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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之盈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幾分,走近了雅間內。

  「吱呀」一聲,雅間房門被門外的長風關了個嚴實。

  那人轉過身來,劍眉星目,面上被笑意浸染。

  他一錯不錯地望著她,眼中流轉著無限情意,輕輕掀唇道:「生辰喜樂,太子妃。」

  賀之盈被他的稱呼喚得面上一紅,但念及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問他,忙壓下心中旖旎,迫不及待問道:「婚期你不是說定在九月二十八嗎?怎麼又變成六月二十五了?」

  容惟輕笑著將她攬在懷裡,解釋道:「最近的吉日在六月二十五,再往後就要到九月二十八了,又要再等四個月。」

  好不容易才解除了他們的誤會,她肯嫁給他,他自然擔心中間又出什麼變故,巴不得趕緊將人娶回東宮才好。

  賀之盈想起當初在濟江時,他嘲諷她著急成婚一事,不由得打趣道:「蘭衡哥哥,如今究竟是你更著急些,還是我更著急些?」

  容惟抿抿唇,不情願地承認:「我。」

  賀之盈靠在他肩上笑了笑,想起下個月婚儀,擔憂道:「可是婚服趕得及定製嗎?」

  他清冽帶著笑意的聲音響在她發頂,「你的婚服,我回京那日便命人去趕製了,婚期雖提前了,但我再撥些人手趕工,定然是趕得上的。」

  賀之盈一怔,她原以為他從濟江回京那日只不過是查了日子,準備辦婚儀,竟連婚服都命人趕製了?

  她正愣著神,眼前倏地閃過一串細碎的銀光。

  只見他修長的指尖上掛著一個精緻的香球,展在她面前。

  他輕咳一聲道:「給你的生辰禮。」

  賀之盈輕輕接過,是一個海棠花鳥紋銀香球,其上還鑲嵌著不少寶石,在燈火之下流光溢彩,熠熠生輝。

  這香球做工精巧,一看就不是近些日子才趕製出來的。

  她眼眶一紅,感動得有些哽咽:「蘭衡哥哥……我還以為你不記得我的生辰……這也是你回京後打造的?」

  她先前是在濟江時同他說過她的生辰,但他當時那個態度,她本以為他壓根不記得了。後來回京之後,她又鬧著要退婚,自然也沒提過生辰一事。

  沒想到他在濟江時就記下了,還提前為她備下了生辰禮。

  容惟不自在地別過眸子。

  回京後他算著日子,還有一個多月便是她的生辰,便親自畫了圖紙命人去趕工打造了,其上鑲嵌的那些寶石,均是他親自從東宮私庫中一顆顆挑出來的。

  不過,這些倒沒必要告訴她。

  賀之盈細細看了那香球許久,隨後便將腰間自己佩戴了許久的香球取下收入袖中,換上了容惟贈她的香球。

  她笑著問他:「好看嗎?」

  她今日穿了件鵝黃繡西府海棠裙裳,站在萬千燈火旁光華奪目,令人移不開眼睛,倒與這綴滿寶石的香球相得益彰。

  容惟定然盯著她的雙眼,「好看。」

  夜空中驟然升起煙火,照得黑藍色的夜空頃刻間如深藍色的絲緞般徐徐展開。

  賀之盈疑惑了一瞬,今日又非什麼良辰吉日,怎的放起了煙火?莫不是……

  就在此刻,透過煙火綻放的鼎盛沸騰聲,賀之盈忽然聽見他輕聲說:「之後的每一年都給你放。」

  她心頭狠狠一顫。

  容惟正背對著那在夜空中盛放的煙火,俊秀的側臉在起起落落的煙火映襯下明明滅滅。

  「鳳來樓的這間雅間,是京城中除城樓外最適宜觀賞煙火的地方。」

  賀之盈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翻湧的情潮,踮起腳吻住了他的唇。

  腰間驟然收緊,煙花綻放下,二人緊緊相擁。

  初時細雨和風,可吻著吻著,就變了味。

  賀之盈只覺得舌根疼得發麻,嘴唇亦不知何時被他咬了幾口。

  容惟也未好過到哪兒去,粗氣沉沉地打在她耳側,燙得她耳側一陣酥麻。

  只聽他氣息不穩地道:「真想快些與你成婚。」

  -

  離定下的婚期已不足一月,京城眾人都津津樂道著太子殿下果真著急,一朝鐵樹開花,這般火急火燎地便要成婚。

  宮中也連忙派了教習女官來教她宮中禮儀。

  皇帝自那日宮變後身體便一直反反覆覆,常常纏綿病榻,太子作為儲君代為監國。

  因此自那日賀之盈生辰後,二人尚未見過幾面,便因為婚儀前半月不能相見的規矩而徹底見不上面。

  也因此,賀之盈錯過了容惟六月初十的生辰。

  不過半個月轉瞬即逝,太子成婚那日,京城熱鬧非凡,人聲鼎沸直至入夜才消停些許。

  行過繁瑣的禮儀,容惟外出宴客,婚房中僅餘婢女們,賀之盈這才得了空閒,坐在了寢殿內的拔步床之上。

  「娘子,」霜雲輕聲喚她,「您可想用點東西?」

  賀之盈輕搖了搖頭,這鳳冠沉重,壓得她如頭頂千斤重,她也無甚食慾,只盼著早點卸下這鳳冠。

  偏生太子婚宴盛大,容惟還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賀之盈只好靠在拔步床邊,好減緩一些重量,讓她能舒服些許。

