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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藥的姜鳳皇兩眼一閉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被隋芳菊接了一個滿懷。

  蕭水雯直指重點:「抓住那個眼生的宮女,她給陛下餵了毒藥!」

  無辜的隋芳菊將人攬進懷裡,小聲地呼喊著:「姜鳳皇?姜鳳皇?你醒醒,你在十六歲也挺好的,至少你還沒那麼多的壞心眼兒。」

  蕭水雯道:「還不壞將她抓起來?擔心讓人跑了。」

  緊急時刻,隋芳菊驟然覺得,此時此刻若是姜鳳皇出了事情,他要讓所有以前的,如今的,欺負過她的,都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蕭水雯心虛地避開隋芳菊惡狠狠的眼神,看向還在看戲看熱鬧的姜昱,口型道:「真卑鄙,我喜歡。」

  姜昱舉起碗,隔著亂作一團的眾人,隔著彼此的齷齪之事和骯髒交易,與蕭水雯遙遙碰杯。

  他同樣用口型回道:「你也不錯,合作愉快哦。」

  蕭水雯垂眸,手裡把玩著兩個時辰前還在姜昱的手指上的扳指,嘴角帶著自嘲的笑容。

  她這麼多年堅守的底線還是被打破了呀,翡翠扳指真的太好看了,她睫羽微啟,看像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姜鳳皇,揮揮衣袖,淡然離場。

  死死抱著姜鳳皇不肯撒手的宮女隋芳菊被人拉扯著,他的手用盡全力地抓住姜鳳皇的雙肩,旁人用了十足的力氣,也不能拉開分毫。

  姜昱推著輪椅,在眾人讓出來的一條路上緩緩走向昏迷的姜鳳皇,他面色不見絲毫緊張。

  「你給她吃的什麼?」

  小汪子匆匆趕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個滿臉烏黑的宮女,餵了姜鳳皇三顆藥後,寧死不屈地被人押著去了詔獄。

  他去了詔獄看了那人,明亮的杏眼讓他第一時間就將人認了出來,幾乎是逃跑的速度,他跑回了皇宮。

  第48章 朕來接回一個人。

  ◎嬌弱的小女子怎麼受得了。◎

  坊間傳聞,有一英勇女子扮作宮女,潛伏在廢物皇帝身邊數月,在其發病後神志不清,吵鬧辦生辰宴的時候,在其身後,一招致命,撂倒了廢物皇帝。

  話說,廢物皇帝與禍害賢妃一心貪圖享樂,奢靡出行被清風寨的匪徒擄走。在此期間,賢妃因故而死,恰逢馬將軍練兵途經此地,因著君臣關係出手相助。而怒發一冠為紅顏的廢物皇帝被人救出以後,仗著馬將軍的軍隊平了清風寨的山頭。

  廢物皇帝口口聲聲說是自己剿滅了清風寨山匪,但是前幾日有人在蠻川山過,又見到有匪徒攔路,是清風寨的人。

  民間穿的沸沸揚揚的廢物皇帝正躺在床上,雙目無聲地盯著床幃上用九顆珍珠點綴而成的九州江山圖,不知怎的流下淚來。

  小汪子揣著懷裡的藥,感受到空氣里濃烈的悲傷,幾分踟躕,沒有上前。

  床上的姜鳳皇的淚痕未乾,她哭起來安安靜靜的,臉蛋緊繃著,眼淚如同決堤的江河湖海,流起來滔滔不絕。

  無聲的嗚咽被她盡數吞下,空間裡安靜的小汪子都能聽到檐下雪水滴落的聲音,一滴一滴地顯示小錘子敲打在小汪子的心頭。

  心疼,失控般的蕩漾在小汪子的臉上,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小汪子垂首,那雙眼睛不敢看床上的人,聲音帶著顫抖,心裡暗道著我佛保佑。

  「陛下,該喝藥了。」

  姜鳳皇自小的習慣,哭時無聲、卻壓抑無比,更是哭的肝腸寸斷,最關鍵的是哭的時候不能被旁人打擾,一旦斷了就沒有繼續下去的感覺了。

  一聲雖小,但是擲地有聲。

  姜鳳皇的睫羽上還綴著淚珠,迷茫地看向低著頭的小汪子,啞聲道:「朕……現在不想喝。」

  小汪子盯著自己的鞋尖,再次請示道:「藥都要涼了,還是趁熱喝了吧。」

  置若罔聞的姜鳳皇翻了個身,用單薄的後背對著讓她和苦中藥的小汪子,帶著點兒撒嬌的語氣道:「朕說了朕不喝,苦死了。」

  小汪子低頭看著碗裡濃得像是膽汁一樣的藥水,一股子屬於中藥才會有的苦味兒熏到他地眼睛,他嘆了一口氣,他都忘了,如今躺在床上因為生辰宴被人敷衍了事而痛苦不已的人是三年前的姜鳳皇。

