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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夏:「???」

  黑貓作勢扭頭就走,林夏慌了,立馬拉上季栩道:「跟著它走,它能帶我們出去。」

  看季栩懵圈,他又補充一句:「它和我說的,它帶我們出去!」

  季栩:「???」

  眼見貓快走遠,林夏拉著季栩快步跟了上去。林夏也不是沒有擔心這隻貓是不是壞妖想引誘兩人掉入陷阱,直到聽見黑貓的最後一句話:

  「告訴遲來雪,我欠他的還清了。」

  第51章 勸離

  跟著黑貓越走越遠,一開始兩人觸碰都是空氣牆的地方在黑貓的帶領下順利穿了過去。季栩小聲詢問:「你認識這貓?」

  林夏經過幾秒的咂摸回過味來,道:「大概認識。」

  他看這黑貓是越看越眼熟,尤其是耳朵尖那一撮不仔細根本看不見的白毛,特點簡直不要太明顯。

  這是福利院那隻黑貓。

  日常就是懶懶地到處轉悠,所到之處都會吸引孩子們的目光,早早和玲玲兩個孩子尤其喜歡它。

  以前林夏只是覺得它很有靈性,能聽懂大部分的指令,現在算是明白了,這貓什麼都能聽懂,沒聽懂的那些純屬是它不想理。

  想理就動一動,不想理就甩尾巴離開。

  林夏和它接觸的時間也不少,幾乎是從他有記憶開始,這隻黑貓就開始出現在他的視野里,像是上班打卡一般,每天不定時到他面前轉一轉,每次不超過兩分鐘就會離開。

  林夏那時五歲,現在他二十一歲。換普通貓咪這時年紀已經很大了,大點的跑跳可能都會受傷,但這隻黑貓絲毫不見年齡帶來的改變,上躥下跳完全無壓力。

  也是林夏心大,一直沒注意到這一點。

  季栩雖然有疑慮,但還是選擇相信林夏的判斷。兩人跟著黑貓左穿右穿,不管怎麼走最後都一定會回到原地。

  黑貓依舊氣定神閒,終於在一棵櫻花樹下停住,三兩下便爬了上去,然後就坐在枝頭看著兩人。

  林夏耳邊響起它的聲音:「爬上來。」

  林夏詫異地食指著自己:「我?」

  季栩一頭霧水,林夏實在沒忍住問:「你聽不見它說話嗎?」

  季栩搖頭。

  林夏看著黑貓,咽了口口水說:「它讓我們爬上這棵樹。」

  倒不是林夏不想爬,是這棵樹離地兩三米的地方都沒有任何凸起或枝節,光滑的樹皮比滑滑梯還陡,這是真的垂直九十度。

  「我滴個乖乖,這要是徒手爬上去,腳滑一次怕是要摔得青一塊紫一塊哦。」林夏摸了摸樹幹,人有點麻。

  「也有可能是親戚朋友你一筷我一筷。」季栩附和。

  如果有遲來雪在,林夏可以用他的妖氣輕而易舉躍上枝頭。但他現在除了手上的戒指,其餘和普通的脆皮人類沒有任何區別。

  黑貓就那麼戲謔地端坐枝頭,貌似就是想看兩人的熱鬧。

  林夏琢磨著能不能用冰箭依次遞上射進樹幹,然後兩人抓著攀爬上去。可很快這個想法又被他否決。

  第一,冰箭太細,難以承受兩個成年男性的重量,萬一中途斷了後果可不是開玩笑的。第二,冰太滑了,踩滑了或沒抓住就是同樣的結果。

  季栩再次提出疑問:「它真的可信嗎?我怎麼覺得它在耍我們。」

  他留心黑貓走過的足跡,沒有規律可言,全是亂的,更像是在繞著這個地方打轉然後隨便找棵樹讓兩人爬。

  林夏心裡也亂,「目前來看,這隻貓可能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林夏思索後繼續說:「只能用笨辦法了,量大管飽。」

