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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宛寧確實被嚇了一跳,但是被他這麼一說,又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你是來找我,結算工資的?」

  「嗯。」

  賀徵懶洋洋的背著手,乖巧的像個幼兒園的小朋友。

  林宛寧鬆了口氣,連忙有條不紊的掏出錢袋子。

  「多少?」

  「兩塊五。」

  說出來這個數的時候,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林宛寧知道這位應該也是個不缺錢的主兒,但她佩服賀徵的點就在於此,明明可以過舒坦的日子,但是他從來不糊弄任何一件事,聽說地里的活,他幹的比在這村里過了多少年的老爺們都利索。

  要不秦嘯這麼精明的人,也不會答應讓他來自家幹活。

  兩塊五,對於村民而言,其實是很好很好的待遇了。

  畢竟現在城裡工廠的工人,一個月也就三四十塊錢,普通些的拿二三十的也不在少數。他們純靠地里刨食的莊稼人,一天能賺上兩三塊,都是非常了不起的收入。

  就在昨天,林宛寧還聽秦嘯說,好多村民搶著來他這裡幹活,但是公社考慮到現在地里事多不好放走太多人,又為了幾個知青考慮,畢竟收藥可比在地里干農活輕快多了,又有工資可以拿,便讓老韓挑了幾個幹活利索又仔細的知青過來。

  自然,這裡頭不會有顧家齊。

  林宛寧將這兩塊五毛錢疊的整整齊齊交到了賀徵手裡。

  「謝謝老闆娘。」

  他笑著接過了這一天的報酬,只是後面那三個字,賀徵刻意加重了語氣。

  林宛寧微微一笑,默認了這個稱呼。

  ——

  知青宿舍。

  幹了一天活的賀徵一回來,就正好迎面撞上了和曹婧勾肩搭背外出又回來的顧家齊。

  倆人自從經歷了上次的瘧疾風波後,關係肉眼可見的進步了許多,雖然這年頭在外面行為舉止不端是有可能被抓進局子的,但是在這知青宿舍院子裡,顧家齊便絲毫不再顧及,當著一眾青年男女的面兒,攬著曹婧的肩膀,公然的親密著。

  進來的時候,賀徵鼻子靈,一下子就聞出了這傢伙身上的酒氣。

  他便知道顧家齊必定是又沒幹好事,不然估計也不會大庭廣眾之下架著個娘們回自己的宿舍。

  賀徵皺眉看了眼顧家齊,瘧疾的陰影還在他心頭沒有散去,便又見罪魁禍首又想重蹈覆轍,心裡的火氣蹭的一下子躥了上來,賀徵脾氣就來就差,這會子臉色陰沉的像是塊千年寒冰。

  正好,顧家齊也想用水井打水洗臉漱口,倆人向來就不對付,這次顧家齊雖然沒有像上次喝的那麼不省人事,但是臉蛋子紅撲撲的,一看也沒少上頭。

  他和賀徵那張冷到骨子裡的冰塊臉一對上,眼看著賀徵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只自顧自的抽水,還時不時的把腳下的東西踹的邦邦響。當著女同志的面兒,賀徵這樣,顧家齊便覺得自己臉上實在是掛不住。

