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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你分手後,我跟林可交往了,他是個小太陽,我們在一起很開心。」

  沈亭怔了怔,原來林可真的是陳星嶼的小蜜啊……

  陳星嶼又道:「今天這螃蟹不是特意給你買的,是我也想吃。」

  沈亭聽著,心一點一點涼了下去。

  沈亭覺得沒有臉面再待在這裡了,他吃著螃蟹也味同嚼蠟,他覺得嗓子有點疼,頭很暈,手腳發冷,感覺好像要發燒。

  可是他不能再留在這裡了。

  出去睡小旅館也比待在這裡強。

  沈亭吃完螃蟹,匆匆告別起身準備離開,忽然手腕被緊緊拽住。

  沈亭回頭,看向陳星嶼,漂亮的眉目間帶著無形的疏離:「陳總還有什麼事?」

  忽然,一隻大手撫上了他的額頭,「你好像發燒了。」

  沈亭撥去了額頭上的那隻手:「不關陳總的事。」

  沈亭說完,轉身去開門,他握住門把手的手再次被握住,那隻大手將他的手背完完全全地覆蓋住,沈亭的心一顫:「陳總這是做什麼?」

  陳星嶼說:「等等,我去拿體溫計,給你量體溫。」

  沈亭說:「不用了。」

  忽然,身體一下子被打橫抱起,他一驚:「陳星嶼,你幹什麼?!」

  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你去量體溫。」

  沈亭掙扎著:「我不去!你放我下來!」

  陳星嶼沒有管,強硬地將沈亭抱到臥室的床上放下。

  陳星嶼將沈亭放下後,轉身去拿體溫計過來,看著沈亭問:「是我給你量還是你自己量?」

  沈亭白皙的臉陷在黑色的被子裡,纖細的頸項顯得格外單薄,身上還穿著白襯衫,領口因為動作被扯開,露出來的鎖骨上面有一顆小紅痣,在白熾燈的照射下格外的紅,仿佛在訴說著某種隱秘的,禁忌的誘惑。

  讓陳星嶼給他量?那豈不是太過於親密了?人家還是有對象的人。

  於是沈亭伸手道:「我自己量。」

  沈亭雖然感覺沒臉繼續待下去,但是陳星嶼的強留好像能在他的心上划過一道溫暖,以至於他沒有強烈地反抗。

  算了,只是量個體溫而已,有什麼可怕的?

  沈亭把體溫計放進自己的腋窩下的時候還在想,都是大總裁了,怎麼還用這麼老套的體溫計?難道不是用額溫槍一點就出來體溫了嗎?

  眼下這種情況跟大總裁同處一室太過尷尬,沈亭只好閉上眼睛。

  沈亭量著體溫,迷迷糊糊的覺得自己快要睡著了。

  直到耳邊響起大總裁的聲音:「時間到了,把體溫計拿出來吧。」

  沈亭將體溫計拿了出來,38度7,燒得還挺高。

  陳星嶼接過體溫計,說:「我去給你拿退燒藥。」

  不一會兒,陳星嶼端來一杯溫水,把退燒藥遞到沈亭嘴邊,沈亭吃了下去。

  沈亭想,藥都吃完了,他是不是該走了?

