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 休了你(3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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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箬兒的脾氣不好,還不知道能做出什麼事來,快快快,走快一些,趕快回去阻止她。」

  顧錢急忙說。

  白陌應著,牛車反而趕得更慢,要不是怕給姑娘惹禍,在牛地推了顧錢以後,他就想著揍得他半年爬不起來了,姑娘回去了正好,正好可以狠狠得收拾他一頓。

  可幾人怎麼也沒想到,顧雅箬竟然把牛成的手打折了。

  「你們說的是真的?」

  回到家以後,把顧錢安頓好,回到宅院裡得白陌聽了陸猛得話,瞪大了眼睛問。

  「那是當然,你不知道,姑娘手起鐵杴落,毫不拖泥帶水,一下將拿狗東西的手打廢了。」

  陸猛眉飛色舞得比劃著名說。

  白陌豎起大拇指:「姑娘就是威武。」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主子。」

  陸猛無不得意的說。

  顧東和顧南聽說了,驚得差點咬掉了自己得舌頭,顧東急得說:「這個箬兒,怎麼能當著這麼多人得面動手呢,這要是被牛家告到衙門去,可怎麼得了。」

  「大不了賠些銀子。」

  顧南卻是冷凝著臉說。

  出了這樣的事,張老漢和曲氏覺得沒臉再待下去,給張氏說了一聲,就要跟著自家牛車回家去。

  「爹、娘,出了這事怨不得你們,再說了,公爹受了傷,監工的事情還要我爹幫著打理呢,你們這樣回去,有些不合適。」

  曲氏深嘆了一口氣:「鳳啊,我們是沒臉再待下去了。」

  「娘,您別這樣說,家裡沒人怨你們。」

  張氏好說歹說,才勸服了自己的爹娘留下,但張生是必須要回去的,無論怎樣,他也該去牛家看一看。

  張氏掏出二十兩銀子悄悄塞給他:「大哥,無論如何牛地是大嫂的親弟弟,她若是對你發火,你忍著些,箬兒今日做的太過了,這二十兩銀子你交給的大嫂,若是不夠的話,我再給她一些。」

  張生不肯要:「那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銀子我不要。」

  無論張氏怎樣說,張生也沒有要銀子,趕著牛車,拉著大虎、二虎徑直去了牛家村。

  到了以後,天色已經很晚了,牛家雖然敞著大門,但家裡靜悄悄的,一絲燈光也沒有。

  張生抬了抬下巴示意大虎、二虎。

  兩人走了進去,大虎揚著聲音喊人:「姥姥、姥爺,你們在家嗎?」

  無人回答。

  兩人對看了一眼,大虎又提高了聲音問了一遍。

  還是沒人應。

  兩人去了牛氏爹娘屋中,屋裡靜悄悄的,連個人影也沒有。

  兩人從院中出來,對著張生搖頭。

  「他們一家都去鎮上醫館了。」

  張生正在納悶,隔壁鄰居探出頭來對著三人說,等看清是張生時,腦袋又迅速的縮了回去,咔嚓一聲閂上了大門。

  張生愣了一愣後,吩咐大虎關緊了大門,朝著自己家走。

  「爹,我們要不要去鎮上看看?」

  大虎開口問。

  張生搖頭:「不去,天色太晚了,路上不安全,等明日你們和村里人一起去上工,我自己去看看。」

  說著話,到了家門口。

  大虎兩人先去了屋中,張生去卸牛車。

  「爹,我們家招賊了!」

  張生的手剛碰到牛鞍,屋內響起大虎的驚呼。

  張生也不卸牛車了,慌忙跑去了屋中,只見自己屋內的東西被翻了個亂七八糟,柜子里的衣服也被全翻騰出來了,扔了一地,床上的被褥也被扔在了地上,而他專門存放銀子的鐵匣子也被撬開,隨意的扔在了一邊。

