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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喑啞眉心一跳,劇痛中凝神聽著。

  “算算時間,你這東西送出去也有三天了吧,可外面卻是一點動靜也無,該說他們沉得住氣,還是……”話鋒一轉“你已經是個棄子了呢?”

  喑啞不動聲色,卻勉力思考起來,莫非自己送出去的東西真的毫無用處?不,不會的!那些證據他雖未細看,卻是確定了之後方才送出,起初幾天暴風驟雨般的逼供折磨,也不似假,那時陳淵確實著急了,為何現在又仿佛不在意一般?

  虛張聲勢!喑啞想到了一種可能,亦或者,陳淵起初的慌亂是怕證據敗露,然而三日的平靜卻給了他鋪排掩蓋的機會!想到此處,喑啞不由皺眉,只盼著哥哥快些將證據呈上去,揭露這人的真面目,免得功虧一簣!他已經沒有第二次機會再幫哥哥了。

  陳淵的激將法並不是全無道理,畢竟是人便會有一絲求生的欲望,只是他沒有想到,從頭到尾,喑啞想的都不是自己是否被遺棄,而是哥哥的安危和以及那個賭約的勝利。

  陳淵見他皺眉思索,以為有所動搖,趁勢再道,“不如你我合作,只要你出面指正他們污衊陷害於我,榮華富貴、權勢地位、金錢美女,你盡可許得!”

  喑啞低垂著頭,一點點勾起嘴角,如果可以,他真想與陳淵對視,但他沒有力氣了,“我要的,你給不了。”聲音沙啞虛弱,卻透著堅決與諷刺。

  陳淵忍住不滿,開口問道:“你且說來聽聽。”

  喑啞費力地搖了搖頭,仍舊笑著,只是這笑容有些苦澀,他想要哥哥的原諒,想要待在哥哥身邊,想要回到兒時的光景,可是——

  “我已經……放棄了啊……”不是不要,只是放棄了而已。沉重的眼皮一點點落下,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強自堅持的人終是迎向黑暗沉沉睡了過去,他不在乎陳淵聽沒聽見,他只是說於自己聽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本來就想虐他一章來著,沒想到……咳咳……有點沒收住……

  喑啞:我謝謝您!!!!!

  眸子:客氣啥~

  喑啞: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

  眸子:你說誰胖呢?!!!說誰胖呢?!!!!

  喑啞:呃……天地良心,不是字面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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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預告:陳淵顯然沒有輕易放過他的打算,清醒於他來說便是永無止境的折磨……

  也不是真的永無止境啦~~~~頂鍋蓋遁……

  第115章 【喑啞】18回去哪裡

  不意外地再次清醒, 昏迷似乎只是一瞬的事, 喑啞已經懶得計較他們是如何讓自己清醒的了, 作為刀板上魚肉,他能做的實在是少之又少。不過這次陳淵竟是離得及近,捏著喑啞的下顎, 讓喑啞省去了抬頭的力氣,明明白白地與他對視。

  陳淵是喜歡喑啞這雙眼睛的。喑啞初來府上, 也是因為這雙眼睛被陳淵挑中, 雙眼中的痛苦、隱忍、倔強, 無一不激發著他的施虐欲望, 讓他興奮到難以克制。然而此時此此刻, 他卻異常討厭這雙會說話的眼睛,平靜、諷刺、無視、淡然,仿佛睥睨天下, 視萬物於無物的眼睛, 甚至給人一種化作蛆蟲, 無所遁形的感覺。

  拿起桌上半寸長的牛毛細針,陳淵一手扒開喑啞的右眼,一手將針立於眼前。喑啞的瞳孔猛地一縮,恐懼與害怕一覽無遺,給了陳淵片刻得勝的快感, 然而下一秒,緊縮的瞳孔一點點放大,那雙眼睛透過針尖平靜地看向自己, 像是在看著一個自娛自樂的丑角。陳淵微微眯眼,再不猶豫,長針以極慢的速度一點點扎了下去,鮮血噴射而出,漸在他臉上,映照出了一方陰狠毒辣的面龐。

