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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夜搖頭道:“子陵更有可能,你們性格不同,對長生真氣的領悟不同,靈感來源更不同。你不要再肖想夜刀,讓你去讀幾年的道門經典,你肯嗎?”

  寇仲心裡想的也是徐子陵,聞言反倒高興起來,正色道:“其實我沒有那麼貪心。像你們這樣的決戰,堪稱舉世罕見。我在旁看的精神煥發,說一句大賺特賺,並不為過。”

  他們不需要趕路回洛陽,沿著小徑慢慢下山,正好得到說話的時間。蘇夜本以為他必定問東問西,見他不問,心知他悟性高的出奇,很可能已自行領悟雙方刀意,無需刻意解釋。

  她本打算提前離開,讓他們兩人獨處,忽然想起一件事,遂似笑非笑地道:“你看我們交手,倒是逍遙自在,不知你自己遇上當世大宗師時,會不會手忙腳亂。”

  寇仲詫異道:“什麼大宗師?”

  蘇夜笑道:“我說奕劍大師傅采林,他早晚會來中原。比起長安,更可能選洛陽為此行目標。另外,他最重要的目標應當是少帥你。你忘了傅君婥傳你九玄大法,將奕劍術訣竅告知於你,使你在戰場如棋手執子,銳不可當?這是違反門規的行為,傅采林責罰完傅君婥,必然想要殺死你,斷絕奕劍術在中原的傳承。”

  寇仲當然沒有忘記這回事,但最近諸事纏身,顧不上遠在高麗的傅采林。

  眼下李淵已經稱帝,國號李唐,立李建成為太子,讓李世民成為後世流傳的“秦王李世民”,從名號上看,大有中原未來之主的氣魄。但少帥軍勢力勝過李閥,寇仲亦是獨當一面的領袖,僅是沒有把名號從少帥升級為皇帝罷了。

  傅采林看中哪一方,與其有何種互動,都是未知之事。但寇仲乃是他“不合法”的傳人,無論如何,兩人間必有衝突。

  寇仲臉色終於凝重起來,皺眉道:“你曾說,傅采林也是你挑戰的目標之一。”

  蘇夜失笑道:“我是我,你是你,難道堂堂少帥要我去威脅人家,如果我勝過他,不許他欺負你?”

  當然,寇仲臉色難看,並非因為懼怕傅采林,而是忌憚他與傅君婥的關係。蘇夜只想嚇嚇他,見他笑都笑不出來,覺得自己有些過分,笑道:“你放心,事情沒你想像的那麼糟糕。等那一天,你儘管去見傅采林,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第二百二十七章

  仍然是洛陽龍頭府,卻不是迎接重要賓客的大堂正廳, 而是內廳。

  內廳之中, 坐著當今武林中幾位聲名遠揚的年輕人。除了坐在窗邊的主人蘇夜, 還有沈落雁、侯希白、徐子陵與跋鋒寒四個人。四人里,又以身著鵝黃勁裝的沈落雁最為顯眼。她同樣憑窗而坐, 任憑窗外陽光照she在武士服上,容色比陽光還要美艷燦爛。

  在吸取和氏璧靈氣後,她依照蘇夜指點, 按部就班, 將靈氣融入自身經脈, 徹底據為己有。和氏璧對她的改造,沒有對雙龍與跋鋒寒的那樣明顯, 卻也非同小可。她的眼神一清見底, 肌膚也如同婠婠等人, 自內而外散發光澤。

  她正注視著坐在自己對面, 手持美人扇搖個不停的侯希白。

  侯希白風度一如既往,仍是那麼斯文淡定, 溫文爾雅。他用悅耳動聽的聲音道:“承蒙小姐好意, 但我忽然發覺, 我並不想在同一張扇面上, 以同一姿勢畫同一個人的兩幅畫。”

  沈落雁忍俊不禁, 嗤的一聲嬌笑,笑道:“侯公子乃是當今最有潛力的畫師,此言定有道理。倘若如此, 跋公子豈非被平白無故揍了一頓?”

