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臭囊（3更）
一日，兩日，三日，丫鬟們沒日沒夜的縫製，幾乎熬幹了身體，又縫製了二百個。
看著堆得高高的香囊，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張財主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吩咐管家：「去，將香囊放在馬車上，我們去明月繡坊。」
管家樂顛顛的去了。
香囊裝好，張財主哼著小曲，上了馬車，一路心情無比高興的來到了明月繡坊。
繡坊內，掌柜的也在，看到張財主又來了，急忙迎了出來，拱起手笑著打招呼：「張老爺，你來了。」
張財主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抬腳走進繡坊內。
掌柜的笑容僵了僵。
管家倒是會來事，看掌柜的臉色不好看，上前來笑著說道：「掌柜的，我們又送了二百個香囊過來。」
掌柜的臉色恢復了一些，回頭吩咐夥計，「將香囊卸下來，清點清楚，放入後院。」
幾名夥計應是，走了出來。
管家指著後面的馬車：「在那輛馬車上，你們卸下來即可。」
夥計們走了過去，打開車簾，一股腐爛的味道傳了出來。夥計們捂著口鼻退後了兩步。
「怎麼了？」
看到他們的動作，掌柜的不悅的問。
一名夥計高聲回道：「掌柜的，您快過來看看吧，這些香囊……」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管家已經三步並作兩步的躥了過來，聞到了馬車裡的氣味，頓時變了臉色，扯開了嗓子喊：「老爺，不好了，你快出來看看吶，香囊都變臭了。」
張財主正坐在椅子上美滋滋的想著一會兒數銀子呢，聽了管家的話，騰的一下站起來，一個大步從繡坊內躥了出去，尖著嗓子問：「你說什麼？」
管家駭然得指著馬車內，聲音不穩得回答：「香囊都變成臭囊了。」
「你說什麼？」
張財主不相信得拔高了聲音，幾步到了馬車前，一把推開了管家，朝著馬車內看去。
果然，一股腐爛得味道傳出來。
張財主傻了眼，揪住了管家的衣服，怒氣衝天的問：「這是怎麼回事？來時還好好的，怎麼一會兒這些香囊變成了這樣？」
管家頭搖的撥浪鼓一樣：「我不知道，一路上我都坐在馬車上，沒有什麼異常。」
那可是幾千兩銀子啊，張財主紅了眼，一把將管家仍在地上，手腳利索的上了馬車，將香囊拿起一個個的聞了起來。
掌柜的也真是佩服他，他們只是站在一邊聞著，都有些受不了了，他竟然一個個的拿起來聞，也不怕一會兒熏暈了過去。
管家也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拿起香囊一個個聞。
二百個香囊，沒有一個好的，張財主聞完了最後一個，徹底癱在了馬車上，嘴裡嘟囔著：「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管家也哭喪著臉跌坐在了地上。
掌柜的看的有些於心不忍，想要勸慰一番，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好，揮了揮手，讓夥計們先進去繡坊內，才試探著開口：「張老爺，好在這些香囊也值不了多少銀子，你不要太過於難過了。」
張財主猶如沒有聽到他的話，依舊絕望的嘟囔著。
掌柜的實在不想管他了，可他的馬車堵在繡坊門口，還發出難聞的味道，肯定會影響自己的生意，便又試著相勸：「張老爺，您與其坐在這裡難過，還不如回家去看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張財主聽進了耳朵里，立刻來了精神：「你說的對，我回去看看，要是讓我發現誰做了手腳，我扒了他的皮。」
說完，怒氣沖沖的跳下馬車，吩咐管家：「將這些香囊裝好，拉回家去。」
然後轉身回了自己的馬車上，吩咐車夫急趕著馬車回家。
張鸞那日見過張鳳以後，不知說了些什麼，回了家裡，恢復了精神奕奕的樣子。今日張財主去鎮上賣香囊，她是知道的，想著這麼快便又幾千兩銀子入帳了，心裡也是美滋滋的。
不料張財主很快回來了，臉上一點喜色也沒有，陰沉的厲害，綠豆眼裡往外冒著殺意。
張鸞嚇得心裡直發顫，小心得出聲詢問：「爹，你這是怎麼了？」
張財主陰沉沉得看她一眼，吩咐身邊的下人：「去，將家裡所有的人都召集起來。」
下人跑去傳信，管家拿著幾個香囊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
張鸞趕緊問他：「管家，到底出了何事？」
管家將手裡得香囊遞給她：「小姐，不知是誰做了手腳，咱們做的香囊都變成了臭囊。」
張鸞變了臉色，趕緊拿起來聞了一下，熏得差點沒吐出來，一把手扔了出去：「太難聞了，怎麼會這樣？」
張財主已經氣的拿起一個茶杯狠狠摔在地上，「要是讓我知道了是誰做了手腳，我把他大卸八塊，扔到了路邊去餵狗！」
下人都召集了來，看到張財主暴怒的樣子，個個嚇得膽戰心驚。
「問，給我挨個問，一個也別拉下！」
張財主怒不可遏的狂吼。
管家挨個詢問，直到嗓子都冒煙了，人也詢問完了，也沒有查出誰有嫌疑。
張財主重重得拍著桌子，「不可能，沒有人做手腳，那香囊不可能變了味。」
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就這樣沒了，張財主感覺身上的肉被割下去了無數塊，疼的心都流血了。
「老爺！」
一名下人哆哆嗦嗦的開口：「今天早上我們往馬車上搬香囊時，那些香囊還好好的呢，是不是在半路上被人做了手腳？」
張財主還沒說話，管家已經一腳踹了過去，將他踹倒在地，沙啞著聲音呵斥他：「放你娘的屁，我一路上都坐在馬車上，一個人影都沒有靠近過馬車，怎麼會被人做了手腳？」
下人不敢吭聲了。
院子裡一片寂靜，只聽的見張財主粗重的喘息聲。
「爹！」
張鸞小心翼翼的開口：「是不是咱們的乾花出了問題？」
沒人做手腳，布料沒問題，那一定是乾花出問題了。
張財主立刻站起來，朝著存放乾花的院子走去，剛走到院子邊，便聞到了腐爛的味道，大怒：「管家，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