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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逐漸往下落,光線慢慢淡下去,昏黃色的光籠罩在了一座座高大聳立的建築物上。

  段遲站在窗邊俯瞰著外邊的夕陽,沉思著剛剛的事。

  宋棄很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很多時候段遲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可剛剛那麼大的情緒波動不像是宋棄會表現出來的。

  還有那種類似柔軟,更像是想要無意識依靠某個人,而得以情緒安慰和尋找宣洩口的事或者說的話,更不可能是宋棄會做的。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亦或者他看到了什麼能讓他情緒險些失控的人。

  「……李順?」

  段遲嘟囔了一句,靠在辦公桌上的身體動了動,將指尖搭在桌面上無意識的摩挲了一下。

  直到太陽徹底落了山,夜色慢慢包裹空曠的辦公室,他才想起來,他該回家了。

  第41章

  107

  自從段遲表白被拒絕過後宋棄一度不讓段遲近身,只要段遲靠近,宋棄立馬就找各種理由走開。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自從那天過後很多時候宋棄就在發呆,甚至段遲站他身後都沒發現,即便段遲得寸進尺偶爾碰到他的手或者腰,宋棄都像沒發覺一樣,良久才看他一眼。

  眼裡既沒有責備,也沒有惱怒,只是輕輕推開他,然後說讓段遲收一收信息素,他聞著很難受。

  段遲能看出來宋棄有心事,但是宋棄不開口他也選擇尊重他不去問,因為宋棄未必會想讓他插手。

  他能做的,就是除了學校和公司都沒事的時候,就待在家裡。

  這晚段遲沒出門,一直在書房處理公司的事情,宋二牛吃了飯就活蹦亂跳的跑了一會,就累得趴在段遲腳邊打著瞌睡。

  宋棄是快八點才回來的,一整天滿課,加上去法院聽了一個案子,即便宋二牛興奮地搖著尾巴轉圈,他也已經沒有什麼精力再去遛狗,所以只是摸了摸它。

  他看到桌上還有段遲給他留的飯菜,但他沒動,只是看書房裡亮著燈,就放下書包進去找段遲。

  他這幾天內心極度煎熬,他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把李順的事告訴段遲,但又覺得那是自己的事,段遲沒有責任替他解決這件事情,甚至於憂心都不應該。

  段遲原本右手懶散的撐著下巴不知道在電腦上看什麼,見宋棄進來,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溫聲問他:「吃飯了嗎?我給你留了飯在桌子上。」

  宋棄點了點頭,走到了段遲旁邊靠在書桌上,段遲轉過椅子仰頭看著他,宋棄原本想要說出口的話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道:「我……」

  可惜還沒等他說別的,就看到段遲驚慌的站起身,然後從桌子上的抽紙盒裡迅速抽了幾張紙,就堵在了他鼻子上。

  溫熱的液體帶著淡淡的血腥味流出來,緊接著一股陣痛就從鼻子傳到腦子裡,太陽穴都突突的痛起來。

  「你怎麼又流鼻血了。」

  段遲想扶著他坐在椅子上,宋棄擺手推開他捂著鼻子往洗手間走:「沒事,就是最近上火了而已。」

  段遲原本想要跟過去的腳步停住,只是低頭看了一眼滴落在地上的猩紅液體。

  宋二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嗚咽了幾聲歪著腦袋蹲在宋棄旁邊。

  過了很久宋棄才止住鼻血,看著鏡子裡蒼白狼狽的自己,他想起來自己的病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複查過,連藥都沒吃。

  這就是個絕症,吃藥不管用,這些年徐潔不知道信了誰的偏方就那麼溫著中藥讓他喝,藥很苦,他一點也不想喝,但是為了不讓徐潔擔心還是硬著頭皮喝了,現在沒了徐潔監督,自然就忘了。

  到現在宋棄都有些懷疑那個藥是不是真的挺管用的,起碼喝著藥的時候自己沒有這麼頻繁的流鼻血,亦或者只是單純的離死亡很近了一步才這個樣子。

  他嘆了口氣,疲倦的揉了揉眉心,看著宋二牛不斷嗚嗚著往他身上蹭,就抱起狗出去,不再打算提李順的事。

  「我先睡了。」他和段遲說。

  段遲也沒問,就只是重新坐在椅子上盯著電腦屏幕上的資料,然後摩挲著下巴,緊皺起了眉。

  108

  宋棄又忙得腳不沾地的投入了緊湊的大學課程里。

  齊泊喻確實如外界所傳的一樣很有能力,作為宋棄的導師,他一直毫不吝嗇的將所有知識都傳授給他,還帶著他到各個法院陪審案子積累經驗。

  宋棄對他很尊敬,因為時間有限自己也沒機會去醫院看病,還是因為知道齊泊喻的母親病了,宋棄剛好搭乘他的車要去法院,才有了機會。

  因為有了學習上的行程安排,齊泊喻本來還有些為難,但是宋棄一聽,把要去開車門的手一頓,說:「齊教授,學習的事什麼時候都可以,還是伯母的病情重要。」

  「那豈不是打亂了你的節奏。」齊泊喻輕笑一聲,有些半開玩笑。

  宋棄怔了一下,反應過來齊泊喻在拿他列了一個學習計劃表的事情打趣。

  他想解釋,就聽齊泊喻說:「不如這樣吧,我母親也不是什麼大病,你跟我一起去,路上的時間我就給你講講今天這個案子。」

  宋棄原本想拒絕的,但轉念一想總歸要去看病,與其在醫院裡不尷不尬的又碰上,還不如作為學生去看看老師的母親。

  於是宋棄不再拒絕,而是跟著齊泊喻一起去了醫院,中途還買了一個花籃聊作敬意。

  他跟在齊泊喻身後,兩人談案子一直到病房門口才停止。

  齊泊喻的母親確實病得不重,路上的時候齊泊喻還和宋棄提了一下,說就只是有些高血壓而已,現在看來確實如此,他母親還在愜意的和鄰床的病人說笑。

  她先是看到兒子很高興,緊接著就注意到了宋棄,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錯覺,宋棄總覺得他母親看到自己後眼睛一瞬間就亮了起來。

  「伯母好。」

  宋棄禮貌的打了個招呼,然後把花籃放在了一旁。

  齊母的目光一直沒從宋棄身上下來,「哎」的答應了一聲,就拉著宋棄的手將他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後高興的上下打量著他。

  宋棄有些不自在,但是齊泊喻只是坐在另一邊笑了笑,什麼也沒說,宋棄也不好得把手抽回來。

  「長得真好看。」齊母打量著宋棄的臉,問他:「你叫什麼名字啊?」

  即便有些奇怪,出於禮貌,宋棄還是答道:「我叫宋棄。」

  「好聽好聽。」齊母的笑容一直沒淡過,他又問:「你今年幾歲了?家住哪兒啊,家裡有沒有兄弟姐妹……」

  直到一連串的問題襲來,宋棄終於知道是哪裡不對勁,緊接著就聽到剛剛和齊母聊天的那個病友笑著調侃道:「哎喲姐,你真是有福氣啊,兒子長得一表人才事業有成,對象也長這麼好看。」

  一瞬間宋棄差點失態的變了臉色,齊泊喻也察覺到了,才忙打斷了這場鬧劇:「媽,你別嚇到他了,這是我的學生。」

  齊母有些沒反應過來,看到宋棄不自然的神情才回過味,就忙放開了一直抓著宋棄的手,解釋道:「哎喲,老糊塗了,真是老糊塗了,我這一把年紀就是怕哪天沒了留下泊喻一個人,才這麼著急,宋棄你別怪阿姨,都怪阿姨沒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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