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4 上門帶人(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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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屍體前,腐臭味更濃,但厲飛絲毫沒有在意,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順天府尹在一旁說,「都是一刀斃命,應該是身手很好的人做的。」

  「可打聽到這家人是做什麼的?」

  「打聽過了,周圍的鄰居也不知,說是剛搬來沒多久。」

  厲飛點頭,朝著主院走去。

  主院門口,又是幾具屍體,厲飛只是看了一眼,便走進屋內,看清屋內慘狀,也不禁皺了皺眉頭。

  連鴻他見過,身旁的應該是他的夫人,地上的兩個孩子趴伏著,均是一刀斃命,一家四口,竟然全部死在了一個屋裡,這不像是仇殺,而像是想要逼問什麼東西。

  「屋中可全部檢查過了,有沒有被人翻動的痕跡?」

  順天府尹答,「檢查過了,沒有被翻動的痕跡,所以臣才覺得是仇殺。」

  厲飛眼眸在屋中掃視了一遍,屋中東西整整齊齊的,就連桌上的一隻金釵也完好無損的放在那裡,可為何四人全部死在一個屋裡,而且看地上兩個孩子的穿著,應該是被人從被窩裡拎出來的。若是是仇殺,只需在各自屋裡把人殺了便好,又何苦把人都拎了過來。

  厲飛下令,「吩咐人,把這屋子再仔仔細細的搜一遍,任何角落都不要放過。」

  順天府尹趕緊又叫了人進來搜查。

  這樣大的命案,如果破不了,別說順天府尹,就是他們下面的這些小嘍囉也得不了好,再加之厲飛在場,盯著他們,順天府的人這才搜的仔仔細細,連地面上的青磚都一塊塊敲了一個遍,更別提犄角旮旯了,忽然一人驚喜的喊,「這塊青磚能鬆動!」

  厲飛抬步走了過去,指揮使和順天府尹跟在他身側,果然,在牆角隱蔽處,搜查的人拿下了一塊青磚,露出裡面的一個小洞。

  順天府尹急忙吩咐,「看看裡面有什麼東西沒有?」

  搜查的人伸手進去,摸了摸,什麼也沒有,對著眾人搖了搖頭。

  雖然如此,順天府尹還是很興奮,應該是仇殺沒錯了,定然是為了搶奪什麼東西。

  「大人!」

  門外有人稟報。

  順天府尹應聲,「何事?」

  「有自稱姓連的一家人過來,說死者是他們家的人。」

  「快讓他們進來!」

  來的是連父、連母還有連崢夫婦,四人剛一進門,連母看到四人的慘狀,叫了一聲,「我的兒啊!」,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連崢兩人急忙扶住她,「娘。」

  連父身體也是晃了幾晃,眼前陣陣發黑,前幾日連鴻還帶著一家老小回去看他們,沒想到那竟是最後一面。

  「你是何人?」

  順天府尹開口問。

  連父彎曲下身子,涕淚橫流,「稟報大人,我是連荀,死的、死的……」,

  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哽咽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又發出聲音,「死的、死的是我二兒子連鴻一家。」

  「哦?」

  順天府尹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看他做派不像是普通的人家,問,「你們是什麼人家,可否的罪過什麼人?」

  連父搖頭,「大人,我們只是普通的生意人家,不會得罪人,不知、不知犬子為何會遭此橫禍。」

  「你在仔細想想,你這二兒子真的沒有得罪過人?」

  連父搖頭,十分肯定,「絕對沒有,我們連家做的是正當的生意,從不與人交惡。」

  順天府尹皺眉,「如此可就怪了,既然他沒有得罪人,又如何全家被殺?」

  連父泣不成聲,「草民、草民也想知道。」

  「連鴻為何要搬離連府,你們連家分家了嗎?」

  厲飛突然開口問。

  連父不假思索的回答,「並沒有分家,犬子之所以搬出來,是因為和漪兒起了一點兒衝突。」

  話落,他便後悔了,這畢竟是家醜,要是傳出去了,外面的人會怎麼看連家,可想要收回已經來不及了,厲飛也接著逼問:「什麼衝突?」

  連父又是支吾了,「是、是……」

  「連荀是吧?」

  看他不肯說,順天府尹擺著威嚴開口。

  連父小心著回答,「是,草民是連荀。」

  順天府尹半是威脅,半是嚇唬,「這起命案,連皇上都驚動了,你如果要是有什麼隱瞞著不說,耽誤了我們辦案,到時候皇上責怪下來,你門連家也脫不了關係,說不定還會被滿門抄斬。」

  連父涕淚不流了,額頭上的汗珠卻冒了出來,當下不敢隱瞞,把連紫漪拿了幾百萬兩給連鴻保管,而連鴻給輸掉的事說了出來,最後冷汗涔涔的道,「我那女兒脾氣大的很,犬子被她鬧得不敢留在家中,只得搬了出來。」

  「這宅子可是你置辦的?」

  「不是,是他岳丈家出的銀子給買的。」

  連父回答著,心裡卻有了疑惑,這宅子少說也給花個幾十萬兩銀子,他那親家捨得給拿出這麼多嗎?

