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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遠點。」

  安焱哆嗦著,又往萊納斯身上貼了貼。

  眼見著空氣中開始凝結冰晶,細雪紛紛揚揚落下來,萊納斯把人裹緊了些,周身電弧跳躍,氣氛降至冰點。

  這些人到底為什麼還在蒂斯丹娜宮裡,不用工作嗎,就這,聯邦高層天天變著法打架擼貓,哪裡需要女王動手,自行滅亡得了。

  扯下萊納斯的披風裹好,安焱跳到地上,踩著霜花上前一步,撐著伊比利斯的肩膀,踮腳咬住了他的嘴唇。

  被小貓主動擁抱親吻,新雪寒意散盡,落地即融,霜花也化作流水,細細清理著貓爪上的浮塵。

  披風滑落,煙色的髮絲鋪了安焱一身,起初還有些涼意,很快被體溫浸暖。

  唇齒含咬著溫軟的舌尖,手指穿梭在柔滑的髮絲里,伊比利斯滿足地閉上眼睛,心中莫名的火氣散出來,暈紅了眼尾耳根。

  莫名變成局外人的萊納斯收斂了力量,把敞開的衣襟攏上,扣子一顆一顆系好,撿起披風收進了終端空間裡,突然開口。

  「我很好奇,如果守在這裡的是洛特斯.弗蘭,議長閣下也會如此?」

  「你配和他比?」

  對於野狗,伊比利斯本不想搭理,只是一想到小貓剛剛那副依賴粘人,纏在萊納斯身上對他毫不設防的樣子,警惕自心底升起。

  面對伊比利斯的嘲諷和壓迫,萊納斯非但不生氣,反而笑了笑。能讓伊比利斯.蒂文在意,說明安焱在和他相處時表露出的情慾是真的。只有她在意他,這些人才會對他抱有敵意。

  一夜沒睡,魂都快飄走了,又被吻到窒息,安焱只想當場昏死過去。可惜良好身體素質和過高精神力等級擺在那裡,沒給她機會。唉……

  察覺到貓爪的推拒,纏綿的深吻變成輕啄,給了她一點點呼吸的距離,就這麼吊著她的魂。

  「夠了哦,別沒完沒了,知道什麼叫可持續發展麼,把貓吸沒了你就開心了是吧。」

  貓貓翻白眼,窒息。

  「可、持、續……小貓是在向我承諾未來?既然如此,今天就先放過你。」

  瞧瞧,他多好攻略。伊比利斯放開手,比起一時歡愉,他更期待後續。

  糾纏的吐息分開,安焱鬆了口氣。也懶得管伊比利斯是不是誤解了她的意思,噠噠噠往回跑打算去找自己的終端和鞋子。她又不是真的貓,哪能光著腳滿地跑,再說了,小黑都有白靴子。

  才跑了兩步,被人攔腰抱了起來。

  萊納斯單膝跪地,把安焱放置在腿上,從終端空間裡取出一雙靴子。

  「有點眼熟……」

  安焱略微回憶了下,然後側頭,一口咬在萊納斯環著她肩膀的手上。

  「你是變態嗎,隨身帶著我的靴子做什麼,還有,我的制服靴子怎麼在你這裡?」

  第112章 異同

  「那隻手剛剛給你暖過腳。」

  握著安焱肩膀的手收緊,萊納斯不經意間把話題帶走。

  忘了正好,畢竟自己曾惡意戲弄過她。回憶起初遇時又慫又凶,還會鯉魚打挺的小貓閣下,萊納斯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

  安焱斜了萊納斯一眼,伸手把他上揚的嘴角往下壓。

  「當我是傻子麼,你這隻手明明一直是抱著我的。」

  嘁,她已經不是單純好騙的笨貓了。

  穿好鞋子,結結實實在萊納斯靴子上踩了兩腳,安焱便不再提靴子的事。

  又是藏靴子,又是讓她選項圈的,這些奇奇怪怪的癖好,她要真在意,怕是會被氣死。

  安焱溜回臥室取了終端,順便去小黑屋蹭了一串山茶當下午茶。休息了會兒又被處理完工作的洛特斯抓了個正著,混了頓晚飯。

  真正走出蒂斯丹娜宮時,最後一縷天光恰好消失。安焱抬頭看了眼日落後昏黃的天際,眯了眯眼。政府廣場的燈陸續亮起。視野變得清晰,一隻龐大的隊伍整齊無聲地站在廣場上。

  放眼望去一片密密麻麻的人影,盡皆穿著黑色西裝,抱著黑白照片。

  安焱的出現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那群人直勾勾盯著被治安官護在身後的瑞恩,不吵不鬧,只是靜靜站著,形容憔悴,神色哀戚,把胸前捧著的相框舉起,那些相框裡是他們的孩子,是他們的親人,朋友。