  兩個血氣方剛的男青年立刻卯上了勁。

  但是這次有曹婧在場,她聽說過賀徵的家庭背景也不一般,本著朋友多了路好走的原則,不願意讓顧家齊得罪人,於是便死死的拽住了上前準備和賀徵理論的男人。

  壓著一肚子的火,顧家齊回了宿舍。

  曹婧去廚房給他煮了些酸梅湯,這玩意還是她從秦嘯那裡要來的。

  「嘗嘗,這個解酒效果最好了。」

  曹婧十分貼心的幫顧家齊吹了吹,又拿勺子讓顧家齊嘴邊送過去。

  顧家齊很不耐煩的喝了一口。

  然後全吐了出來。

  「這什麼破玩意兒,又苦又澀,拿走!」

  曹婧連忙手忙腳亂的從桌子裡翻出了幾塊平時自己都捨不得吃的巧克力,滿臉歉意的剝開送到了顧家齊嘴裡。

  「你冷靜些,何必呢,因為些小事得罪人。再說了,他一個兵痞子,和這種人計較,不是自降身價?」

  曹婧自覺自己是個十分賢惠得體的女友,斷斷不能眼看著顧家齊因為些雞毛蒜皮,和賀徵一次次的起衝突。

  顧家齊冷哼一聲:「你知道什麼。」

  他與賀徵,遠遠不止那麼簡單。

  賀家搬進鐵西大院的當天,賀衛國就讓自家手下的兵,去堵了大院後山的那條小路,不僅設了安保亭,還揚言要給路口上關卡,安天眼。

  凡是沒牌照的、手續不全的、貨物來歷不明的車,最近是扣了一輛又一輛。

  打著維和的旗號,大肆越權辦事,顧家齊早就聽他父親說過賀衛國這個人,蠻橫無理,狗屁不通,油鹽不進。

  顧鈞在電話里長吁短嘆,聽得顧家齊心裡五味雜陳。

  鐵西大院依山傍水而建,是整個滄海區風水最好的小區,最重要的是,後山通往蒙省。那條不起眼的小山道公路,小汽車流量不多但車禍率卻居高不下,來往的貨車和皮卡晝夜不停,哪怕出了不知道多少次車禍,這些拉貨的車子照樣風馳電掣從不耽誤。

  因為他們背後有公家。

  確切說,是有顧鈞。

  這條路,是顧鈞所在的單位和外界貿易往來的一條必經之路,但是有些貨不好明目張胆的往外送,只能低調走這種沒有安檢的小路,這樣他和外省的領導都放心。

  結果因為群眾多次舉報那條小路車禍太多,賀衛國這個大老粗,就招呼都不打,直接駐兵一個連過去,揚言要整治馬路黑手。

  這不是赤裸裸的打他顧書記的臉嗎?整個滄海區誰不知道,那是他們單位的後門?

  斷了這條路,不知道以後運貨和交易要多多少麻煩。

  俗話說的話,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但是賀衛國和顧鈞平級,且腰杆子更硬,顧鈞有苦也只能生吞。

  顧家齊一想到這裡,就恨得牙痒痒。

  曹婧顯然被顧家齊這副表情嚇到了,小心翼翼的在他身邊坐下來,詢問道:「怎麼了?」

  顧家齊冷哼一聲,不想和曹婧說太多。

  「他現在,去秦嘯家裡幫忙收藥了?」

  「聽說是。」

  「哼,還真是蛇鼠一窩。什麼人找什麼人,泥腿子,配大老粗,也不知道我那宛寧妹妹,現在伺候的過來不。」

  顧家齊臉色陰森森的,一提到林宛寧,曹婧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了幾分。

  她有些撒嬌似的往顧家齊懷裡拱了拱:「還惦記著你那前未婚妻呢?」

  顧家齊一聲冷笑:「怎麼,吃醋了?」

  「哼!」

  「你放心,當初是我甩了她,那種女人,我怎麼可能看得上呢?」

  顧家齊酸溜溜的,手摸著曹婧,眼睛卻望向了別處。

  「人家現在可是當上老闆娘了,還未必看得上你呢,天天巴巴的往地里給秦嘯送飯,積極著呢。你還不知道吧,鎮上的人現在爭著搶著去她男人那裡打短工,公社的活都不樂意幹了,就連賀徵這種不缺錢的,也去湊熱鬧,你看他剛才回來的時候,一身蒲公英。」

  「他一個種草藥的,能賺這麼多錢?」

  顧家齊皺眉,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別忘了,秦家往上幾代都是倒騰中藥的,那老宅子裡種的,據說都是值錢貨,你是不知道,我聽說,前陣子瘧疾,秦嘯一個方子賺到了手軟,你那林妹妹,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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