  跋鋒寒容貌也是毫無變化,英俊的毫無瑕疵,卻顯的更老練,更深沉。他皮膚本來白嫩如女孩子,此時卻出奇蒼白,幾近沒有血色。旁人忍不住輕笑出聲,他則唇邊泛出一絲苦笑,連續運功數次,這才化解體內逆流的真氣,臉色漸漸恢復正常。

  宋缺離開洛陽後,侯希白依約而至,想畫出從蘿莉長成少女的蘇夜。蘇夜出於好心,主動提出領教跋鋒寒新練成的“偷天劍法”,為其提供繪畫靈感。這是一樁對各人均有好處的提議,但侯希白身為藝術家的自尊占了上風,看完這場交手後,竟不想重複畫一遍舞刀姿態,才引發沈落雁的調侃。

  眼下跋鋒寒回到中原,助寇仲一臂之力。徐子陵亦暫時結束四處遊蕩的生活,返回洛陽。他們認為寇仲需要自己,遂不管天高地遠,儘快趕回,可見寇仲並未交錯朋友。

  跋鋒寒武技有著極大突破,於塞外時,曾敗於畢玄之手,險些當場身亡,被雙龍以“換日大法”救回。他自身功體有所改變,劍法亦更上一層樓,可惜在蘇夜面前,別說占什麼便宜,甚至無法敗的比較好看。

  若非他於絕境中強行運功,試圖反戈一擊,臉色說不定不會這麼難看。不過,他也好,沈落雁也好,均不認為這是被蘇夜白揍了一頓。

  他真正在意的,是自己落敗的速度居然不下於直面畢玄。在突厥人心裡,畢玄就是一尊活生生的神祇。唯有跋鋒寒這等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才敢挑戰他。而蘇夜外貌與畢玄天差地遠,武功卻和他一樣可怕,令跋鋒寒印象更深。

  蘇夜笑完,無奈地聳一聳肩,淡淡道:“那我沒法子了,反正我人在這裡,侯兄慢慢想吧。”

  侯希白的美人扇上,也畫著形容落寞的沈落雁。許多女子對他動心,沈落雁卻非其中一人。她本應愛上徐子陵,聽說徐子陵的死訊就失魂落魄。但蘇夜發覺,可能因為劇情偏離,兩人未曾有過深入接觸,僅限於短暫的追殺與被追殺關係,如今沈落雁並沒看中他。

  這對她來說,自然是件好消息,對沈落雁本人也是。

  徐子陵感情較為單純,與寇仲相比,顯的尤其注重精神契合。宋玉致長久以來,一直懷疑寇仲追求她,只是為了她宋缺女兒的身份。即便寇仲真的動心,因她的冷淡而痛苦,也無法抹消她的懷疑。

  然而,蘇夜認為她既是宋缺的女兒,就一定會遇到這方面的問題。寇仲出身寒微,急需宋閥支持,才讓她產生了這種想法。可惜縱觀天下,還沒有敢宣稱看不上宋閥的人。就算她嫁給門當戶對的貴公子,對方仍可能只看中她的身份,還讓她蒙在鼓裡。與其如此,宋玉致不如把身份優勢發揮到極致,不管對方真不真心,挑個自己看順眼的再說。

  她曾稍微發揮一點高人的作用,用這些理由勸慰宋玉致,也不知她聽進去了沒有。據寇仲偶爾透露出的口風,兩人關係比過去緩和多了,又得到宋缺承認,宋閥上下都無話可說。

  比起宋師道,寇仲的麻煩也頓時無足輕重。宋師道送傅君瑜回高麗,見到傅君婥與傅采林。由於他是宋閥公子,傅采林對他禮數周到,卻絕口不應他追求傅君婥之事。

  宋缺事後得知內情,當時不發一言,後來見到寇仲,在席中問他宋師道是否愛上了高麗女子。寇仲無計可施,只得硬著頭皮大聲答是,還把與傅君婥的關係交待了出去,仍未得到宋缺的回應。

  由此看來,歷數所有愛恨情仇,徐子陵受到的阻力已經算很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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