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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忙。」

  「那我能否僭越,邀請您來您的宅子過中秋?」徐白問。

  「可以。」

  頓了下,又道,「我安排一個戲班,免得冷清。」

  掛了電話,徐白腦子懵了好一會兒。

  她把此話告訴母親,母親也懵。

  「真要來?」母親很明顯也緊張,「怎不提前說?」

  「他晚上才來,早上說了,怎麼不算提前?」

  母親:「……」

  蕭珠聽到此消息,有點高興,又有點替徐姐姐難過。

  她時常站在她阿爸和徐姐姐中間,左右為難。想跟阿爸一起過節,又不想徐姐姐羊入虎口。

  大人的事,真的好複雜。

  蕭珠希望自己再長大一點、智慧多一點,這樣她就能保護徐姐姐了。

  故而她早餐吃了兩大碗面。

  早餐後,便是準備中秋過節等一應事宜。

  臨時要加戲班,晚宴設在了後花園的小宴會廳,而不是原先準備好的正院。

  家裡傭人不多,徐白叫石鋒重新布防,從前後院調幾個副官來幫忙。

  人一多,事情就有點亂。

  徐白在房間裡,幫徐皙複習一個考點,故而外頭瑣事,全靠馮苒幫徐母調度。

  馮苒安排得井井有條。

  蕭珠跟著跑前跑後,看熱鬧。

  「我從來沒過過這樣熱鬧的中秋節。」她對馮苒說,「應該說,我們的熱鬧,和這樣正常的熱鬧不一樣。」

  馮苒:「你們不是大家族嗎?」

  「我爺爺是不見我的。」蕭珠說。

  馮苒一時無比心疼。

  蕭珠是私生女,她生母是誰至今無人知曉。她連庶女都不如,老帥肯定不待見她。

  「……我阿爸逢年過節也不回去,就他帶著我。」蕭珠說,「總有漂亮女人陪他,再有溫柔的姐姐帶我。好多人呢。」

  馮苒:「……」

  誰也沒資格可憐你們父女倆!

  這都啥跟啥!

  馮苒一言難盡,牽著蕭珠的小手,依舊張羅戲班的事。

  戲班很快來了。

  如何安置、怎麼用飯、何時開場、多少賞錢等,也是馮苒去辦妥的。

  吃了午飯,馮苒重新給蕭珠梳頭,又給徐白挑衣裳、搭配首飾;還幫徐母簡單用了點脂粉,叫她看上去氣色更好點。

  徐白是桃紅色素麵旗袍。

  這件旗袍,徐白幾乎沒穿過。還是去年回國,馮苒非要給她做的。

  依照徐白的審美,這件衣裳平時穿太艷麗、重大場合穿又顯得素淨,故而不上不下的,不知拿它怎麼辦。

  馮苒非要徐白換上,又把早上那套珍珠頭面拿出來,項鍊、手鍊、耳墜、珠花,全部給徐白用上。

  再照鏡,珠光閃耀,襯得她膚色如雪;而衣裳無花紋、不繁瑣,但顏色艷,壓得住首飾,又不至於頭重腳輕。

  上下相配,相得益彰。

  「徐姐姐,你這樣更好看。」蕭珠說。

  徐白就這樣打扮了。

  徐母一瞧,也覺得好:「有點大家閨秀的模樣了。」

  「阿苒替我配的。」徐白說。

  「阿苒好巧手。」徐母贊道。

  馮苒:「我又不像歲歲那麼會念書,不就是成天在家搞這些嗎?」

  眾人都笑起來。

  下午四點,樂至景和他祖母就到了,兩個女傭幫襯著拎了好些禮物進門。

  徐母在門口迎接他們。

  樂至景的祖母,只比徐白的母親大九歲,幾乎算同一輩人了。

  彼此誠意十足,都是帶著熱切的笑寒暄。

  樂至景站在身後,只用目光看馮苒,沒有貿然答話。

  徐白陪著樂家祖孫坐了片刻。

  看得出來,樂家老太太作風強勢,但性格豪邁。

  人不是單一的,是各方面的融合。樂家老太太這種人,肯定不可能和藹可親,但做事極其爽利,而且目標明確。

  未必難相處。

  幾個人閒話起來,非常愉快。

  蕭珠小大人似的,問了一個眾人想問又不好問的問題。

  「老奶奶,你們家為什麼想要阿苒姐做媳婦?我阿爸一會也要來吃飯,你們別欺負人。」蕭珠說。

  她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長著瓷娃娃的臉,看上去純淨可愛,說話語氣卻莫名帶著威壓。