  「等下我要是走不動了你扶我一下,咱倆總不能兩個都倒下。」

  季栩沒太懂他的意思,下一秒只見林夏右手掌心貼上樹幹,刺骨的寒風從掌心不斷湧出,將他的頭髮和衣服向後吹得獵獵作響。

  季栩也下意識抬手,小臂擋在眼睛前。

  寒氣在林夏的操控下有意識一般開始堆疊、凝聚,初具雛形。兩節冰階顯現,接下來是第三節、第四節……

  呈螺旋上升的冰晶樓梯一直延伸到黑貓蹲的那節枝頭。

  林夏額頭滴落的冷汗早已化為寒霜掛在鬢角,連眉毛都被雪染白。耗盡體力的他踉蹌著差點跪下。

  季栩連忙扶住,看著眼前的造物,難掩震驚之色。

  林夏拍拍他的手,道:「抓緊,我不知道這些冰能留下多久。」

  按之前的刷新速度,幾分鐘就會消失。

  季栩不敢耽擱,立馬將林夏架起,用最快的速度登上樓梯,努力控制打滑的同時艱難地往上爬。

  林夏餘光能瞥見,背後的樓梯已經開始逐漸消失。

  太快了,比他預想的還要快。

  同時,他感覺自己的右手沉重得像一塊冰坨子,戒指不受控制地湧出寒氣,那些寒氣徑直倒灌入他的手臂。

  任憑他的意識怎麼拒絕,原本聽話百依百順的戒指長了逆骨,將他的整條手臂侵蝕。他大腦被凍得開始有點模糊。

  季栩還在努力,他這時候絕對不能讓他分心!

  林夏咬著牙,忍受著寒氣進入身體各處的痛苦,如同林家祠堂他剛碰到這個戒指的那一瞬間,寒氣不是臣服,而是想要和他爭個高低,爭奪成為主人的權利。

  樓梯消失的前一秒,季栩憋著最後一口氣帶著林夏跨到黑貓身邊。

  轟隆——

  像是古老沉重的青銅鐘被喚醒,巨聲在兩人緊繃的神經上重重一擊。

  櫻花樹、邊框世界都消失不見。

  林夏和季栩跪坐在廣袤的草地,邊野的風吹彎枯草的腰,向著兩人撲來,只將兩人的發梢微微帶起。

  黑貓坐在兩人前面,林夏幾乎是耗盡所有體力,乾脆地在草地平躺下。季栩還有些力氣,手掌撐著地面站直,目視前方:「我們這是在哪裡?不是說帶我們出去嗎?」

  「當然,司命大人,我會讓您出去的。」黑貓微笑,細長鬍鬚上翹,翠綠的瞳孔里映著季栩僵硬震驚的表情。

  「你怎麼…」季栩話還沒說完,黑貓一聲短促喵叫,對面的人就驟然消失,整個過程就像是視頻卡頓一瞬。

  林夏的狀態比他自己預想的還要糟糕,寒氣已經停止繼續擴張,但還停留在他的整條右手臂里不願退縮,實打實的刺骨錐心。

  因此對於季栩的消失,他甚至連話也說不出來,只能費力地翻身匍匐在地,努力抬頭看著面前的黑貓:「你把他送哪兒去了?!」

  黑貓低頭,圓溜溜的眼珠子和他對上:「別擔心,司命大人比你安全多了,你現在該考慮的是自己的處境。」

  黑貓尾巴伸向他的下巴,輕鬆地抬起他的下巴頦,眯眼瞅了半晌,說:「還是和以前一樣啊,這麼弱這麼蠢。」

  林夏差點氣死,如果他現在有力氣,他絕對會讓這貓知道花兒為什麼會那麼紅。

  「別想了,讓你再修煉個幾十年你也打不過我。」黑貓讀懂了他眼神中的意思,毫不留情地潑了盆冷水:「要不是有遲來雪,你也活不到現在。」

  倒完涼水,黑貓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哦不,你還不是最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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