  “呃……嗯……啊!!!”細碎的申吟從牙縫中漏出,最後變成難以忍受的嘶吼,陳大一步跨前,死死按住喑啞,不讓他有絲毫的移動,只能絕望地看著那針的去向,眼中一片血紅。

  陳淵鬆了手,任由喑啞的頭重重垂下,緊閉的眼中流下了道道猩紅,仿佛血淚,最終匯集在下顎,一滴滴滴落。陳淵隨手抄起一旁炭火中的烙鐵,按向喑啞深可見骨的傷口,頓時一片焦糊的氣味瀰漫開來。即便呻吟的力氣都已經沒有,喑啞還是死死咬住了牙,鮮血順著嘴角滴落,冷汗和著血水掛在慘白的一張臉上,讓他看起來悽慘至極,幾乎辨認不出原本的模樣。陳淵顯然沒有輕易放過他的打算,清醒於他來說便是永無止境的折磨……

  “大人,榮左使來訪。”小廝在牢門外輕道,頭也未敢抬一下。

  陳淵皺眉,興致被掃自然有些不快,但知道來訪之人是替他處理當務之急的要人,不能不能見,只得將手中刑具交給陳大,轉身欲走。

  “大人……”陳大不由開口問道,“這人……”

  陳淵轉身,眼中一片冰冷“怎麼做還用我再教你一遍?”

  陳大一抖“不……不用!”他們這些打手若是有顆玲瓏心,也就不用幹這不費腦子的活了,心裡抱怨可也不敢再問,正費力琢磨著自家大人的意思,忽聽走遠的陳淵加了句,“三日後若還是什麼都不說,就處理了吧。”陳大這下明白了,有些同情地看了看刑架上的人,這三日便是可以不用顧著後果,只要吊著性命即可了。

  喑啞剛從劇痛中清醒,便被周身的疼痛包圍,自然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還有三天嗎……喑啞靜靜想著,有些遺憾。真想在死之前再看哥哥一眼,可惜昏厥都那麼奢侈,如何給哥哥入夢的時間?只得默默祈禱,若人真有魂魄一說,只盼那鬼使大人慢些來捉他,讓他再去看看哥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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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大在這丞相府七年,也算是見過不少人,當然大多都是嘗了他鞭子棍子的傢伙,可是像喑啞這般的,倒是頭一次見。要說那寧死不屈的主兒也不是沒有,但喑啞不同,他不聲不響,不求饒也不抵抗,難忍時緊咬牙關,痛極了也會呻吟叫喊,他不是寧死不屈,好像只是認命了,放棄了,靜靜等待著死亡的那一刻。

  “我說兄弟,你有什麼想不開的?你才多大,這世上你沒見過的多了去了,真就這麼死了也甘心?”陳大不似過往無休止的施行,偶爾也會停下來給喑啞喘息品味的時間,他也就順道歇歇手,跟喑啞聊個天,不過顯然大部分時間都是他的自言自語罷了。

  喑啞並沒有聽見陳大說了什麼,此刻他正被一波波蝕骨之痛折磨得神志不清,周身上下的傷口被塗上了層青黑色的藥膏,在炙火的烤灼下散發出熾熱的溫度,如無數烙鐵戳在傷口之上,又仿佛置身於煮沸的開水之中,最可怕的是,那藥膏中不知加了什麼,非但無法使人昏厥,還會放大他們的感覺,讓那些痛苦無比強烈、清晰地直衝腦頂。地牢里的藥膏還沒有這麼大面積的使用過,偶爾一兩道傷口便能將人折磨得死去活來,不過陳淵既然下了吩咐,陳大也好奇這人的忍耐力究竟到個什麼地步,索性竟是把喑啞身上能塗的傷口都塗了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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