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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羨澤看了他一眼。

  那灰黃狐狸又張開毛茸茸的爪子,跟幾個腦子轉不過彎來的詳細解釋,群妖立刻明白,面上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羨澤也看出來了他的精明。

  先把各妖的寶貝收回來,哪怕最後會還回去,這段時間放在櫛比閣里到處展示,也足以引來眾多修仙者聚集。最終沒能以物易物,不得不還給原主,也大可以神秘的表示被不能說的人拿走了云云——

  群妖紛紛散去表示要回家翻翻寶貝,羨澤挑眉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灰黃狐狸笑眯了眼睛,搓搓爪子,砰一下化作人形。他尖下巴眯眯眼,是那種很讓人眼熟親近的姣好清秀,也略顯文弱書生氣,似乎知道真龍喜歡凡人模樣的傳聞,彎腰笑道:「小妖名叫祁黃。剛剛想的法子也是受真龍點撥,若是能幫得上忙就再好不過了。」

  江連星腦子裡忍不住冒出三個字:狐狸精。

  葛朔對這些妖當年在泗水舊宮討好真龍的手段見多了,直接開口道:「公狐狸啊。怪不得。」

  羨澤看著身邊師徒二人的表情,也知道他倆又一條心了。

  她只多問了幾句,就讓祁黃退下,至於她身邊尊貴的臨海公主,中途已經打起瞌睡。

  丹道城陷入一片寂靜中,弓筵月正派伽薩教眾打掃著滿地的雲船殘骸,避免嚇到不久之後會回到丹道城的散修商賈。

  羨澤拍拍臨海公主的甲冑:「你之前說姑獲還可能活著,是什麼意思?」

  第200章

  臨海在甲冑縫隙中露出的豆大眼睛迷糊的眨了眨, 含混道:「我剛剛……都跟葛朔說了,就是姑獲受傷瀕死之際、回到了誕巢……呼呼,至今還未甦醒……誕巢是個很奇妙的地方……呼嚕……」

  羨澤失笑:「你是快要冬眠了嗎?葛朔你說, 是姑獲真的有可能活著嗎?」

  葛朔垂下眼睛去, 神情難辨,他說的也很含混:「似乎是……有這個可能。我會去一趟誕巢看看,這件事你先不要管了, 把精力放在丹道城上吧。」

  羨澤看出來了葛朔不願意多說。

  確實, 如果她先覺得姑獲還活著, 等到時候發現事情不是這樣, 又要落得一場空。

  葛朔了解她, 不想讓她失望才這麼說。

  羨澤點頭道:「好,聽你的。」

  群妖散去, 葛朔拍了拍臨海的甲冑:「華粼跟我會幫這傢伙找個能睡覺的山洞, 可能還會再討論一下這些大妖分封的具體細節。你要回蓬萊嗎?」

  羨澤搖搖頭:「我還要在這附近待一陣子, 你帶上辟鳴, 回頭跟他來找我就是了。」

  羨澤倒是沒有住在丹道城內,而是跟伽薩教紮營在了一起。雖然葛朔和江連星並不喜歡伽薩教, 但以羨澤當年出事後在西狄遊蕩十幾年的經歷,她其實信得過這群看起來殘暴粗野, 但實際信仰篤定的傢伙。

  到了入夜, 明心宗眾多弟子御劍歸來,像是安撫人心般飛過上空,丹道城裡縮起來的百姓都紛紛冒頭,連帶著散修們也試探般的回來了。

  城內外再也見不到一隻妖類,除了城外隱約有些雲船的殘骸,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櫛比閣夜間再度燈火通明, 連帶著多個客棧也再度掛起燈籠做起生意。

