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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即又給祁非發消息,說他下午沒課,可以請假去離婚,詢問祁非什麼時候有時間。

  燭慕帶一班和二班兩個理科班的語文,為了擠出今天下午的時間,他特地把今天的課都調到了上午。

  連著上了一節早讀加四節課,嗓子乾的都要冒煙,他削了個梨子潤潤嗓子,點開手機查看消息欄是否收到祁非的回覆。

  消息最頂上是一條請假申請,下面是各種GG,倒是一條祁非的消息也沒有。

  他掏出請假條簽了字,又給祁非發了一條確認辦理離婚時間的信息,隨即繼續安心等待消息。

  一直到下午一點的時候,祁非始終沒有給他回過信息。燭慕也開始心生疑惑——能這麼長時間絆住祁非的事情到底是什麼?該不會有什麼財產危機、黑客入侵,或者間諜竊密吧?

  燭慕提前請好了今天下午的事假,但因為沒有確定具體的離婚時間,所以他一整個下午都坐在辦公室里批周考的試卷。

  下午三點多,距離離婚辦事處下班的時間越來越近,燭慕頻繁看向計算機右下角,到後來終是坐不住了,主動給祁非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電話鈴聲一直響到最後也沒有響應,最終因無人接通而掛斷。

  燭慕皺了皺眉,下一秒手機來了一條來點提醒,來電人是祁非。

  眉頭逐漸舒展,燭慕點下綠色接聽鍵:「祁非,你現在在……」

  「燭先生!祁總剛剛給你打過電話嗎?!」

  燭慕辨認出對面是秘書的聲音。他見過秘書幾面,對方是個謹慎端方的人,很少有這麼慌亂的時候。

  燭慕心跳微沉,冷靜詢問情況:「沒有。怎麼了?」

  秘書那邊有很重的喘息聲,人應該是在劇烈運動,而且時不時還會傳來身邊人含糊不清的說話聲。

  秘書言簡意賅地說明情況:「司機師傅早上給我打電話,說祁總讓他九點去烏江華宴,但是去了之後,司機師傅發現門是敞著的,祁總在樓梯下面昏迷不醒,疑似上樓的時候不小心從樓梯摔下來了。」

  「司機師傅把祁總送去就醫,醫生診斷無明顯外傷,但由於頭部撞擊到牆壁,出現了暫時性的昏迷。剛剛秦總得知了情況,從公司趕過來,我下樓迎接,哪知道一轉眼的功夫,祁總就從病房消失了。」

  「我們正在順著醫院的監控一路查,但這樣還是比較耗時……」

  「我知道了。」燭慕心知秘書想問他祁非會去哪裡,但他確實是猜不到,只好一邊站起來收拾東西,一邊安撫他,「我今天下午跟學校請了假,現在就去他可能在的地方看看……」

  說是這麼說,但在人潮湧動的城市裡尋找一個有獨立思考能力的人,誰能知道對方是基於什麼樣的考慮去了什麼地方。

  燭慕打算先去事發地點了解情況。

  ……

  多年沒有再踏足祁非那座名為烏江華宴的豪宅,燭慕本來還內心忐忑不知道刷臉給不給通過,好在這扇門還是認得他的,人臉識別認證通過後,立刻就為他敞開了。

  燭慕仔細尋找疑似祁非受傷的地方,但就如秘書所言,整個房子裡乾淨地就連祁非是在哪裡摔的、最終又摔在了哪裡都看不出來,更是無從判斷究竟什麼原因才致使他一個人跑出醫院,還不跟秘書打招呼。

  難道祁非是個超級工作狂,住院的時候想到了今天要和王總李總會面,或者要走訪旗下公司?

