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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陌軒道:「不急,我只是路過這裡,便想來定兩隻烤乳鴿,明日早點送來。」

  掌柜的應了一聲,連忙說道:「凌棋聖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命人把烤乳鴿送到府上。」

  凌陌軒點頭道謝,掌柜的連說客氣,等凌陌軒離開後,掌柜的才嘆了口氣。

  店小二正在搬著凳子,聽見掌柜的嘆氣,他問道:「掌柜的,您這是怎麼了?」

  掌柜的望著太白居大門,他搖了搖頭道:「這凌棋聖,也是痴情種子。」

  聞此,店小二恍然說道:「明天是尹二小姐的百天!」

  那日尹卿臣失蹤,金宥俊說在槐陽山的斷崖處撿到了尹二小姐的髮釵。玄武帝立馬派他身邊的影子和神策軍搜查槐陽山和斷崖下,卻只看見容珣和一些黑衣人的屍體,還有在山神廟中已然氣絕的李媚兒。

  凌陽見此,哭的是肝腸寸斷,直抱著李媚兒的屍體不撒手。

  影子和神策軍找遍了槐陽山和斷崖下,都不見尹卿臣的蹤跡。

  槐陽山的斷崖下是一片原始森林,裡面瘴氣瀰漫,氣候怪異。寒冬臘月,白日裡卻不見寒冷,地底下似乎有溫氣溢出,但是到了晚上,氣溫驟降,猶如冰窖。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有人墜崖,先不說會不會粉身碎骨,就算被樹木托住,沒有摔死,到了晚上也會被凍死。

