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9 煥顏閣出事(1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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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煥顏閣內。

  「以後每個月最多我給你三十套胭脂水粉。」

  程驌回來以後,見顧雅箬還在李斐屋中沒有出來,腳步頓了頓後,也去了他的屋中。

  一臉很熟的徑直在屋中坐下,此刻正在慢悠悠的喝著茶,聽了顧雅箬的話,口中的茶水差點沒忍住一口全噴出來。趕忙將茶水咽下去,瞪大了眼睛問:「為什麼?」

  一套胭脂水粉他能淨賺一兩千銀子,他還打算每個月賣幾百套呢。

  「物以稀為貴!」

  顧雅箬淡淡說了一句。

  程驌愣了愣,隨即明了了她話里的意思,眯眼沉思了起來。

  顧雅箬說的不錯,去年他第一批胭脂水粉運回去以後,很快搶購一空。第二、三批也不錯,可到了後來,銷路慢了一下,但也能全部賣掉,只不過價錢上微微便宜了一些。過了一個冬日,去店鋪里要貨的人不少,他還想著藉此在大發一筆,要是如此說的話……

  「你覺得我們價位定在多少合適?」

  看他只不過一瞬便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顧雅箬嘴角勾起來「如果每月給你三十套,你想要賣什麼樣的價格都行。」

