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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瑜白又看了看四周,隔了一段距離的地方看到了青行燈與小鹿男輝夜姬,許久不見的櫻與桃也在,她們身旁還有個畫卷一般的女子。

  這是準備做什麼?

  似乎除了閻魔,酒吞,茨木,雪童子,所有的大妖都來了吧?

  “開始吧――”

  玉澡前見瑜白來到後站直,姿態優雅的走向瑜白。

  瑜白退後一步,有些恐懼。

  “你嚇到她了。”荒擋在瑜白身前,語氣不愉。

  玉澡前點點頭,後退一步重複了一遍:“開始吧。”

  開始……什麼?

  ☆、結束上

  穿著淡紫色褻衣的小少女以“大”字型趴在柔軟的床中心,歪著小腦袋,細聽還能聽到細微的呼嚕聲。

  過了會兒,起風了。

  風揚起床邊的紗,輕飄飄的絮狀物從窗戶外飄了進來,正是暮春時節,海面平靜安寧,偶爾海浪起,帶著咸澀的苦味。

  小少女換了個姿勢,依舊不大雅觀的繼續趴著。

  “吱吖”的推門聲響起,俊秀的小少年大跨步走了進來,蹙眉看著依舊在睡覺的小少女。

  細軟的紫黑色長髮被盤起大半,還有些零碎的搭在他的衣服上,與荒極為相似,同是清冷孤傲的模樣,不過比起荒他則稚嫩許多。

  看他模樣比床上的小姑娘還小些,面上卻帶著不符年齡的嚴肅。

  “妍妍,起來。”

  本以為會和以往一樣,廢一番功夫才能叫醒自己的妹妹,沒想到他一出聲,小傢伙猛地抬頭。

  眼睛還未睜開,就已經興奮大叫:“母上回來了嗎?”

  小少女睜開眼,黑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哥哥,像是貓兒的濕潤目光,濕漉漉的帶著毫不掩飾的期待。

  少年在小少女期待目光下,柔和了臉上的嚴肅,點點頭,小少女歡呼一聲,縱身跳進哥哥懷裡,早已習慣如此的少年只能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

  說教的話語,在對上小少女毫不掩飾的憧憬目光下不忍說出,只是讓她快些換衣服。

  走出門外,帶上門,聽著裡頭叮叮咚咚的聲響,不放心的細聽了一陣,見沒其他動靜耀搖搖頭,對自己的妹妹只覺得好笑。

  神殿的神官們經常說他像父親,不僅是模樣更是性格,簡直如出一轍,就連一目連偶爾也會開玩笑。

  即使被稱作可靠,厲害的存在,但在妹妹沒出生之前,母親還未陷入終日沉睡的時候,他比妍還鬧騰,是完全與可靠搭不上邊的存在呢。

  其實他覺得像母親的妹妹才是最為可靠的存在。

  雖然淘氣,卻心明如鏡。

  繼承了母親容貌的妹妹,其實是和母親希望溫柔的存在呢。或許因為母親終年沉睡才會讓她格外不安。

  她啊,一直覺得是自己的誕生才會讓母親一直沉睡。

  真是個讓人心疼的小傢伙。

  瑜白與荒穿著同色系的淡色服飾,正好心情的說著話,好奇的打量著神殿四周,歲月的侵蝕沒有讓神殿蒙上破敗,依舊是百年前她第一次踏入神殿時的模樣。

  瑜白指著神殿外那殘破的柱子,柱身被風水侵蝕百年,上頭早已布滿青苔,乍一看就像是樹一般。她笑著問荒是否是沒有錢財,才讓它一直破著。

  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荒沒做回答,透過柱子不知看向何處。瑜白其實也明白,那柱子是弒神時留下的,只是不大明白為何其他的地方早已修築好,唯獨留下那柱子。

  見他不說話,瑜白默默鼻子把目光投向別處,每一次的甦醒都讓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更為歉意的是,她錯過了孩子們的成長。

  剛剛甦醒的瑜白面色紅潤,近年來,她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她的心底帶著隱隱的期待,或許再過不久她就能回歸平淡的生活才是。

  “抱歉――”荒垂下眼眸,突然道歉,低沉的嗓音有時聽起來就像是哀哀自鳴的困獸。

  每當瑜白甦醒,荒都會道歉

  為何道歉?

  瑜白好笑的搖搖頭,踮起腳摸了摸荒清瘦的臉頰:“又是道歉呀……”

  荒此時的模樣格外無措,似乎是害怕自己一用力就會把眼前纖瘦女子的腰肢折斷,又怕她的甦醒不過是黃粱一夢。

  踏上神殿的石階,見他還是那副自責的模樣,瑜白搖搖頭:“我不需要道歉,荒做的沒有錯。”

  只有她的鮮血才能引來神靈,把她祭祀確實是並無過錯,倘若不應下玉澡前的話,或許那時才是她的死期……

  弒神啊……

  多麼荒唐而絕望的舉動。

  一閉上眼,她就能夠輕易回憶起玉澡前清冷無光的眼,比女子模樣更為艷麗,男裝的玉澡前天生便有讓人臣服的力量。

  玉澡前比荒稍矮,氣勢卻不分上下,當金色野獸眸子毫無感情的打量著她,輕薄猩紅的唇齒輕輕吐出毫無感情的話語:“開始祭祀。”

  瑜白只覺得渾身冷的發抖,仿佛是被蛇纏繞住軀幹,被扼住呼吸。

  身前的荒成了她唯一的支撐,她躲在荒身後,迫切的想多躲避這如影隨形的森冷視線。

  黑晴明的出現令她吃驚,似乎也只有她一人面露吃驚,卻也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瑜白看了眼荒,他冷著臉但並未發怒,看起來黑晴明與妖怪們的出現是他默許的。

  黑晴明仿佛不認識瑜白一般,甚至連個餘光都沒給她,帶笑的眼直勾勾盯著荒,眼底卻帶著不容置疑:“只有她可以。”

  雖是帶笑的輕快語氣,但瑜白只覺得冷,她有些迷惑,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黑晴明到底是何時與荒見過。

  不,也許不是黑晴明與荒見過,而是有人以黑晴明陣營來談判過,而談判的這個傢伙或許是青行燈……甚至一目連。

  瑜白低下頭拽著荒的衣角,腦海里響起黑晴明的聲音,帶著誘惑的意味:“去吧,快去吧,去用鮮血祭祀吧,引來神明。”

  她有些詫異,抬頭看向黑晴明。

  他搖著摺扇,黑色的狩衣與他臉上的油畫帶著種詭異的和諧。

  詫異過後瑜白變得格外平靜,甚至還有心情與黑晴明對視,當瑜白的目光與他對上,他甚至還好心情的勾起了嘴角。

  看了眼盤踞在神殿的妖怪們。

  他們的命運……

  瑜白扭過頭看向面帶不善的彼岸花,玉澡前,見他們面露兇狠,瑜白不知為何突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他們啊……

  是想要自己的血復活愛人呢。

  倘若引來神明,弒神之後表可以用神的血復活他們的愛人,但若瑜白不願成為祭品,那麼用來復活他們愛人的血自然是瑜白的心頭血。

  僅憑荒一人自然不可能護住瑜白。

  而且……

  神已經決定殺死他們。

  從荒不平靜海域便能看出,彥右界便是神用來警告愛情妖怪的神使。

  她――無路可退。

  “我會護你”荒低頭在瑜白耳邊低語,瑜白遲疑了一會兒,目光溫柔二眷念的看著荒似乎是想把他的容貌一筆一划刻在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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