  燭慕看了眼二樓,那是祁非臥室所在的地方,現在可能裡面已經都被搬空了。

  燭慕沒有窺探人家隱私的癖好,無功而返後又回到了他們的公寓裡。

  然而不出所料,黑暗蕭瑟的房間裡並沒有另一個主人回來的痕跡。

  燭慕泄氣地坐在家裡的沙發上,思來想去,反倒真讓他想起了一個祁非的確經常造訪的地方——一個私人的心理診療所。

  診所的主人名叫蘇遙,和他一樣喜歡喝茶,但燭慕其實沒見過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聯繫他,認識他也僅僅只是因為:祁非患有心理疾病的證明是在他那裡開的。

  燭慕給祁非的摯友秦廷玉打去電話,一來想問問他和秘書有沒有查到祁非的去向,二來也是想要問問他知不知道蘇醫生的聯繫方式。

  「餵?」

  「秦先生,是我,燭慕。」

  接到燭慕電話的秦廷玉驚訝地又看了一遍來電備註,確定自己的確沒有看走眼,才奇怪地問:「燭慕啊,有什麼事嗎?你找到祁非了?」

  「還沒有。」燭慕道,「我是想問問,你認識蘇遙嗎?」

  「……」秦廷玉隔了幾秒才反問,「你是覺得祁非在蘇遙那裡?」

  「有這個可能——祁非以前經常會去進行心理疏導……」

  「不可能。」秦廷玉斬釘截鐵地斷言,「我們剛才已經問過蘇遙,祁非並不在那裡,你不必再去問一遍。而且根據我們的追蹤,我們已經根據監控基本劃定了祁非目前的位置範圍。」

  燭慕連忙追問:「在哪裡?」

  秦廷玉隨口說了一個地址。短短兩個字,卻讓燭慕流露出很是驚訝的神色。

  下午五點鐘,查監控的一波人終於確定了祁非的位置,地點就如他們所猜測的那樣。

  但這也證明了事情的確在向著匪夷所思的方向發展——燭慕怎麼也不會想到,祁非實際上一直在他的眼皮底下。

  ……

  沿著一中的外牆走上半程,就可以看到在它背後有條僻靜的小路。小道一旁是一中的圍牆,另一旁則矗立著一排高大挺立的欒樹。

  這裡迎向了西方最後一道火紅的落日,承載了一千多個日夜裡燭慕獨自行走的足跡。

  它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燭慕最熟悉的地方,但現如今,卻僅僅是作為逐漸散落在時光里的記憶碎片。

  燭慕現在回家也已經不再需要經過那裡,所以他更為不解,祁非為什麼會突然去到那裡?

  五點半的餘暉里,燭慕再度踏上那條過於熟悉的柏油路。

  曾經偶爾才會有一輛汽車呼嘯而過的街道,如今經過整修,已經和一中大門前的正街相連,到處都開遍了熱熱鬧鬧的商鋪。

  燭慕在一家冰糖葫蘆店門口看見了被人群簇擁著的祁非。某個干任何事都遊刃有餘的人皺著眉,露出了近似於研究菜譜上「適量」到底是多少克的費解表情。

  突然,青年的視線遠遠望過來,嘴角一瞬間閃過的喜悅也跟著變成了震驚。燭慕隔著人群看見他的嘴唇無聲地動了動,看嘴型有點像是在念他的名字。

  燭慕走上前,聽見了秘書和秦廷玉的提問。

  秘書:「祁總,您真的不記得我了?那您前天說要給我加獎……不是,我是說您今天要召開部門例會的事,您還記得嗎?」

  秦廷玉:「不是吧,在我面前還要裝這麼像啊……那我去年八月和陸雨青出國旅遊,把你騙去秦氏給我頂班的事,你也不記得了?」

  路過的燭慕腳步一頓:「……」

  怪不得去年八月祁非回家都是一副陰沉的表情。當時他只知道他們兩個人都是好不容易擠出時間決定去北海旅遊,尤其祁非對他們第一次共同旅遊看得格外的重。但是因為臨時交代給他的工作,最終計劃泡湯,以至於那一段時間他一直心情很不爽……原來這裡頭還有內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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