  只不過還有些讓人擔憂的問題,許多散修看到伽薩教在城外十幾里處能望見海的半坡上紮營,立起繪有真龍圖騰的旌旗,似乎正在將一些伽薩教眾的屍首堆在一起焚燒。

  伽薩教的名聲不大好,也有很多來到丹道城的人是中小宗門的弟子,對他們隱隱恐懼。

  鍾霄卻也解釋道:「他們信奉真龍,五十年前教眾前來朝拜真龍時便被屠殺,葬身在此地,才有的後頭跟各大宗門的仇怨。如今在真龍眼皮底下,他們不會輕舉妄動。」

  也是,這群伽薩教信徒沒有進城,而且一直到夜裡都在跪拜祭祀,倒是看起來不像是會亂來的模樣。

  有好奇接近的散修看到,那位沒人見過真容的伽薩教聖主,一身罩紗被風吹得飄揚,立在火堆前雙手合十念誦古語,似乎在祈禱。

  只是沒有人看到,在距離火堆百丈遠,羨澤躺臥著高高的樹幹上,望向祭天的焰火,她拿著伽薩教的金色杯盞,輕抿一口,剩餘的倒在了樹下的土地中。

  她知道伽薩教行事乖張,她也知道她與叔侄的關係夾雜著一絲權欲,但伽薩教是她被遍體鱗傷後,重新信任這些凡人的第一步。她看到過那些神廟、那些禱詞、那些熱情跪拜真龍的孩子,還有曾經深埋在西狄地底的龍骨,給了羨澤破碎身體積累出運籌帷幄的勇氣。

  她知道伽薩教赤誠又不穩定的傢伙並不好控制,但她覺得自己可以勉為其難的多一些耐性——

  那是不可能的!

  「戈左!你又不是蛇,你長骨頭了,別黏在我身上,我在跟你叔父說話。」

  在伽薩教紮營的主帳內,戈左將下巴貼在羨澤肩膀上,倆人的座椅挨得很近,但他半邊身子都已經擠到她的位置上來。

  弓筵月立在一旁拿著幾封信箋,他的頭紗只剩下一層薄薄如月色的籠罩在長發上,五官因為這層遮掩更顯得神秘美艷。他沒有阻止戈左黏膩的行為,面上的微笑像是能跟所有跟羨澤有關的男人稱兄道弟一樣。

  他也知道,羨澤不是特別在乎戈左,卻也不是特別能拒絕戈左。這個人不怕疼不怕死不要臉,撒嬌賣慘落淚求饒他什麼都能幹出來。

  她想不起來戈左的時候可能就把他扔在角落裡,可一旦拿起來了,她就粘手的沒有辦法。

  現在情況不一樣,羨澤身邊突然出現的那個斗笠男,雖然也沒做出原配姿態,可羨澤跟他四目相對時露出的溫柔表情讓弓筵月覺得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那是羨澤,她就應該冷眼看著所有人然後表演些並不走心的深情,來幾句漫不經心的調侃啊。

  弓筵月覺得他更能容忍戈左做任何事來給他們叔侄二人加碼。畢竟他只有半妖的身份可能或獲得一些他的青睞了,戈左至少還有粘人難纏和年輕。

  「你是說,『織血』全屠了也不夠給他們下馬威,這些行動會越來越頻繁?」羨澤擺弄著桌子上的羽毛筆道。

  「這些宗門的上層還對你和蓬萊太過恐懼,又對你的實力沒有認知,他們會想盡辦法簇擁在一起想盡辦法毀掉你的一切勢力。」弓筵月走過來,他臉上露出來一些苦笑:「尊上一定不會知道,我們在您消失後遭遇了多少回的刺殺圍攻。」

  「大概知道。」羨澤道:「我現在愈發明白,說到底修仙者人數眾多、宗門也眾多,這些鬥爭與曾經的皇帝攻城略地沒有區別。我如果不快速血腥的削弱他們的實力,這樣的事就沒完沒了。」

  弓筵月很贊同這一點:「您和他們天生不同,沒有重壓就不存在共處,您表現得再聖潔不可侵犯,也沒有血流成河對他們有震懾力。」

  戈左把臉靠過來:「媽媽想先殺誰?千鴻宮那個姓宣的?」

  喲,公報私仇呢。千鴻宮的宣言已經極大地動搖了整個九洲十八川宗門的走向,已經有一小部分宗門也表示絕不參與任何「屠龍」有關的行動,她這會兒怎麼可能對宣衡動手。<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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