  一顆顆頭顱低下去,仿佛那方薄薄的相框有千斤重。數萬人深深鞠躬,請聯邦首相代他們向軍部討一個公道。

  「樓嶼上將在回阿爾法的路上。」

  瑞恩只說了一句,沒有再多言語。

  安焱往前走了兩步,她以為事情已經解決了,畢竟軍方,研究院,還有蒂文家代表她在網絡上已經做了聲明。

  沒想到這些人如此固執。

  「別去。」

  一隻手落在了安焱的肩上。

  「會長,你……?」

  襯衫破破爛爛的,幾乎遮不住身上的裂紋。外套沒有,風衣也沒穿,孑然一身,頭髮還焦了幾縷。

  「和兩隻傻子打了一架,又和一群拎不清的撕扯了一番。星艦燒了,終端毀了,目前一無所有。」

  安焱嘴角抽抽,完全不信。以會長斂財的能力,怎麼可能就那麼點資產,一架飛船,一個終端空間的東西,小意思。果然會長衣衫不整的時候,整個人也不正經,就仿佛那身衣服上施了什麼咒語似的。

  「安焱,在你眼裡,我是什麼樣的呢。」

  黎星帆懶散地站著,雖然是問安焱,卻又不看她。

  「是不是和聯邦人沒什麼區別?」

  「無情冷漠,以旅者的喜怒哀懼為食。聯邦人明里搶奪,我暗中竊取,把賣身活命披上一層任務和等價交換的外衣,光明正大地把旅者身體和思想當做商品。」

  安焱驚訝地繞著黎星帆轉了半圈。抬手按在他的腦門上。

  「你發燒了?不對,你體溫就這麼高。沒燒怎麼說胡話呢?被怪物附身了?」

  正準備撤回的手被一把握住。熱燙的臉埋在被晚風吹得微涼的掌心裡。

  「我是怪物。」

  聲音悶悶的。

  「這我知道啊!」

  有什麼強調的必要嗎?貓貓疑惑。

  「我不是人類,所以不會站在人類的角度思考,把基因、身體、情緒作為交易,置換生存所需的資源和有限的自由,是錯的嗎。」

  「四項制度是你定的?」

  「嗯?不是啊。」

  「那你充什麼大頭蒜呢?都是被聯邦禁錮的受害者,你又沒有決策權,當個保護傘而已,真當自己是旅者的守護神了?」

  安焱懷疑她們會長被人pua了。

  睫毛在掌心掃了掃,是黎星帆在眨眼。

  「我沒事了,樓嶼的事情你不用管,該解釋的都已經解釋了,他們不是不信,只是另有所圖罷了。」

  被拉著退回黑暗中。安焱靜靜等待著,樓嶼姐可以解決的,她沒理由插手。

  夜色深沉,聯邦政府廣場卻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天色越來越暗。

  夜幕忽然盪起漣漪。一艘通體漆黑的軍用艦破開空間,降臨在人群後方。艙門開啟,軍裝筆挺的身影逆光走來,神色肅穆,步伐沉重。

  周圍一片寂靜,穩健有力的腳步踏在石板上,鏗鏘渾厚,漸漸逼近。人群如摩西分海,沉默著向兩側退開。

  走到眾人中間時,身影停了下來,目光平靜地環視。

  對上那雙清正明朗的眼睛,策劃綁架了魏恆和菲尼克斯的那部分人忍不住目光閃躲,又強忍恐懼和羞愧直視樓嶼。

  「上將,我們並不想傷害魏院長,更不願意傷害菲尼克斯閣下,我們只是……」

  話沒等說完,身後壓抑的人群騷動起來。

  「那些孩子真的救不了嗎?」

  「為什麼那麼殘忍的滅殺他們?」

  「我們需要一個解釋。」

  ……

  「軍方公告你們不信,研究院的聲明你們存疑,只憑藉一分網絡流傳的研究報告,一段影像,我還要向你們解釋什麼。」

  樓嶼以為他們是被煽動,被利用的,但是真正被恨意和怒火包圍的這一刻,她才明白,這些人要的不是解釋,也不是真相,而是要她認錯。

  對於聯邦人來說,那些異獸即使沒有意識,即使會污染更多的人,那也是他們的孩子,而她,是殺了他們親人的劊子手。他們要否認她為聯邦付出的一切,要把她定為災厄的源頭,驅逐她這個外來者。

  女王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在她和聯邦之間輕輕劃了一刀,脆弱的信任便如泡沫般破裂湮滅。

  二十年守護,笑話一樣。

  樓嶼摘下軍帽,取出證件和勳章,放在了事件組織者的手裡。

  「代我轉交軍部,吉伯特閣下。」

  「上將您知道我?」

  老者遲疑著接過。

  樓嶼沒有回應。

  陰影從腳下飛速向外蔓延,蒼天巨樹拔地而起,直逼蒼穹,龐大的樹冠展開,整個廣場暗下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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