  大人會把明面上想要問的最重要問題,兜兜轉轉、不說清楚,只是為了留個以後見面的餘地。

  一生那麼長,誰與誰都不是一錘子買賣,總要裝糊塗。

  樂家老太太看向蕭珠。

  徐白介紹:「她是蕭四爺的女兒。」

  她習慣了叫蕭令烜為「蕭四爺」,殊不知這半年來,南城的社交場合慢慢改口叫他蕭大帥了。

  樂家老太太坐正幾分,看向自己孫兒。

  樂至景一臉尷尬,非常痛苦扭了下身子,儘可能控制表情:「此事,是我的主意。馮小姐很好。」

  「這種話,小孩子都哄不住。」蕭珠說。

  她就是小孩子。

  的確連她都覺得不妥。

  樂至景非常不想說的模樣,樂家老太太沉默著笑,不接腔。

  馮苒最不願意見旁人尷尬。因為別人尷尬,她也會跟著替他難受。

  「阿寶,下次再說吧,過節呢。」馮苒低聲說。

  樂至景深吸一口氣:「我、我能解釋。」

  第124章 動情的初衷

  樂至景忸怩了片刻,目光看向馮苒,很認真問:「你念教會女子小學的第二年,是否記得一個叫『孫青』的同學?」

  馮苒想了下。

  到底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才十歲。

  「我不太記得了。」她如實說,「時間太久了。」

  「總穿一雙黑色皮鞋的。」樂至景問。

  馮苒突然響了起來:「哦她,我記得!我只是忘記了她名字。」

  孫青是二年級轉過來的,只念了半年又走了。

  那時候大家剪短頭髮,孫青的齊耳短髮比別人更短几分;長得粉雕玉琢,非常漂亮,但從來不在學校吃東西。

  小孩子總忍不住討論她,甚至去欺負她。

  馮苒聽密斯們說:「她再這樣不吃不喝,得給她退學了。她到底什麼毛病啊?」

  「她說不餓。」

  「午餐是要吃的,學校規定。」

  馮苒聽說了,往後吃午飯就和孫青坐在一起。

  她偷偷幫孫青吃。

  學校的午飯真難吃,沒人喜歡,馮苒有點吃到撐。

  後來就慢慢熟悉了。

  孫青總跟在馮苒身後。

  她在學校里不吃喝、不上廁所,非常怪。

  但念書成績好。

  馮苒還借過她的作業抄。

  「……我們不是同班嗎?」徐白突然插話,打斷了馮苒記憶。

  馮苒:「你比我記性還差,你從一年級跳到三年級去了呀。你跟西西一樣,念書下狠勁。」

  徐白:「……」

  「我記得那個很怪的同學。後來她轉校後,再無聯繫了。」馮苒說,「她是你妹妹?」

  「不,她就是我。」樂至景說。

  眾人齊刷刷看向他。

  蕭珠眼睛都亮了好幾分:「你扮做女孩子上學?」

  「他小時候長得漂亮,看不出男女。」老太太接話。

  「是,逼不得已。」樂至景說,「那時候廣州失利,我阿爸成了大總統府的通緝犯。

  我與祖母到處逃難,又得偽裝做個正常人,所以祖母才叫我去念書,免得近鄰街坊起疑心。」

  徐白等人沒打聽過樂至景父親的過往,並不知曉他是元老。

  怪不得如今可以管財政了。

  「……那你幹嘛那麼怪?」

  「我不敢在學校上廁所。」樂至景說,「所以才不敢吃喝。我原本打算糊弄的,誰知道你都吃了。我好幾次看你快要吃吐了。」

  他想吃一次,然後就假裝嘔吐、發燒,叫密斯們不敢逼迫他,睜隻眼閉隻眼。

  馮苒:「……」

  「不到半年,我阿爸起復,我就去正常的學堂念書了。」樂至景說,「我是認識你的,又怕你認出我,前些年見到你不敢打招呼。」

  年輕男孩子的尊嚴特別重要。

  十幾歲的時候,是萬萬不敢被揭穿的。

  馮苒:「……」

  樂家老太太這才回答了蕭珠:「我們並無惡意。馮小姐大戶出身,做樂家的媳婦,門當戶對。況且馮小姐心善、人品好,這些遠比門第重要。」

  徐白等人聽了這些話,一時都放了心。

  蕭珠覺得挺有意思。

  學校似乎也挺好玩的。

  他們這邊聊著聊著,忘記了時間,蕭令烜已經到了門口。

  徐白和蕭珠急忙去接。

  天色不早,夕陽只剩下最後一點餘暉,染得半邊天燦紅;門口燈籠亮起,紅光不太顯,籠罩一身華貴的男人。

  他衣著講究,襯衫長褲整齊熨帖,又高大挺拔,硬朗與矜貴融合得恰到好處。<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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