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8 殺了程驌(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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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清靈也是被這聲脆響驚了一跳,手中原本緊握的茶盞也差點脫手而出。

  顧雅箬腦中浮現林鵬和程驌的臉,眉頭擰起來。

  她的神情落入眼底,秋清靈心慢慢沉了下去。即使她有萬般的猜測,就算她牴觸林鵬的碰觸,可她內心深處希望這只是自己的猜測,不會是真的。否則林鵬對她多年的寵愛,就是一場笑話。

  顧雅箬慢慢坐好,聲音有了沉色:「這世上相似的人多的是,夫人只憑他們一兩分的相像,就如此猜測,有些不妥吧?」

  秋清靈握住茶盞的手更緊,似乎以此來掩飾自己的不安,「箬兒姑娘可還記得我們沒去莊子以前,我生了一場大病?」

  顧雅箬點頭:「自然記得!」

  「那不是因為我去莊子上而染上風寒了,而是我用故意用涼水洗澡,讓自己生病的。」

  「夫人為何要這樣做?」

  秋清靈深吸了一口氣:「因為那日侯爺回府時,我聞到了他身上有美顏館的水粉香,我猜測他外面有人了,不想讓他近我的身。」

  顧雅箬沒說話。

  秋清靈接著說:「後來,我派人跟著林鵬,發現程夫人曾經和他接觸,確切的說,是程夫人在一個隱蔽的地方上了馬車……」

  顧雅箬心也一點點的往下沉。

  「林鵬和我成親十多年,連個小妾也沒有納,又怎麼會跟一個有婦之夫有染,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我沒成親以前,他們有了苟且,還有了孩子。」

  雅間內靜謐無聲。

  顧雅箬坐著一動不動,秋清靈茶盞中的水也漸漸變涼。

  「箬兒……」

  秋清靈聲音很輕,帶著祈求:「你能不能幫我這個忙?」

  顧雅箬放在茶桌上的手微微收緊,聲音暗啞:「夫人,想要我如何幫?」

  「你能不能幫我去程府詢問,程少爺的左肩頭是不是有一個梅形的胎記。」

  說完,頓了頓,「我知道這讓你很為難,可不弄清這件事我寢食難安,我……」

  「好。」

  顧雅箬應下。

  秋清靈反而愣怔了一下。

  顧雅箬已經恢復了自然的神態:「這個忙我可以幫夫人,但夫人想好了沒有,若表哥真的是侯爺的孩子,夫人要怎麼做?」

  「我,我、我……」

  秋清靈回答不上來,她只是執拗的想要一個事實。只是,知道了以後該如何?她還沒有想過。

  顧雅箬嘆了一口氣,兩手伸出覆在她緊緊捧著茶盞的手上。

  「箬兒……」

  秋清靈紅了眼眶。

  兩人從茶樓出來,已經是兩刻鐘以後的事了,秋藺回了侯府的馬車上坐好,福來恭敬的立在馬車外。

  看著秋清靈上了侯府的馬車遠去,顧雅箬吩咐:「走,去程府!」

  馬氏給程明做好了兩件衣衫,正在趕製顧雅箬的,看她上門,笑著晃了晃手裡的衣服:「這件做了一半了,再有個三五日,把另一件給你做好了,我們便回去了。」

  「這麼快?」

  顧雅箬順勢坐在她身邊,親昵的摟住她的脖頸,很是不舍。

  顧香都沒有這麼黏過她,馬氏知道她是捨不得,心裡也澀澀的,放下手裡的衣服,拍了拍她的手:「中午留下吃飯吧,想要吃什麼,大伯母去給你做。」

  「家常菜就好,大伯母多做一些,我讓福來把厲飛喊來,他也好些時日沒吃您做過的菜了,想念的很。還有表哥,也讓人喊回來吧,我也有一些時日沒見他了。」

  馬氏也沒有多想,「好,大伯母去做。」

  「我就不幫忙了,我去找程伯父說會兒話。」

  「去吧,他在自己院子裡呢。」

  馬氏去了廚房,顧雅箬把吩咐福來回去喊厲飛,領著月曦來到程明院中。

  和他閒聊了一會兒,不當聲色的問:「程伯父,對於表哥的身世,您作何打算?」

  經歷了一場生死,程明什麼都想開了,道:「他自己作主吧,無論怎樣,只要他還認我這個爹,他就永遠是程家的孩子。」

  顧雅箬繼續不動聲色,似是隨意發問:「表哥出生時,身上有什麼特徵沒有?」

  「特徵?」

  程明擰眉想。

  顧雅箬誘導著提醒:「就是胎記一類的。」

  程明恍然:「有,驌兒左肩背有一個梅形的胎記。」

  ……

  侯府內,林鵬聽著暗衛的稟報,「夫人和秋老先生去了茶樓,而後秋老先生先出來了,夫人留下兩刻鐘以後才出來,然後徑直回了府,而顧雅箬則去了程府。」

  程府兩入耳,林鵬臉色沉了下去:「可聽到她們說什麼了沒有?」

  暗衛頭低垂了下去:「茶室門口有世子的貼身隨從守著,屬下怕被發現,沒敢靠近。」

  「廢物!」

  暗衛咚的一聲跪在地上:「請主子責罰!」

  「程驌那邊如何了?」

  「還在調查。」

  林鵬殺意外泄,「一個時辰內,我要確切的消息,否則,都給我滾回暗衛營去!」

  暗衛身體發抖:「是!」

  程驌這幾日有些心不在蔫,好幾天的帳本都攤在桌上,也沒心思核算。得了下人得稟告後,把帳本收好,坐上馬車回程府,走到半路,馬車忽然停下了。

  「發生了何事?」

  車夫小心著回答,「少爺,好像是馬車壞了。

  說完,跳下馬車,彎腰檢查,一眼便看到了右邊的車軲轆有些斷裂,倒吸了一口氣,這馬車他每日都有檢查,昨日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要斷裂了呢?急忙稟報:「少爺,車軲轆壞了,危險,您快下馬車吧。」

