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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會兒,顧師姐出來與我說道,「我前後查了近二十年的內外門弟子名冊,名字中帶桃的姑娘都給你列出來了。」

  接過她手裡的名錄,與前世一樣裡面未有我想要找的人,我雖未報多少的期望,但心下仍被失望痛擊。我壓下心頭酸澀,將名錄遞還顧師姐,「謝謝師姐。」

  顧師姐似看出我的異常,眼含狐疑倒也沒追問。

  道過謝後我便告辭,不多打擾她執勤。宗門大比在即,前期需要她們部做很多事,隕落的、失蹤的、進階的人員都需要盤點確認,安排分組。

  第5章

  這日我正在與一眾同僚喝完酒回山,路上遇到急沖沖跑來的葉白。一師兄見了拍著我肩揶揄道:「你們雲峰的管家公又來尋你了。」

  這詞形容的十分貼切,如今葉白真真是個事兒精,這也要說那也要管,又十分的黏人。我打不得罵不得,只能藉機躲著。對此,我也拐彎抹角的問過其他人,大家竟然都覺得這很正常,有哪個師弟不愛跟著師兄混的,還笑我以前總愛黏著自己的師姐卻從不覺得自己有問題。

  不顧周圍的調侃,葉白冷著臉上來拉著我就要走,我不悅道:「你又有什麼事!」

  他沉聲道:「師姐回峰了。」

  我心下大喜,顧不得與他置氣,匆匆與大家告別就往雲峰趕。

  我剛出生沒多久就被親生父母丟棄,被乞丐爺爺拾到,便自小跟著他四處流浪。五歲那年的冬日雪特別的大,爺爺被凍死在街角,我懵懂的蜷縮在他懷裡,骨頭都快僵了。

  那一年師姐雲錦也才是個半大孩子,她與師尊和師娘路過,是她發現了我。當她拍掉我頭上的積雪,我眨著落雪覆蓋的眼睫,模糊的看到一張猶如年畫娃娃小巧甜美的臉,我想這便是爺爺曾說的死了就能見著的小仙女了。

  可是我沒死,我被小仙女帶回了家,成了她師弟,跟著她習字練劍修行。十歲那年師娘舊傷復發,師尊回天無力。師娘走後,師尊一蹶不振,終日閉關,師姐隱忍悲痛,拉扯著我長大。

  我這幼年如年畫娃娃般的師姐,毫無意外長成了傾國傾城的容貌,如同皎潔清輝的月色,讓人趨之若鶩。她的劍,能披荊斬棘可使山河失色,是更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可我這舉世無雙的師姐,卻死在了自己的道侶手裡。

  還未行至峰門,一抹鮮紅靚麗的身影朝我跑來,直撲入我懷中。懷裡的人用勁捶打著我的背,眼淚沾濕了我衣襟。

  離別半世,常常讓人午夜驚醒的噩夢,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再也不復。我輕柔的捧住師姐的臉,拿衣袖擦去她眼角的淚,低聲哄道:「師姐,哭太兇是要變醜的。」

  「臭小子!」她拍掉我的手,嗔怒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她又仔細看了看我,確認我是真的恢復好了。我只看著她傻笑,她忍不住又捶了我幾下,「你是傻了不成,壞的是金丹又不是腦子,整天亂跑什麼,竟然還去喝酒!」

  我拉著師姐往雲峰上走,「我傷都好了,師姐別擔心,我就偶爾一次與師兄弟們說說話,都還沒復職。」

  「金丹重鑄是小事嗎,哪能這麼容易復原的。」她轉頭去說葉白,「你怎麼不看住他,他要出門,你該打斷他的腿!」

  葉白輕輕嘆了口氣,「師姐,我不敢的。」

  師姐瞪了我一眼:「我不在家你是不是欺負人小師弟了?」

  我輕嗤一聲擋著他的去路,「我欺負你了?」

  「沒有。」說著他往後退了一小步,還往師姐邊上挪近一些,意味深長的瞅了我一眼,「師姐,師兄他總是出去喝酒,我勸不了他。」

  這些天我躲著葉白也沒見他有什麼意見,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我,告小狀的本事真是爐火純青。我正欲發作,師姐的手已揪住了我耳朵,「誰讓你天天出去喝酒,我不在就沒人能管你了嗎。小白,你別怕他,有師姐給你做主。」