  張生變了臉色,拿起來一看,果然,裡面一個銅板也沒有了。

  「爺爺奶奶屋中也招賊了!」

  二虎在東屋喊。

  張生兩人急忙走了過去,曲氏屋中比他們屋中還亂,就連被褥也被撕扯開。

  「這是哪個狗東西乾的?!」

  張生暴吼,大虎、二虎兩人也氣的不行。

  不用說,家裡的銀子全沒了,那可是他們家好不容易才攢下的。

  「你們倆守在家裡,我去找村長。」

  村里多年沒有出過小偷了,這是看他們一家人不在家,瞅准了機會下手啊。

  只是剛走出門,碰到鄰居。

  「張生,你們回來了,這是又上哪兒去?」

  「家裡被賊偷了,我去找村長!」

  鄰居愣了下,道:「你們家那不是被偷了,是你媳婦弄的。」

  「你說什麼?」

  張生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不相信的又問了一遍。

  「是我親眼看到的,你媳婦慌裡慌張的回來,沒多久,手中拿著東西又慌裡慌張的走了。」

  鄰居壓低了聲音說,要是別人,她便不多這樣的嘴了,可張生現在領著人去做工,自家的男人也跟著去了,她這才好心的告訴她。

  張生在原地站了好一會,然後轉身回了屋,吩咐大虎、二虎,「把屋裡收拾一下,還有啊,明天別告訴你們爺爺奶奶。」

  心裡卻是氣的不輕,家裡的錢她拿走了,可爹娘的養老錢連個銅板也沒給剩下。這日子,簡直是沒法跟她過下去了。

  於此同時,兩輛牛車從鎮上回牛村的路上慢悠悠的走著。

  一輛牛車上躺著牛氏的爹娘,自從聽鎮上的大夫說,牛地的手是徹底的廢了,兩人當場昏了過去。還是濟仁堂的大夫不忍,幫著他們雇了牛車。

  另一輛牛車上躺著牛成,他已經醒了,疼的直哀嚎,哀嚎聲三里地以外都能聽到。

  牛氏坐在他身邊,忙著給他擦拭額頭上疼出來的汗珠,並安慰她。

  牛地媳婦則是完全傻了,眼光呆滯的看著不斷哀嚎的牛地,嘴唇張張合合,卻一路上一個字也沒說出來,直到回了家以後,安頓好三人,牛成也喝了藥睡著了,才發出哭音:「大姐,這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呀?」

  牛氏一股腦的把身上的銀子和銅板全掏給了她,足足有好幾十十兩之多:「這些你先拿著,給地兒抓藥用,放心,以後家裡的事全交給大姐。」

  牛地媳婦這麼多年也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銀子,顫著手接過,差點忍不住當著牛氏的面數起來。好不容易壓制住了這個念頭,開口趕人:「大姐,忙了一天你也累了,回家休息去吧,爹娘和成我來照顧。」

  牛氏不知道她的心思,擺手:「不用,你去歇著,大姐來照顧。」

  牛地媳婦心裡哪個急啊,她不走自己怎麼數銀子,眼珠轉了轉:「大姐,這樣,今晚我守著,明日一早你來替我。」

  這一天,連驚帶嚇的,牛氏其實有些撐不住了,看她神情誠懇,不像是和自己說客套話,順勢點了點頭:「行,我回去歇著,明天一早過來替你。」

  「大姐慢走,我不送你了,收拾一下家裡,然後去接草兒和林兒回來。」

  牛地媳婦是本村的,送牛地去鎮上的時候給自己爹娘說了一聲,等自己的女兒草兒和兒子林兒從地里回來以後,接去他們家。

  牛氏走了。

  眼看著她出了大門口,牛地媳婦轉身閂上屋門,去了自己屋中,將手裡的銀子全部放在了破舊的桌子上。

  屋內只有一盞忽忽閃閃、時明時暗的油燈,這些白花花的銀子放在以後,竟然映照的屋中亮堂起來。

  「牛地,你快起來,我們有銀子了!」

  牛地媳婦眼裡發出貪婪的光,雙手不停的擺弄著桌上的銀子,沒聽到後面的動靜,這才想起來牛地喝了藥以後,睡了過去。

  牛地媳婦拿起一塊大點的銀錠,擱在了牛地的臉上,無視了他被裹得厚厚的手,臉上都是笑:「我們呀,也算因禍得福了。」

  牛地好吃懶做,不務正業,地里的活幹不了多少,一年到頭也掙不回銀子來,女兒都十五歲了,他們家也沒攢下一兩銀子。如今卻因為手廢了,得了幾十兩,這讓牛地媳婦心裡怎麼會不高興,牛地手廢了就廢了吧,不是還有一隻手嗎,只要能吃飯餓不死就行了,要知道這些銀子可夠他們一家人一輩子不幹活也吃不完的。

  牛氏不知道她的想法,心裡還是在自責不已,牛地是她弄去做工的,銀子沒掙著,反而被打斷了一隻手,以後家裡的日子還怎麼過?爹娘誰來伺候,想來想去,覺得應該去找顧雅箬要賠償,那個死丫頭那麼有錢,給個萬兒八千兩的也算便宜了她,但這件事自己去不行,得要張生出面,畢竟他是親舅舅,說話還是有份量的。