  程驌從馬車上下來,看著斷裂了一塊的車軲轆皺眉,這馬車肯定不能再坐了。

  貼身隨從急忙說,「少爺,小的去雇一輛馬車來。」

  再往前走二里地,拐個彎過去,便是程府了,程驌擺手:「不用了,我們走回去。「

  程驌邁步往前走,隨從跟在他身後,到了拐彎處,程驌先拐了過去,沒想到一男子挑著擔子從急匆匆的從對面拐過來。

  男子應該是走街串巷的貨郎,穿著尋常百姓穿的衣衫,擔子兩頭的簍子裡都是一些尋常百姓用的東西。眼見著就要撞到穿著富貴的程驌,想要躲閃,情急之下,腳下一個踉蹌。

  「小心!」

  程驌下意識的伸手扶他。

  貨郎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程驌的肩頭,想要穩住身體,無奈他這一滑,擔子跟著不穩,裡面的東西紛紛散落出來,擔子失去了平衡,貨郎也跟著身體不穩的朝外跌去。

  「刺啦」

  一聲,程驌左肩上的衣服被撕扯開,貨郎也跌倒在地上,擔子裡的東西灑了一地。

  躲在暗處的暗衛清清楚楚的看清了程驌左肩背上的梅形印記。

  「對不起,對不起!」

  貨郎顧不上撿自己的東西,趕緊爬跪起來,一個勁的給程驌道歉,身體不停的抖動著。

  「無事。」

  程驌溫和的說著,彎腰扶起了他:「是我走路太快了,你沒傷到吧?」

  貨郎慌亂的擺手:「沒事,沒事,是我的錯,我的錯!」

  程驌吩咐隨從:「幫著把東西撿起來!」

  隨從應是,彎腰。

  貨郎慌忙阻止:「不用,不用,我自己來,我自己來!不麻煩少爺了。」

  貨郎一股腦的把東西全部撿入簍子裡,再次點頭哈腰的說了對不起後,挑著擔子急匆匆的離去了。

  在拐過另一個彎後,扔掉了擔子,問隱藏在暗處的暗衛:「看清楚了嗎?」

  暗衛點頭,兩人飛掠回了侯府,直接去了林鵬書房稟報。

  聽完兩人稟報,林鵬周身氣息瞬間冷到了極致,散發出駭人的殺意。

  暗衛駭得激靈靈打著冷顫,低垂著頭,大氣不敢出。

  「把連紫漪拎去舊巷!」

  舊巷是林鵬還未成親前置辦的一處宅院,當時用來和連紫漪偷情,這麼多年,林鵬沒有賣,一直留著,還定期派了人來打掃。

  暗衛瞬間消失,輕車熟路的去了連府,找到連紫漪。還未等她開口,便一掌將她劈昏了過去,真的是拎著來到舊巷,扔到了林鵬面前。

  林鵬端坐椅子上,眼睛裡幾乎冒出火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連紫漪會如此大膽,竟然偷生下他的孩子。

  「潑醒!」

  暗衛一桶涼水下去,連紫漪立刻醒來,咳嗽了兩聲,把嗆入口中的水吐出來,濕漉漉的躺在地上,睜眼便看到了林鵬,心裡一喜,動作迅速的爬了起來:「林郎!」

  林鵬怒目看著她,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連紫漪不由得瑟縮了一下,歡喜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林、林郎……啊……」

  話沒說完,林鵬朝著她心窩子就是一腳,連紫漪痛呼,身體也重重的朝後仰去,咚的一下,後腦勺重重的磕在地上,幾乎疼昏過去。

  這還不算,林鵬站起來,一腳又踩在了她的身上,咬呀切齒:「連紫漪,你真是該死!」

  「林、林郎……」

  連紫漪嘴角流出鮮血,驚恐萬分的喊他。

  林鵬腳下用力,怒目圓瞪,恨不得將她活活踩死。

  連紫漪嘴角的血跡汩汩的往外流,掙扎著問,「林、林郎,為、為什麼?」

  林鵬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逼出來:「程驌是誰的孩子?」

  連紫漪猛然睜大了眼。

  林鵬再次腳下用力,「說!」

  連紫漪身體劇烈的抖起來,眼睛睜大到了極致,用盡了力氣抱住林鵬的腳:「林、林郎,你聽我說……」

  林鵬神情猙獰,再次怒喝:「說!」

  連紫漪幾欲要昏過去,嘴角流出的血跡,幾乎染紅了頭下的地面:「是、是你的!」

  「你該死!」

  林鵬怒急,一腳將她踢飛了出去。

  連紫漪頭重重的撞在了門檻上,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林鵬仿佛沒有看到,陰沉著眉目下令:「殺了程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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