳶的精神鏈好幾次經過蝴蝶隊長,因為嘗試了很多次,很多個人,她的精神鏈上沾滿了蟲蜜。

  蟲蜜對不同身份的存在有不同的意義。

  無序蟲族對同伴的蟲族有不可控制的嫉妒,會被彼此的蟲蜜激起貪婪焦灼的惡念。

  尤其蟲蜜中還有蟲母的氣息,那就更一發不可收拾了。

  蝴蝶隊長就是那個被刺激的人,還被反覆刺激了很多很多次。

  蟲蜜從他的心臟滴答滴答落下,他的喉嚨卻很乾,幹得他時不時就要滾一下喉結,讓滯澀的喉管活動一下。

  「靠心臟分辨你們太無聊了。」卿鳶想到了一個新的玩法,「不如我讓你們發出聲音,靠你們的聲音分辨你們,好不好?」

  蝴蝶隊長本來沒想開口,驟然被她纏緊心臟,憋了很久的癢意終於得到了紓解,他沒有來得及控制住自己,就已經發出了聲音。

  無序蟲族雖然不肯服從蟲母,但組隊久了,也要比一般的小隊更默契,隊長的聲音哪怕變調了,哪怕很奇怪,也能一下子就聽出來。

  遊戲玩完,終於亮起燈的艙室彌散著甜甜的蜜香。

  站在原地沒動位置的哨兵卻莫名衣衫不整,臉上,脖子上,手上,衣服上還有被亂畫的蟲蜜痕跡。

  知道她的厲害了吧?卿鳶是飛行器里唯一整齊乾淨的人,看了眼扶著牆壁看著她的蟲族隊長,挑眉,打開書。

  無序蟲族不知道是被她玩怕了,還是願賭服輸,沒再惹她,反而把她照顧得很好,是很稱職的一次性小狗。

  飛行器降落在污染區後,他們也沒讓卿鳶跟他們一起去對付異種,就算負傷回來,也沒有要求她給他們做治療或者淨化。

  她好像只要做他們的主人,享受他們在戰鬥間隙的服務就可以了。

  那要她來幹什麼?卿鳶再不喜歡蟲族,也能分得清楚輕重緩解,不管蟲族同不同意,都給他們進行了治療和淨化。

  比她想的順利,蟲族表現得瘋,實際都挺「矜持客氣」的,他們在連接中很容易變成完全異化狀態,但都努力控制著,不想嚇到她。

  這次在特殊時期進行的外派任務竟然比上次還要輕鬆。

  事情當然不會這麼簡單結束,第二天,外面的異種和污染源就像瘋了一樣往他們所在的位置涌,整個污染區的大地都在震動。

  密密麻麻的菌絲直接從地下鑽出,順著飛行器的底部爬了上來,眨眼間就要把飛行器包住,蟲族哨兵反應很快,都在菌絲將飛行器從外密封住前進到了飛行器內部,但因為怕在飛行器內部變出異化形態會嚇死她,他們都保持著人形。

  卿鳶表示,都這個時候了,就不用怕嚇到她了。

  怎麼效率高怎麼來吧。

  蝴蝶隊長本來想讓她閉上眼躲在他身後,突然頓住,看向拼了命從飛行器縫隙間爬進來的污染源。

  靜了一會兒,看向卿鳶:「它們好像在叫你。」

  卿鳶也在看爬進來的無名菌。

  她聽到了,而且聽懂了。

  「母親……不怕……不傷害……我乖我乖我乖……吃掉吃掉吃掉……」

  蟲族隊長的通訊器閃了一下,他沒有去按,裡面自動傳出聲音,聲音很緊急,說不知道怎麼了,前兩天還算安靜的,附近污染區的異種和污染源都瘋了。

  卿鳶再次看向無名菌。

  她怎麼感覺就是這傢伙帶頭瘋的?