  可這靠著靠著,寅時便被拉起來梳妝的女娘竟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她聽到霜雲同紫錦焦急地喚她,「娘子,殿下回來了,快醒醒。」

  她掙扎著要掀開眼帘,耳側又聽聞一道清冽的聲音響起,「你們都下去。」

  她心中一驚,連忙睜開眼來。

  寢殿內的婢女們已都退出了院外,偌大的寢殿中只余他們二人。

  先前掀蓋頭時在場人數眾多,賀之盈不敢細瞧他,便垂下了眼。

  現下一看,只見容惟一襲大紅婚服,賀之盈從未見過他穿如此鮮艷的顏色,燭火搖曳之下,更襯得他面若冠玉,俊秀非常。

  他盯著她瞧了一陣,眸中翻湧著深邃的漩渦,賀之盈險些便被吸去了心神。

  他拿起合卺酒坐到她身側,將酒遞給她時,輕輕在她手心撓了撓。

  賀之盈又羞又惱地瞪他一眼。

  飲完酒,容惟看了看她頭上沉重的鳳冠,「我幫你拆了?」

  賀之盈雖然巴不得立刻卸下這沉重的東西,但面對著容惟,她不由得疑惑道:「你會嗎?要不還是讓紫錦她們進來……」

  容惟走過來將她拉到梳妝檯前,已上手開始卸那鳳冠,一邊道:「你我洞房花燭,喚旁人進來做什麼?」

  賀之盈面上立刻熱了起來,只好沉默著任他擺弄。

  沒想到容惟甚是聰穎,只最開始時問了她該如何拆卸,後頭竟迅速利落地將那鳳冠完全拆了下來。

  發頂的束縛一去,賀之盈立刻覺得神清氣爽,她望向鏡子中自己的臉。

  還好,雖是在大熱天成婚,但她的妝面都未花。

  視線上移,容惟滿溢情意與占用的眼神倒映在鏡中,似要將她拆吞入腹。

  「你……」

  容惟面色沉靜,語氣卻是急促,「快去沐浴吧。」

  她忽地叫道:「等等!」

  容惟面色一暗,心中暗忖,莫不是她今日太累了?不願與他……

  只見賀之盈往從朱府帶進東宮的箱籠處走去,因著婚服繁重,走得不如平日順暢。

  她從箱籠中掏出一個盒子,遞給了容惟。

  「這是什麼?」

  賀之盈不答,只笑著望著他,眸中秋水盈盈。

  容惟接過盒子打開,只見裡頭裝著一味香料,打開後,淡淡的蘭草香縈繞在寢殿之中。

  賀之盈的聲音在這時響了起來:「這是補給你的生辰禮,名曰『第一香』。我專門為你調的,全天下只你一人獨有。」

  她的話語令他心跳怦然,他忍不住將她摟過來吻住。

  她掙扎著道:「唔,還沒沐浴呢!」

  容惟氣息不穩,輕喘著氣道:「快去吧。」

  待得沐浴完再度坐在拔步床上,賀之盈心口狂跳,想起昨夜姑母拿給她的小冊子上的畫面,更加焦灼地閉了閉眼。

  浴房裡的水聲清晰地送入女娘耳中,令她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她盼著時辰不斷拉長,可還沒過多久,容惟就換上了乾淨的寢衣,烏髮還未完全擦乾便從浴房中出來了。

  賀之盈愣住,「你……你怎麼這麼快?!」

  那人帶來一陣竹香,傾身將她吻住,含糊著道:「著急。」

  床幔卸下,被翻紅浪。

  只聽不絕吱呀聲響中,傳來一聲輕笑。

  「忍著做什麼?我將他們都打發到院子外頭去了。」

  女娘剛想急急說些什麼,又立刻被淹沒在浪潮之中。

  雲收雨歇後,賀之盈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一般,又再去沐浴了一回。

  方才的寢衣已在混亂中被他丟到了地上,皺巴巴的不能再穿了,她只好去箱籠中再尋一套乾燥的寢衣。

  後頭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賀之盈渾身一顫,趕忙著就要將寢衣套上。<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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