  程驌一聲高昂的叫聲:「不行!五十套已經夠少了,不能再說少了!」

  看他不上當,顧雅箬心裡惋惜了一聲,道:「五十套就五十套,不過這鮮花你不能少送。」

  「憑什麼?」

  程驌瞪眼。

  「憑我給你漲價!」

  顧雅箬慢悠悠一句。

  程驌噎住。

  李斐看的心情很好,嘴角高高的敲起。

  程驌一瞥眼看到他的神情,抓著茶杯的手緊了緊。年前派人跟蹤他,沒想到會被他發現,至今那個屬下,還沒有好,他回京後,也暗地裡派人再次調查過,都沒有查到他。

  「嘔,嘔,嘔……」

  院中突然傳來異樣的聲音。

  顧雅箬臉色一變,站起來快步走出去。

  青竹彎著腰,不斷地乾嘔著,卻什麼也吐不出來,翠竹站在一邊拍打著她的後背,看顧雅箬出來,急忙喊了一聲:「主子。」

  「怎麼了?」

  顧雅箬走近。

  翠竹搖頭,「不知道,忽然間便這樣了。」

  一個念頭在顧雅箬閃過,當即吩咐:「月曦,去請大夫!」

  「不用,不用!」

  青竹直起身阻攔,用手帕擦了一下嘴角,「可能是昨夜著涼了,一會兒喝杯熱水就好了。」

  陸猛這幾日晚上變著花樣的折騰,也不知他哪裡來的那麼大的精力,想到此,青竹臉色騰下紅了,幸虧剛才她乾嘔的時候,嘔得臉紅脖子粗,遮掩住了。

  月曦看向顧雅箬。

  「去吧,把濟仁堂里擅長婦科得大夫請來。」

  月曦飛快而去。

  「翠竹,扶她去屋中歇息一下。」

  自從成親以後,青竹每日坐著馬車和馬氏她們一起回去,很少歇在煥顏閣,但幾人睡覺的屋子裡還留著她的被褥。

  只走了這幾步,青竹胃裡又是一陣翻湧,慌忙用手捂住嘴又跑了出去。

  翠竹有些擔心,臉色發白,緊隨著過去幫她拍打。

  大夫很快隨著月曦過來,一看青竹神情,心中明了了七八分。把過脈以後,笑呵呵的說道:「恭喜了,你這是有了身子了!」

  青竹呆愣住。

  翠竹也呆愣了一下,隨後喜不自勝,傻傻的問了一句:「大夫,您是說青竹她有孩子了?」

  大夫呵呵一笑。

  翠竹推了傻掉的青竹一把:「聽到沒,青竹,你有喜了,你要當娘了。」

  青竹也反應過來,嘴唇不住的抖動:「我、我要、當、娘了?」

  大夫點頭。

  「不過你的身體很虛,需要好好補補,儘量不要太勞累了。」

  青竹不住的點頭,「我知道了。」

  「還有,一定要避免房事。」

  大夫意味深長的囑咐。

  青竹這次連脖子都紅了,聲音細若蚊蠅:「我知道了。」

  「我給你開幾幅保胎藥,每日一副,先喝幾天。」

  「謝謝大夫。」

  顧雅箬也是十分高興,給了大夫診金後,吩咐,「月曦,你隨著大夫去抓藥。」

  又吩咐青竹:「你先休息一會兒,不用去前面了。」

  「不用,主子,我沒事,我……嘔……」

  話沒說完,一陣噁心,又捂住嘴跑出去一陣乾嘔。

  這次嘔得天昏地暗,腿腳打顫,站都站不穩了,要不是翠竹扶住她,早就癱坐在地上了。

  「你呀,別逞能了。主子要你歇著,你就歇著,前面有我們呢。」

  翠竹扶著她叨叨。

  青竹虛弱地笑了一下,才在床上坐下來。

  「躺一會兒吧,等晚上回去時喊你。」

  程驌和李斐端坐在屋內沒動,可外面院子裡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傳到了兩人的耳朵里。

  李斐臉色有些暗沉。

  程驌感覺到了,眉毛挑了挑,暗想著這孩子不會是他的吧,那他也太飢不擇食了,連下人也下手。

  等死皮賴臉的跟著顧雅箬回了家裡,才知道自己想錯了。

  「你說青竹有身子了?」

  一家人正在吃飯,顧雅箬把青竹有身子的事說出來,張氏聽完,噌下站起來,聲音高昂的問。

  眾人嚇了一跳,顧雅箬哭笑不得:「娘,他們成親已經好幾個月了,有了身子也不意外,您這麼激動做什麼?」

  「他們都有了,那……」

  張氏的眼光赤裸裸的落在了李若琳的肚子上。

  李若琳羞的臉色通紅,恨不得把臉埋到碗裡去。

  顧灼動了動身體,擋住張氏的視線,無奈道:「娘,你這是做什麼,大家都在呢。」

  張氏戀戀的收回目光,心中盤算著青竹成親幾個月了。她盼孫子都要盼瘋了,昨天晚上做夢還夢在李若琳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都笑醒了,惹得顧南笑話了她一番。

  大宅院內。

  青竹坐在屋中的椅子上,陸猛坐在她的對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的肚子,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青竹心提了起來:「你、不喜歡這個孩子嗎?」

  陸猛沒搭理她,還是盯著她的肚子看。

  青竹心裡更忐忑了,自從兩人從牢里出來以後,陸猛對她寵的不行。白天寵,夜裡寵,走路都恨不得抱著她。她的心也不再惴惴不安,踏實了下來。

  可現在他這副表情是怎麼回事?

  陸猛動了,伸出手覆在她的肚子上,皺著眉頭問:「這裡面有了我兒子?」

  青竹張了張嘴,語氣很是微弱:「還、還不知道是男是女。」

  陸猛眉頭皺的更深,收回了手,又是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的肚子看。

  青竹下意識的把手擋在了肚子前:「你……」

  「老子要當爹了?」

  陸猛又問了一句。

  青竹不安的點了點頭:「是!」

  騰!

