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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予暫時沒空理他,薔薇枝條在眾人腳下悄悄移動,將每個人的細微反應傳達給主人。

  此時距離大門被破不過幾秒鐘的時間,無論是衛兵還是客人,都沒來得及做出反應。

  孟予捏了捏婁頃的腕骨,中指往他手心的方向一推,婁頃立刻會意,上前半步將路一川隔開。

  在他抬步的瞬間,孟予抬手將自己的披肩蒙在了聞風頭頂。

  「蹲下!」

  與此同時,門外再次闖進一個人,尾椎拖著白色長尾,快步接近:

  「阿予!小心路一川!」

  第74章

  「季叔叔?!」

  孟予前腳剛將聞風蓋起來,轉頭就見一道熟悉的人影躍了進來,那人的褲腰裡擠出一根雪白虎尾,黑髮里的毛絨耳朵也若隱若現,活像是某個異化症狀壓制不住的發瘋哨兵。

  然而他本人動作迅速但不急躁, 掩在金邊眼鏡後的雙目格外沉靜,一個閃身擋在婁頃和路一川中間,迫得婁頃以及他身後的孟予齊齊後退兩步。

  藉此掩飾,孟予單手背後,五指按在聞風頭頂,將本就因蹲得太急而沒掌控好穩定性的人按坐在地,隨後踢了踢他的腿側,一路將人逼到柜子夾角里,靠牆貼坐。

  但聞風到底是個成年哨兵,額頭抵在孟予腿上, 即便盡力屈膝, 無處安放的長腿依舊突兀地顯在人前。

  孟予暫時沒空關註腳下的哨兵,眼也不眨地盯著季獻看。距離她上次見季獻的人形,已經過去了大半年。

  此刻還有閒心去想,他如今變成異種,沒了精神體做第二雙眼,恐怕要終身帶著眼鏡了。

  進門的季獻只來得及給房子主人一個眼神,不由分說地將路一川制服,反制對方雙臂,直接將他按在了地板上。

  「哎!你禮貌嗎季先生?」

  路一川不是沒有機會反抗,只不過周圍衛兵的子彈可不會縱容他在這個有限的空間裡隨意亂竄,還不如乖乖被季獻按倒。

  「這是幹什麼?我犯什麼罪了就抓我?」

  回答他的是自門外款款而來的陛下近侍,她提裙邁過碎裂的門板, 立在一處未遭波及的地毯上,話卻是對孟予說的:

  「願您萬安,二殿下。鑑於您這位客人與叛軍首領關係匪淺,為防他對您不利,我們將立刻予以抓捕。」

  孟予從季獻身上收回視線,她不知道誰是「叛軍首領」,但姨母的近侍是嚮導小姐,不在娜維西說的要提防的人之內,於是直接點頭:

  「那你們抓走吧。」

  路一川差點從地上彈起來,瞪大眼睛:「這你也信?我只跟你關係匪淺好吧?」

  侍者是個會讓人死個明白的性格,並不吝嗇當眾說出實情:「陛下的意思是,她給了你們二十年的準備時間,可結果令她很失望。」

  「那你去找那個令她失望的人唄,按著我幹什麼?」

  這幅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模樣,只得到侍者的兩聲輕笑。

  「二殿下最初的隊友名單上並沒有你,你是怎麼以c級的身份混進去的?」

  場面頓時安靜了一瞬。

  路一川扭動肩膀,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躺地姿勢,裝作沒聽懂:「儀器檢測出來就是c級,我有什麼辦法。」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孟予單腳踩在聞風的軍靴上,讓自己變得更高些,攀住婁頃的肩膀,就這麼掛在他身上吃瓜。

  原來表姐給她開的後門比她想像中更大,估計最初的名單是全員a級。

  她和路一川初見是在娜維西的薔薇號上,還是在娜維西說過要給她換保鏢之後,她下意識認為他是表姐篩選好的人。

  恐怕聞風也是被他的春秋筆法騙了過去,否則怎麼會在無親無故的情況下,領他去做娜維西的任務,要知道當時他隊伍里的其他人都是下過多次污染區的老手。

  「還有話說嗎?沒有的話,勞煩季副領事帶人隨我走一趟了。」

  「等等,我不服!我拒絕私刑審訊!有什麼話就在這說,我要證明我是無辜的。」

  季獻的膝蓋壓在路一川尾骨上,不准他起身:「你的叔叔已經交代,他給你的任務就是暗中掌控阿予。」

  路一川被他壓得喘不過氣,尾巴都冒了出來,心想這人的手勁實在太大。

  「我為什麼要聽他的?他說是我叔叔我就信?他還找人冒充過大小姐的父親呢。何況他又不給我飯吃,我跟他說了很多次福利院吃不飽,他一次也沒理過我,還說什麼天降大任者一定得受餓受凍,大冬天的把我剝得只剩褲衩,叫我去雪地里練耐力,去他大爺的!」

  這番經歷真是聞者落淚,但在場眾人只有孟予多看了他兩眼——目標是他說話時扯動的寶石眉釘。

  他什麼時候換了新的眉釘,還挺好看的。

  路一川自顧自訴苦半天,瞥見季獻無動於衷的臉色,只好又看向侍者:

  「我真是比竇娥還冤,這位嚮導小姐,你想啊,娜維西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但她默許了我繼續待在大小姐身邊,這還不足以證明我是無辜的嗎?」

  此話一出,侍者和季獻齊齊愣住,竟也顧不得斥責他直呼娜維西的姓名,回想起皇女殿下差遣她們過來時,的確是輕飄飄地說了句:

  「對了,去告訴阿予身邊那頭白狼,他的好叔叔已經伏法。」

  似乎並未提過這狼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但事已至此,侍者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將這個哨兵的底掀個乾淨,之後是驅是留,全看孟予本人的意思。

  「在港口時,是你引開了看守萊雅的衛兵,給那隻花豹創造了刺殺機會,對嗎?」

  溫陵確實有意製造這場「意外」,但他做事從不會留出這麼大的漏洞,消失的衛兵再加上維利塔手裡的便攜武器,等於白白將把柄送到松余手裡,而結果也顯而易見——

  這成了松余當眾質疑埃莉諾拉出爾反爾的重要證明之一。

  路一川不想承認,他可是有不在場證據的。

  豈料觀戰的孟予一拍婁頃肩膀,恍然大悟:「好啊,我就說你那麼鬧騰的人,怎麼在我過去探病的時候那麼安靜,原來是在分神操控精神體,是不是?」

  ……不在場證據主動證明了他在場。

  路一川狠狠皺了下眉,嘟囔道:「我找異種尋仇也要管?你們原本就準備放維利塔殺了她,那我添一把火怎麼了?」

  侍者沒有輕易放過他,但她也不想和對方的詭辯多做糾纏,立即轉移對象:

  「那地上這位——」

  剛才還事不關己的孟予心裡一緊,生怕侍者將遲敘也一併帶走,這孩子還暈著,連為自己辯駁的機會都沒有,於是急急搶白:

  「他都昏迷不醒了,明顯是受害者啊!」

  路一川想說點什麼,被孟予一瞪,不情不願地改口成:

  「對,我們發生了一點口角。他既然敢說我新換的眉釘不帥,我一怒之下給了他一拳。說到這裡,親愛的季先生,能不能請你高抬貴手,不要讓我的臉和地板親密接觸呢?這張臉是孟大小姐的私有財產,請不要隨意破壞,謝謝配合。」

  孟予心道你想的真美,卻見季獻當真鬆開了他。

  孟予:……?<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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