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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面的士兵不說話了。

  他們是被臨時抓來做事的,也沒什麼堅定的家國信仰,犯不上連命都搭上。

  「可以開始了麼?」夏厲景挑眉,提醒道。

  「我們……不是正式的帝國軍人,今年剛服完兵役,結果戰爭爆發了就被組織入伍,但我們沒有被送到前線,而是被派去看守倉庫。」

  「什麼倉庫?」

  士兵搖搖頭,「不知道裡面是什麼,他們不讓人靠近,我們只負責在外圍守護。每天都有人搬東西進去,大箱大箱的很沉。」

  夏厲景又問了具體的位置,那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是在帝國和聯邦海域交接處的一個小島,面積很小,離這兒不遠。

  「那你們又為什麼要截船?」

  「是上頭的意思,要攔截從聯邦到泰獨立國的船隻,你們已經是這些天的第四條船了。」

  夏厲景皺眉,「攔截船隻幹什麼?」

  「搜捕兩個人。」

  「……什麼人?」

  「一個Alpha,一個Omega,我口袋裡有他們的畫像。」

  夏厲景從他口袋裡掏出折皺的紙,上面赫然印著他和季軟的照片。

  季軟也看到了,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幸好他們夠謹慎,沒有脫掉裝扮。

  「這照片是你們的軍官發的?」

  「是。」

  「知道這兩人的身份麼?」

  「不知道,只說……如果找到,就地槍決。」

  「……」

  現在追殺他們的人是沈上將,攔截他們的卻是帝國的人。其中關係,再明顯不過。

  季軟心驚之餘有了推斷,沈上將一直想要隱藏的秘密,大概和勾結帝國有關。

  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就能解釋為什麼沈上將要鋌而走險,那可是叛國的罪名。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這些年沈上將又為此做了什麼?

  季軟越想越覺得可怕,現在還沒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他還坐在軍部最重要的位置上,如果再任由其發展下去……

  「我知道的都說了,我們也不想幹這些見不得忍的髒活……」

  不等他說話,夏厲景又快又准地朝他後頸劈去,鄭直照做解決了另一個。

  「接下去怎麼辦?」

  「先把他倆捆了,嘴塞嚴實點,放衣櫃裡。」

  鄭直點頭,利索地干起了活兒。

  季軟從床上站起來,他現在勉強可以正常走路,夏厲景扶住了他。

  「在這裡他們都感派人來截船,只怕前面還有更多搜捕。如果沈上將和帝國上層有勾結,那問題就複雜了,他知道我們要趕往前線,就一定會設法阻止,我們現在也沒有確鑿的證據。」

  夏厲景略作沉思,開口道:「我在想那個島上或許有我們要找的東西。」

  「一個戰略位置並不優越的小島,到底藏了什麼東西要找人專門看護,還做得那麼隱蔽。」

  季軟也跟著他的思路走,「他們找的還都是非正規編制的帝國軍隊……會不會是什麼交易地點?」

  是什麼能讓我一國上將冒著被槍斃的風險和敵國勾結?總得有一個緣由。

  夏厲景忽然有種強烈的預感,冥冥中有什麼線索被串聯起來了。

  「我得上島去看看。」

  鄭直聞言不可思議道:「你瘋了嗎?島上可都是帝國的軍隊。」

  夏厲景:「剛才他們不是說了麼,人不多,幾十個。」

  鄭直:「他們說你就信啊?萬一那上面架滿了狙等著狙你呢?」

  夏厲景「嘖」了一聲,「你能盼著我點兒好嗎?」

  鄭直:「我還不盼著你好啊?你這是在拿你的小命兒玩呢。」

  夏厲景從胸口口袋裡掏出一小塊磁碟,交到他手上,囑咐道:「這裡面的錄音很關鍵,千萬要保護好,把他交給季元帥。」

  「你什麼意思?」

  「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一會兒下了船,你帶著它和季軟先走,只要到了泰獨立國轉去前線就會順利很多。我必須去弄明白那個島上到底藏了什麼……我覺得那可能和我大哥當年的犧牲有關。」

  當年他大哥是為了給部隊撤退爭取時間才會犧牲,但當時聯邦軍隊已經派遣了增援隊伍,只要再堅持一個小時就能脫險。可當時軍隊的掩藏地址被敵方截獲,沒有等到支持,反而陷入了圍剿。

  戰後沒有做好信息保護的工作人員被革職入獄判處終身監禁,一干相關的軍官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懲罰,人們都以為這是個意外造成的悲劇,可夏厲景一直覺得這裡頭有問題。

  經過層層加密的軍方信息哪有那麼容易被竊取破譯。

  而且,當年那場戰爭的主要領導者就是沈上將。

  如果那時候他就開始和帝國內部有所勾結,那麼,會不會是大哥發現了什麼,才被滅口?

  夏厲景深呼了一口氣,肩膀在微微發顫,「那裡還可能有影響這次戰爭的關鍵秘密,所以不管出於什麼樣的角度考慮,我都得去。我現在是被通緝的身份,你們跟我在一起目標也太大,這樣安排是最好的。」

  「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去,」季軟斬釘截鐵地道,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強硬。

  「軟軟……」

  「你說過的,以後不管遇到什麼我們都會在一起。」

  「可現在情況特殊,那裡太危險了,你的腿傷也還沒好。」

  「我已經可以走路了,本來也不是什麼特別重的傷。」

  季軟很認真地看著他,表情嚴肅,「夏厲景,你不是和我求婚了嗎?伴侶之間難道不是應該相互信任、相互依靠嗎?還是說,你覺得我太沒用,從來沒有想過要和我共同承擔?」

  大貓無可奈何,對峙半晌只好道:「好吧。」

  「那你先去把化妝的箱子拿過來。」

  季軟點頭,轉身去拿,忽然瞥到鄭直訝異的眼神,還沒來得及回頭,頸上一麻,就失去了知覺。

  「我靠,你幹什麼啊?」鄭直驚呼。

  夏厲景穩穩接住倒下的季軟,橫打抱起,輕輕放在了床上。

  「我總不能讓他跟著我去冒險吧。」

  「那你剛才還騙人家,這等他醒了你不在,我怎麼解釋?」

  「怎麼解釋都好,最重要的是保證他的安全。」

  夏厲景不舍地摩挲著季軟的臉,心頭也難受得緊。

  「我從軍隊裡跑出來,被全國通緝,就是為了安全地把他帶出來,怎麼可能讓他再陷入危險。」

  「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寶貝,所以,看在我們這麼多年交情的份兒上,請你照顧好他。如果我能活著回來,一定請你喝喜酒。」

  「草,你別這麼說話,怪瘮人的,」鄭直的目光在他和季軟之間逡巡,嘆氣道:「誰讓我交友不慎呢,喜酒我是肯定要喝的,你也不用說什麼感謝的話了,到時候給我包個大紅包就行。」

  夏厲景笑著說好,又把藥箱遞給鄭直囑咐道:「一天上兩遍藥,不要讓他碰水,紗布有點大記得剪一下再用,不然他硌著不舒服。」

  季軟是從一個很不安的夢中驚醒的,他夢到夏厲景在他面前跳入了大海,然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管他怎麼喊都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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