  緊接著聽見陳星嶼道:「今晚你在這兒睡一覺吧。」

  沈亭有些恍惚,差點就溺斃在這樣的溫柔里。

  生病的人最是脆弱,最最渴望一個溫暖的小窩,可是……夢終有醒的一天。

  「不用了。」

  沈亭說著,徑直下了床。

  忽然,手腕骨被握得一痛,他回頭,看見陳星嶼冷沉的神色,和額頭上隱隱若現的青筋:「我說留下來。」

  沈亭看著陳星嶼,漂亮的眉目間是淡淡的疏離:「陳總以什麼身份留我?一個總裁留他的下屬過夜,不合適吧?你讓林可怎麼想?」

  陳星嶼說:「沒關係,你病了,在這好好睡一覺。」

  沈亭冷笑了一下,「不必了。」

  他沒有必要接受施捨。

  他將陳星嶼的手甩開,徑直走了出去。

  他走到門口,剛握住門把手,身體就被一股大力扯過去,天旋地轉,他的背一下子撞到門板上,眼前黑影覆上來,唇瓣頃刻被溫熱覆住,沈亭的眼睛倏然瞪大。

  第54章

  沈亭一把推開陳星嶼:「你瘋了?!」

  陳星嶼緊緊握住沈亭的手腕骨, 看著他,眼色沉沉像月色:「我沒瘋。」

  但他想,他是真的瘋了。

  沈亭看著他, 臉色清冷, 語氣倔強:「放開我,我要回家!」

  陳星嶼看著沈亭的情緒變化,眼神平靜, 仿佛在陳述一件稀鬆平常的事:「你發燒了, 在這兒休息一晚再走。」

  「我說了, 我要回家!」沈亭眼神如一輪冷冽的彎月, 陳星嶼低頭看著握住的那截手腕,雪白而削薄的皮膚上是透明泛青的血管。

  如同握住了十八歲那年的月亮。

  「你不是說你沒有家?」他一步步逼近,將沈亭困在牆角,濃密的眉毛壓得眼睛很低,方寸之間, 全是陳星嶼身上凜冽的氣息。

  出息了, 真是出息了……沈亭頭很暈, 迷迷糊糊地想, 當年那個唯唯諾諾只會跟在他後面的陳星嶼, 也會如此強硬了。

  沈亭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陳總,注意你的行為,你靠我這麼近幹什麼?家裡有著林可, 還要在外面彩旗飄飄?」

  「林可是個好人, 你別辜負他。」沈亭低著頭,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握緊成拳。

  陳星嶼看著沈亭燈光下纖細的骨骼,像一塊溫柔的白玉, 卻又那麼地炫目。

  忽然,一滴淚落了下來,冰涼的,像一粒涼玉,那涼意順著手心一直沿著脈搏流入了他的心裡。

  沈亭哭了?這是真的沈亭嗎?

  他怎麼會哭呢?

  可他哭的樣子真好看,這麼的惹人憐愛。

  陳星嶼很想把人一把抱回臥室,可這會不會嚇到沈亭?

  他摩擦了一下手心,止住了心裡那點欲y望,問:「怎麼哭了?」

  「難受。」沈亭低低地說,像江南女子吳儂軟語的低吟,又像是纏綿未了的春雨,僅僅兩個字而已,便仿佛一小股一小股的熱浪,絲絲縷縷地灼燒著他的心。

  陳星嶼壓了壓嗓子,問:「哪裡難受?」

  忽然,腳背被人狠狠踩了一腳,陳星嶼疼得齜牙咧嘴,手上的力氣鬆了,被眼前之人掙脫開按住門把手逃了出去。

  沈亭跑著喘著,外面夜晚的冷風呼呼灌進領口裡,天旋地轉的,他準備掏出手機打車,卻發現手機不知掉在哪裡了。

  是不是落在陳星嶼那裡了?

  要不要回去找?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轉頭回去。

  總不能手機都不要了吧?

  他沒走兩步,就撞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里,緊接著他的身體被狠狠抱進對方懷裡,男人沙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還想去哪裡?」

  許是吹了風,他的頭也跟著疼了起來。

  沈亭強忍著頭痛欲裂,問道:「我手機不見了,是不是在你……唔——」他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柔軟覆住了,身體被打橫抱起。

  「陳星嶼你幹什麼?!」他試圖掙扎,卻又頭疼,掙扎變得綿軟,聲音也漸漸消音。

  直至他的身體被放在柔軟的大床上,雙手手腕被對方抓住舉至頭頂,他竟有點想笑:「陳星嶼你是在上演霸道總裁嗎?」

  「剛才為什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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