  「陛下,你看這是什麼?」

  姜鳳皇的脖頸皺起幾條紋路,她轉過身來,就看到小汪子像是變戲法一樣在右手心攤開一張油紙,上邊是東街轉角的雪花酥,素白如雪包裹著香甜的果仁,勾的姜鳳皇心痒痒的。

  「雪花酥,藥拿來,朕藥一口氣眼睛都不眨地將它喝了。」

  親眼看到姜鳳皇一滴不剩地講碗裡的藥仰頭一飲而盡,然後苦著臉吐著舌頭,哆嗦著手將雪花酥放在嘴裡,甜意躍上舌尖,沖淡了不少的苦澀感。

  姜鳳皇滿意地尾巴都要翹起來了,隨口一問道:「賢妃去哪兒了?」

  聞言嬌軀一震的小汪子僵硬地問了一句:「您說誰?賢妃娘娘?」

  姜鳳皇又捏起一塊雪花酥放在嘴裡,心滿意足地露出微笑道:「就是朕最寵愛的賢妃娘娘啊。」

  小汪子遲疑開口道:「陛下,您都想起來了?」

  「想起來什麼?」姜鳳皇吃完後拍了拍手抖掉手上的碎屑,又趴在床上翻滾了一圈兒,凝眉道,「朕都十五歲了,不早早就納妃了嗎?朕記得朕最喜歡的就是端莊淑良的賢妃了。朕都昏迷這麼久了,賢妃怎麼還沒來?」

  小汪子的眼睛震驚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難以置信道:「您十五歲的時候就納妃了?!」

  「小汪子,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朕今日說話你是一句都聽不清是吧?!」

  小汪子收了藥碗,行禮道:「您還記得賢妃娘娘的名諱嗎?」

  姜鳳皇躺在溫暖的被褥里,怒不可遏道:「小汪子,朕只是昏迷了,又不是將腦子磕傻了,你快將隋芳菱給朕叫過來。」

  小汪子手裡的碗「啪嗒」掉在了地上,摔出來清脆的響聲,姜鳳皇捂著耳朵道:「小汪子,你這個月的月錢沒有了,不管你替朕抄多少書都無濟於事!!!」

  震驚於姜鳳皇混亂的記憶的小汪子無暇於自己的月錢,而是包含熱淚道:「賢妃娘娘,賢妃娘娘……她被攝政王抓道詔獄去了。」

  「咣當——」

  姜鳳皇腳踩到混亂的被角,整個人翻了個身落在了地上,摔出來了這麼一聲,慌張的樣子是小王子從未見過的。

  怪不得失憶了還能記得賢妃娘娘,怪不得強調是自己最喜歡的賢妃娘娘……

  小汪子撇撇嘴,打搭手將人扶了起來,心疼道:「陛下,你病體初愈,外頭天寒地凍的,還是別出去了。」

  丹鳳眼的威懾力令小汪子不寒而慄,改了話口道:「您出去去,得先穿上衣服~~」

  姜鳳皇眉頭緊蹙,隨手抓了丟在旁邊的大氅,顧不上膝蓋處的疼痛,拽上小汪子就要往詔獄而去。

  小汪子大喊道:「慢點兒,陛下,鞋,還有鞋。」

  出現在詔獄門口的時候,姜鳳皇的腳還赤著,通紅如同胡蘿蔔的腳上面是一件溫暖的大氅,她蹲下身子接過小汪子手裡的鞋子,仔仔細細地穿好。

  「小汪子,朕的頭髮可曾亂了?」

  小汪子搖頭道:「不是亂了,而是您根本沒綁。」

  顧不上這麼多,姜鳳皇扯了裡衣綁的瓔珞,站在寒風裡,一頭黑色長髮隨風張揚,隨手挽出一個漂亮的弧度,一個乾淨利索的高馬尾就綁好了。

  雄姿英發間,被黑色狐毛簇擁的更加蒼白的臉蛋上是不容置喙的堅毅。

  小汪子彎著腰後退兩步,在詔獄黛色磚石的背景下,姜鳳皇的身影在他地眼前無限的拉高,像是一個巨人一樣。

  只是十五歲的姜鳳皇不曾有的氣魄與氣質。

  小汪子迷茫了,眼前人到底是十五歲城府不深的姜鳳皇還是十九歲扮豬吃虎的姜鳳皇,他分不清,或許,那些不應失去的太真和後來得到的堅強,在此刻完美融合。

  詔獄的門被徐徐打開,裡面黑漆漆的,張開的門像是凶獸張開的嘴巴,在這裡,只有上位者想要的真相,裡面有的是手段和方法。

  姜鳳皇的眼前是被風吹起的碎發,在大風中,她以一腔孤勇帶著滿腔的愛意,去拯救她的愛人。

  詔獄的小吏恭敬地用餘光打量這位傳說中荒淫無道的廢物傀儡,一身黑色大氅帶著滿袖的狂風走近如同地獄的詔獄,神色不明。

  「陛下,您怎麼來了?」

  姜鳳皇冷冷地眼風掃向上前搭話的人,穿著不同於其他小吏衣服的人,應當是管事的,皺了一下眉頭道:「正七品?」

  「啊,是的,陛下。」

  姜鳳皇道:「朕來接回一個人。」

  「陛下親臨,詔獄自然沒有不放人的道理。只是陛下要接回誰?」

  王海捧著手,心裡怕得很,這位陛下眼裡的殺意都快要將他千刀萬剮了,一點都沒有傳說中的廢物樣子。

  只求這位瘟神要接走的人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心裡的王海在暗暗地搓手,希望保佑自己無事。<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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