  「他岳丈家何處,你那女兒又在什麼地方?」

  「稟大人,他岳丈家就是城南的霍家,至於我那女兒,入了武侯府,如今是武侯爺的姨娘。」

  屋內一陣靜默,指揮使和順天府尹這才想到,武侯林鵬前些時日全是納了一名上商家之女入府,兩人不敢拿主意,全都看向厲飛。

  厲飛不急不緩的下令,「派人去把這兩人請來!」

  指揮使應了一聲,吩咐下去,五城兵馬司的人分成兩路,一路奔城南,一路奔武侯府。

  武侯府內,從那天晚上以後,連紫漪已經躺了三天,不吃不喝,就這麼直愣愣的看著屋頂。

  玲瓏和梧桐嚇壞了,去稟報了林鵬,林鵬卻是不在意,不耐煩的手一揮,「隨她去吧!」

  兩人只得回來,守著她,這一守便是三天。

  連紫漪的眼窩已經深陷,顴骨突起,形色消瘦,幾乎脫了形,玲瓏和梧桐輪流相勸,「姨娘,您好歹吃一口飯吧,在這樣下去,你會受不住的。」

  連紫漪連眼都也不敢閉,一閉眼,都是連鴻四人的死狀,更別說吃飯了,一想到那噴濺的血霧,她的胃裡便翻騰。

  五城兵馬司的人到了的時候,沒敢闖武侯府,讓看門人去稟了林鵬。

  聽說是五城兵馬司的人,林鵬還愣了一下,「他們有何事?」

  「說是城西出的命案是連姨娘的二哥一家,五城兵馬司的人過來喊人過去問話。」

  「混帳!」

  林鵬一拍桌子,掩飾自己的心虛和慌張,「連氏只是我的姨娘,從不出府,出了命案於她有何關係?你去回了他們,就說連姨娘身體不適,無法過去!」

  看門人回話,五城兵馬司的人不敢硬闖,只得回去稟報。

  厲飛聽聞,面色無異,吩咐指揮使,「你親自跑一趟,把人帶來!」

  指揮使來了武侯府。

  他掌管五城治安,官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林鵬自然不能想打發那些小兵一樣打發他,親自迎了出來,很是客氣,「安指揮使。」

  指揮使拱手抱拳,「侯爺,職責所在,打擾了。」

  林鵬裝糊塗,「好說,好說,不知安指揮使上門何事?」

  指揮使在心裡暗罵了他兩句,臉上還端著笑容,把責任推到厲飛身上,「侯爺,想必城西的命案您也聽說了,死的是府中連姨娘的二哥,據說她在未入侯府前和死者有些衝突,世子特命我來帶連姨娘過去問話。」

  林鵬一臉驚訝,「剛才你的屬下已經來過了,我也命人告訴了他們,漪兒身體有恙,已臥病在床多日,不能過去問話,怎麼,他們沒有稟報與你嗎?」

  指揮使在心中又罵了一句老狐狸,面上打著哈哈,「自然是傳到了,不過皇上把這件案子交給了世子,世子怎麼吩咐,我便怎麼做,職責所在,還望侯爺見諒。」

  林鵬點頭,很是理解,「既然如此,安指揮使隨我來吧,不過只能你一人,我帶你去漪兒屋中看看。」

  安指揮使隨著林鵬來到連紫漪院中,沒有經過稟報,便跟著他進去。

  連紫漪呆愣愣的躺在床上,對於屋中響起的腳步聲充耳不聞,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漪兒!」

