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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視裡在上演著俗世的悲歡,你說它不現實,但是它怎麼又不是?只不過它把這悲歡與離合,起承了又轉合。你說它太戲劇性太假定性太因果,但是人生一旦戲劇起來,也真夠你哭的。

  電視裡哭哭笑笑,總悟他一直跟著樂,節能燈的燈泡有點閃人的眼,這些日子,其實是很苦很累的,但是真好,還有這麼一個人,可以讓他這樣一直抱著。

  於是他躺在總悟的懷裡,嗚嗚嗚嗚地哭了。哭相很難看,聲音很難聽。

  “喂,土方局長,你哭壞了我的衣服,會給我漲工資嗎?”

  第二天的晨會,土方他仍然是冷靜客觀的布置了任務,不過他在最後,點燃一根煙,掃了大家一眼,耍酷的笑笑:“大家可都要給我注意安全!都要給我活著回來!”

  話音未落,他嘴巴里的香菸就被總悟抽去丟掉踩滅了:“局長,我們已故的土方副長大人可訂好了法度呢,不准抽菸!”

  土方大喊:“喂,哪個是已故的了!”說罷,滿臉抽搐地拉過總悟,小聲說:“我的祖宗啊,我可剛上任,你給我點面子好不好?”

  總悟啪啪地眨巴著眼睛,笑:“土方,你得意個什麼,不就升了個破官嗎,我早就不稀罕了。”

  眾人一陣唏噓:“哎,不會吧,天天拿個大炮扎個紙人的那個人是誰來著?”

  總悟斜著眼睛:“哼,我說我不稀罕,就是不稀罕。你們說,真選組局長的位子現在是哪個的?”

  眾人道:“土方十四郎的。”

  總悟一笑:“那土方十四郎,又是哪個的?”

  眾人道:“是您的!早已經被您老人家吃得死死的了!”

  總悟給大家一個滄桑的笑臉:“所以我說啊,這個局長的位置,我早已經不稀罕了!哼哼哼~~~”

  眾人恍然大悟。土方從頭抽搐到腳後跟,半響終於憋出來一句:“沖田總悟,你今天給我寫‘土方局長’一千遍,給我做檢討!”

  第二天,整個屯所貼滿了“土方jú長”。

  土方他氣得痔瘡都犯了養孩子與養豬

  二十七章 養孩子與養豬

  以後的日子,似乎更不太平了。土方十四郎有一天對沖田總悟說:“我要是早知道有一天,每天這樣出去後,就可能回不來了,我一定會和你好好地在一起,不浪費那麼多時間跟你吵架。”

  總悟他聞言明顯一頓,繼而惡狠狠一笑:“土方先生,你那個蟑螂命,可不是這麼容易就掛掉的。”

  土方看他一眼,笑笑,便與總悟各帶著一隊人馬,往反方向去了。

  總悟他走過萬事屋的時候,抬頭看看天上的太陽,嗦了一句:“今天陽光不錯啊。”

  土方下午的時候也經過了萬事屋,好像心情不錯,吹起了口哨,山崎甚至拿出羽毛球拍揮舞起來。

  萬事屋裡住著很多人。萬事屋的老闆坂田銀時先生,萬事屋的老闆娘桂小太郎先生,萬事屋的業務總管神樂小姐,萬事屋的後勤主管志村新八先生,以及萬事屋家的巨型寵物狗和孩子們。

  孩子們?是,是孩子們。

  銀遲、總一郎、八惠和不悔。

  總一郎高興地亂跳:“哎呀,我看到我爸媽了!我就知道那是我爸吹的口哨。”

  八惠也一臉興奮地跟正在拖地的新八幾說:“我看到爸爸了,我看到爸爸了!”

  只有近藤不悔不停地扶著眼鏡:“為什麼我沒有看到我老爹,他肯定是把我忘了!”

  桂連忙道:“你爸他官大,不要出來的!出來的都是小兵!”

  總一郎想一想,點點頭:“對的,我媽說的,我爸他就是土方小兵!小兵很忙的,要給隊長大人捏腳捶背的呀!”

  小不悔很像他爸爸,很好騙,於是欣然點點頭。

  只有銀時與桂,無奈地對望一眼。

  總一郎拉著不悔的手:“哥,沒關係!我們再過幾天就回家咯!”

  銀遲從牛奶碗裡抬起臉來:“都快點給我走!吃我家米,還睡我的床!”

  “咣當”一聲,銀遲的臉被他的老娘又揍回碗裡。

  每天,孩子們最高興地事情,便是守在門fèng前,看自己的爹娘,路過自己的門前。

  可是有的時候,土方他們也不敢經常靠前,常常是隔三差五,在陰天晴天或是下雨天,抬頭嗦一句天氣,或者吹幾聲口哨。

  自從與天人正面交戰以來,特別是近藤出事前期,土方便把孩子們寄放在萬事屋。

  “老闆,我委託你照顧這群小鬼。”

  當時銀時特別大度:“哎呀多串君,別那麼客氣,銀時我家也有一個調皮蛋,我一個也是帶,四個也是帶。你放心好了。”

  以至於現在,他面對著四張嗷嗷待哺的嘴、八條不停轉的腿、一個比一個大的嗓門,後悔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某一天,在伺候完四個小鬼以後,銀時噗通一聲趴到床上,模模糊糊地說了一句:“老天,你說我養這一群有什麼用,還不如養豬呢,養豬還能賣錢呢!要想快致富,少養孩子多養豬!”

