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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是不記得了,你對我的感情也不是喜歡,你只是喜歡我這些天照顧你,習慣有人陪伴,這不是喜歡。」

  他說著小聲啜泣起來,頭埋得很低,以至於夏承言看不見他眼裡的悲傷。

  「你說過的,你不可能喜歡我。」

  「你認錯了人,我不是那個人,等你記起來了你就會明白,自己現在說的話有多荒謬。」

  就像他們最開始的那個夜晚,夏承言認錯了人,喊錯了名字,因為這一個錯誤,把他們綁在一起,痛苦地掙扎了三年。現在夏承言好不容易得償所願,又怎麼可能回到枷鎖之中。

  夏承言伸手撫去他臉上的淚珠,心疼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是他從前的冷漠疏離,讓喻年變得自卑自疑。是他沒有看清自己的真心,傲慢又自私,傷人傷己。

  「但是……我記得的。」

  聞言喻年抬起了頭,微怔看著他。

  「我記得我們的相遇,記得你給我做的早餐,記得你熨好的制服上的香氣,記得你說你願意為我做任何事。」

  「你,是什麼時候記起來的。」

  是重新恢復了記憶,還是……從一開始就是裝的?

  夏承言沒辦法,只好說了實話:「年年對不起,我撒謊了。」

  「為什麼啊?」

  喻年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夏承言,事到如今,他完全猜不透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

  為什麼要騙他,為什麼要表現出那麼需要他的樣子,甚至要撒謊說喜歡他?

  「因為我喜歡你,我想和你重新在一起。」

  夏承言生平第一次這樣的無措與緊張,他傷害了喻年卻又貪戀地想要喻年的愛意與眷戀。

  「我從前對你不好,仗著你的喜歡肆無忌憚,那都是我的錯。等你離開之後我才發現,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我沒有太多的感情經歷,固執地以為自己不會再喜歡任何人,卻沒有發現自己對你的感情在一天天變化。」

  「那天我受傷昏迷的時候想著,要是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我還沒有告訴你我喜歡你,那該多可惜。但是後來我聽到了你的聲音,我知道那不是幻覺,睜開眼,看到你在我身邊,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喻年恍然,這些話夏承言從來都不會說。

  「我不是故意想騙你,只是我怕我一醒來你又要跑走,你離開的那段時日我每天都睡不安穩,我忍不住去想你可能在哪裡,你過得好不好,你身邊有沒有別的Alpha出現,你會不會……喜歡上別人。」

  小兔子眼圈兒紅紅的,對他這番話將信將疑,小聲道:「可我們已經離婚了……你也有許諾了。」

  夏承言又心疼又無奈,捧著他的臉認真道:「我不喜歡許諾,我們也沒有離婚。」

  「離婚協議書上沒有我的簽字,也就不具備法律效力。到現在為止你還是我夏承言的合法伴侶,年年,如果你現在不要我就是犯了遺棄罪。」

  「遺棄罪……不是這樣定義的。」

  夏承言嘴角勾起一個自然的弧度,「嗯,我太笨了。」

  喻年又垂下眼,手指揪著袖子,「可是你為什麼喜歡我呢?」

  「我長得不夠好看,也不夠聰明,我是別人硬塞給你的結婚對象,你從前明明不喜歡我的。」

  他不敢相信夏承言道話,他什麼都沒有,以至於不敢坦然接受別人的愛意。

  夏承言知道,多說無益,便低下頭吻住了他溫潤的唇。

  這是他們之間第一個吻。

  帶著憐惜與試探,拼命遏制內心的衝動,溫柔而纏綿。

  「年年,你很好,你值得這世上最好的一切。」

  「現在,我想努力把最好的情感帶給你,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第72章 抉擇

  獨立國邊境,廢棄地下交易所。

  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謹慎地左右查看,確定沒人跟蹤後,輸入密碼打開了大門。

  迎接他的是黑漆漆的槍口。

  陳大校並沒有慌張,而是摘下帽子,放下裝滿食物的牛皮袋。

  「是我。」

  對面的人放下了槍,狠戾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疲憊。

  「外面情況怎麼樣了。」

  「不是很好,」陳大校解釋說:「前線的戰況傾斜得很厲害,聯邦的搜捕範圍在不斷加大,我們之前安排的人也被拔得差不多了。」

  他拿出一塊麵包和黃油,「上將,吃一點吧。」

  沈上將把槍放在了身側的桌子上,接過食物。

  「輪渡呢?」

  陳上校無奈地搖搖頭,「他們的速度比我們想得要快,看來季家一老一少早就有了防備。」

  沈上將沒有說話,半張臉埋在陰影里,短短半個月鬢角已經冒出了白髮。

  陳上校看了眼裡屋緊閉的房門,又從袋子裡拿了些水和食物,走過去敲了敲門。

  過了好一會兒,房門才被打開。

  沈冀秋淡淡地看著門外的人,視線落在了父親的背影上。

  「小秋,吃一點。」

  他長時間沒有喝水的嗓子變得沙啞,嘴角乾裂。

  「之後還得趕路,你至少喝口水,要不然撐不住。」

  陳大校把食物塞進他手中,勸道:「別讓上校擔心。」

  沈冀秋聽到這個稱呼臉上閃過一絲嘲諷的笑,「趕路……我們還要逃去哪裡?」

  「離開了聯邦,逃去帝國麼?他們會接受叛徒麼?」

  「小秋!」

  不遠處傳來一聲悶響,沈上將把剩下的麵包拍在桌子上。

  「他想死就讓他餓著!餓死了最好,我沒有這麼不中用的兒子。」

  沈冀秋一反常態,失去了對父親的順從和尊崇,開口道:「那您不如現在就打死我,省得我拖後腿。」

  沈上將被氣得不輕,抓起槍對準了自己的兒子。

  「你再給我說一遍這種混帳話試試!」

  沈冀秋走出了房間,同他一直信賴得父親對峙,

  直到現在他都無法接受自己的父親勾結帝國背叛聯邦的這一事實。他不明白,他向來引以為榜樣的父親,受人尊重的聯邦上將怎麼會叛國。

  一開始他不相信,跟著陳大校逃離了包圍封鎖,他想找到父親弄清事情的真相。終於,在他們匯合之後他問出了長久以來的疑惑。

  回應他的是長久的沉默。

  陳大校說,這是一步錯,步步錯。當年,為了掩蓋戰爭中的重大決策失誤,他涉嫌和帝國的高層將領達成了利益交換。但沒有想到,這間接延誤了戰況,致使一名年輕軍官戰死,軍隊傷亡慘重。戰後他用非法手段掩蓋了這一切,成為了聯邦的英雄,人民眼裡最可靠的上將。

  可那之後,一切都變了。帝國那年以此為要挾,迅速掌握了聯邦軍部內部信息以及一系列重武的數據數據。也是正是因為這樣,這些年帝國才敢不斷試探挑釁,原本軍事力量差距懸殊的兩國才會形成僵持不下的戰局。

  這對沈冀秋來說,是場滅頂之災。

  「父親,我們回去自首吧。」

  「你說什麼?」

  「您曾經為聯邦贏得過戰爭,保護過聯邦的每一個公民,如果自首,或許……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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