  她沒躲在蟲族哨兵的後面,反而慢慢走向離她最近的無名菌,看了眼想要擋住她的蟲族哨兵,蝴蝶隊長把那個人叫了回去。

  卿鳶深吸了口氣,向無名菌伸出手。

  你說你乖的,她在心裡默默說。

  無名菌還真的不亂蛄蛹了,但就在她的指尖要碰到它們時,它們比剛剛更激烈地涌動,甚至還像海嘯一樣「立」了起來。

  卿鳶被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仰頭看著那一人高的無名菌浪頭,它瘋狂地變幻著形狀,最後穩定在隱約能看出人形的樣子。

  多餘的無名菌從那個「人」身上流下來,從粘膩的深色菌絲里露出濕黏得都打綹了的頭髮,被血污糊得都要看不出五官的臉,破破爛爛的衣服。

  一個仿佛被怪獸嚼了兩天又吐出來了的少年蹲在卿鳶面前的桌板上,髒兮兮的小臉上眼睛大大的,眼珠很澄澈,映著她的身影。

  卿鳶不知道做什麼表情了。

  額……這是被無名菌當口香糖差點吃了的無辜路人,還是無名菌成精了?

  地上牆上的無名菌都安靜了下來,唯一動的就只有蹲在那裡的少年乾淨得發亮的眼珠子,他貪婪地看著卿鳶:「母親……吃……」

  OK,身份辨認完畢,這傢伙是無名菌成精。

  卿鳶又聽到蝴蝶隊長的通訊器傳來播報緊急情況的聲音,看向一直對著她「吃吃吃」的少年:「你乖,我才會吃。」

  「我乖……」少年咬著髒兮兮的手指,「知道……母親……不傷害人……」

  卿鳶思考了一會兒,想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知道她不想讓無名菌,也就是他傷害無辜的嚮導哨兵,所以很乖。

  他沒撒謊,這些天,她看別的小隊的總結匯報,都是在說污染區裡的污染源比他們想像得要平和好處理。

  他這麼聽她的話嗎?卿鳶剛要說什麼,雙手放在桌面上,像小狗一樣蹲著的少年把腦袋探過來:「摸。」

  卿鳶看了下他黏糊糊的頭髮,摸不下去啊。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的少年抬頭,困惑地看著她,接著又看向她身後警戒的蟲族哨兵。

  「摸他們……就不摸乖……乖氣……」

  卿鳶翻譯了他的話,少年以為她摸他們就不摸他了,他生氣了。

  她誰也沒摸啊。

  少年開始生氣,安靜的無名菌也又開始活躍。

  卿鳶還是不打算摸他的頭髮,但也不能看著無名菌又鬧騰起來,所以,她抬起手,少年蹲的高度正好在她手心那,她很自然地給了他一個巴掌。

  少年被她打得頓時變成了狗狗眼,而且是那種含著眼淚的狗狗眼,看起來很無辜,但眼底閃動著天真的殘忍。

  「疼……都殺……只要母親……」

  「讓你疼是因為你不乖,和別人沒關係。」卿鳶看了看都要爬到她腳上了的無名菌。

  少年也低頭看了看,然後抱起了那些亂爬的無名菌往嘴裡塞:「吃掉……吃掉就乖了……」

  他不只吃無名菌,連拿著無名菌把它們送到嘴邊的手指頭,自己的手指頭都咬上去,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疼似的。

  卿鳶以為他這一口下去,會看到他的手指流出血,露出骨頭的畫面,但沒有,他的皮膚很嫩,一咬就破了,裡面的菌絲立刻長了出來。

  還真是無名菌變的人。

  卿鳶皺眉看著這掉san的一幕。

  卿鳶看少年只顧著吃不發脾氣了,轉頭看向蟲族隊長,他立刻會意,給她拿來了一個項圈,卿鳶接過項圈遞給少年,少年馬上就接了過去,放到嘴裡咬了一口,皺起眉,捂著腮幫搖頭。<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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