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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晚上才能真正安心的和蕭遠呆在一起,蕭遠因為蕭初晴的事也不太開心,顧清承就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安慰他:「沒關係,這些就是一時的熱度,再過兩天就好了,到時候我再帶你們去葉家。」

  本來他是早就想帶兩人去的,但葉家閉門不見客,估計是正在為葉望的事忙的焦頭爛額,他也只好再等兩天。

  蕭遠悶悶的應了一聲,抱著他的鵝……啊不,抱著顧清承。

  因為他的鵝又被扔到地毯上了。

  冬天的夜晚沒有星星,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蕭初晴最終也沒有等來「兩天後。」

  今天倒是下了點小雪,也是很難得了,蕭遠照常去叫蕭初晴起床。

  蕭初晴很喜歡下雪天,看到了心情沒準能好一點。

  但他一直敲門,卻怎麼也沒人響應。

  他有些疑惑,更多的是慌張,趕緊打開門,就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廁所的浴缸里,蕭初晴靜靜的躺在裡面。

  鮮血染紅了浴缸的水,她的臉也早已蒼白,一切都是安安靜靜的,手腕上的刀口猙獰恐怖。

  蕭遠的心臟仿佛停止了,他跌跌撞撞的跑過去大聲呼喊:「姐姐!姐姐……你醒醒!」

  他努力的將蕭初晴從浴缸里拖出來,手腕上的血痕已經干固了,流不出血。

  蕭遠慌張的推了推蕭初晴,毫無反應。

  顧清承聽到他的聲音,也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一幕也是愣了一下,隨後走上前,查看了一下蕭初晴的情況。

  蕭遠已經哭的泣不成聲,不停的想要搓熱蕭初晴冰冷的手。

  他顫抖著對顧清承說:「顧先生,我們快把她送醫院……把我姐姐送醫院呀……」

  但顧清承嘆了口氣:「沒有必要了。」

  一點生命體徵都沒有了。

  蕭遠放聲大哭,他的姐姐前幾天還好好的,和他也有說有笑,怎麼會突然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顧清承將蕭遠抱在懷裡,輕輕的拍著他的背 用信息素安撫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遠的嗓子都有些啞了,抓著蕭初晴的手。

  窗外的雪下大了些。

  寒風從窗口吹了進來,蕭初晴變的和冰雪一樣冰冷了。

  角落的手機里,屏幕還亮著,上面只有一條消息。

  葉望:分手吧。

  葬禮最後是在蕭家辦的,蕭初晴畢竟還是蕭家的人。

  火化結束後,蕭遠抱著那個小小的骨灰盒,再次泣不成聲。

  他的姐姐一直是個不願受束縛的人,自由自在,從來不會滿足於一小片天地。

  她屬於大大的世界。

  可現在,一個小小的,四四方方的盒子,就這麼輕易的困住了她。

  第三十七章 縱火

  因為蕭初晴和葉望的風波還沒過去,所以葬禮不能辦的太隆重。

  蕭太太也來了,說到底還是自已的女兒,唯一的親生女兒去世了,自然是傷心的,看著蕭初晴的遺像哭紅了眼。

  蕭峰林在一旁抽著煙,沒說話。

  讓蕭遠意外的是,葉望也來了。

  應該是來的很倉促,長發隨便的綁了個低馬尾,入冬了,卻只穿了一件針織衫。

  她明明冷的厲害,全身都在顫抖,但她還是一路跑過來。

  蕭遠攔住她,蕭峰林若是看到葉望,肯定不會讓她進去的。

  葉望突然卸了力氣,跌坐在地上。

  她平日裡孤傲的很,對誰都是冷淡的,只有面對蕭初晴時,眉眼才會柔和起來,可如今,這點柔和也消失了。

  葉望的這副樣子,幾乎要用狼狽來形容,蕭遠蹲下身,輕聲說:「我去拿件衣服給你吧。」

  葉望搖搖頭,將腦袋埋進膝蓋,聲音一點點哽咽起來:「都怪我……都怪我……」

  蕭初晴精神最崩潰的時候,葉望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蕭遠自然是帶了些怨氣的,他有些著急的問:「先前我們一直聯繫不上你,你到底在幹什麼?」

  葉望卻不回答他,只是嘴裡一直念叨著:「你怎麼把我一個人丟下了……」

  她的精神狀態似乎不太行,蕭遠這才猛的想起來,葉望本身就有一點心理和精神上的問題,遺傳了她爹。

  現在就跟著了魔似的,不斷重複著一句話。

  周圍的人指指點點,葉望什麼也不在乎。

  雪一直都在下,飄落在葉望的髮絲上,鼻尖上,像是蕭初晴的親吻。

  顧清承給蕭遠程來一杯熱茶,才發現葉望也在,他自覺不是個愛多管閒事的人,蕭遠沒說什麼,他也不會去管。

  他輕聲對蕭遠說:「這裡冷,進屋去吧。」蕭遠搖搖頭:「沒關係。」

  下葬的時候,所有人都,低著頭默哀,蕭太太也只是紅著眼眶,輕聲嗚咽。

  蕭峰林始終面無表情,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蕭遠蹲下身,忍不住哭了起來。

  旁人覺得壞了規矩,但一看顧清承站在他身邊,也不好說什麼。

  原本坐在地上的葉望也跟了上來,卻沒有在哭,只是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待賓客都去吃飯後,蕭遠才看見葉望站在蕭初晴的墓碑旁,然後輕輕蹲下身 撫摸著冰冷的墓碑,肩膀輕輕顫抖起來。

  她放聲大哭,像是要把二十多年的委屈一同發泄出來。

  有人注意到了那邊的情況,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

  「那個是葉家的小姐吧?怎麼哭成這樣?」

  「唉,你不知道啊,蕭小姐就是和那個葉望搞在一起了!」

  「啊?她們兩個不是alpha嗎?怎麼能搞在一起?」

  「是吧?噁心死了。」

  那兩人說話的聲音被蕭遠聽見,他握緊了拳頭,上前打斷了他們說話:「什麼是噁心?我姐姐不過是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怎麼就成了噁心?」

  「她犯法了嗎?還是說幹了什麼殺人放火的事?你有什麼資格說他噁心?你憑什麼?!」

  蕭遠說著,聲音帶上了哭腔,他姐姐都去世了,這群人卻還在詬病。

  那兩人自覺尷尬,陪笑著說:「唉,這不說著玩嗎?這麼較真幹嘛?」

  「還請二位管好自已的嘴,不是什麼玩笑都能開的。」

  這話是顧清承說的,他走到蕭遠身後,冷冷的盯著兩人。

  那兩人一哆嗦,連忙笑著應下來:「是是是,顧總說的是。」

  屋外的雪下的越來越大,葉望再也哭不出來,難受的靠著墓碑。

  她聽到蕭初晴的死訊時,心臟都仿佛停止了,一路跌跌撞撞的掙脫葉家的人衝出來,卻再也見不到蕭初晴。

  她們甚至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也許蕭初晴此前是想要對她說些什麼的,也許蕭初晴還有沒有交代完的事,也許蕭初晴還會再說上一聲「我愛你。」

  但一切都晚了。

  她什麼都聽不到了,蕭初晴也沒有機會說了。

  葉望一直性格冷淡,不與人親近,當年縱火案的事一發生,她又一直被人詬病成殺害母親的兇手。

  她是瘋子,是怪物,卻沒有人想過她也只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

  蕭初晴不會對她有偏見,她那種大大咧咧,陽光直爽的性格,都在吸引著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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