  「沒有的師姐,你別聽這小子胡說!」再囂張的氣焰也要喪失在師姐的手下,我連連告饒,指天與師姐保證,一定安分守己閉關休養,絕不跨出雲峰一步。

  眼見師姐被我安撫住,葉白卻在一旁補刀道:「可是師兄,你還要參加宗門大比的。」

  「你!」我惡狠狠瞪著葉白,他朝我挑眉轉臉看向被氣跑的師姐,我怒火攻心卻又發作不得,急忙朝著師姐追上去。

  上一世我沒有參加宗門大比,自然未能進入聖地閉關,金丹重修十年才至元嬰,陰差陽錯下一步步走至絕境。如今我有重新選擇的機會,怎麼可能放棄。我軟聲求了師姐好久,她奇怪我為何急於提升修為,但想到我這次差點折在執行任務途中,權衡再三她才勉強同意,但要求我近期必須好好閉關休養,我自然都一一應下。又仔細問了師姐在外的經歷,確認她沒提前遇見不該遇見的人,一直懸著的心總算踏實了下來。

  第6章

  日子在修煉當中緩緩而過,因有師姐給葉白撐腰,即便我煩這小白蓮整天在面前晃,但也拿他無可奈何。到了宗門大比的日子,我身體還沒有恢復完全,與人交手時間拖過長會後繼無力,只得採取速戰速決的策略。前後兩世我修煉了這麼多年,不說心境如何,我的劍術怕能算現在宗門第一人了。

  晉級的路不算輕鬆,我受了一些無足輕重的小傷,被師姐一直嘮叨,葉白看著師姐處理我的傷,神色晦暗不明,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我有驚無險的擠進了前四,前三之爭,第一場我就與葉白遇上了。

  上台後兩人你來我往數個回合,勢均力敵。葉白的身手又快又狠,打得我應接不暇,不過我浸淫劍術多年已悟到真諦,招式精妙角度刁鑽,他也沒討到好。兩人台上拆解數百招,看的底下觀戰的弟子們,不時拍手驚嘆。

  我漸漸力有不逮,聚全身靈力使出一招劈山倒海,劍招挾著雷霆之勢破了葉白的防禦直朝他面門劈下。我本以為他能抵禦住,這一招盡了全力,葉白拿劍抵擋,急急向後退去直至落下擂台,但他依舊被劍氣所傷。

  「我輸了。」他在台下朝我抱拳,看著我的眼睛閃著亮光,「師兄劍術絕倫,我甘拜下風。」

  我收了劍站在台上,看著他額角的血有些怔忪。與我交好的師兄弟們跑上台摟著我向我祝賀,有前幾場輸給我師兄垂著我肩,道:「好小子,竟然偷偷學會了劈山倒海,我金丹後期敗給你一點都不冤。」

  台下褚師兄同師姐一道走上前,察看葉白的傷勢,他與葉白說了幾句,但葉白只站在原地默然與我對視。褚師兄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我,又轉頭與師姐說話,之後便拽了幾下葉白,將他拉走了。

  葉白的幾場比試,褚師兄都未缺席觀戰,比他本人都要緊張,這一世他也極為重視葉白,我儘管好奇他們之間的關係,但也並未深究。

  下了擂台後我沒有去找他們,而是繼續觀看其他人的比試,雖然擔心葉白的傷勢,但我知道他總會來找我的。一會兒後已經處理完傷口的葉白果然來到了我身邊,我拉著他走出人群,先檢查他頭上的傷,確認他傷的不算重便放下心來。我抓著他手臂質問他:「你剛在台上是不是未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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