  把桂小太郎逗笑了老半天。

  這天,神樂依舊出去工作,為家裡的孩子們掙口糧,銀時也出去了,不過,他接的是高杉給的免費活計。

  家裡孩子們的安全,便全拜託桂了。

  終於又見到高杉,他後背著兩手,靠在橋樑上。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來,咧開嘴笑。

  銀時從小就不喜歡高杉,高杉他總是一副牛逼哄哄的樣子。不怕失去,所以無所顧忌。

  而銀時,他知道這世界上,有他無法割捨的東西,所以在姿態上總不能如高杉般放的開,做的絕,這在某種程度上,影響了坂田銀時第一男主角的威風,所以,銀時他從小就看高杉不順眼。

  高杉眯著眼睛咧著嘴,他還是跟小時候一樣,不懂得收斂自己的寂寞,這樣的笑,往往讓人無法拒絕。

  因為不懂得收斂自己的寂寞,自然是不懂得收斂自己的風情。

  銀時他彎下腰去,雙手誇張地在高杉面前搖擺:“喂喂,矮子,你看,這是幾?”

  高杉抬起笑臉來:“坂田銀時,你不要欺負我眼睛好不好。”

  高杉的左眼的繃帶,時時滲著黑血,而右眼的視力,也漸漸不好了。

  銀時他雙手抱著高杉的肩,搓來搓去:“打了這麼多年了,矮子,咱也不差這一時。不如到我家休息一段時間,我家最近好熱鬧啊。”

  高杉嘿嘿一笑:“銀時你這個沒良心的,只怕我到了你家,看你跟假髮倆人甜甜蜜蜜地大秀恩愛,我會死的更早。”

  銀時也撲哧一聲:“我倒不介意你把你相好的也帶來。”

  高杉不再說話,銀時的頭頂有一塊雲,形狀慵懶,體態肥胖,但是只是一陣細小的風,就能把它吹散,一隻豬被吹成了兩隻羊,兩隻羊角對角,像是在掐仗。

  高杉又低下頭去,斗笠低下的他看不清表情:“銀時,我以後可能不會再來找你,日子不太平,你自己當心。這些年來你幫我的忙,我只能記在心裡。”

  “別自作多情了,幫你便是幫我家的傻子,我家的傻子高興了,我自然也高興。”

  高杉展顏一笑,轉身走人,道:“銀時,我會創造出一個那樣的時代,你們在那個時代,也要高高興興的!”

  銀時看他紫衣翩躚,自由地恣意,一個閃神,問:“高杉,如果那樣的一個時代,永遠不會來呢?你是不是就一直這樣下去?”

  高杉也有些玩味,微微轉過頭去:“愛我者自然知道我為何而死。”

  高杉揮衣瀟灑而去。

  銀時看著他的身影慢慢定格成記憶中年少時的水彩畫,半響才“切”了一聲:“這個長不大的孩子。”

  鬼兵衛烈士冊第三冊第二十一頁,寫著河上萬齋的名字。

  寥寥幾筆介紹生平與籍貫,彷佛這人說長不短的一生,就只是這幾句話而已。

  然後就是遺言:“愛我者知我為何而死。”

  而落筆的那個日期,不過是有人別彆扭扭地跟他說“我想,等我身體好了,我會好好考慮我下半輩子的歸宿。”後的沒幾天。無可救藥的三十一個字

  二十八章 無可救藥的三十一個字

  最近一星期,總一郎都沒有見到自己的爸從萬事屋前經過。

  小孩子的心裡其實沒有那麼多的生離與死別,頂多就是:這對殘人他們把我拎來,忘記把我拎回去了!

  他氣得白天午飯時多吃了坂田家幾碗白米飯,把那個坂田銀遲也氣得眼睛發紅:“你這小身板吃起米飯來反倒一而再再而三了嘞!老師講的,在主人家吃飯,要學會克制。”

  神樂姐哈哈大笑,又盛了一碗飯給總一郎:“神樂我最喜歡能吃的孩子!來,吃!”

  總一郎頭也不抬,吃。

  銀遲也把臉埋進碗裡,心想反正米飯是一定的量,我多吃一點你就少吃一點。為了坂田家的生計,吃!

  於是一時間桌子上只有神樂、銀遲、總一郎趴在碗裡的腦袋。

  新八幾有些傷心:“哎呀,可惜今天我燒的好菜,怎麼沒人吃?來,小悔,八惠,你們多吃菜~~”

  結果很順理成章地,銀遲和總一郎拉肚子了。

  生病了的總一郎更怨恨自己的爹娘了。平時最寵他的是土方,但是他現在最想念的是沖田總悟,因為平時對待孩子也時不時暗黑一把的s王子,在總一郎生病的時候,總是出奇地溫柔。讓他抱,他就抱;跟他撒嬌,他也嗲著嗓子陪你撒嬌;打針疼了要哭,看他的樣子,好像也是要哭,於是自己反倒憋住眼淚不哭了。

  總一郎君他光著腳拖著被子走出了臥室,坐在了萬事屋的門fèng前。也許今晚,土方小兵的口哨聲,就會響起來呢。也許他的口哨聲每夜都響起來呢,只不過是我睡著了沒有聽見而已。

  總一郎裹著被子打著盹,看窗戶fèng里滲進來的月光。

  不一會兒,坂田銀遲跳著腳起來了,他撲騰騰跑到外室,叫罵:“你幹什麼?自己不想睡就好了,幹嘛還搶人家被子?”

  總一郎這才想起來他們是共用一條被子的。

  銀遲走過來搶被子,無奈人小被子厚,他連人帶被子跌倒,順帶著把總一郎也帶倒了,兩個人撲騰了好一陣,才坐起來。

  銀遲惱羞成怒,緊緊抱著被子,罵:“你怎麼這麼沒用,還吃我家那麼多米!你趕緊給我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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