  簡單來說,尹卿臣凶多吉少。

  林月姬知道後,天天在屋中以淚洗面,小露在一旁也是紅著眼睛。

  當晚,凌陌軒衝進了皇宮的清涼殿,如果不是有人攔著,凌陌軒當場就會殺了容羨。

  等鏡月公主和趙炎趕到時,就看見肖鳳游和凌弈在一旁,冷眼看著快被凌陌軒打咽氣的容羨。

  趙炎連忙攔住了凌陌軒,鏡月公主一個閃身來到了兩人中間,她一手護著重傷的容羨,另一隻手擋著還要動手的凌陌軒,厲聲呵斥道:「凌陌軒,這裡是皇宮!」

  「皇宮又如何,我非要殺了他不可。」凌陌軒雙眸赤紅,猶如野獸般,死死的瞪著容羨。

  而容羨笑了,他滿臉血污,卻笑的燦爛桀然。

  「哈哈哈哈……殺了我,反正有人給我陪葬。」容羨無懼凌陌軒的怒意,反而挑釁的看著他。「我已經活不成了,不過黃泉路上,有尹夢娘陪我,也是不錯。」

  容羨知道,他活不到這個冬天了。

  本來這一切,容羨做的很乾淨,即便是玄武帝有所懷疑,卻也找不到證據。

  可是他沒想到,他卻被自己人出賣了。

  藩王私自離開封地入京,乃是大不敬之罪。不過肖鳳游也私自入京,玄武帝如果以這個理由降罪於他,必定也要懲治肖鳳游。

  玄武帝是不會懲治肖鳳游,也說明玄武帝不會將罪於他。

  只是容羨沒想到,自己的心腹容穆竟然是北安侯的人。

  北安侯容俞是容羨同父異母的弟弟,自從容羨繼承藩王爵位後,容俞母家的家主親自進京,求玄武帝恩賜侯府爵位。

  容羨的出生並不光彩,母親不過是妓寨之女。容羨沒有母家扶持,一直忍辱負重,最後以雷霆之勢奪得北離王位。

  就因為這樣,容俞母家的家主知道容羨是一隻野狗,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狗。

  所以他不顧自己已是古稀之年,親自來到盛京,只為了給容俞求北安侯的爵位。

  因為北安侯,是大周的侯爺,並不是北離的附屬。

  即便容羨掌管著北離的生殺大權,也無法私自處置容俞。

  容羨殺了他的兄弟姐妹,唯獨留下了容俞,一來是因為他已經是北安侯,二來是他看起來傻乎乎的樣子,每天只知道下圍棋玩兒。

  容羨也試探過幾次,容俞只是用他那清澈又愚蠢的目光看著容羨。

  只是沒想到,這人竟然是扮豬吃虎。

  容穆是他在奴隸場救下來的人,所以他壓根沒想到容穆竟然是容俞的人。

  當容穆和容俞出現在盛京的皇宮,容羨知道他完了。

  後來王英帶著五花大綁的王琦來到京兆尹門口擊鼓,王琦臉上有傷,雙眸垂著,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徐溯南還沒有開口詢問什麼,他直接把自己和容羨之間的合作吐露的一清二楚。

  王琦被壓入大牢,王英掌控著盛京王家的所有買賣。玄武帝念在王英大義滅親,王琦也算是將功補過,只讓他在城北的施粥棚子做三年好事。

  玄武帝要嘉獎千龍幫的幫主明月煙,因為他救過蘇七月和尹夢娘。明月煙也不客氣,要了好幾身漂亮的宮裝,他說留著易容時穿。於是王琦施粥的棚子附近,每天都能看見穿著花花綠綠宮裝的各種各樣的女子路過。

  容俞這邊似乎很想要治容羨於死地,於是容俞請求玄武帝搜查容羨在盛京的落腳之處。玄武帝自然是允了,趙炎帶著神策軍跟著容俞來到春意樓後面的小院,在裡面竟然翻出了繡著五爪金龍的龍袍。

  容羨是想成為中原之主,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但是他不會傻到將龍袍帶到盛京。

  不用多猜,都知道是有人曾容羨被關在宮中,將龍袍藏匿於此。

  只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玄武帝將私藏龍袍之事,交給大理寺來調查,因顧及北離容家的面子,在未最終定罪之前,只將容羨囚禁在清涼殿。

  所以,容羨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他大笑起來。

  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

  他,容羨,輸得起。

  容羨一邊大笑著,一邊嘴角不斷有鮮血溢出。他很釋然,卻又面目猙獰的看著凌陌軒,十分惡意的說道:「我死了……咳咳……你也……咳咳……將……咳咳咳……痛失所……咳咳……愛……」

  鏡月公主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容羨的臉上,怒吼道:「你閉嘴吧!」

  打完了容羨,鏡月公主趕緊回身要去攔住凌陌軒,卻發現這個時候凌陌軒已經冷靜起來。

  他只是冷冷的看著容羨,在他眼中,仿佛在看的是一具屍體。

  肖鳳游鬆開了抱著凌弈的手,來到了凌陌軒的面前,她的目光沒有絲毫落在一旁的容羨身上,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肖鳳游對凌陌軒說:「你也消氣了,回去吧。」

  凌陌軒沒有動,那雙桃花眼在肖鳳遊走過來的一瞬間,含起了淚,他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什麼表情,他只知道自己哭了。

  凌陌軒沒有殺容羨。

  但是在凌陌軒走後沒幾日,宮中就傳來消息,容羨自縊在清涼殿西廂房。

  肖鳳游他們明白,這是玄武帝給之前的北安侯,如今新任的北離王容俞一個體面。

  玄武帝不在乎容羨是不是真的私藏龍袍進京,因為他知道容羨本就是一個不安分的主兒,他早晚會造反。

  龍袍之事,不過是一個殺他的藉口。

  而讓容羨在大理寺審問前「自殺」,是讓龍袍之事徹底釘在容羨的身上,同時,也給了容俞一個體面。

  細查下去,容俞也不一定有多乾淨。

  隨著容羨自縊,棋聖戰徹底結束。

  凌弈和肖鳳游回到了凌府,尹國旭昏迷了多日,在太醫的治療下,也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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