  林鵬走到床邊,柔聲呼喚。

  連紫漪卻仿佛沒有聽到,依然直愣愣的看著房頂。

  林鵬聲音更輕更柔,「五城兵馬司的安指揮使來了,說你的二哥被人殺死,想要帶你過去問話。」

  連紫漪終於有了反應,頭微微轉動了一下,張嘴欲說話……,

  林鵬身體不著痕跡的擋在了她的面前,下了逐客令,「安指揮使,你也看到了,漪兒體弱,受不了折騰,不能於你們過去問話,還望安指揮使見諒。」

  帶人去問話,只是為了查找線索,連紫漪這個模樣,是真的無法過去,安指揮使猶豫了一下,倒也沒有強人所難,拱了拱手,「林侯爺,打擾了,我這就回去復命。」

  林鵬點頭,「安指揮使慢走!」

  說罷,又吩咐玲瓏和梧桐,「你們兩人去送安指揮使。」

  指揮使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走便行。」

  說罷,轉身往外走。

  玲瓏和梧桐哪敢不從,送了出去。

  屋內靜了下來。

  林鵬轉身,臉上笑意猙獰,一把捏住連紫漪的臉,陰森森的逼問,「想說什麼?」

  連紫漪臉頰已經完全消瘦了下去,幾乎只剩下了皮骨,被他大力捏住,皮骨生疼,但連紫漪並沒有和以往一樣喊叫,也沒有求饒,木木的眼睛盯視著他,眼中充滿了悲憫。

  林鵬心裡猛跳了一下,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直衝腦門,手上力氣加重,「是不是想出賣我?」

  連紫漪不承認也不否認,就這樣盯視著他。

  林鵬竟然先受不住了,放開了她,連紫漪扯開了嘴角,慢慢的笑出聲,隨後笑聲越來越大,眼角竟然笑出了淚水。

  啪!

  林鵬心裡的駭意增大,惱羞成怒的給了她一巴掌,惡狠狠的威脅,「連紫漪,你若是敢說出半個字,我讓你連家一門全部陪葬。」

  連紫漪還是笑,笑的越來越大聲,越來越瘋狂。

  笑得林鵬受不住,轉身狼狽的逃了出去。

  指揮使回去復命,把連紫漪的情形說給厲飛聽,「世子,我親眼所見,那連紫漪確實病的不輕,連床也起不來了。」

  連母剛醒,聽到指揮使的話眼前又是一陣發黑,差點又昏了過去,嚎哭起來,「我苦命的女兒……!」

  啊字還沒出口,被順天府尹一聲怒吼,「閉嘴!」

  沒看到世子的臉色很不好看嗎,她還在這裡添什麼亂。

  連母嚎哭的話噎在了喉嚨里,當即不敢吭聲了。

  厲飛眼光落在指揮使身上,語氣溫和,「安指揮使做統領五城兵馬司幾年了?」

  指揮使不知他是何意,老實回答,「回稟世子,兩年。」

  「兩年啊……」

  厲飛拉長了尾音。

  指揮使的心提了起來。

  厲飛漫不經心的接著說道,「也該換換了!」

  指揮使的冷汗嗖嗖的往外冒,衣服再一次濕透了,腿有些發抖,「世、世子,在下……」

  沒等他把話說完,厲飛抬腳走了出去。

  指揮使還沒反應過來,順天府尹過來小聲的急切的提醒了他一下,「你還站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把人喊來,你這指揮使的位置當真不想要了嗎?」

  指揮使這才回神,轉身急匆匆的往外走,剛走到門外,一名老者跟在兵士後面進來。

  厲飛腳步停下。

  兵士也停下腳步,恭敬對指揮使道,「稟報指揮使,人帶來了!」

  指揮使恨不得一腳踢死這個沒眼力見的,沒看到世子在前面嗎?竟然敢越過他給自己稟報,找死是不是?尤其是他現在忙著去武侯府帶人,他這一聲,自己不停下也得停下。

  兵士稟報完,沒聽到回應,心裡還納悶呢,自己說的聲音也不低啊,指揮使莫非是沒聽到,準備再次開口,卻聽到指揮使恨不得殺了他的聲音,「知道了,滾下去!」

  兵士摸不著頭腦的下去了,老者跪下行禮,「草民霍正,見過指揮使大人。」

  指揮使撞牆的心思都有了,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冒著冷汗,用眼角偷看厲飛。

  厲飛面色如常,似乎沒有生氣。

  指揮使提著心吊著膽,小心的詢問,「世子,你看這……」

  「順天府尹,你來問吧!」

  指揮使鬆了一口氣,順天府尹上前,「你可是連鴻岳丈?」

  「回大人,草民正是。」

  「這宅院是你給他買的?」

  霍正愣了一下,隨即回答,「不是。」

  ------題外話------

  明天恢復兩更,凌晨一更,上午九點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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