  這樣想著,到了家門口,看屋中有燈光,便徑直走進了院內。

  張生父子三人飯也沒吃,沉默的坐在屋中。聽到院中的腳步聲,大虎、二虎對看了一眼,兩人急忙起身,走了出去。

  張生坐著沒動。

  「你們的爹呢?」

  還沒等大虎、二虎兩人喊人,牛氏腳步不停的問。

  兩人到了嘴邊的「娘」咽了回去,讓開身體:「爹在屋內。」

  牛氏一隻腳邁進門檻內,「張生!」

  張生沒應。

  牛氏立刻上來了火氣:「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說著話人到了屋內。

  張生抬起眼皮看她,臉色異常的難看。

  牛氏看也沒看他的臉色一眼,一屁股坐在屋內的床上:「張生,地兒的手廢了,你明日必須去給你那好外甥女要銀子,我們也不貪心,不賴上她,給個萬兒八千兩的就行。」

  張生眼皮耷拉了下去,沒說話,只是把兩手緊緊的握成了拳。

  「我給你說話呢,你聽到了沒有,我告訴你,你若是不去……」

  「家裡的銀子是你拿走的?」

  牛氏話沒說完,張生沉著聲音問。

  牛氏愣了下,「對,是我拿走了,地兒今日去鎮上醫治手,需要銀子我便回家來拿了。」

  「爹娘的養老銀子呢?」

  張生的聲音里已經有了壓制不住的怒意,偏偏牛氏沒有聽出來,還嗤笑了一聲:「你爹娘有那麼一個好女兒,還怕老了沒人養?要什麼養老的銀子?」

  「你給我閉嘴!」

  張生一拳重重的砸在破舊的桌子上,桌子承受不住,嘩啦一聲散架了。

  「張生你抽的什麼瘋?」

  牛氏尖聲質問。

  大虎、二虎也兩個大步竄了進來,看到桌木散亂了一地,愣住。

  張生手朝外一指:「去,把爹娘的養老銀子要回來,否則以後你別再進這個家門!」

  「呸!」

  牛氏雙手叉腰站起來,一口唾沫呸在張生臉上:「門都沒有,不但如此,你還得給我去要銀子,如若不然,我攪的你家八輩子祖宗不得安寧。」

  張生忍無可忍,一巴掌打了過去。

  啪!

  作作實實的打在了牛氏臉上。

  牛氏臉被打歪了過去,耳朵轟鳴。

  「好你個張生,我給你拼了?」

  牛氏偏過頭來,揮舞著十個手指頭朝著張生臉上撓去。

  大虎,二虎一看,伸出手阻攔牛氏,「爹、娘,你們別鬧了,還嫌不夠丟人嗎?」

  「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給我起開!」

  牛氏兩手被抓住,動彈不得,氣急敗壞的罵兩人。

  大虎氣的眼睛都紅了,「娘,你要鬧到什麼時候?」

  牛氏氣的蹦高:「我鬧,我哪裡鬧了,你們眼瞎了沒看見,是你爹先打我的。」

  「誰讓你拿了爺奶的養老銀子。」

  二虎頂撞了她一句。

  牛氏用力掙脫開他的手,反手一個耳光打在了他的臉上:「要不是那個死丫頭打折了你舅舅的手,我能拿嗎?」

  氣怒之下,她用的力道很大,耳光落在二虎的臉上,發出了好大的一聲響。

  二虎懵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從小到大,牛氏也沒有動過他一手指頭,今日竟然為一句話打了自己。

  牛氏也傻了,愣愣的看了自己的手一眼,再看看二虎紅腫起來的臉龐,慌忙想解釋:「二虎,娘不是故意的,娘……」

  「為了你的弟弟,你可以連這個家也不要了,是嗎?」

  二虎憤恨的看著他,冷聲問。

  牛氏愣了下,慌忙解釋:「不是的,不是的,娘只是氣壞了,娘沒想打你的。」

  張生一隻手伸出來,抓住牛氏就往外扯,「牛氏,既然你這麼心疼你弟弟,給我滾回你娘家去,從此以後別再進這個家門。」

  牛氏拼命的掙扎,撕扯。

  張生還是將她拉扯去了院外,將她仍在外面,反手關上了柵欄門:「今日天晚了,不好去麻煩村長,明日我把休書讓人給你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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