  陸猛猛然站起來。

  青竹嚇了一跳,身體朝後縮了縮,「你……」

  陸猛一聲不吭的走了出去。

  青竹愕然的看著他的背影,他這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出來,你們都出來!」

  陸猛出了門,一口氣跑去眾人住的院子裡,扯著嗓子大喊。

  眾人駭了一跳,紛紛出來,

  「二當家的,出了何事?」

  「老子要當爹了!要當爹了!」

  陸猛喜不自勝的狂吼。

  眾人愣了一愣後,朝他豎起了大拇指:「二當家的,威武!」

  「那是!」

  陸猛得意洋洋的在眾人面前走了一圈,好像有了身子的人是他一樣:「老子可是夜夜勇猛。」

  眾人對看了一眼,不知誰說了一句「揍他!」

  眾人蜂擁而上,陸猛慘叫連連。

  門帘被打開,陸猛瘸著腿,呲牙咧嘴的走進來。

  青竹駭了一跳,慌忙站起來:「怎麼了?」

  「你別動,別動!」

  陸猛阻止她,伸出手扶著她坐下:「沒事,那幫兔崽子嫉妒我!告訴我,你想吃什麼,我馬上去給你買。」

  「你高興嗎?」

  青竹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高興,高興,老子有後了,怎麼能不高興!」

  陸猛嗓音拔高,很是興奮,不想扯到了臉上的傷處,疼的噝了一聲,摸了摸臉頰:「這幫兔崽子,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他們。」

  青竹心安了下來。

  一連數日,青竹在家養胎,顧雅箬也免了陸猛的活計,陸猛每天樂呵呵的身前身後的伺候著。

  眾人看到他那張欠揍的臉,心裡不平衡,又喊他出去練了幾次,陸猛每次都被揍得哀叫連連。

  顧雅箬自當不知道,任由他們去鬧。

  又過了幾日,青竹感覺好多了,去找顧雅箬:「主子,我想去煥顏閣。」

  呆在家裡太難受了,陸猛每天像看賊一樣看著他。不准做這,不准做那,就連打個洗腳水,也怕她累著了,她有些受不了了。

  看她皺著一張臉,顧雅箬發笑,逗她:「怎麼,陸猛對你不好?」

  「好,太好了,好的奴婢都不敢在家裡呆下去了。求求你了,主子,讓我去煥顏閣吧,哪怕讓我過去給她們做飯,我也願意。」

  「好,陸猛若是同意,明日你便隨我去!」

  「啊?!」

  青竹臉皺成了苦瓜一樣。

  「不行,不能去!」

  回去一說,陸猛是堅決反對,「大夫不是說了嗎,你身體弱,需要好好養著,你哪裡也不能去。」

  「主子對我們寬厚,我們不能得寸進尺。再說了,我只是過去看看,不會累著的!」

  「還是不行!」

  陸猛頭搖得撥浪鼓一樣。

  青竹紅了紅臉,附在他耳朵耳邊低聲說了一句,陸猛猛然睜大眼:「你說的是真的?」

  青竹的脖子都紅了。

  第二日,陸猛神清氣爽的把青竹送到馬車上。

  一天過去,青竹心情很好,到了下午,煥顏閣快關門的時候,來找顧雅箬:「主子,我今日不想回去了,想留下和翠竹她們說說話,您回去和陸猛說一聲。」

  顧雅箬點頭:「自己注意一些,別磕碰到了!」

  「青竹知道了!」

  陸猛在宅院門口眼巴巴的等著呢,看青竹沒從馬車上下來,心裡一個咯噔:「姑娘,青竹她……」

  「她留在煥顏閣住一晚,和翠竹她們說說話。」

  「哦!」

  陸猛失望的應了一聲,便轉身往回走,便嘟囔:「這個死丫頭,竟然敢睡去別人身旁,看回來以後我怎麼整治她。」

  顧雅箬笑著搖頭。

  晚上,夜深人靜,顧家眾人陷入沉睡。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顧雅箬猛然彈坐起來:「誰?」

  「我是明月繡坊的夥計,顧姑娘,不好了,煥顏閣出事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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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有那一夜的糾纏,計成蕭覺得自己不會夜夜陷入噬骨的思念。時日久長,他以為自己終會忘了那個女人,忘了那一夜,可是時隔五年看到她對著別的男人笑時,他才發現他想要忘記的從來沒有忘記,反倒是深入骨髓,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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